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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奇马上正色的看了一下云阳,犹豫了一下,最后下定了决心说道:“云大哥,我发现祭品里面有小孩,他们要把古家大哥的孩子,当祭品,贡献给神。”
“什么?”云阳大惊,用孩子当祭品?云阳目光一闪,严肃的问道:“小奇,你可不能撒谎,此事当真?”
“云大哥,千真万确,我亲耳听见的。”小奇信誓旦旦的说道。
看到云阳还有迟疑之色,小奇把前因后果讲了一下,原来小奇今天本来出去玩,但是一堆大人们在谈论今天的祭祀,他在边上听到古家孩子当了祭品。而且不止是今年,每年都会这样祭祀。小奇还跑到古家屋子边,听到古家大婶在屋里低低的哭泣,他觉得这事肯定是真的了。
听小奇说完,云阳很震惊,古家的小孩才出生不久,一个很可爱的小婴儿,没想到会被当成祭品供神,此时云阳感觉胸中凝聚着一团愤怒的火焰。
“小奇,你不要声张,我们再打探一下。”云阳虽然愤怒,但是知道此时必须要确认。
“好的,好的。”小奇连忙点头。
“小奇,你先去族长那边看看他们在干什么,祭祀之前,族长总要给长老开个会,你在门外悄悄的听,不要让人发现。”
“云大哥,你不会是支开我吧。”小奇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云阳,看到云阳一脸严肃,小奇马上选择了听话,大声说道:“我马上去。”然后一溜烟就跑了。
“你为何把小奇支走?”雪微不是那么好骗的,看得出来云阳不想让小奇参与。
云阳看着雪微一眼,沉思片刻,然后叹息的说道:“小奇还是个孩子,此事重大,被发现后,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你心中已经有决定了?”
云阳默然,没有说话。
雪微看得出来,虽然云阳平时很随和,但是一旦做了决定的事,一定会坚持到底。
“虽然从道理上,我不赞同你,但是从内心中,我想我支持你,但是此事你要想好。”雪微还想劝阻一下云阳,祭祀是每个部族的头等大事,不能干涉,但是雪微从内心中真的很支持云阳。
“换成自己,肯定不会这么有勇气去管。”雪微内心承认自己这一点不如云阳。
云阳正色的说道:“以前我不知道就不说了,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我觉得我应该去救孩子。”
雪微看到云阳坚毅的目光,心中很赞赏,虽然相处不久,但是雪微发现云阳是一个有担当,有情义的男子汉。
“什么时候去?”阿言也走到了边上。
云阳眉头一皱,他很了解阿言,阿言虽然沉默,却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倔脾气。
云阳无奈的说道:“好吧,到时候要听我的,见机行事。”
三个人趁着黄昏过后,夜幕刚刚升起,还不是太黑的时候出发,因为不清楚祭祀是夜间什么时辰。每当部落祭祀神明,据说就会降下法术,卷走祭品,每年都如此。云阳不是本地人,所以不能参加。
阿言向来对祭祀之事不感兴趣,外加年龄也不大,所以部落里的人,也没有强迫他参加,等年纪再稍长,就必须参加了。
槐族的社台设在村后的一棵大槐树前的空地。这棵槐树有四人合抱,郁郁葱葱,亭亭如盖。三人远远看见空地的高台上,有两个年轻力壮的族民,在高台上做着祭祀之前的准备。
他们看不清社台的情形,但是又不便靠近,三个人蹲在社台不远的地方商量着。
“一会儿,我先去看看,如果真有婴儿的话,我会想办法把人引开,你们两个把婴儿抱下来,然后到山上躲起来,度过今晚。”云阳神色凝重的对着雪微和阿言说道。
”你真的想好了?”雪微歪着头,还想再劝劝云阳。
”别啰嗦,你俩藏好了。”云阳皱眉说道,天色已晚,一会可能要到祭祀的时辰了,此事宜早不宜晚。
然后云阳直接从灌木丛中站起来。
“田大哥,你们在干什么呢?”云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社台走去。
猛然有人说话,一下子把看守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然后看到是云阳,两个人放下了戒备的神色。
“云小哥啊,”一个壮实的汉子看到是云阳,很亲近的打了一下招呼。
“一会儿我们要祭祀,我们两个看着长明灯,不让灯熄灭。”那个田大哥耸了一下肩膀说道。
云阳微笑的说道:“那很辛苦,晚上还是比较冷的。”
“今天轮到我俩了,没办法。”另外一个大汉憨厚的补充道。
“灭了会怎么办?”云阳好奇的问道,一方面是吸引了两个壮汉的注意力,云阳的主要精力还是在众多祭品中看看有没有婴儿。
“呸呸呸,大吉大利。”那个田大汉赶紧吐几口,把晦气去掉。
