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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回 杀出去
看着秦湛的目光果然被空间影象中显现出来的剑灵所吸引，这位侍女脸上明显浮现出一丝惊喜之色，连忙介绍道：“圣者大人，这就是那位上玄一脉的真传弟子。她不止有着返虚二层中期的深厚修为，对于上玄一脉的剑气也已经精修到了第五剑的程度，哪怕我们这次出动了八位返虚二层，和两位返虚三层的大圣者，仍然被他杀了其中两个，这等实力之深厚，纵横返虚三层以下无敌手！”
任何一枚剑魂，都是炼制飞剑的极品材料，其价格，绝对是数以万计的玄空石，而只要她促成了这笔生意，也将从中获得百分之一的分红，也就是整整上百玄空石！
一百玄空石，对于任何一位化神六层境界的修炼者，都是一笔庞大无比的天文数字，有这笔巨款在，纵然是邀请门中的长辈帮他们冲击返虚一层的圣者境界，也未必不可。
“纵横返虚三层以下无敌手……”秦湛看了一眼空间影象中的剑灵江伊人，哪怕仅仅是通过影象他也能感应得出，此刻的她，浑身上下的灵性已经降低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低谷，显然是遭受了严重的重创，这等重创程度若是落到人类身上，没个十几年的修养，休想恢复过来。
“不知道圣者大人是否对位剑灵体内的剑魂感兴趣？若是圣者大人有意，不妨报个名如何？”
“报名？这等拍卖还需重新报名？”
“这个……圣者大人也知道，上玄一脉真传弟子身份特殊，等闲之人是根本不敢介入这等事宜之中，哪怕是由我们璀璨楼亲自负责出手从这个剑灵身上取出剑魂也不例外，因此，她得单独进行拍卖，需要重新报名一次。”说到这，她连忙温声解释道：“圣者大人放心，您是豪华包厢中的客人，报名的话不需要交纳任何费用。”
秦湛本来也无意参与这次拍卖，毕竟，上万玄空石的价格，可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拿的起的。
不过反正也不需要什么费用，过去看一看又何妨？
而且，剑魂作为上玄一脉真传弟子最大的杀器，见识见识它的真颜，日后即便遭遇了，也能够有所防备。
心想着，他索性点了点头：“带路吧。”
侍女心中一喜，连忙虚手一引，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圣者大人请跟我来。”
在这位侍女的带领下，秦湛很快来到了一个面积超过三百平米的小心观览室。
在他进入这间观览室后，已经有几位修为不一的返虚圣者在此等候了，显然，上玄一脉真传弟子的身份虽然极具威慑，但大部分责任被璀璨楼揽去之后，敢打江伊人这位剑灵主意的，还是很多。
秦湛在这间观览室又等了片刻，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几人，不一会儿，总共竞标者，已经达到了十三人，这十三人中，单单是返虚三层的修炼者，就已经占了两位，剩下的十一，几乎都是返虚二层的强者，而秦湛，是所有圣者之中唯一一位返虚一层的圣者。
看到居然有返虚一层境界的修炼者出现在这里，在场的圣者们，眉头不禁微微一皱，不自觉的远离了他几步，似乎和这么一个人一起参与这等档次的拍卖，有些自掉身份。
其中一个跟随在一位返虚三层男子身后的女子更是不悦道：“璀璨商行的人这一次不知道怎么搞的，参与拍卖的门槛设得也太低了吧，上万玄空石的拍卖品，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有资格过来竞争的。”
那位返虚三层的男子显然知道女子指的是哪一位，皱着眉头扫了秦湛一眼后，正要和负责这片区域的管事人说什么，好在那位管事人眼疾口快，看到参与拍卖的客人全部到齐后，立即示意拍卖师拍卖开始。
见到拍卖师上台，那位男子虽然想说什么，但见拍卖已经开始了，也不好因为他一人而耽误大家的拍卖时间，只得将事情暂时放到了一边，专心竞价。
