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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云象天,男,二十五周岁。
生于2106年2月12日,出生地是原华国晋陕豫三省交界处的新宇宙城【禹】,现居于原华国首都旧址上的新宇宙城【京】,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在【京】城的南面脚下,一座很不起眼的医院里。
关于这家医院,在某个阶层的圈子里有太多的传闻,为了探听到这些信息我也着实花费了不少功夫。但这些辛苦也确实没让我失望,虽然现在我对自己是不是还‘活着’这一事仍心存疑虑,但这家医院倒也非常有力的佐证我真的活着这一事实。
我知道,这些话你们听着是有些难以理解,但事实却就是如此,我只能试着去给你们解释。
十年前,那年我十五岁,初中毕业。
在升学考试中,很意外的超常发挥,考取到本城一所很不错的高中。
为此,父母特意为我安排了一趟泛欧旅行,去参观那些还得以留存的历史建筑,埃菲尔铁塔、圣母院、凯旋门、比萨斜塔、罗马斗兽场……
然而在这趟充满了期待感的旅行刚一启程,不幸意外降临。飞行在万米高空的洲际飞车突然失火,继而核动舱发生了爆炸,一整车的乘客就像炸开的烟花一样四散在空中,我也是其中的一朵,呵呵。
那天,我耳边寒风呼啸,眼中烟花灿烂。
那灿烂的血与火,其中的一部分,就是我的父母。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过来时已经是半年之后了...
那是一个漫长而冰冷的黑夜,窗外飘着雪花。
我虽然听不见寒风呼啸,但我能透过玻璃看见昏黄的路灯下北风席卷着白色的雪花狂舞。房间里黑暗一片,寂静无声,我不知道这是哪里,甚至都有些不知道我是谁。
我呆呆的看着雪花飞舞了好久,记忆的的大门就像生锈的闸门,一点一点打开。
回想起发生过的事,泪水已盈满了眼眶,我试着去擦拭,却意外的发现我感知不到我的手在哪,绝望的恐慌一瞬间充满了我整个世界...
我想坐起来,却感知不到我身体在哪...
我试遍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发现似乎只有脑袋还在...
我能看见黑暗的房间和窗外的雪花,我能听见我哽咽的呼吸声还有压抑的哭声,我能尝见流进嘴角的泪水是咸的……
那一刻,绝望蔓延笼罩周身,与黑暗融为一体,肆意的恐吓,肆意的嘲笑。
我机械的挤出满眶的泪水,不一会它盈满,再次模糊我的视线…
哭够了,泪水也流干了,我就像死了一样躺在那里…我也只能躺在那里…等待着天亮。
那是一个漫长而冰冷的一夜。
第二天,我知道我是这场事故中唯一的生还者,我也知道我瘫痪了的事实。但一夜煎熬早已心力交瘁的我对这所有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甚至怨恨为什么要把我救还,我想要自杀…却做不到…
他们就在我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用来输送营养液和水,因为我拒绝吃饭,一心向死。他们这种只对生命负责,却丝毫不关心患者心理健康的行为,我乐见其成,反正我也不愿跟他们多做交流。
就这样,我任性的跟他们对抗了一个星期,期间也没有人来看我。连吃饭的差事也省下了,我有太多的时间去想一些事情,也是在这段时间里,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下去。
“谢天谢地,操蛋的小子你终于想明白了。为了杜绝你再次生出不美好的想法,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现在很值钱很值钱,你身上的每一克血肉比同等重量的金子还要值钱百倍。”
说话的是一位头发稀疏的白人老头,面颊消瘦,整张脸就如同只挂着一层皮。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却非要用一种自认为幽默的说话方式。
“你活着对我们来说很有必要,毕竟谁也不愿自己花了很多钱的‘宝贝’变成一堆垃圾。你是我们救活的生命,同样也是我们智慧的杰作。我们也不会允许自己的作品被人毁坏,你也不行。”
如果被这么轻易的说服,那我也太好相与了,我完全可以去装的很听话。但我确实淡化了想要寻死的念头,或者说,对于生死,我是无所谓的。
对于瘫痪这件事,医院告诉我他们暂时也找不到瘫痪的原因。
这个结果,我有担忧,我怕我的脑子也出了问题,我可以接受身体的残疾甚至残缺,但如果智力也因此而缺陷会让我生不如死。
但事实上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除了不能指挥我的身体之外,它健康的要命。事实上我也不是全然不能动弹,借助体外骨骼,虽然动作稍慢稍笨拙一些,但我单手就能提起一百斤的重物,说起来也不算很坏的事。
那场事故之后,父母双亡,身体瘫痪,导致我心情郁结,性情大变。配上体外骨骼之后,我也没有立刻结束生命,但我不愿出院,也抗拒抵触着外面的世界。
似乎院方也不以为意,只是很委婉的将我的病房搬离到一间曾经的杂物室。在这间杂物室改造的病房内,我关闭了所有的通讯工具,跟曾经的一切断了联系。
我注意到外界关于此事的报道只是说有一位幸还者,却并未公布姓名,故借此自导自演了一出‘死亡’。于曾经的人而言,我已经随着那场事故离去,我不愿让人知道我的存在,还改了自己的名字。
这样,就算有一天我想不开了,也能安静的离开。
少年人的心思很奇怪,但这种奇怪于我而言可以算作好事。
我在这间杂物室,度过了我的十年。
时间总会把一个人改变,更何况这十年我并没有闲着。
