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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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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柔声道:“抱歉,手帕掉下来了,弄湿衣服了吧。你还是再躺下来,樊将军说,你受伤极重,有可能会反复几次才能好回来。”她把手帕拿好,秦风果然依言躺下,白雪再把手帕弄湿,敷到他额头上。

    秦风重又闭上眼睛,用手扶扶手帕,轻声道:“白头领,这手帕不是你的吧。”

    白雪脸上一红,说道:“这你就不管了。”原来手帕原本便是女子贴身衣物,不会给一般的男人用的,在秦风重伤之下,又找不到别的布料,权且给他用用,在沈小姐那边就当是扔了,但看秦风郑重其事的用手来扶帕,白雪未免有点心里一漾。虽然她不至于会荒唐到会跟秦风有什么**,但一个如此帅气的男子,能特别关注一下她给的手帕,她也难免有点欢喜。毕竟她也只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少妇,青春未泯。本来白雪对于他如此绝情的做法,仍是颇难理解,恨不得质问一下他,看他如此,也不知怎的,就把那些事暂且都抛掉了。

    秦风咳了一声,吞吞吐吐道:“白头领,沈……咳咳,你……”

    白雪听他欲言又止,道:“你想问什么?”

    秦风摇了摇头,又不说了。

    白雪料他身体未复,思维也不甚清晰,便道:“秦头领,你且好好休息吧。”心里为自己不快,白雪虽然上山落草,骨子里还跟大户人家小姐跟班丫头差不多,但毕竟在山寨多年,对山寨中人是颇有感情的,秦风做得这么绝,她应该象别人一样恨秦风才对,料来老莫就会这样,可面对这个人时,自己不但恨不起来,还有些替他担心,当真莫名其妙。

    秦风道:“我睡不着,不知皇帝的圣旨什么时候能到。”

    看来他也不习惯称皇帝为圣上或者万岁,跟普通的绿林好汉相比,就是去掉了一个狗字。

    白雪道:“你是替老寨方他们担心么?”

    秦风道:“十万条命就落在这个圣旨上,岂能不担心?”

    白雪道:“你这么担心,为何还要这样做?我知道你肯定有原因,可是,不能另想别的办法么?”

    秦风道:“这已经是收拾局面的最好办法了,不过,我当时给皇帝献计时,我是提出过条件的,就是能不杀就尽量不要杀,如果要杀,只诛首恶,不问罪普通将士。当时皇帝答应了,我才把这个计策献上的。”

    白雪苦涩道:“你说的首恶,是指我们老寨主么?”

    秦风道:“你说的老寨主是姜盟主么?”

    白雪道:“当然是了。”

    秦风道:“我当时所指的首恶,也确实非他莫属。”

    白雪道:“你真觉得他算首恶么?”

    “原来确实觉得是的,觉得他是整个绿林混乱不堪的根源。”

    “是因为江湖上的传言?”

    “可以说是吧,我又不是神仙,江湖上的传言又岂知真假?”

    “然后你就想办法把他给诱出来?”

    “他若不出来,整个计划就不算成功。”

    “但你当时怎么敢肯定他会出来?我们百胜山已经有很多年不参与绿林事务了。”

    “那是因为我得到了一个秘密……”

    “我知道,你夜闯我们寨,就是为了传出沈小姐被你们抓到山寨里的消息,你当时显然已经知道了沈小姐和我家小姐的关系了。”

    沈丹墨听他们提到自己,内心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

    “我,当然知道……”

    说到这里,却听得有马蹄声紧急传来,正朝军队方向而去。

    外面鲁云山道:“好像是陈将军的快马,一定是带着圣指来了,你们在这守着,我去看看。”话音刚落,只听一人道:“将军小心。”

    鲁云山道:“什么?”随即大声道:“是谁?”

