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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城郊,秦洪手中的武器早已将包裹的白布拿了去,霹雳刀出鞘,一柄紫蓝色刀刃的宽厚大刀正被握在秦洪的手里。另一边的腾龙左手握住剑柄,只能看到面具后那一双苍老却有神的眼睛。秦洪缓缓收力,霹雳刀上紫蓝色的光芒渐渐褪去。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唉,未曾想到人族之内,竟还有先生您这般高手,余自幼习武,二十岁出山入世,三十岁于赤壁古战场凭借一柄霹雳刀大败当时的天下十大高手,以人族第一自居。三十五岁那年碰到了武绝先生,交手不过十回合便一败涂地。得他一番指点之后才始觉自己不过是只是一只井底之蛙,又苦修十多年,原以为不说与武绝先生平分秋色,至少也能做到只稍逊一筹。却不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腾龙道“老朽今日之功,不过机缘巧合之下借外力所得,且老朽也已年近古稀。秦先生之功却是自己修炼与实战所得,年龄也比老朽年轻许多,又有何值得哀叹的呢?”秦洪反问道:“那武绝先生呢?”腾龙抬头看向远方,答道:“武绝先生才是真正的大能,以正道生力驱使魔道死剑,修炼武学本就是事倍功半,却仍成这天下第一人,若是真的能得到生死双剑,我想他最后的成就怕是能媲美诸如蚩尤,黄帝之类的上古传说吧。只是可惜了。”秦洪应道:“是可惜了。”
腾龙收回目光,道“可惜天妒英才。”秦洪诧异道:“老先生何意?”腾龙叹道:“秦先生有所不知,武绝先生已经不在世上了,强行以异力驱使死剑本就是伤身之法,更何况武绝先生还有另外一种身份,所以与其说他是受死剑反噬,倒不如说他是受死剑的召唤完成使命去了。”秦洪疑惑道“使命?秦某不解。”腾龙摇摇头,笑道“老朽多言了,秦先生,有人来找你了,老朽不便暴露,就先离去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希望老朽有生之年还能与秦先生再切磋一番。”秦洪抱拳施礼,算是敬重和告别。而后腾龙转身,就这么腾空而去。
秦洪回过身,只见大路中央站着两个人,正是刚刚与那小子交手过得两个黑衣人。秦洪不知道两人的身份底细,便开口问道“两位去而复返,可是还有所指教?”那两人上前两步,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残开口道“先生严重了,我等蝼蚁,又岂敢在巨龙面前造次,今日之所以去而复返,是还有一笔交易想跟先生谈谈。”秦洪眉头一挑,道“哦?什么交易?说来听听。”残回道“实不相瞒,我二人效力于卫国当朝相国黄瑜大人手下,大人仰慕先生武功,想请先生出手制服那唐家小子,即便先生愿意在不久后牵制住他一日,相国大人也将感激不尽,待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先生若是有何需求,大可告知我等,相国大人必将倾尽全力满足先生”
秦洪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说道“看来还真是要去跟那小子去道个歉了,坊间传闻黄瑜狼子野心的事原来是真的,请两位帮我答复黄大人,抱歉,我秦某虽然是江湖中人,一心只求武道极致。虽然远远不及所谓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境界,倒也懂得不助纣为虐的道理。今日心情有异,也活动够了,懒得与你二人计较,请黄大人另请高明吧”说完便转身离去
杀手残见状不满道:“哼,不识抬举。”
戮附和说“是啊,的确是出乎意料,原以为能借刀杀人,这下看来还是得要亲自动手了”话音刚落,只见戮右手握住剑柄,长剑出鞘,一点寒光闪过。杀手残瞪大了眼睛,满脸的疑问和震惊,咽喉处出现了一道若有似无的血痕,就这么倒了下去,。戮运功于左手,折断了手中长剑的剑刃。而后一掌击于自己的胸口,鲜血从嘴角流出,勉强稳定住身形,跌跌撞撞的离去了。
长京城区一片欢腾,夜市中,贩夫走卒,叫卖的,游玩的,好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没有人知道,不远处的地方,已经经历了一波又一波的动荡。
半月后,长京城门口。和陈虎阳自城外中央军回来的唐靖思发现城门口有人在争执不休。走近一问路边的群众,才知道城门守卫在故意刁难两个外地来的姑娘家。陈虎阳听后怒骂一声“这帮黄瑜养的狗崽子。”唐靖思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冲了出去,唐靖思摇摇头,苦笑一声,跟了上去。
“二位姑娘,你们从外地来的,有所不知,这京城啊,进去都是要通行证的,你们没有通行证,又说不出走哪的亲,访哪的友,让我们很难办啊”领头的守卫嬉笑道。红衣的女子已经面带怒色。只见旁边的女子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不要冲动的眼神,笑道“据小女子所知,眼下长京既非戒严,也并非战乱,何以外地进城还需要通行证呢?”领头闻言,笑道“姑娘,这是上头的命令。”那女子微微一笑,反问道“哦?却不知是哪位上头,城卫军的曹统领吗?”那头领听到这,心中暗自嘀咕“这丫头不会有什么来路吧,怎么懂的这么多,一开始是因为惊艳于这丫头的美貌,闲来无事本想调戏一番,这一下细想过后,如此姿色的,又岂是寻常人家能养得出来的姑娘。正欲开口,却只听到人群之中传出一身怒吼“好一群仗势欺人的狗崽子。”那领头的守卫怒道“什么人!有本事出来说话”。陈虎阳从人群之中走出,吼道“正是你爷爷我”,领头的首位见来人身材魁梧,细想之后问到“你是何人,城卫军办事你也敢插手,来人,给我抓起来。”
两名士兵冲上前去左右架住陈虎阳。陈虎阳左右摆头看了一眼,左脚用力蹬地,双臂反手抓住两人的肩膀,大喝一声,直接将两名守卫甩了出去。那头领见状,怒骂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公然对军队出手,围起来!”二十余名士兵手持长枪一拥而上,围成一个圈将陈虎阳困在里面。陈虎阳先动了,弯腰冲上前去,自下而上躲过枪尖。手臂挡住几杆枪体绕了一个圆形,抱住了长枪,然后猛地用力,只见那几名士兵就这么握住长枪离地而起。陈虎阳一甩,几人便朝一边倒下,拿过一杆长枪横身一扫。巨大的震力便又击退了几人。转过身,怒瞪着还站着的几人,眼看就要提枪攻过去。这时唐靖思从人群中走出来大喊了一声“等一下”一时间,人们的视线都转移到了他身上。唐靖思嬉笑着走上前跟头领的守卫说道“大人,这两个姑娘是我远方来的表妹,今日,命我家护卫前来接她二人回府,却不想一番误会冲撞了大人。”那领头眼看已经打不过陈虎阳,面子上又挂不住,气急败坏道“什么?都是你的人?这是公然殴打朝廷军队,你知道是多大的罪吗?”
