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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摘下头盔之后，发现天色已经微亮。
晃了晃脑袋，竟然又熬夜了。
光脑上有条未读信息，是关月昨天晚上给她发的，提醒她早点休息。
白天起身去洗了个澡，然后开始补眠。
八点左右的时候，关月又给她发了一条：“猜你早上起不来，我帮你请假了。下午有课，记得起来吃午饭啊！”
白天虽然身体很疲惫，但是精神还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闭着眼睛在假寐。
看见信息的时候回了一句：“哦。”
关月：“你不会刚睡吧？”
白天：［微笑］
关月：［怒］［怒］
白天捂住眼，努力放松大脑，终于浑浑噩噩的睡去。
再是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的。
关月同志放学归来，前来拿人。
白天一头乱毛，被她随意梳了两把，然后拖出去吃饭。
选好位置，用光脑点餐，等着机器人送过来就可以了。
白天撑着下巴打哈欠，感慨道：“真高端啊，想当年我们都是排队的。”
关月：“是的。当年阿麽都是亲自给我们打饭的。她特别疼七妹。”
白天：“……”
光脑一闪。两人低头看提示，发现送餐机器人坏了。
关月无语道：“自己去拿吧。”
白天已经冲了出去。
离的近的早就排起队，白天数一数，前面大约有四十多个人。
悲痛，哎呀，还是慢了一步。
白天跟关月两人排了十多分钟，结果队伍只是蜗牛一般的往前挪了一点。后面的人反而越来越多。
白天：“什么情况？”
关月：“可能是排前面的人点餐的晚，所以还在做。”
白天真诚道：“还是人工好呀。”
她低头玩了会儿光脑，身边传来一阵浓郁而陌生的香水味。
“白天。”
有人叫她。
两位女生，长的都很漂亮。
长发波浪卷，长裙高跟鞋。同款画风，一个笑意盈盈，一个有些怯弱。
只是人太矮了，穿了恨天高才跟她差不多。
“白天，真的是你哦！”
那个浓妆姑娘拉着朋友要往白天前面挤，被她朋友拦住了：“这样不好吧？我们还是去排队吧。”
“有什么不好的啊？白天你说是不是？”浓妆姑娘转向白天，瘪嘴道：“插队是不好，要么你代我们去后面排着吧。”
白天一脸懵逼：“……嗯哼？”
关月怒道：“小七！你不要太过分！”
浓妆姑娘：“关初七什么事啊？白天是自愿的，对吧？”
哦，原来羞涩的姑娘叫初七。
关月紧紧抓住了白天的手臂，生怕她怂的真应了，说道：“之前的事情也就算了，非要什么都跟她抢吗？”
“什么叫抢，人家明明是两情相悦，是她自作多情！”那姑娘说，“还什么以死相逼，也不看人家管不管你。不是去死了吗？怎么又活着回来了啊？”
白天恍悟。
感情原主是因为闺蜜抢了自己的男朋友，所以自杀的。
防火防盗防闺蜜，这话喊了几百年了，怎么就不见人长记性呢？
再看眼前这人的嘴脸，千真万确是逼死了曾经的那个白天，怎么现在还能这么嚣张？
浓妆姑娘趾高气扬的指着她说：“白天，滚去后面。”
白天身为前职业代练，见过最多的就是认哥哥找老公的人妖or碧莲or绿茶女性组合，或者傍富婆拜师父的求装备卖菊花的男性组合。
她觉得贱不分男女。
但是再贱的人，都不敢跟她说滚。
关月：“没腿不会自己排啊？”
“关你屁事？”浓妆姑娘说，“她愿意。是吧，白天？”
初七为难道：“对不起啊小天。”
白天：“……”
“我以为你会拦着她，结果你是来劝我。”白天咋舌道，“你脸真大呀。你道歉值钱啊？”
初七意料之外的被她奚落了一句，有些呆愣。
浓妆姑娘：“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性，什么天分。就你那点精神力，连个网游都玩不好吧，也只能去古文系了。你不会还没死心，等着安哥回心转意吧？”
“千万别！”白天伸手虚挡，斜睨着她道，“不小心吃了口屎，还上赶着趁热再吃一口？”
看热闹的食堂众人，纷纷退开一步。
这是一句有味道的话。
七妹的表情一瞬间有些狰狞，但是控制住了。
白天：“不要再说了。食堂虽然也是张口的地方，但张口是为了吃饭。”
关月拧了她一把：“要点脸不？不要再说那个词了！”
白天：“……我就是想让她闭嘴！滚去排队！”
白天戳了戳排在前面那人的后腰：“诶，你说是吧？”
那人拉下遮住半张脸的衣领，默默回过头。
回头的一瞬间，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
初七和浓妆的那姑娘，顿时脸色大变。
“呵呵，第一次有人在我面前说，古文系的精神力不行。”
他的声音低沉。瞟了那边两人一眼，然后掐住白天的手臂，带到自己的前面。
