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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候,传递消息全靠驿马,如果嫌弃驿马的速度慢,可以加急,比加急还快的是六百里加急和八百里加急,一般只有紧急军情才会用到,但是这八百里加急,其实并不是消息传播最快的手段,消息传播最快的手段是:谣言。
在短短半天时间里,紫禁城所发生的血案便传遍了街头巷尾,大致版本如下:京中群臣不满皇上任人唯亲破坏规矩,合谋围殴信任的内阁首辅荀彧和吏部尚书陈宫,不料两位大人异常勇猛,不但屁事儿没有,反而砍杀他们数十人,群臣恼羞成怒,竟然迁怒法力无边的国师大人,国师大人大怒,欲大开杀戒,幸得宫中侍卫及时赶到,才避免了这场悲剧。
消息传开,举国震惊,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事儿最后高高的举起,却轻轻的放了下来。
毕竟是群臣先动的手,所以惩罚荀彧陈宫二人也有些说不过去,即使是现代也有正当防卫的说法不是,至于惩罚群臣,似乎更说不过去,毕竟人家是受害者。
经过此次事件,群臣终于认识到,政治的问题还需要用政治的手段解决,暴力不是他们所擅长的,因此继续开始了他们停不下来的奏疏攻势,而崇祯,依然选择全部留中。
而就在群臣攻击的过瘾的时候,崇祯的反击开始了。
也是巧合,今年正是四年一度的大察之年,所谓京察,就是吏部考评各级官员政绩的时候,通常来说,每到这个时候,吏部尚书的权力隐隐的甚至都会超过首辅。
铁面的陈宫,发威了。
毫不夸张的说,就崇祯手底下这帮官员,都用不着公报私仇,只要秉公办事,有一个算一个,政绩全特么都是差,陈宫索性大查特查,只要被他揪到小辫子的,统统滚蛋回家,而荀彧坐镇内阁,居然在一片混乱中依然把朝政弄了个勉强维持。
终于,在二人的配合下,盟友出现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死心眼的,尤其是地方上,辽东的事儿本来就跟他们没有关系,若是群臣齐心合力,跟皇帝怼一怼也不无不可,可现在吏部大察发威,群臣慌忙招架,死硬下去又有什么好处?
自从第一个墙头草出现,上了奏疏表示对崇祯的支持之后政绩评了个优,直接官升三级之后,墙头草越来越多,陈宫也不含糊,六部九卿不敢轻易动,但下面三品四品甚至再低一些的小官统统滚蛋回家,空出来的位置由地方上识时务的补上。
一时间,地方上不管是几品的官员纷纷上书,唯恐自己比别人慢了一步,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京城里的官儿也一个个心里发毛,开始后怕,铁板一块的阵型开始撕裂,打退堂鼓的越来越多。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拉拢分化打击,这些所谓的政治游戏如何能难得住荀彧,这帮大臣之间本来就有矛盾,稍加手段,很快就破裂开来,阉党和东林党重新回到了互相制衡,水火不容的地步,这一事件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自此之后,朝廷由东林党和阉党两家争权,逐渐变成三足鼎立的态势,而这第三党,正是以秦浩为首的帝党。
看看帝党的声威:内阁首辅兼户部尚书荀彧;吏部尚书陈宫;内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孙承宗,司礼监掌印曹化淳,以及一众摇旗呐喊新加入进来助威的狗腿子小官,背靠国师秦浩和皇帝崇祯两座大山,一时间起码在高端力量上还真不在阉党和东林党之下。
这边他们打得如火如荼,秦浩也没闲着,明朝的政治斗争太有特点了,文官们战斗的方式居然是骂,荀彧和陈宫能力虽然出众,但身为朝廷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亲自露胳膊挽袖子实在是有些不好看,再说术业有专攻,汉朝时期讲究的是能动手就别吵吵,扯老婆舌骂街,他俩还真有点儿不是对手。
崇祯难得的亲自给秦浩斟茶倒酒,满脸堆笑道:“多亏了上仙啊,如今我大明日渐有了抬头的苗头,朕心里也舒服多了,上仙对我大明的恩德,朕悯感五内,半刻不敢亡啊。”
秦浩直接一挥手打住了崇祯的马屁,直截了当道:“行了,这回想要的是喷子吧。”
崇祯尴尬一笑,开口道:“陈爱卿不善言辞,荀爱卿又为人沉稳,两人最近在朝堂上着实是吃了不小的亏,新投靠他们的那些徒子徒孙大多都是庸碌之辈,朕心中忧虑啊。”
秦浩也知道这是实情,喝了杯御用的纯正母树大红袍漱了漱口,开口道:“行了,交给我吧,不就是喷子么,小事儿。”说着,照惯例,秦浩又是刷的一声,去三国了。
这回任务简单,秦浩都没犹豫,直接就找来了那个叫陈琳的喷子。
陈琳,三国第一喷子,仅次于神经病祢衡,官渡之战中一片讨曹檄文直接把曹操气晕过去,其文采之飞扬,骂街水平之高,纵观上下五千年也是前五的水平。
挖他也容易,官渡之战结束,出乎天下人意料的,胜利者居然是曹操,而不久前刚刚骂了曹操祖宗十八代的陈琳自然只剩下瑟瑟发抖了,因此秦浩出场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给挖了过来。
领到崇祯面前简单介绍了一番,崇祯也不犹豫,直接就是一个右都御史,至于之前的右都御史,几天前就已经被荀彧和陈宫两人给砍死了。
陈琳一听说这一千年后居然可以靠骂人搞政治斗争,简直美得鼻涕泡都出来了,死心塌地的表示以后紧跟领导步伐,领导指东不往西,领导让打狗不抓鸡,一句话,让我骂谁我骂谁。
给陈宫荀彧找来这么一把利剑,秦浩自问也算是够意思了,挥挥手就让他去找荀彧报道了,反正也都是老熟人,用不着自己介绍,看得出来,崇祯其实对他没什么好感。
作为一个励精图治一心想要中兴大明的皇帝,崇祯恨不得自己和满朝文武统统都一门心思放到实事上来,这些内部人事斗争恨不得一点都没有才好,于国家半点好处没有不说,反而互相拖后腿,最终还是苦他的百姓。
秦浩知道崇祯的心思,给他倒了杯茶道:“我们那有句话,叫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想开点儿,这种事儿历朝历代啥时候避免过?咱们加把劲,把那些尸位素餐的给扫出去,往后的大明会越来越好的。”
崇祯苦笑一声道:“唉,说到此,朕还真有件要紧事要求上仙帮忙。”
秦浩道:“哦?你又缺人了?”
崇祯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此事事关天下安危,朕想来想去,天底下能做此事的,却唯有仙长一人而已。”
秦浩大奇,开口道:“这倒奇了,我应该跟你说过,我在凡间法力大减,这点微末道行已经不足以改变天下大势了才对啊,也罢,最近且闲的无聊,有什么事儿,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