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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这条路算是一条繁华商业街的支路,有几家格调不错的酒吧坐落在此处,就着昏黄的路灯和满地的枫叶,有几分小资的情调在其中,不过几十米的距离,然而此处的静谧和商业街的熙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几辆停车场停不下的豪车,此刻就安静的伫立在路边,想必车主并不在乎可能随之而来的区区罚单。
江承打开了车窗透气,他刚戴上耳机,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侧头向外张望。
侧前方不远处,是穿着衬衫和马甲的酒吧门迎,一旁有两个外国人在抽着烟;侧后方结伴而来了几名衣着光鲜的年轻人,男男女女,像是下班后来此处放松的都市白领。
江承摇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敏感了,他也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也不是听到,也不是看到,就是觉得刚刚似乎有人在看自己。
……
这是个闹吧。
缤纷的灯光和轰鸣的音响构成了这里的基调,中间的舞池中此刻有六名穿的很客气的年轻女性在跳着充满性暗示的舞蹈,这些显然是请来的表演人员,客人们有的站着看表演,有的坐在卡座开开心心的玩着无聊的夜店游戏……反正就是没什么人聊天。
因为根本听不见。
安妮似乎是这里的常客,她来了之后就坐在吧台处要了一杯长岛冰茶,若无其事的撩撩头发看看手机,间或打量着其间的客人们。
看起来就像是在寻找着适合的猎物。
她先是漫无目的扫视着场内众人,后来眼神就渐渐的开始停留在几个看上去风格迥异的姑娘身上。
这些姑娘里面,个个都模样俏丽,有的看上去不太适应闹吧的氛围,眉头微蹙,只是沉默的喝着饮料;有的比较放得开,依偎在自己男朋友的怀里撒娇;还有的豪迈的和几个男生划着拳,而且看样子似乎还占了上风,嚣张的笑着。
慢慢的,有男人开始过来和安妮搭讪,安妮打量了对方一番后,便礼貌的回绝了。
或许是因为安妮坐的位置显眼,而且居然是独身一人在这里,先后有三个男人过来搭讪,其中还有一个是白人男子。
当最后一个白人男子被拒绝,毫不在意的离去后,又有一个留着像没洗干净的中长发,穿着夹克的男人紧靠着坐在了她旁边。
安妮觉得有些烦了,看也没看他,就拎包起身。
随后这人一把拉住了他。
这突如其来的一抓,让安妮那张有些婴儿肥的脸上,闪过一丝极为不相衬的狠厉神色,扭头看去,却是怔住了。
她一言未发,坐了下来。
那个男人要了杯水,然后侧身跟安妮说了些什么,安妮脸色又是一变,但依然没说话,全程都是那个男人在说。
接着两人起身,一起去往卫生间的方向。
大约五分钟后,从卫生间那条走廊走出来的,只有安妮一个人,她脸色恢复如常,很快就离开了酒吧。
江承正自郁闷呢,摘下耳机疲累的靠在座椅上,揉着鼻梁,眯了眯眼睛,他没想到这居然是个闹吧,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让他一句屁话都没听到,自然不会知道里面的情况。
过的片刻,她看到安妮居然出来了,站在门口等了片刻,就来了一辆网约车,她上车后便走了。
江承虽然也有些奇怪,她进去不过半个小时,怎么就出来了,以往总是要呆两三个小时的,而且有时候会有一些男人送她回家,今天怎么自己叫车回去了。
等了片刻,江承开车跟了上去。
……
又是风平浪静的两天。
项琊依旧每日出门体验生活,回家看书充电,而江承则日常跟踪监听监视安妮动向,偶然穿上西装去门店装装样子,期间和许旭阳碰了个面,交流一下信息。
如果完全没有进展的话,恐怕江承已经感到十分无聊万分疲倦了,但是最近的监听发现费贺冬又打了两个电话过来,似乎在沟通具体时间,从安妮的口中可以听得出,应该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不过应该就在下周。
“又是一个好天气啊。”
江承在大清早把车停在了安妮所住的小区,啃着一个便利店买的奥尔良鸡肉馅饭团,打开了监听设备。
按照以往的惯例,安妮这个点应该根本没起床,他只是扫了一眼,就确定了这个……
“嗯?”
江承又扫了一眼。
接着他仔仔细细的把三个监控画面都仔细的看了一遍,确定安妮既不在房间,也不在卫生间,同时自然也不在厨房间。
人呢?
江承看了眼自己的运动表,显示六点四十五分,于是奇怪道:“这姐们的生物钟不该在这个点去公园看广场舞吧,她又不是项琊,早睡早起的,记得昨晚她回家都过凌晨了。”
不过他这会儿也没当回事,指不定人家一时兴起出去晨跑,或者半夜睡不着又出去浪了,这会儿还没回来也说不定,他便就吃着早饭在小区里逛着。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
中午,还是没有安妮的踪迹。
晚上,依然。
江承感到有点不对劲了,他用万能钥匙打开房门锁,自己进去看了一圈,然后又快速的退了出来。
房间里该有的东西一应齐全,什么都没少,甚至钱包身份证都放在家里,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才对。
江承忽然有个担心,他一直在等待费贺冬给她的那个活儿,期待着在这一次的监视中发现足够有力的佐证,然而……会不会安妮是在昨晚半夜的时候,去做了这个活儿?
那他还有什么可等的?!
目前为止,安妮的形象十分稳定,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假设他之前的推测是对的,这货是个隐藏的极深的变形异能者,那么她可能只有在特定时期才会发生变化。
那错过这一次机会,下次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
但江承很快发现自己可能错了。
因为费贺冬死了。
晚上,在某个婚庆的小伙伴电话提醒后。
江承和项琊两个人像小学生一样一起乖乖的坐在电脑前,看着播放器上播放的那则新闻。
“昨天夜里,鸿口区北新公寓发生一起谋杀案,死者是一名费姓中年男子,死因是被塑料绳勒颈窒息而死,经过警方的初步调查和问询,犯罪嫌疑人为其妻子林某,目前已经被警方控制。”
“死了?”江承呆滞的看着这个新闻,久久不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