“云小哥,可不能别乱说,神明会怪罪的。”然后笑骂了一下云阳。
突然社台中间的祭坛上传来婴儿的啼哭,可能孩子醒了,云阳心中大惊,果然祭品里面有孩子。
“田大哥,祭品里面怎么会有孩子?”云阳忍住心中的震惊和愤怒问道。
田大汉顿时黯然,叹了一口气:“族里祭神的规矩啊,哎,可怜的娃。”
云阳听到此话,顿时怒火中烧,双手握拳,浑身青筋暴起。
田大汉没注意云阳的样子,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这个是祖上传下来的,每年都如此,有时候我们也不愿意。据说,祭祀的孩子会回归到神那里。”
云阳越听越愤怒,但是愤怒是于事无补的,首先就是要把孩子救下来,一个小孩是一条命,哪怕破坏这次祭祀,被族长他们怪罪下来,也要把孩子救下来,他暗暗的下定决心。
想通之后,云阳沉痛的一步一步走向来到祭坛下面,两个大汉对云阳也很熟悉,所以没有阻止,以为云阳是好奇,毕竟以前云阳没资格参加祭祀。
其中憨厚大汉还体贴的说道:“云小哥,看看就赶紧离开吧,一会族长他们来,会呵斥你的。”
云阳听到后,冲着憨厚大汉友善的一笑。
看到长明灯在燃烧,云阳装作不小心被绊了一下子,把一盏长明灯给碰落到地上。
事发突然,两个大汉一下子惊呆了。
“灯灯灭了.”仿佛不敢相信一般,田大汉很慌张的看着云阳。
云阳也装作被吓住的样子,两个大汉对视一眼,憨厚大汉对姓田的说道:“你赶紧去找族长。”
”哦,哦.”田姓大汉顿时醒悟,脑子里面乱糟糟的,赶紧往部落跑去。
云阳此时看到就剩下憨厚大汉了,这就好办了,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要往外面走。
果不其然,被憨厚大汉拦下了,他神色未定的对着云阳说道:“云小哥,你闯祸了,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云阳看到憨厚大汉快吓哭了,也于心不忍,知道他俩虽然可怜孩子,但是毕竟有守护祭坛之责。
但是不得不把憨厚大汉引开,这样才能给阿言他们争取时间。
云阳想到此,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别跑,别跑!”憨厚大汉急眼了,此时云阳闯祸,自己不把他抓住,那么族长会对自己执行族规的,长明灯熄灭,等于破坏祭祀大典。
一个跑,一个追,很快就跑出很远。
阿言和雪微早就在灌木丛中不耐烦了,看到云阳把人引开,绝尘而去,赶紧出来,奔向祭坛。
到了祭坛之后,发现真有个婴儿在祭坛当中被祭品围着。
“真的不在考虑一下,破坏祭坛可是大罪。”雪微心有余悸看了一下周围,然后对阿言的说道。
阿言很鄙视的看了雪微一眼,就是这个眼神,差点没让雪微气疯了。
“喂,喂,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我可说的没错!”
阿言就是不说话,静静的看着雪微。
“好吧,好吧,就当我没说。”
祭祀广场周围都是灌木丛。青草非常茂密。云阳在里面窜来窜去。
憨厚大汉一边气喘吁吁的追着云阳,一边带着哭腔喊:“你别跑,你别跑!”。
云阳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阿言他们应该把孩子抱走撤出了,听到身后的憨厚大汉在哭,云阳心软了,这事不能连累无辜的人,如果自己今天真跑了,那么田大哥他们两个会遭受到严厉的处罚。
想到这里,云阳停下了脚步。
憨厚大汉,终于赶上了云阳,看到云阳站在那里,气的上前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说:“让你跑,让你跑。”
云阳没有还手,任由大汉不断的打自己,毕竟是自己理亏。
大汉打了一会,也发泄完了,看到云阳没有还手,气也就消了,然后期期艾艾的不好意思说:“云小哥,你这次闯大祸了,你跟我去见族长吧,我向族长帮你求情,你看可好?”
云阳平静的笑了笑,说道:“谢谢大哥,一人做事一人当,您千万不要帮我求情,”
“为什么?”大汉有些疑惑。
云阳正色的说道:“听我的,不要为我求情。”
大汉搞不懂云阳的想法,也没再说话,两个人往社台走去,大汉走在后面,害怕云阳再次逃跑。
幸好云阳没有再跑,大汉终于松了口气。
到了祭台广场,果不其然,很多人都来了,族长站在祭坛下,脸色阴沉的看着掉在地上熄灭的那盏长明灯,然后又发现祭品里少了婴儿,再询问田大汉,就猜出前因后果了。
兹事体大,族长看到憨厚汉子把云阳押回来,他冷冷的瞪着云阳问道:“孩子呢?”。
“我不会告诉你的。”云阳平静的回答。
族长冷声道:“开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