负责主持此事的返虚二层拍卖师来到那处临时搭建起来的小型拍卖台上后，也不矫情，直接通过特殊的功法将声音传了出去：“很荣幸，能够替诸位尊贵的来宾主持此次拍卖，也希望今日这一枚剑魂，能够让大家满意，好了，我也不耽误诸位贵宾宝贵的时间了，现在，就先将那剑灵带上来，由我们的专业人员，将她脑海之中的剑魂暂时性的牵引而出，让大家确认！至于购买完毕后，是继续赡养，还是就地取用，全凭各位的意愿，我们璀璨楼可以随时负责出手，替您将剑魂取出。”
拍卖师说完，也不废话，直接对离他不远处的一位助手点了点头，那位助手立即往后方走去，不一会儿，在一位返虚三层大圣者带领，两位返虚二层颠峰圣者的押解下，和秦湛分别才不到一年的剑灵江伊人，再次出现在他的感应之内。
此刻的江伊人不止是身上灵性溃散严重，就连灵族那引以为傲的神识力量，也被彻底压制，此刻的她，别说是返虚了，恐怕任何一位传奇剑师级别的强者，都能够轻易将她擒拿。
而她似乎也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命运一般，原本那灵性十足的美丽双目，此刻却是空洞无神，落到这五大势力之一璀璨楼的手中，对于未来，已经让原本坚强的她彻底绝望。
看到这个有着上玄一脉真传弟子身份的剑灵，原本还一副从容不迫之色的诸多客人，顿时将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眼中那闪烁的精光，宛如在欣赏一件绝佳的货物。
“各位无需着急，每个人都有机会，现在，就请凡卡大圣者阁下亲自出手，将这剑灵体内的剑魂引出，让诸位贵宾亲自鉴定它的品级。”拍卖师说完，对着那位返虚三层的大圣者凡卡，微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凡卡也不含糊，直接来到江伊人身边，身上的空间能量一阵浮动后，猛然一指，往她的脑后点出！
“嘭！”
一声轻微的声响扩散开来，原本就已经灵性黯淡的江伊人，洁白的额头上再次溃散出大量灵光，一柄湛蓝色的宝剑，顿时在那溃散的灵光之中被一指点出。
剑魂一出现，那种湛蓝色的光芒，立即充斥着整个展览室，丝丝凛然的剑意，自那剑魂上散发出来，哪怕是用神识稍微一感应，也有一种要被斩为碎片的凌厉之意。
看到失去剑魂，体内灵能没有中枢控制而渐渐不稳起来的江伊人，拍卖师连忙道：“各位，请速速验证，确认货物真伪！”
在场有几位返虚境界的圣者显然见过真正的剑魂，仔细扫了一眼后，顿时确认的点了点头：“不错，果真是上玄一脉真传弟子才能拥有的剑魂！剑魂是任何一位上玄一脉真传弟子的剑气核心，拥有调动体内全部剑气的作用，其重要程度，更在我们人类修炼者的元神和空间之源之上，从这位剑灵的反应看来，显然符合这一点。”
那些没见过剑魂的此次开了眼界后，也纷纷表示：“璀璨楼的信誉，我们自是深信不疑！此物先前已经经过贵楼的鉴定师亲自鉴定，定然不会有假。”
凡卡见众人已无异议，对那位拍卖师点头后，当即收回了点在江伊人脑后的那一指，他这一指收回，没有了逼迫的剑魂，顿时仿佛一个受惊的小动物，连忙的钻入了江伊人的体内，那阵照耀着整个展览室的湛蓝光芒，也随着剑魂隐去消失无踪。
“各位既然已验货完毕，那么，就请诸位出价，请诸位贵宾放心，取剑魂之事，完全由我们摧残楼一手操办，绝对不会给大家带来任何麻烦。”说到这，他单手一挥：“底价一万玄空石，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玄空石，竞拍开始！”
此话一出，当即就有人开口叫价：“一万一千玄空石！”
这一加，就是整整一千。
不过，一万一千玄空石显然并不能够对其他的竞拍者造成什么震慑效果，随着他刚叫完价，立即就有一人开口道：“一万两千！”
“一万三！返虚二层中期的剑魂，若是舍得花点材料，邀请一个高级炼器师帮忙炼制，绝对能够炼制出一件上品飞剑！而一件上品飞剑，怎么着也值一万三这个价！”
“这个剑灵可还是活的，随着时间推移，她的灵性就会渐渐增强，如果能一直养下去，成长为返虚三层的大圣者也未必不可能。我出一万五……”