七妹：“我们不是那个……”
他很亲切的说了一声：“滚。”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白天绕过他伸出手道，“来来，朋友，把你的id卡给我。”
关月凶猛摇头，示意她赶紧转回去。
白天抬起眼皮看了这人一眼，嘟囔着转了回去：“长这么帅能当饭吃？”
关月捂脸，目不忍视。
杜云义悠悠道：“我是不行。等你长这么帅的时候可以试试看。”
白天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嗯？跟她得瑟？
当年她叱咤网吧的时候，他的祖宗都还是个受精卵呢。
吃完了这一顿不是非常安分的午饭，白天精神抖擞，跟关月去教学楼上课。
关月拉着白天的手，激动道：“白天啊！你今天太有出息了！”
白天：“在你眼里，我以前是有多没出息？”
“简直要感动哭了。”关月说，“你自己说呢？明明都是一个院里出来的，你偏偏要给小七做牛做马当奴隶。结果男朋友都被抢走了。我只恨抽不醒你啊！前两天忽然失踪，我真怕你挂了你知道吗？”
白天一愣：“真的假的？”
关月：“什么真的假的？”
白天咳了声道：“我觉得还好啊。我只是不想惹事情而已。”
“从小到大，你替她背了多少黑锅啊？可是她这种人，是不会对你好的。还有那个高婷，简直不要太过分。”关月握拳，“她浪任她浪，清风拂山岗。只要你保持住，看她们还能怎么样！”
白天挠挠眉毛：“我很想吃鸡腿。”
关月大手一挥：“买！姐姐给你买！”
中午的课临时换了一个大教室。
白天在教室里看见初七和她小伙伴的时候，整个人是郁闷的。
冤家，路窄啊。
她提了鸡腿坐到角落，离那两人尽量的远一点。
食物的香气阵阵涌上来，白天控制不住，趴到桌子底下开始啃鸡腿。
吃到一半的时候，整齐和响亮的“哇！”叫了出来。
关月掐她的后颈：“别吃了！杜学长来了啊！”
白天：“放手！我跟你讲快放手！”
一道熟悉而低沉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来：“因为教授集体开会，所以临时决定，由我来代授一节课。”
杜云义点开光脑：“首先，白天同学。”
白天从桌子下面冒头。
杜云义接着说：“你的专业课教授让我代为转告一声。对于昨天让你滚出教室的行为深感抱歉。他回去查阅资料后发现，你昨天说的观点是正确的，当时的确出现过相关的段子。现在开始正式上课。”
白天接着埋头。关月那个恨铁不成钢啊。
白天说：“差一点！我不知道快上课了啊！”
杜云义：“在座精神控制系的学生吗？”
“有！”
杜云义：“今天我在食堂的时候，听见有人说，古文系的精神力不行。呵呵。”
白天从未听过有人能讲“呵呵”说的这么有格调。
白天仰着脖子问道：“他也是古文系的？”
“以前是。”关月答说，“我们学校的招牌啊。后来在校方请求下，转到精神控制系了。”
白天点头。
“我想邀请两位精神控制系的学生，跟古文系的学生作为上课教例。”杜云义照着名单就开始点，“卫初七，高婷。”
两个女生站了起来。
好极了，一个都没跑。
“学长，你该不会想让我们跟你比吧？”高婷说，“我承认，今天在食堂……”
杜云义没让她说完，又问道：“有古文系的学生自告奋勇吗？”
“我！”
众人望去。
白天拍拍手站起来，兴奋道：“我来！”
关月立马拉住她的手：“她是开玩笑的！”
白天：“我是认真的！”
她一脚蹬上坐椅，再一脚蹬上桌面，直接翻过关月的位置跳到了走廊。
身手矫健，利落帅气。
杜云义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道：“还差一个。”
“我我我！”
一个小正太站了起来。他也学着白天的姿势，蹬椅子再蹬桌，翻身出位。
关月盯着他的脸认了会儿。发现真的面生。
古文系有过这样一个萌正太？
高婷跟卫初七见不是杜云义亲自出手，还看见了白天，于是也无异议的上台了。
杜云义说：“传统的看法是，精神力越强，感知力越强。但这是绝对的吗？我们先来玩个小游戏吧。”
四人戴上全息头盔，进入场景。
那是一个湖面。
白天跟小正太坐在一条船上，卫初七跟高婷坐在另外一条船上。
教室的大屏放出了四人看见的全息景象。四个视角，四副画面。
杜云义开始讲解：“湖面下有鱼，你们可以用精神力自己感知他们的位置。每个队伍有一根鱼竿，一根竹竿。竹竿用来行船，鱼竿用来钓鱼。我不管你们采用什么方式，最后，谁鱼篓里的鱼多，谁就是赢家。有问题吗？”
众人表示准备妥当。
杜云义又补充了一点：“我不管结果如何，如果在我的课堂上听见任何一个脏字，我只能请她滚出去，明白了吗？”
白天觉得这一条对她有点不利。毕竟她出口成脏，已经有点习惯了。脏话对她来说，只是一种语气词。
关月已经做好迎接白天战败而归的准备了。