唐靖思笑着说道“对不起军爷,是我们的不是,我一定会赔偿各位军爷的损失,今天出门急,身上没有带足现银,军爷事后可以差人到城东街三号在下宅邸处索要赔偿金”
那头领本还欲追求,却看见陈虎阳攥紧拳头,咔咔作响,怒目而视。于是色厉内茬道“好,小子,算你们运气好,本军爷今日不与你们多计较了。晚些事后我会差人到你住处取钱,五十两纹银,一个子都不能少。”
陈虎阳闻言差点又要发作,却见唐靖思摇了摇了头,也就恨恨的跟着离开了。
头领眼见唐靖思一行走远,说道“妈的,今天真是倒霉,你,晚一些给我去那小子家里把钱取回来。”
那士兵先是应了一声,思索到“城东街三号,城东街三号,这地方,怎么听上去这么耳熟呢。”一阵思考过后,那士兵脸色惨白,颤颤开口道“队长。。。”
那头领见状问道“赵武,你小子怎么回事,让你去取个钱就这幅德行”
士兵苦笑不得道“队长,城东街三号,好像。。。好像。。”
头领怒道“好像什么好像,有话就快说”
士兵惊到“好像是元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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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场面慌乱,直到这时唐靖思才有空仔细看看这两个女子,心里暗道。也难怪那群守卫会出言调戏,这两位女子确实与众不同。首先就是身高,卫国女子大多身材娇小,而这两个女子却身材高挑。那红衣女子身上更是有一股子英气散发,分明就是习武之人,却偏偏手上无茧,体型匀称。以唐靖思的修为竟然完全探不到这女子的底子,暗道这红衣女子不是师承大家,便是家传绝学。若是交上手,自己也不敢说能稳胜与她。至于另一位女子,却是好像没有半分的武功底子,青衫如碧,黑发如瀑,肤若凝脂。确实是漂亮得不似常人,唐靖思说不出哪里不同,但这女子身上却有一种别人没有的味道,最奇特的是她的眼睛,并非暗有秋波,而是一种明亮,对,明亮,里面还透着一股子绝对的自信,仿佛能够看穿一切,唐靖思甚至感觉到,恐惧?
打量思考间,青衣女子欠身微笑道“多谢公爵大人了。”
唐靖思疑问道“噢?姑娘怎么知道我是什么人?”
女子回道“城东街三号,那城门头领也太玩忽职守了。连我这首次来京的小女子都知道,那可是元帅大人的府邸”
唐靖思轻笑道“姑娘果然聪慧,只是元帅府上上下下那么多号人,姑娘又如何判定我就是公爵呢”
那女子回道“眼睛”
“眼睛?”
青衣女子“是的,眼睛,孟子曰“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眼有江山重担,心有良人羁绊。二十岁左右,又有如此虎狼护卫,我听人说,大卫东方军有一猛将,司职骑兵校尉,有千斤之力,每逢交战必勇冠三军,能得这样的人甘心效忠,元帅府上,也就一人吧。唐公子?”
唐靖思心中一凛,脸上却微笑道“哈哈哈,我有个朋友也是号称知天下事,看天下人,真该让他见见姑娘。”
那女子仿佛看穿了唐靖思的心思,笑道“舞凤先生,小女子也早有耳闻。只盼能一见”
这下唐靖思脸上的笑容开始渐渐消失了,严肃道“姑娘知道的还真是不少。”
青衣女子见状,噗嗤笑出声“唐公子不用这般认真,我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小女子还约了人游长京,就先走一步了”说着欠身低头行了一下礼,就径直离去了。
唐靖思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隐隐的担忧
“相国大人,有两个姑娘在门口求见,说是不见到您便不走,属下等人本想驱散她二人,只是很奇怪,那姑娘周围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般,方圆七尺之内其他人近不得半步。”
黄瑜闻言眉毛一挑,反问道“噢?她们可曾说过为何事想要见我?”
侍卫回到“有是有,不过那话没头没脑的。那姑娘说十年前曾在益州送了大人一场雨,问大人冬至那天,想不想要一场雪。”
黄瑜刚送到嘴边的茶杯突然停了下来,心中一凛。一丝震惊从眼角闪过,却突然放下茶杯,一笑道“噢?有点意思,正好闲来无事,让她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