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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徐玲这么个惹祸小能手,估计她爸也是挺服气的。
她怕了,一脸无助的求欧阳:“欧阳医生,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
哪里?我就想问问,你哪里不惹他生气了?
她是知道欧阳气什么的,只是非要装清纯无辜的白莲花。
欧阳今天出奇的铁面无私:“你已经不是这个科室的工作人员了,以后少来,免得有人说闲话。”
徐玲哑然。
他又说:“用你耍小心机的功夫来琢磨医术,也不至于天天被人骂,再不行连连演技也好,做作得我都不忍心拆穿你了。”
徐玲眼眶红了,咬着下唇,扭头跑了出去。
今天的欧阳,好像火气特别大。
平时他很少生气的,就是气也不会这么咄咄逼人,特别是对女孩子。
在场有好几个人,谁也没说话,在徐玲离开之后,都很识趣的走了。
我犹豫了一下,想过去安抚他,可被护士长叫了出去。
以为她是为了廖科长的事,找借口骂我呢。
她倒没有,只是跟我说:“新来的病人,交给你负责。”
啊?我负责,我还是个实习生,这样不太好吧。
我慌,这样担多大的责任啊,我怕。
可护士长不给我申辩的理由:“来了那么久,也该独立了,难不成要一辈子跟在我们身后跑。”
无言以对,她说得对,既然选了这一行,早晚要走出这一步的,越早独立,我的价值越快得到肯定,留下来的底气也足一点。
不过护士长这次有点狠了,一般实习生就是自己管,老师也会过问的,会看看你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她帮着纠正,一步步将你带出来。
可她就直接把我扔出去了,别说教了,连看都不看一眼,任我自生自灭。
这样一来,风险就会很大,并且出了事,责任全是我的,没有人会替我背。
我对自己本来就没信心,有老师带着做事都畏手畏脚,一件事恨不得检查三遍,才能勉强确认没有出错,现在…;…;
但护士长并不理会我的慌张,把任务派给我就走开了。
之前莉莉姐她们都是怎么收病人的?先办理入院手续,然后安排病床,之后做四测?然后等医生开医嘱打针、抽血?
抽血好像是要空腹的,要等到明天早上。
还有什么?
越慌越乱,病人那边又开始催:“怎么回事啊,都等了半个小时了,给不给病床?”
病人一催,莉莉姐立马吼一嗓子:“晓晓,你搞好没有?”
我又慌又乱,在电脑上乱点一通:“马上、马上。”
可是安排病床是怎么弄来着?好像没人教过我啊?
又过了一会,病人又嚷:“行不行啊,不行我换别的医院了。”
我快急哭了:“行,行的,麻烦你在稍等一会。”
病人直接过来护士站,凶不拉几的敲着桌面:“等等等等等,等到什么时候啊,我等到明天早上好不好?”
最好!
所幸这个时候莉莉姐看不过眼了,跑过来帮我:“让开让开,我来。”
救星啊,赶紧给她让位置,恨不得把她当大爷供着了。
没三十秒,病床排好:“我给安排到九号床了,你去把床单被套的铺一下。”
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按照莉莉姐的吩咐,赶紧给病人铺床单换被套,着急、慌乱。
病人颇有怨言:“你新来的吧,什么都不会,怎么就给我安排了这么个护士啊,也不知道行不行。”
被人质疑的感觉,真不好受。
每个人都是内心都是自命不凡的吧,以为自己才是最强的、最能干的,可表现出来的,却往往不尽如人意。
那时我们就会安慰自己,我其实是深藏不露,不爱表现而已,其实我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就是第一次做,紧张而已。
可没有人没想那么一个问题,为什么别人第一次做的时候,不会紧张到手忙脚乱?
