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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碰到搜寻之人,有三十多个,却都对深渊心怀恐惧,不敢深入,直到龙精从雾气里钻出来,他们还在上方磨蹭。
回到地面时,发现才过了半天时间,也就下午四五点钟,龙精却恍如隔世,好似在地下度过了几年时光一样。
讲述了一遍自己的经历,众人又惊又喜。又打问起了战局,得知食人生番全军覆没,联军刚刚打扫玩战场,正在整军,准备杀往食人生番的老巢。
听到他们把所有的生番都杀了,龙精气闷不已。
发动战争的根本目的,不是为了杀光敌人,而是壮大自己的。在这个时代,人类的数量本来就已经稀少到了快要灭绝的境地,动不动就屠灭全族,实在是愚蠢至极。
同样是人类,他不相信食人生番是不可改造的野兽。就算食人生番真的难以同化,当做奴隶用总可以吧?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为什么非要杀光呢?
龙精现在没心情和他们讲道理,态度十分强硬的下令:“你们到生番营地,除非有人反抗,否则不准再行杀戮。把小孩和年轻女人都掳来,其他人都放了,任其自生自灭。”
“这……为什么不全杀了?”
“放走了他们,日后必成大患!”
石磐等几个头目听到这个命令,都一脸不解,纷纷反对。
在龙泽人的观念中,对待食人生番就要赶尽杀绝,斩草除根,绝不能心软,这道命令确实让他们很难接受。
龙精心中腾起了杀意,不由大怒,喝道:“从今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任何质疑声,我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明白了吗?”
他的目光如炬,灼灼扫过几个头目,沉声问道:“谁还要反对?”
石磐几人满脸惧色,都不敢直视他,慌忙低下头,诺诺道:“好……好好、好,我们都听、听龙子的。”
龙精此时刚从深渊里爬上来,满身煞气骇人心魄。
而且他孤身一人深入绝地,封印了邪神,此等壮举在人类历史上也少见,堪称传奇,众人哪个能比?
他们已经被龙精的气势和事迹震慑住了,面对发怒的龙子,个个心惊胆颤,谁还敢顶撞。
“好,你们去吧。”
龙精挥手打发走了几人,独自坐在屋里发了会呆,长叹一声道:“我的心性被几种血脉影响,变得越来越霸道,越来越暴躁了。”
“不过这样也好,土著人需要一个强人首领,以前的我,太优柔寡断了。”
他身心俱疲,没有参与袭击食人生番营地的行动,吃了点东西,便沉沉睡去了。
一晚上,满脑子都是虫子的梦,浑身燥热难当,辗转反侧,在半睡半醒中熬到天亮,心情烦躁的睁开了眼睛。
转头看竹编枕头上有很多散落的头发,心中一跳,伸手一摸,带下一缕头发来。急忙坐了起来,双手在头上扑了一会,头发纷纷掉落。
“唉。”龙精叹气,摇头道:“掉吧掉吧,掉光也好,正好不用洗头了,还凉快。”
起身走出屋子,跳入屋后小溪里使劲搓头,不一会就变成了头发稀稀拉拉的丑陋模样。
他看着水中的倒影,苦笑道:“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咕噜姆。”
洗完头顺便洗个澡,洗刷了几下,才发现后背的蛟肌更厚了,而且还在发烫,仔细摸了摸,边缘似乎还长出了几个凸起。
“一,二、三、四,长了四个瘤子!”龙精细细摸那瘤子,像个圆球,大约两厘米的直径,似乎是实心的筋节,很硬很有弹性。
“这又是什么鬼啊?”身上发生的奇怪事情太多,他都懒得去想了,爱长就长去吧。
从水里出来,他把头发打了个马尾系在脑后。又见后背蛟肌胀的通红,还有四个凸起的瘤子,实在难看,便找了块麻布披在身上做斗篷。
出了门直奔遗迹核心区,昨天龙精太累,没有多说,两位巫师早就等不及听他细述深渊之行的经历。
“原来是蝼鬼啊。”咕巫师一副后怕的神情道:“多亏龙子封印了它,否则被它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大巫师也点头道:“那大戎国人也是偏执,还对那邪魔之力痴心妄想,差点害了无数无辜生灵。真是可悲又可恨。”
“是啊,没想到他们居然就是遗迹的原主人。曾经辉煌强盛,却落得这般凄惨,实是贪于邪魔之力,自取灭亡,怨不得别人。”
“那些泥沼拾荒人,应该就是被蝼鬼诅咒的大戎国人了。”
“嗯,很有可能。龙子既然答应那石脉格要帮他们解除诅咒,就应信守诺言,尽力去帮他们。”
龙精听的不耐烦,喝道:“喂,你们两个,别光想着做好人,有没有想过我的难处?”
“你有什么难处?”
“我……”龙精怒火又起来了,指着自己的脑袋叫道:“我这里有条虫子,正在吃我的脑子,你们不想办法帮我,净扯些没用的。”
大巫师摆手道:“这是好事啊,不用取出来。”
咕巫师也道:“龙子的力量强大一分,我们两个部落也就能多一分安宁,的确是好事。”
龙精都无语了,抓狂道:“你们刚不是还说邪魔之力不能用吗,怎么又成好事了?”
“咳咳咳。”两个巫师有些尴尬,互相对视了一眼,大巫师又开口道:“龙子身份不凡,能掌控邪魔之力,自然不能和那大戎国人同日而语。”
咕巫师也道:“至少你能操控食祭鼠,可以让遗迹免遭那邪物的侵扰。”
龙精气恼不已,闷声道:“我已经和它们断绝了联系,现在那群老鼠不再受任何人的控制了。”
“什么?!!”咕巫师大叫一声,惊的站了起来,身体颤抖着问道:“你、你真的抛弃了食祭鼠?”
龙精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同样惊慌的大巫师,心中不安,慢慢说道:“真……的!”
“啊,麻烦了!”咕巫师一声号叫,满地乱转起来。
“怎么了?”龙精一头雾水,问大巫师。
“哎呀呀。”大巫师不住摇头道:“没了你的控制,食祭鼠和那能飞的仆虫早晚会出现在地面上,到了那时,谣菌人可要遭殃了。”
“啊!”龙精也叫起苦来,不过他当时也是迫于无奈,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
“那怎么办?”
“唉!”咕巫师长叹了一声,踌躇半天,一跺脚道:“只能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