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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查了这么久,连对方出身都查不出来,养你们这些饭桶有何用!”拓跋舞将一叠纸张愤而洒向空中,怒道。
“属下无能,请殿下恕罪。”地上单膝跪着一个戴着鬼脸面具的神秘蛮族,此时的他深低着头,不敢有任何辩解。
“查!继续给我查!特别是那个南九岳,一定要给我将他祖宗八代翻出来!”
“是!属下领命!”鬼脸蛮族领命后,身形化作一股浓烟,迅速消散在空气之中。
拓跋舞斜眼撇着落在地上的情报,上面写着大大的三个字,南九岳。不过,除些性别外貌等无关紧要的信息之外,没有任何有价值情报,仿佛他是突然从这世上冒出一般。
“你到底是谁?”拓跋舞静静地望着帐外,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不多时,一个蛮族侍卫匆匆跑进来,抱拳道,“殿下,烬统领已经将南九岳带到。”
“不过,还有一个白衣男子与其同行。”
拓跋舞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像是早便预料到一般,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那侍卫便抱拳退下。
“要是你真一个人敢来,那才能叫本居次大开眼界。”
拓跋舞手一挥,地上的所有关于南九岳四人的情报,尽皆熊熊燃烧起来,甚至连一丝灰烬都没有留下。
烬领着南九岳与陈轩午二人在蛮族营地里穿梭着,过往的蛮族勇士都会尊敬地向烬行礼,但对南九岳二人却是投来敌意的眼神。
与一般人族修士不同,蛮族习惯于居住帐篷,因此太虚宫特别在城西划了一块地,让蛮族人扎下他们带进来的帐篷。
南九岳原本被四周的蛮族瞄得有些心慌,但一想到陈轩午就站在自己身旁,稍稍提了点底气,走路的步伐也大了起来。
“大师兄,待会儿若是情势不妙,咱们就赶紧逃,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咱不吃这哑巴亏。”南九岳凑在陈轩午耳朵旁,悄声说道。
陈轩午嘴角抹起一丝笑意,说道,“我的遁术可不能带着人跑,所以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南九岳愣了愣,立马调转口风,“大师兄,你这说得什么话!不过,我觉着,咱们身为八尺男儿,怎能遇事便逃,就算打,也定要与那拓跋舞分个高下才是!”
烬转过身来,对着身后正嘀嘀咕咕的南九岳两师兄弟说道,“两位公子,请。”
南九岳与陈轩午走进帐篷,而帐篷正中正是拓跋舞。
“在下陈轩午,见过居次。”陈轩午微微行礼,毕竟拓跋舞也是一国之居次,身份尊贵,表面上的礼数还是要做足的。
南九岳也按葫芦画瓢,向拓跋舞行礼。
待得双方入座,拓跋舞率先问道,“陈公子眼上的伤,莫不是在与伏甲地龙王一战所留?在我蛮族之中,也有精于医术的勇士,要不我唤他们来为陈公子疗伤?”
“在下的伤已无大碍,多谢居次的好意。”陈轩午婉拒道。
“既然陈公子不愿,那本居次也不强求。”突然,拓跋舞霍地站起身来,向陈轩午抱拳道,“在龙北一役,若不是公子师徒三人深明大义、拼死相救,何还有今日的拓跋舞,舞在此谢过!”
南九岳嘟嚷着嘴,这拓跋舞明显就是将他给排除出去了。
拓跋舞唤来门外守卫,让他们端进三个盒子,三个盒子里分别装着一本古书、一块泛着异光的金属、还有一个瓷瓶。
“陈公子,这是我蛮族先辈拓跋求剑早年的剑法心得,想必对公子等练剑之人必有大益。”
“这块金属乃是我蛮族产的天寒罡铁,融进刀、斧等重型兵器之后,会让其附上天寒之气,威力无穷。”
“而这瓷瓶,乃是北地妖王青乌蛟之涎,对心神之滋养,堪称神药!”
陈轩午抿着嘴,望向那静静躺在锦盒子里的三件至宝。南九岳不知这几件东西的来历,可他陈轩午知道,拓跋求剑,百年前拓跋大帝贴身侍卫,死在他剑下的各族精英不知几许,一身剑法超凡入圣,堪称那时之剑道魁首!天寒罡铁更是了不得,根本不是金属,而是蛮族北边的昆仑山上的寒雪凝成,整个蛮族一年的产量不过十斤,是所有重兵器使用者的梦寐以求的宝贝!而青乌蛟乃是北地赫赫有名的妖王,擅长妖幻之术,只是前几年突然消失,看来此事与蛮族必脱不了干系。
陈轩午站起身来,轻一挥手,三个盒子的盖子纷纷啪地合起,他向拓跋舞拱手道,“居次的心意,在下代师父和师弟心领了!只是,我等拼死相救,不是为了这些宝物,也没有其他任何的私心,实在是身为人族,当为人蛮二族永世修好,使两国边关再无战事尽一些应做的本分罢了,居次不必放在心上。这些至宝,还请居次收回。”
“若是居次有心,不妨想想那些苦守边关的两族将士,为他们也做点事吧。”
拓跋舞深深地望了一眼眼前的白衣男子,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公子,果真人族英豪!”拓跋舞挥挥手,那些端着盒子的侍卫纷纷退下。
南九岳有些不舍地望着那些宝物远离自己的视线,即使南九岳不知道拓跋舞在说些什么,可光是凭那些宝物散发出来的灵气,南九岳就算是猪脑子,也知道它们价值不菲。
陈轩午坐下后,对拓跋舞说道,“居次,此次在下与九岳前来,尚有一事相问。”
拓跋舞挑起眉,答道,“陈公子但问无妨,舞若有所知,绝不会隐瞒。”
“轩午失礼了。”
“龙北一役,我师徒四人皆力战不醒,对后来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而据说那时居次也再次出现在了龙北,还想请问居次是否知道后来发生了何事?那伏甲地龙王,又是何人所降?而居次的伤,又是否是九岳所造成的,这几日,居次帐下的狩姑娘一直来找我们师徒四人麻烦,一口咬定居次为九岳所伤,就在今早,九岳差点便被狩姑娘所杀!”