    但是一语未了,“扑通”一声,显然是有人倒下,然后是一阵“扑通扑通”的声音。

    白雪知道有变,正想出去,只听秦风**一声,在此关头,竟又昏了过去。

    白雪却还是急忙出来,人刚出到,背后一凉,一把匕首已经顶住了她的背。

    白雪道:“我是百胜山白雪……”她心念电转,料来必是遇到了绿林好汉,前来报复秦风,急忙抢先报出名号,再另想办法。想来鲁云山是将军出身,虽然武功也不错,却不懂江湖上那一套,多半是着了江湖上的道,才立马中招。

    只听一人轻声道:“原来是白头领,你怎么会在这里?里面是什么人?是被官兵抓了的绿林好汉么?”

    白雪一听声音,已是了然,说道:“时小官人,你怎么也来了?”

    眼前闪过一个白衣公子,说道:“白头领好记性,我是刚刚赶到这里……”说到这里,听到里面又一声低沉的**,忙道:“白头领的同伴是受了重伤么?那快回里面去救。怎么还有一个女子,莫非沈小姐也在?”

    白雪不知道他是怎么猜到的,说道:“是。”

    时小官人道:“那你行回去照顾伤员。”

    白雪用眼角瞥了一下,见鲁云山和亲兵们虽然躺在地上,却并无任何血迹,脸上还有一种恼怒惭愧的表情,看来并未被杀,松了口气,连忙进来,一时惊魂未定,先进了沈丹墨这边。见沈丹墨也是神情紧张,显然外面的动静虽然不大,也把她吓着了,白雪道:“沈小姐,别怕,是时小官人。”

    沈丹墨点点头。

    白雪道:“不过你可真冷静,要是换了我们家小姐,保证叫得连那边都听到了。”

    沈丹墨苦笑一声,其实她哪里是不怕,只是反应有点迟钝,待到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报出了名字,听到是时小官人,自然就不再害怕了。

    白雪见她表情,知她其实害怕无比,握了下她的手,说道:“时小官人不会伤害我们的。”

    沈丹墨点头。

    白雪道:“只是好生奇怪,他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说话之际,却听得有马儿长啸一声,马蹄声急止。

    一人道:“时小官人,怕是成功拦到人了吧。”听声音,当时时小官人的宾客中的人,至于是谁,却想不起来了。

    白雪无暇理会,又爬到秦风这边,见秦风牙关咬紧,身体蜷曲,身上的伤口又开始流血,脸色变得有点青,一摸他的手冰冷无比,知是再一次的伤痛袭来引起,这回是身体发冷,本该给他盖些被子,但此地并无这些物事,眼下要用他的披风将他裹严一些,抵抗一下寒意,又要及时止血,无奈一个人又顾不过来,便道:“沈小姐,你能不能过来帮一下我的忙?”

    沈丹墨知白雪一般不会叫她,一旦叫了,料是真的顾不过来,本来她是官府千金,无论如何是不会做这些事的,更何况那人又是男子?但人家是受了重伤,有可能与性命有关,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倒也顾不得了,当下便爬了过来。

    过来一看,这人身上血迹斑斑,脸色和表情也甚是可怕,不敢看他,轻声问白雪道:“我、我能做什么?”

    白雪道:“还有不需要的手帕么?”

    沈丹墨抽出一块手帕,白雪拿了手帕,把秦风的上衣扒开,露出靠着胸口的流血的伤口,沈丹墨闭上眼睛,不敢看,白雪用手帕把淤血抹掉,说道:“倒点水来。”

    沈丹墨只得把眼睛睁开一线,找到白雪的手的位置,小心的倒了水,未免有位置不对,反复试了两三次,终于倒到了正确的位置,白雪把淤血清理好,把秦风衣服掩上,见沈丹墨仍是双目半闭,微笑道:“可以了,难为你了,把水葫芦放好。”

    沈丹墨把水葫芦放好,轻声道:“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

    却听得秦风惊叫一声道:“小姐,别走。”一跳而起,从身后死命抱住了沈丹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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