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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墨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时隔多年未见,他依然如少年时的模样,语气平淡如未沾染这尘世繁华的天使。
蒋伟颤抖着,缓缓地转过了身,身后,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岁月不知为何这样偏爱他,除了让他的身体更高更挺拔俊俏,似乎并没有留下任何苍老的痕迹。
“你还是那个样子,一点都没变。”真的见了面,蒋伟发现自己忽然间到时淡定了不少,曾经见面之前的所有焦灼煎熬,在这一刻除了心底随之而来的平静再无其他,仿佛这自己面对的少年本就如此神奇,拥有着能让人将情绪抚平的力量。
听到蒋伟的话,那青年笑了,洁白的牙齿浅浅露出了一排:“是啊,我还是曾经的样子,想想也觉得很好笑。”他抿嘴笑着,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到了此时,蒋伟却不急于将它们之间的恩怨解决,此时的他仿佛生出一种错觉,面前的这个少年像是自己和那些过往唯一的联系。
“你说我漆黑如墨污染了你的生活,可是这么多年过去,我依然漆黑如墨,你却不再是你。”云墨依然笑着,仿佛他们的这次见面对于他来说就真的仅仅是老友之间的重聚,波澜不惊,平淡如水。
“是啊,你还是曾经的样子,我却不再是我。”蒋伟的脸越发的沧桑,他眼角的皱纹更多,这一刻的他苍老之态尽显,倏地,他突然有些激动:“可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你应该知道!”
看着那双对自己怒目而视的眼睛,云墨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可在蒋伟看来,那笑容里多了几分的怜悯,更有不屑。“你说是我造成的不假,可若是当初你不招惹我,我也不会这么对你,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想必在我之前,有很多人都因为你的这年头早早的失了性命。”
蒋伟没有说话,云墨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过去,甚至就连现在的自己,想必他也有所了解,这一刻的他突然释然了,原来在对方的心里,这些往事也像一根刺一样横亘在那里,逼着人要去将它拔掉,所以才会有了这次相遇。原来,就连这相遇也是云墨安排好的。
曾经的一切辛酸都如电影般在蒋伟的脑海中飞速的回放着,他被检举之后,可谓众叛亲离,曾经的标兵成为了耻辱,他被强行提出了队伍,革了职,甚至,还做了两年牢。从牢中出来的蒋伟知道,自己需要力量,需要底气,这才驱使着他在曾经恩师的家长跪了一天一夜,老人最终心软了,师姐也为他求情,毕竟是自己看上的孩子,在他的安排下,蒋伟来到了这个几乎算是和外界没多少联系的地方做了个警员,因为只有在这里,关于他的东西没有传来这么多,人们只知道他犯了事情,具体并不明朗。
所有的一切,像是卧薪尝胆,最终等到了光明到来的那一天,所以蒋伟在看到云墨的一刹那就下定了决心跟了上来,他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已经活在了生活的最低端,除了这一条命,他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做个了结吧。”蒋伟轻声的说,却如他所说,这云墨后来不知为何犯了些事情遭到了全国的通缉,但奇怪的是他背后的那位大佬不知为何原因居然没有出面为他摆平,因此蒋伟此刻即使将他帮助也是合情合理。
云墨笑道:“这么快就迫不及待了?你还是和当初一样耐不住性子。”说罢,他直接走了过来,手中的拳头渐渐握紧,看那样子也是起了战意。
蒋伟在心中冷笑,自己可是从部队里下来的人,一身的功夫即使是现在都没有扔下,这才能让他始终保持着良好的身体素质,眼见云墨居然朝自己攻来,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挥拳打了过去。
两拳相交而过,蒋伟下意识身体朝一侧倾斜,云墨的拳头擦着自己的警服扣子斜了过去,同一时刻,云墨也做出了和蒋伟相同的回避动作将蒋伟的拳头避开,一击未中,蒋伟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小子什么时候学的功夫?
没有时间给他过多的考虑,双臂收紧发力,蒋伟一把抓住了云墨的胳膊,一个猛然转身的同时抓着撩过了肩膀,一个用了全力的过肩摔!
云墨没有还击的空档,直接被摔在了地上,可即将落地的一刹那,他的另一只手同时发力,双腿微曲减缓自己的下沉力度。蒋伟因为前身的用力而有了片刻的失衡,就在此刻,云墨直接将其拉了下去,两个人双双落在地上。
坚硬的地面砸的他生疼,让他有了片刻的恍惚,这眼前之人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少年,为何会如此懂得部队里拳法的套路。
但眼前的轻视顾不得他多想,因为就在自己稍微出神的这个空子里,云墨已经率先抢得了一步的先机,他原本就因为提前做好了准备而受伤较轻,此刻直接翻身骑在了蒋伟背上,翻身扣住了他的手。
“这次,看你还怎么反抗。”云墨冷笑,仿佛已经吃定了蒋伟。
“小伙子,我说过了,你还是太稚嫩了。”对于云墨的嘲讽蒋伟没放在心上,他也太看轻自己了。
只见蒋伟的双腿居然猛的后曲,即使是云墨坐在了他的身上,也被这巨大的鲤鱼打挺的力道震得没有坐住,下一秒,双腿如铁钳般直接扣住了云墨的脖子,云墨奋力反抗,可那锁喉的力道太猛,他居然有些吃不消。
不得已,云墨撒开了手,身子猛的旋转将蒋伟的双腿带着砸在了地上,而他也没闲着,直接一脚踢在蒋伟的胸膛处,另一脚顺势朝面门一踏,竟是想着去踢晕蒋伟。
蒋伟躲闪不及,被那长腿直接命中面门,鼻腔都打的出血,嘴唇也被踢破了,很是狼狈,此刻的他脑子里昏昏沉沉满是白色的星星在忽闪忽灭。
“大不了,同归于尽!”蒋伟明白,自己毕竟是老了,虽然此刻的交战他看似占了一些上风,可一旦时间被拖延,他的耐力不可能比得上一个青年小伙子,到了那时,别说报仇,就连活捉都是不可能的。
没有在犹豫,这一刻的蒋伟下定了决心,双腿一曲一蹬,直接将云墨踢出很远,就在云墨挣扎着起身的片刻,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