包括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有认为他们能赢的想法。
纵然古文系出过几个旷世奇才，也不能改变联盟大学古文系精神力整体低下的事实。
精神力高低的压制太过明显。天分决定了大多数。
卫初七跟高月敢这么嚣张，就是因为她们的精神力，不止在普通人中算优秀，哪怕是在精英云集的控制系，也是名列前茅。
而白天呢，她原本就对这些不感兴趣……关月也不知道她精神力到底是多少，但总不会高过这些业界精英吧？
小正太……如果是风云人物，自己不可能不认识吧？
关月在那边心痛默哀，计时正式开始。
白天用脚挑起竹竿，跟小正太分配任务：“你钓鱼，我打人。”
小正太欣然答应：“好啊！”
于是白天拉了竹竿就往初七她们那边靠。
对面是初七拿了鱼竿，高婷拿了竹竿。
初七说：“他们好像过来了。”
高婷哼道：“过来正好，你钓你的。我来打。”
船虽然在动，但是小正太的鱼却一条接着一条的上钩。
白天靠近了对面的渔船，伸长竹竿，朝着水面拍打，惊扰鱼群。
初七皱了皱眉。高婷怒道：“找死！”
她挥舞着竹竿去撞白天的。
白天瞬间抬高竹竿，然后从上方将她竹竿的末端打到水里。
有了水的阻力，高婷想再抬起来就要慢上白天一拍。
白天接着拍，没给她机会。
几次三番之后，趁着高婷松懈之时，高抬竹竿，猛然大力一个抽击。
高婷被震得松开了手，竹竿掉进了水里。
白天适时一挥，将它拨到旁边。
“哈哈哈！”白天狞笑着，两个大力的划行，将船送过去，直到两船之间的距离可以用竹竿够到。
她手中的竹竿灵活的不行。敲、转、收、刺，简直就像她的手脚一样。
高婷想抓也抓不住。反而被竹竿敲在关节的地方，稳不住身形，整个人抽搐了似的舞动。
高婷开始趴到船板上，以稳定重心。
白天的竹竿，邪恶的伸向了卫初七。
卫初七也没料到，高婷之前豪言壮志，居然这么快就开始装死了。
白天迅猛一个突刺，卫初七惊叫一身，带着鱼竿落到水里。
此时距离结束还有五分钟。白天开始了她的痛打落水狗进程。
小正太一看：“漂亮姐姐，你的招式好贱哦。”
他丢下了手里的鱼竿，跑过来道：“教教我！”
白天给他示范道：“看见没有，勾勾打！不要放她有机会潜到水里去。”
小正太上手极快。边打边口号似的喊道：“勾勾打！打打勾！”
白天跳到水里，去够另外一根竹竿。
她一定要把高婷那货也打到水里去。
班内众人看得皆是心酸。
初七被整得实在是太可怜了。她连个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小正太那打起来的架势，比白天还要狠。
有男生道：“学长，差不多了吧？”
“时间没到。”杜云义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说，“比不过可以认输。”
白天摸到了竿子，回头教导道：“哟，朋友，打她屁股！”
小正太举竿，啪得用力拍下。
初七终于忍不住了，摘下头盔猛得站了起来，人有些失态。
高婷也摘下头盔站了起来，骂道：“白天！你特么有病啊？”
白天鼓掌：“说脏话，请滚出去。”
高婷：“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公正的比赛！她耍阴招，胜之不武！”
白天不高兴了。
分明是当着她的面硬怼下去的，怎么就耍阴招了？
小正太也不高兴了：“姐姐，猥琐流听说过没有？我们是正宗流派好不好？即没有犯规也没有耍阴招，怎么就人身攻击了？不要打不过就乱扣帽子哦！”
高婷：“那还没叫耍阴招？”
小正太：“那出手的时候都告诉你好不好？喊口号好不好？用几分力打哪里也告诉你好不好？你会不会玩游戏哦？”
高婷：“就是因为你们偷偷摸摸所以才叫耍阴招啊！”
“咳。”
教室内忽然安静下来。
杜云义：“不接着吵？”
没人敢回话。
杜云义说：“不然再比一场？”
小正太不高兴道：“输了就能再比一场？那联赛不是就没完没了了？精神控制系的人都这么输不起哦？”
白天：“……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说哦哦？”
小正太苦逼回头：“我没有哦……”
“刚才古文系的确没有犯规，没有耍阴招，也没有胜之不武。不过，既然控制系这么不服输，念在同专业的份上，我可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杜云义道，“如果这一次还是输了，为了校院的尊严，请认真而诚恳的道歉。”
高婷：“我敢，就看她敢不敢。”
小正太撸袖子：“漂亮姐姐不要怕，我带你飞哦！”
白天勾手指，示意她放马过来。
第二轮钓鱼比赛，紧接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