“竟有此事!”拓跋舞一拍桌子,脸色阴沉如水。
“来人,狩呢!”
帐外侍卫走进来,抱拳道,“狩统领一早便出去了。”
“去了何处?”拓跋舞追问道,而那侍卫一脸为难,支支吾吾说不上来,“待她回来,叫她立刻滚过来见我!”
侍卫慌忙领命,退了下去。
拓跋舞深吸一口气,转头望向陈轩午,“这事舞一定会给陈公子一个交代。”
“不过,话说回来,陈公子的问题,正好是我今天为何请南九岳过来的原因。”
“我?咳,不是我打伤你的!真的不是我!那时我都晕过去了!我连你什么时候出现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我!”
一直插不上话的南九岳指着自己的鼻子,辩解道,拓跋舞那深邃的眼珠瞪得他直发毛。
拓跋舞在盯了南九岳半晌之后,突然笑了一声,“南九岳,我何时说你伤了我,伤我的,是伏甲地龙王!”
“这事原本我不想透露的,连烬与狩都没有告知,这才引起了她们的误会,看来,今日我还是得解释一下,希望陈公子听完后,切勿外传。”
拓跋舞站起身来,单手负后,继续说道,“那日,我从赵婧苇那儿得知伏甲地龙王只是一头残魄之时,便甩开了太虚宫那帮老头,孤身再回龙北。我的狱魂,有一道专门对付残魄的禁制,而伏甲地龙王的残魄,对狱魂大有裨益,因此,我才会回去!”
“待我赶去之时,恰好遇上了伏甲地龙王,那时它正欲对你们下杀手,我便唤出狱魂上的禁制,将其降服,但这伏甲地龙王贼心不死,竟想夺我肉身!正当我快支撑不住之时,你,出现了!”
南九岳一脸茫然地望着笑意盈盈的拓跋舞,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道,“我?”
“对,就是你,没想到你平日里流里流气、胆小怕事,真到危机时刻还是挺靠谱的。”
“哎,你这是拐着弯骂我呢!”
不介意南九岳的不满,拓跋舞继续说道,“虽然你修为低,只是往伏甲地龙王那儿扔了几个术法,但那时是我与伏甲地龙王正是生死相搏之际,任何一点扰动都会打破整个平衡。”
“因此,伏甲地龙王彻底被我的狱魂吸收,但那时你靠得太近,也有一部分的力量涌进了你的身体,你承受不住,才又昏了过去。”
拓跋舞看着南九岳的眼睛,说道,“要是我猜得没错,你这次应该因祸得福,如今的你,想必修为大涨,没错吧!”
一开始,陈轩午并不太相信拓跋舞的话语,但是,结合今天早上从南九岳身体里释放而出的狂暴能量,又完美印证了拓跋舞的陈述,让陈轩午打消了最后一丝疑惑。
而此时,帐外的帘子又被拉开,一道丽影从门外走来,南九岳与来者四目相接,异口同声道,“是你!”
“好哇,这次你居然送上门来,看我不取你狗命!”
来者正是狩,此时她一脸怒气,手提巨斧,气势汹汹地喝道!
“师兄救我!”
南九岳手忙脚乱,连桌上的糕点茶水都打翻了,狼狈地躲到陈轩午身后,仅仅探出一个脑袋。
“够了,你还不给我退下!”拓跋舞怒喝一声。
“整日不见你身影,我还以为你勤于修炼,便没有追究,没想到你是给我惹麻烦去了,你眼里可还曾有我这个主人吗!”
“狩,不敢!”
狩耷拉着脑袋,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猫般,单膝跪地。
南九岳看见吃瘪的狩,不由得笑出声来,可被狩扭头瞪了一眼后,又将脑袋给缩了回去。
“南九岳,你也算是本居次的半个救命恩人,本居次向来重恩重义,绝不对亏待你的。”
南九岳一听拓跋舞这土财主发话,立马欢喜地竖起耳朵,一脸期待。
“不过,像之前那些宝物,你们又不肯收,那本居次也不好勉强。”拓跋舞托着腮帮子,似乎有些为难。
南九岳刚打起的热情,瞬间被拓跋舞这些话浇灭,心中暗自嘀咕道,“我收!我当然收!来多少我都收!”
“这样吧,之前刚进龙门时,你不是天天嚷嚷着要娶个媳妇吗?那好,我就把狩送给你。这回,你可不许拒绝我,要不然,传出去,我拓跋舞的面子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