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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越来越出人意料了,可是安远没法否认这位专家的话。因为这半年来发生的怪事太多了,可能在逻辑上,真的遭遇了某些理解不了的状况吧。
“科学院的部分人,在前一段时间,专门针对那些自称进入过梦中世界,并从中带出能力的人进行过脑波测试。我们发现,这些人的脑海中,存在着和寻常α、β、δ、θ四种脑电波完全不同的波动。这种波动,似乎能对大脑意识产生很大的影响,并且排斥外部的探查。”
“呃……脑电波什么的,我们完全听不懂。”安璃一脸懵逼地听着专家的解释,尴尬地挠挠头。
“好吧,我讲的复杂了。”专家笑了起来,“简单来说,寻常脑电波中混入了新的波动,这种波动本身对大脑无害,可是当外人试图对其进行探查时,就会触发危险的事。”
“什么事?”
“波长缩短,能量升高,脑部被加热,记忆受到破坏。”
安远咽了口唾沫:“很严重的样子,这种实验,只是几个私人做的吗?”
他是进入梦境世界中的一员,虽然总是尝试去了解出现梦境的原因,可真的要下手时,往往不知道怎么做了。
“不错,国家是不会允许我们进行这种研究的,而我们在研究发生了一些意外之后,也不得不停止了相关的活动。因为我们找到的十个进入梦境世界的人,有七个在实验进行之前就丧失了做梦的能力和记忆。一人在实验开始的那一瞬间突发心脏病去世,其余二人则在过程中突发高烧,变成了白痴。我们唯一得到的有效报告,就是一份详细的脑电波变化图。”.
安远脑袋一凉,总觉得像是在听鬼故事:“莫非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你们的研究?”
“肯定有……你不觉得可怕吗?”他问。
专家的话让安远安静了下来,在酝酿了许久后,他才用试探的口气问道:“听说你们以前有个基因工程。”
专家的脸上浮出早该如此的笑容:“确实如此,你早该猜到了吧。”
“你是为着这件事来吗?”安远望了身边惊诧的安璃一眼,咬咬牙道,“这些事有联系吗,无论是梦境,还是基因实验,或者现实世界的逻辑错乱……”
“自然是有关系的,以基因实验为例,那场研究最初开始于樱花的研究,只是到之后,渐渐演变成一个官方引导的生物学计划,目的也从纯粹的植物细胞研究变为延长人类的寿命。”
“近年来,咱们这个社会,从上到下,很多人的观念都出现了转变。每个人都在恐惧,发现自己的行为超出控制……总觉得生活虚假,可是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尤其是梦境能力者的研究,让我们猜测到某种恐怖的真相。”他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地往沙发上一靠。
电脑前一言不发的钱总突然站起来道:“这么长的时间里,我遇见的所有能力者中,唯一一个在他人得知真相后仍然能保留记忆的,只有安远一人。”
“嗯?”安远转过了头。
“就是说,当我们告诉别人,我获得了超能力,或者告诉别人,我进入了一片神奇的梦境世界时,就会立刻丧失彼端世界中的所有记忆。”替他回答的是安璃,“这种情况唯独在哥哥身上没有发生。”
安远难以置信地张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她张了张嘴,犹犹豫豫,却半个字都没说出来。
“她只是没想到。”专家摊开了手,耸耸肩道,“大家都一样,很多应该重要的事都选择性地遗忘了。每个人都想把这件事告诉你,但是关键的时刻总是想不起来。”
“哥哥还记得我说的思维绕行禁区吗?”安璃学着他平时的习惯,揉着太阳穴道,“我们的思维,天生因为构造而被锁死了一部分,致使我们在针对某个方向进行思考时,会不自觉的从答案旁边绕过。那部分被绕过的内容,就是潜在的知识禁区。”
安远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小家伙,你当时是不是在暗示我,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想说却不能说?”
“看不出来吗?”她哼了一声。
“群里的旧日晨光和乱风两人是大脑实验的参与者,他们在早些时候就失去了梦境的记忆,甚至连能力也彻底消失,变成了寻常人。通过他们两个的介绍,我认识了你面前的专家——钟先生。”钱总伸出手掌,指着安远旁边的专家道。
“钟先生吗,您好,按年龄来看,我们是不是该叫您一声叔叔?”
“哈哈……别这么叫我,我习惯别人直接叫我老钟。”
“那好吧……老钟!”隔着辈分这么叫,安远还真有点不大适应,“谢谢你专程赶来见我们。”
“这也算是巧合吧。”他笑道,“很早的时候就从汪医生口中了解到了你们的事,恰巧今天又听到实验者提起你,也就顺便来看看了。”
“老钟是想要从我们身上了解什么吗?”安璃有点担忧地问。
“是的,我想要通过安远了解一点更深层次的事,包括在梦世界中的遭遇,看看能不能和现实联系起来。说起来,近段时间各国的策略也发生了奇怪的变化,总是觉得,和咱们普通人的生活,会产生一些关系。”
钟先生又说了一些看似不相关的内容,然后提着一只黑包离开了钱总办公室。
仔细回想这个晚上,确实说了很多很多的内容。看似信息量庞大,却充满了模糊感。说白了就是,讲了很多,但我还是没弄明白。
回到家以后,洗漱完的安璃突然抱着安璃的手臂哭泣了起来。
“哥,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害怕了。明明自己就快死了,可满脑子都在担心你。我死了你就没有亲人了,孤苦伶仃一个……你的性格也是,那么的孤僻,连朋友都没有。”
“孤僻吗?”安远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轻轻地笑了一下,“你最近真是越来越兄控了,每天一大早就起来帮我做各种家务,偏偏我还不敢阻止你……你知不知道,这样子让我很有负罪感?”
“可是……”她低喃着,声音渐渐弱嗡嗡细语,彻底消失。
“怎么了?”
她眼珠一转,把眼白对准了安远:“明天我穿超短裙和白丝吧,可别出现生理反应哦!”
安远顿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