事实上是太过无聊了,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这期间,我看了很多书,也思考了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因为一开始并非抱着学以致用的想法,随意的喜好再加上猎奇的心思,导致我的知识结构非常杂乱,广而不深,博而不精,思考问题的方式也过于天马行空。
一晃十年。
人生来就会要去死的,平静的生活也本来就是要被打破的。
我知道这种画地为牢的日子总有一天会结束,我只是没想到闯进来的是一个小女孩。
她偷偷摸摸从窗户上往里偷看的时候我还并未在意,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难免的。当她藏在送餐的餐车内进入到我病房之后,我也只是很意外的询问她在做什么,她的回答让我哭笑不得。
“我是一名冒险家,我在寻找宝藏。”
按照她的说法,我是被她发现的,属于被她寻找到的宝藏的一部分,还大方的向我展示了她的收藏品。
那是一对稀奇古怪的物品,有路上捡的石头,鸟窝里掏的鸟蛋,针筒,药瓶,还有一套残缺不全的手术刀。
作为一名拥有独.立人格的还活着人,我是拒绝成为她藏品的,更拒绝跟那些廉价却乱七八糟的东西为伍。不过,我很佩服她的眼光,按照当年那位老变态的说法,我是很值钱的。
但她第二次来固执的表示这里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并且毫不犹豫的对我宣誓拥有了主权。
自此,发现了新大陆的她三天两头就跑过来,给我讲她又去了哪里冒险了,找到了什么,还会想探望流浪小动物一样给我带一些零食。
交谈中,我知道她叫双儿,生了一种很奇怪的病。她并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我也不是很清楚,这间医院的病人都是其他地方治不了才来的,当然在这里治病得很有钱。
这也是我得知了这家医院的一些事情之后,我才知道的。
这座医院里的病人,除了我,都是不治之症。在这里,生命的长短是跟金钱划等号的,不论你是什么病,甚至没有病,只要你不想死,也付得起钱,医院就能让你一直活着,直到你没钱放弃。
虽然很残酷,但也很神奇,这也是这家医院的不凡之处。
想想我从万米高空掉下来摔成了泥,但是半年之后,我又活了。我都能猜到当时联邦政府为了弥消飞车事故的影响,是随便找了一堆血肉送来这家医院的。
我是幸运的,可能就因为当时我那一堆摔的比较漂亮。
知道这些事,所以我能猜到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命运,也由着她胡来。
接着双儿之后,我的小世界再次闯进了一位女人,身份很神秘,行为很古怪。先是蹲在我窗外表演了个魔术,一夜之间,把一株腿高的梅花变成了一人高,还挂满了花朵。
这算不得惊艳,因为过程我没看见,谁知道她是不是把原来的挖走重新栽的。那晚我很心烦,根本没注意窗外发生了什么,倒是第二天起床,着实让我惊奇了一把,但也仅限于此。
隔了一天,她又来了。
敲门。
我以为是小丫头,但不是。
她叫蓝,长的很美,无法形容的美,但这并不是我关注的重点。
重点是她带来的一只吊坠,水滴型,就像黑色的透明水晶,中间有无数细密的碎钻。在我接过这只吊坠仔细端详时,一团耀眼的白光闪过,吊坠就剩下了一条链子和镂空的银饰,中间的黑色水晶部分消失不见了。
我一度怀疑我遇上了会运用高科技的骗子,故意整了一个会直接升华消失的吊坠来讹人,而我就是那个精挑细选后被认为没什么见识的倒霉蛋。
后来对她身份有所了解之后,我知道这不可能,但她却始终不愿给我解释为什么吊坠会消失这回事,也从不提及她屈尊降贵跑到医院做护士到底是要做什么。
从她口中,我知道了《第三幻界》,她还给了我一些关于《第三幻界》的资料信息。这些资料的珍贵性和隐秘性随着我对《第三幻界》了解的越多,就越觉得不简单,她的身份也更为的扑朔迷离。
事情到这里并不算结束。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已经出来了两个,第三个还会远吗?
不会。
这个女人也是意料之中必然要出现的,那就是双儿的母亲,年仅二十七岁就已经有了个八岁女儿的唐婵亦。仔细算算,双儿诞生那年她才十九岁,刚刚成年而已,也算是胆大妄为。
截止如今,她的一生凄苦,但也辉煌。
从一开始,她的身份就不光彩,是一富家在黑市高价购买某超一线女星卵子代孕的私生女。还未降生,父亲就意外死了,生下之后,却不被争权夺势家庭承认,那位女明星那里就更不用想了。
成长于福利院,成年后独.立,遇上一个身患疾病却乐观积极的文艺男青年,然后陷入了爱河。特殊的身世和成长的环境铸就了她偏执的性格,且敢爱敢恨,深知对方有遗传病患却执意愿为对方生子,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该夸她爱的深。
双儿生下后那男青年也不意外的撒手而怀,只留下年仅十九岁的她,还有一位嗷嗷待哺的女婴。
小丫头成长到3岁,灾难再次降临这位生来就不幸女人。把年青年折磨死的病症,在双儿身上再次被检查出来。
死了老爹又死丈夫,现在轮到她女儿了,不愿向命运屈服的她开始了自己艰难的斗争。
白手起家,从一名普普通通的裁缝,学设计,做品牌,开公司,自己为自己代言,一路披荆斩棘,挣下的钱基本全扔进了医院这家无底洞。
这位被生活无情摧残的女人有着不亚于蓝的相貌,完美继承了母亲相貌的双儿,也是粉雕玉琢的美人坯子。
三个女人,还是三个漂亮的女人,凑在一起画面简直不要太美好。
古灵精怪天不怕地不怕的双儿,为了女儿可以毫无底线的唐婵亦,还有身份神秘又神通广大的蓝,三个人背着我偷偷干了件大事,顺道连带着把我也坑进去了。
我不想提我被算计的经过,只能告诉你们我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你们应该能懂是怎么回事。
一切,都还是要从《第三幻界》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