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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老者盯着左阵的脸看了一会，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杀了他，在想了一阵之后他才说道“也罢，暂且就先不杀你。无论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等回了分部把你交给梅斯，那家伙总会有兴趣慢慢撬开你的嘴的。”
像他这种已经活了不知有多久的人，思想早已经质变了，人世间那些谩骂贬低早就已经不在乎了。换而言之也就是人活得越久脸就会饿越厚，到了他这种程度厚度早就已经堪比城墙，这种寥寥的几句不疼不痒的威胁话，根本上不了他的心，事实和结果才是他所看重的。
伸出食指，老者指着左阵，用一种近乎命令的口吻对他说道，“站在这里不要跑，不然我很有可能一时失手就把你给杀了，等我把这头龙给处理了再把你带回分部。”霸道的气势，居高临下的口吻，完全就是把左阵当成它可以随便欺负的普通人一样。
“我要说不呢？”左阵看着老者这幅居高临下的态度也是有些不爽。“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我告诉你，现在被你斩断一只手的这个女人”左阵指着倒在地上的弥说道，“她的名字叫弥，没有正统姓氏，你这个活了这么久的老东西也应该知道，对龙来说没有姓氏意味着什么。”
你让我不动我就不动？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算老几？
见老者不再动弹，左阵继续道“小爷我今天就把话撂这了，她，你不能杀，也不敢杀。”
“我”，左阵又指着自己，“你也不能杀，而且你也没那个本事杀。”
本来之所以想要跑，就是害怕自己一时做过火了，无意中改变些什么，让他对日后剧情发展轨迹无法做出预判，所以左阵才会尽量忍让避让。现在这该死的老东西都欺负到自己脸上来了，再这么忍下去那还算是个男人？
“嗯？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什么？”察觉到躺在地上不断向自己打眼色的弥的左阵疑惑的向她说道。
“你放心，今天我们谁都不会有事。而且，你也勉强能算是我朋友，我倒要看看，今天我左阵就站在这谁能伤我朋友半分！！”
说着，他的右脚就猛的向前一踏，脚心和地面碰撞发出“啪”的一声，彰显己方气势，左阵此刻一夫当关，用自己的身躯遮挡在弥的面前，一时间竟真几分真男人的气慨。
白衣老者眯着眼睛看着突然不知道抽什么风的左阵，一时拿不准的他也没急着动手，毕竟杀个人也不至于急于这一时。
眼下叫嚣的这小子不过就是个寿命长的普通人罢了，侥幸脱离了人类肉身，以及知道一些秘闻，他担心的是这小子刚才说出的，被他废掉的这条龙没有姓氏这句话的真实性。
龙族同为天眷三族之一，个体强大，但数量稀少，其中每个龙种都有固定的姓氏以此来区分部族。
而没有姓氏的龙种，这个传闻他也听过。一般发生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被逐出龙族的的叛逆之龙，这种大多是犯过某种罪行，但又罪不至死才会得到这种处罚。第二个可能就牵扯到被称为龙族中的龙族——冠为无冕之王的虚空龙。
这个龙种数量更是稀少，千百万年才会生出一头，寿命悠久不计数。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知道一头虚空龙能活多久，甚至连虚空龙它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寿命有多长，因为这种超长寿命的特性，虚空龙历代也多担任龙族首领或长老等职务。
左阵想表达的意思很清楚，眼下弥的身份很明显就是一头虚空龙，这种龙本身实力或许在龙族中不是顶尖的，但身份绝对是尊贵的。至少要比你们降星殿里的无数个皇子要金贵上不少，你要是杀了她后果绝对不是杀一头一般龙族能比的。
轻者是一堆退休的龙王，退休的长老来问罪，严重的指不定就是全族都被叫来找场子了，就是因为牵扯到这个问题白袍老者才会因为左阵一席话才停下了攻势的。
“让我放了她是不可能的。”老者沉思了许久也说出了他的底线。
他是惩罚者，此行就是为了惩罚这头胆敢冒犯东庭神威的龙族，皇子和公主能不能找回来反而是次要的，惩罚挑衅者才是重点。
“那你现在也已经废了她一只胳膊，已经足够彰显出东庭天威了，在搞下去事情就真的大条了。”左阵一看有戏，赶紧继续道。
老者听了左阵的话之后也在权衡利弊得失，事实也的确如这个年轻人所料的那般，碍于情面和职责，他不好再对这条身份特殊的龙继续做什么，那样做也只会让东庭得罪一些不该得罪的大敌，龙族虽然数量稀少，但如果它们想要毁掉半个东庭，除当今帝主出手外就无一人能够阻止了。
无论真假，他不得不退让。
想到这里，老者说到“好吧，年轻人你赢了，我的确是不该对这条龙继续下手了。”
左阵一听他说出了这样的话，心中的担忧也终于是放下了。因为如果这老头发疯真的执意要杀弥，他是真的没有办法阻止，顶多也就是能帮她报仇而已，还必须得是等红袖回来的情况下。
现在这该死的老东西既然答应了，那弥她基本上也就安全了。至于信用问题他倒是不担心，因为能进圣祭团的人甭管他做了何等下三滥的事情，但在本质上他们还是不会退让的，也就是执行方法错了而已，目的还是没变的。关于这一点他们的死对头圣母教也是出奇的相似。
“好了，年轻人，这头龙的事情我放下了，那现在该谈谈我们的事情了。”老者的视线一下子从弥的身上转移到了左阵身上。
“我们的事情？我们能有什么事情？”左阵也疑惑道。
“关于，你如何完美升华，关于你为什么会知晓我们团内教务的事情，以及……你从哪知道我是名“亵渎者”的？”老者再次睁开他那双泛着白光的浑浊双眼，死死地盯着左阵，一股无形中的杀气开始思索的锁住了他，让他本能的动弹不得。
左阵他这才想起自己刚才为了救人，情急之下说出的那一大段不该说的话，一边在心中想着如何圆谎的同时，一边也在思索着自己如果现在跑掉，这老不死的会不会一气之下杀了弥。
而就在他不断纠结，思考着如何糊弄老者的时候，一股天籁般的声音突然响起“你想对我夫君做什么！！”
左阵他瞬间就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大喜道“红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