其实还是你能力不足罢了。
我给他铺好床,拿着四测的资料给他讲解。
他显得很漫不经心,甚至都没在听:“行了行了,都是老一套,每个医院都一样,我都听腻了。”
我被他噎了一下,激情退却,只想草草了事,让他签名。
他头也没抬,继续整理的自己的东西:“你给我签就行了。”
…;…;我:“这不行的,医院有规定…;…;”
他不耐烦:“不签拉倒。”
我只好帮他签了,并且再三声明:“是你让我签我才签的。”
反正也就是些不许在医院吸烟啊之类的保证书而已,没什么要紧的吧。
他嗯了一声,就没再理会我了。
我问他是哪里不舒服,好下诊断,他面色很难看,没好气的凶我:“你不会去问医生吗。”
我无言以对。
给他做完四测,就跟他说:“你先在病房别出去,一会等医生开好医嘱,我给你打针。”
他又嗯,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看他也就二十七八岁,长得也清秀好看,怎么脾气就那么大呢,一副天下老子最大的得瑟劲。
我也功夫跟他置气,出去过了赵医生的医嘱,然后配药,推着车过去给他打针。
现在才知道原来伺候一个病人是那么累的,护士也不是那么好当啊。
但是相对其他服务行业,护士已经算好的,至少不用卖笑讨好,你不喜欢针对我,我还不稀罕讨好你呢。
甚至生气一点,还能狠狠的扎你一阵,然后笑着跟你说抱歉,你血管太细了,没扎好。
可我不敢,还是第一次给真的病人扎针,慌得手都在发抖。
他坐在床边,左手搁在床头柜上给我打针,右手搁在床头上当枕头垫着后脑勺。
不说话的时候,也不是那么膈应人。
分了一下心,针一下就穿透了他的血管。
他痛得抖了一下,针头瞬间抽离,血从伤口里冒出来。
我慌了,四处找棉签给他压住止血。
他有些厌恶的躲过棉签,自己给压上。
血是止住了,看他的手背多了一块黑色的淤青,面积还有些大,鼓了起来。
我很抱歉:“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那眼睛瞟我:“一针就扎破血管,你技术也挺高啊。”
我在此道歉:“实在是对不起。”
他不依不饶:“学艺不精就别出来害人了。”
心里好不舒服,可你扎疼了别人,还不许人家抱怨几句嘛。
我:“我先帮你把针打上去,一会去那个冰袋给你敷一下,明天就消了。”
他这次倒是好商量,把右手给伸了过来。
出了一口气,安抚好慌乱的心情,这次绝对不能在出错了。
可就在我抓住他的手,准备给他绑上胶带打针的时候,他居然反手拉住我,用力把我往床上一带。
我一头就扎了下去,等反应过来想起身,身上猛地一重,一个庞然大物压下来。
不一会感觉腿上有什么东西在动,吓得赶紧抓住,居然是他的手,既懵又惊慌:“你、你干什么?”
他一只手掐住我的双手,扣在头顶,笑得很邪恶:“你扎了我一手的血,总得给点赔偿吧。”
赔偿?
我还从来没听说过扎针不出血的,你怎么不让抽血的给你赔偿呢。
我:“赔什么?”
他居然伸出舌头要舔我的脸:“就赔你的人吧吧,看你年纪轻轻的,估计还是第一次吧。”
恶心!
我想扇他,可动弹不得:“你放开我,这里是医院,你要耍流氓就去找小姐。”
他听到小姐两字,顿时一脸凶相:“别他妈的给我提小姐,那种脏女人我才不碰你。”
她们脏还不是你们男人造成的,你们不出去找她们,她们会趋之若鹜的靠这个赚钱?
可我不屑于跟这种讲道理:“你碰不碰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你现在就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
他冷笑:“你喊呗,我才不怕呢。”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长得也不赖,怎么嘴脸就那么恶心呢,光天化日的,居然敢在医院对护士用强。
我看他不是病了,是人品有问题。
我自然不会对这种人客气,张嘴就要喊,可他居然要亲我。
我吓得立即闭嘴,侧脸躲开他。
脸颊有种软软的感觉,舔了一下,立马移到脖子。
不等我恶心,猛地的一痛,他居然咬我。
我也趁机勾头咬住他耳朵,他吃痛,大叫着放开了我,隔了很远,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脸愤怒的盯着我。
赶紧跑起来想跑,他又冲过来想抓我,被我反手推了出去。
他撞到了医用推车上,连着推车一块翻到在地。
我趁机开门出去,捂着脖子冲回护士站。
刚好遇到听到声响冲出来的赵医生,问我:“出什么事了,怎么那么吵?”
我刚想跟他解释,病人就跑出来了,站在门口指着我大骂:“给我抓住她,她偷我东西。”
What’sthefuck!
我偷他东西?
赵医生跟走廊外面的病人都齐刷刷的看着我,我急着跟赵医生解释。
可他已经冲过来了,手往我口袋里抓。
我吓坏了,以为他又要对我不轨,惊叫着后退。
赵医生拉住我藏到他背后,将那个病人推出去,大声的质问他:“你干什么?”
病人也不甘示弱:“她偷我东西,就在她白大褂的口袋里。”
我摸了一把,真的多了个硬硬的东西,好像是钱包。
他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