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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度因饶有兴致地看着尼克的夺舍过程,尽管他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但他还是能够隐约地感受到,有两股灵魂之力在角逐着面前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这就是研读暗影秘典给我带来的感知?”
安度因猜测着,开启心灵视界,并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黑人杀手的身体之上。
那种隐约的感觉变得稍微清晰了一些,他渐渐能够幻想出两个模糊的轮廓在交战,但他分辨不出两个轮廓各自代表的主人,也就没有办法用自己的精神之力进去横插一脚……万一帮错人了怎么办?
于是他只能继续做一个旁观者,等待着双方灵魂斗争的结束。
片刻之后,黑人杀手身躯开始了剧烈的颤抖,并不住地发出低沉的呜咽之声,听得安度因有些毛骨悚然。忽然,他断断续续地说道:“H……E……L……P……!”
安度因闻言就要准备施法,却是猛然顿住,之前约定的暗号呢?不过他并没有提示,只是继续袖手旁观。
“help!”这次黑人杀手的求助声要清晰明朗一些。
安度因耸了耸肩膀:“why?”
“该死的,住口!你TM给我老实点!”
黑人杀手又冒出一句莫名奇妙的话语,安度因却是听懂了,这次应该是尼克在控制身体。而从这一刻起,黑人杀手就开始了“自言自语”,一人一句开启骂战模式。
“从我身体里滚出去!”
“这是我的身体!”
“滚!”
“去死吧!杂碎!”
……
安度因在一旁看得有些愣神,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帮助尼克,只能是继续观战……就差拿出瓜子汽水爆米花,再弄面小旗子为尼克摇旗助阵了。
“快,折磨我的灵魂!”黑人杀手忽然要求道。
安度因闻声一愣,暗言术·痛就要出手,却还是忍了下来,万一这是黑人杀手的诡计呢?自己这一发痛打过去,要是尼克中招了,那可就真的是帮了天大的倒忙了……以尼克现在的灵魂强度,根本就经不起痛的折磨。
黑人杀手继续自骂自战,偶尔冒出来一句让安度因帮助的话语,安度因统统选择无视,只要不报暗号,我管你去死呢。
又过了片刻,黑人杀手不再发出声音,只是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地喘着粗气。
忽然他笑了起来,报出一个数字:“1024……”
安度因也笑了起来,准备多时的恢复术随手丢出,帮他解开身上的绳索,之后便开始诵读起治疗术的祷言来……使用祷言来进行技能的施放,能够大幅提升治疗的效果。
“感谢你让我重获新生,牧师。”
黑人杀手……呃,这时候应该是尼克了,他感谢着安度因的帮助,忽然间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
安度因没去打扰他,他知道这是夺舍之后的复杂情绪……毕竟他也算是过来人,之前他穿越过来,还浑浑噩噩了三天呢。
半晌之后,尼克便恢复了平静,挣扎着站起身来,稍微适应了一下新的身体,向安度因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赫洛德……赫洛德·尼克……我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毕竟,原来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
说着,尼克神色有些黯然,毕竟换了个身体,还是从白人换到了黑人。
安度因闻言却是一怔,怎么这名字有点耳熟呢?他记忆中浮现出……一个单肩……赫洛德的护肩?……晃了晃脑袋,把这莫名其妙的记忆挥去,他伸出手和尼克一握,自我介绍道:“牧师,安度因·埃兰。”顿了顿,他又问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赫洛德叹息一声,道:“要还是灵魂状态的话,我倒是可以继续原来的复仇计划,但现在……而且,新的身体也得适应一段时间。”
“那就先住下来吧,欢迎你加入……”安度因忽然灵光闪现:“血色修道院。”
这座小镇教堂本名布拉德教堂,按照安度因前世那半吊子的英语水平,英译成blood也没什么毛病。再加上“赫洛德”这个或许只是个巧合的名字,他当即作出决定,这里以后干脆就改名叫血色修道院了。
至于说现在还只有一座很小的小镇教堂,神职人员也只有他一个,还不能称之为修道院。安度因想说的是,这并不重要,都没有不才正好体现出血色势力的神秘么?
“谢谢你的好意,但还是算了。”赫洛德摇头拒绝,指着自己解释道:“我这个杀手的身份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有什么好麻烦的?来得了你一个,就肯定还会来下一个。”安度因说着开起了玩笑:“除非你把我杀了,不然你连这个杀手身份也是回不去的咯。”
赫洛德闻言一愣,随即重重地叹息一声。安度因说的很有道理,之前他还想着凭借着这个杀手的身份,能够接触到更多事情的真相。现在看来,还不如之前的灵魂状态呢,以灵魂状态去慢慢调查,一层一层抽丝剥茧之下,最后总是能找到真相,但现在嘛……
不过,相比起重获新生,他已经是相当的满足了。就是会给安度因带来麻烦,这让他很是歉疚。
“而且听你之前所说,老尼禄早就卷入了这个事件,就算没有你,身为这个教堂的牧师,我迟早也是要面对这些的。”安度因说着,走到长椅边坐下:“坐着说吧,这些年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不是的,你不知道。”赫洛德苦笑着摇头坐下,解释道:“如果琪顿没来教堂,他们是不会对你们下手的……”
随着赫洛德的解释,安度因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曾经赫洛德还是警察尼克的时候,无意间撞破了一起大宗的地下交易,但面对着黑恶势力的威逼利诱,他选择了沉默。
然而,众所周知,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所以等到交易结束风头过去,尼克也没能逃过死亡的命运,被杀手当街枪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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