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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仿佛销声匿迹了,我失望的离开了518寝室,出了宿舍楼,直奔5号实验楼而去,那里有解剖室,想必是鬼魂的集结地,平时晚上谁都不敢去那里,更不用说半夜了,我现在一心求虐,全心求死,且去试试运气。
然而,所有的鬼魂都像躲着我似的,一丝可疑的东西也看不见,我失望极了,离开5号楼,在校园里最阴暗的角落里徘徊。
如果这里还有一只鬼,那么一定是此时的我。
不知不觉竟然徘徊到天亮,所有早读和早锻炼的人看到我,几乎都惊叫一声,他们都像看鬼一样的看着我,我想此时此刻,我一定形容枯槁,面容憔悴。
我多少在校园里也算是个名人,平时别提有多光鲜了,这会丑点、憔悴点他们可能接受不了罢,但是我不会去介意他们的眼光的。
我的心全被玄苍充盈了,他的一颦一笑都在脑子里,像放电影一般过了无数遍,想到开心或者难过的瞬间的时候,就会时哭时笑,我现在已经算不上一个正常人了吧!
我正飘飘悠悠的游荡着,突然肩膀被人扶住了,我抬起头看到丝杨沉痛的目光,我抱歉的对她挤出了个笑容:“丝杨啊,你不要管我了!去上课吧,好好学,以后替我做个好医生。”
说完我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丝杨一把拉住了我,柔声说:“我可以不管你,但是你至少要把衣服穿好吧!”
那当然了,就算死了,也要衣冠整齐的死,衣服俗称遮羞布嘛!不过她的意思是我没穿好衣服吗?
我不由的低下头打量着自己,我披的是玄苍给的那个白色素纹织锦绸缎披风斗篷,下面赤着脚,脚上已经血迹斑斑,我轻轻的把斗篷拨开一条缝隙,看见里面就穿了个小背心和小裤衩,风吹过处,斗篷乍起,我的身体一览无余。
难怪刚才这么多人惊异的盯着我看,原来如此,不过我的心伤实在是太大,已经不会在乎这些不痛不痒的细节了,我拢了拢披风,朝寝室方向走去。
“等一下。”丝杨拦住我,弯腰脱下自己的鞋子,示意我抬脚。
我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她一把抱住我的后腿,把鞋子套在了我的脚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我突然觉得这样的丝杨有点陌生,以前我做错了事情,她都是要把我臭骂一顿的,她现在一定觉得我很可怜才不再骂我了吧!
回到寝室换好衣服,把披风谨慎的叠好收好,丝杨又帮我处理了一下脚上的伤口,我看了下课表,第一二节课仍然是医学心理学,本来打算睡觉的我,决定去会会这个无花牌苏澈老师。
丝杨见我抱起书要走,连忙拦着我,“我给你请假吧,别去了,走路都不着地了,眼睛也是红的。”
我知道丝杨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想搞懂,苏澈为什么会变成无花,他今天还会不会来上课?
“不了,我有事找苏老师。”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了,丝杨急忙跟了过来。
到了教室门口,远远就看到那个长脖老师,叫苏澈还是无花的,站在讲台前看着什么,“长脖”扭头看到我,冲我嫣然一笑。
气毙了!
这个笑瞬间激怒了我,让别人心碎的家伙居然有脸这样笑!
他居然还敢现身,他居然敢冲我嫣然一笑!难道不应该是做贼心虚的吗?难道不应该羞愧吗?至少应该回避吧?都赶尽杀绝了,还来冒充这个身份干什么?
“你这个混蛋!”
我扔下书本,长嚎一声,像狼狗一样扑向“长脖”,先挥了他一拳,接着把女人打架的那套路数一一施展在了他的身上,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慌乱的尖叫声。
由于时间还早,教室里除了后排有几个女生,就是我和丝杨早到,丝杨痞气十足的指着那几个女生说:“闪远点,别溅了一身血!”
所以,注定没人敢拉架。
丝杨怕苏澈还手,一把将他拦腰抱住,往旁边一甩,大喊道:“苏老师,你别激动啊,蓁蓁身体不好,你会把她打伤的!”
苏澈气得直翻白眼,他挣扎了一下,企图摆脱丝杨的束缚,“你不要颠倒黑白,是她在打我,我根本没还手!”
他越挣扎,丝杨抱得越紧,最后把他摁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苏澈被坐的无法动弹。
不对劲!看他文弱的样子,绝不可能是无花,难道仅仅是被无花附了身,他本人什么都不知道?
我停了手,气喘吁吁的打量着苏澈,他鼻血横流,头发被我给挠得稀烂,狼狈不堪的样子,一点大魔头无花的影子都没有,完了,搞错了!
“哦!天呐!野蛮人!快把你的臭屁股拿开,你要压死我的苏老师了!”
曾丹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看到这一幕,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她冲上去拉丝杨,被丝杨一把推得老远,撞到了墙上尖叫了一声。
“苏老师,你还欺负我们蓁蓁不?”丝杨颠了颠身子,只听到噶嚓一声脆响,苏澈的哪根肋骨好像被压断了,丝杨顷刻间呆了,闯大祸了!
我也吓了一跳,打错人了不说,再把人打伤了,真是罪不可赦了,何况那人还是老师!
“搞错了,先撤!”我压低声音说了句,然后拉起丝杨就想跑。
“站住!是不是不想在这学校混了?”苏老师躺在地上大喝一声,颇有师长风范,我和丝杨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停了下来。
丝杨的脸红了一红,可能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吧,刚才的锋芒已经消失殆尽,皱着眉闭上了眼睛,准备认栽!
“去哪啊?”
苏老师在曾凡的搀扶下姿势不太优雅的爬了起来,擦了把鼻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说,“上课啊!又想逃啊?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何丝杨,先回你的位子上去!”
我连忙杵了丝杨一下示意她回位,她从地上捡起书,走到最后一排坐了下来,用书挡住脸,只露出两只眼担心的看着我。
苏澈让曾凡也回了位,他掏出一方帕子擦擦鼻血,慢慢的踱到我的跟前,上上下下的扫视着我,我被打量的浑身发毛,虚汗也从头皮里冒了出来。
“我……”
就在我想和他道歉的时候,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阴鸷无比,伸出手放在肋部,示威一般,用手掰起肋骨,只听“咔擦”一声脆响,本来有点变形的肋部,又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