“养剑灵？剑灵的寿命是人类的十倍，甚至几十倍，如果她不主动修炼，养到返虚三层，天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各位，我觉得我这一万六，已经算是最高价了……”
“一万六未免少了一些，一万七……”
这时那位返虚三层的男子也是笑着开口道：“我的道侣正好还缺一柄杀伤力优异的飞剑，此剑魂倒适合！”说完，他亦是直接叫价：“两万五！”
“两万五……”
一下子将价格叫到两万五，顿时在诸多拍卖者之间造成了一定的震慑，虽然返虚二层中期的剑魂不错，但是，两万已经是快到它的极限了，用两万五去购买这么一把剑魂，未免贵了一些，当即就有人表示放弃。
看到这一幕，返虚三层男子身边的那位女子，笑容立即变得灿烂起来，似乎这枚剑魂马上已经要变成了她的囊中之物……
看着众人这价叫着叫着，已经达到了两万五玄空石的程度，秦湛心中不禁感慨，原本还以为自己身上五千玄空石已经算富有了，现在看来，个人的财富，始终无法和集体相比啊。
这个剑灵一万玄空石的底价，已经超过了他所能购买的极限了，眼见价格越叫越高，他自然知道自己是没希望了。
摇了摇头后，他索性不再想购买之事，而是将目光落到了那个神色麻木的女剑灵江伊人身上……想在几个月前见到她时，她是何等的高傲，何等的意气风发，但是现在……
在秦湛目光的注视下，江伊人似乎也有所察觉一般，有些木然的抬起头，往秦湛望去，眼中灰沉着，看不出任何生命波动一般。
不过，当她完全看清楚秦湛的相貌之后，原本死气沉沉的眼中，忽然荡漾出一道灵光，那麻木的脸上也是忍不住的焕发出了一丝生机：“是你……”
“恩？你还记得我！”
“记得，当然记得。”江伊人说话间，却是想起了什么，语气中并没有那种仇人见面的眼红，反而还带有一丝喜色：“秦湛，在这里见到你实在太好了，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
“帮你？”秦湛哑然失笑：“我帮你，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吧。”
“你……你想要什么好处，只要你能够救我出去，哪怕我为奴为婢，也一定会报答你的！”
“不需要。”
他们二人的对话，已经让附近看守着她的返虚二层圣者察觉，眼中不禁浮现出了一丝戒备之色，而那位返虚三层的大圣者凡卡，更是微微上前一步，挡在秦湛与江伊人的中间，淡淡的问道：“这位客人和这个剑灵认识？”
“不错，在木华星上，我们曾经遭遇过她的伏击。”
凡卡暗地里打量了秦湛一眼，有些不冷不热的说道：“这位圣者阁下应该是返虚一层颠峰的修为，居然能够在这位返虚二层内堪称无敌的剑灵手上安然存活下来，实力果真是不简单啊。”
秦湛也懒得和他解释这么多，直接轻笑了一声：“过奖。”而后摆出一副不想和他继续交谈下去的模样。
凡卡虽然怀疑秦湛与这剑灵之间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他们璀璨楼毕竟是以做生意为主，对于这种事情的打击力度，远不如玉虚殿、天河等势力，况且现在秦湛还是他们璀璨楼厚土星分行的客人，他也不好继续质问下去，只得皱了皱眉头，将这件事情搁浅下来。
不过，那女剑灵江伊人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个可能逃出去的机会，如何肯轻易放过，眼见秦湛想要放手离去，她连忙道：“秦湛，你要你能够帮助我返回第三战线灵界阵营所占领的区域，我就带你见到你想见的人，并且保证你见到她后，还能够安全返回。”
“恩！？”
“相信我，我们上玄一脉真传弟子这点特权还是有的，况且，我还是师尊最为看中的弟子。”
女剑灵江伊人在喊这一句话时，由于有些匆忙，没来得及将自己的声音完全压制，不止是凡卡和看押在她身边的两位圣者，就连原本正在参与拍卖的其他人以及正在举行拍卖的拍卖师也听到了她的话，一时间，众人不禁将目光全部落到了秦湛和那女剑灵的身上。
那位已经竞得剑灵归属的返虚三层男子当即轻哼一声：“凡卡阁下，我想眼前的一幕应该已经很说明问题了，这个人类，恐怕和这个剑灵之间有所联系啊，否则，一位区区返虚一层颠峰的圣者，何以会特意花大价钱，来到这里对这个剑灵进行拍卖？我看，他分明就是与那些灵界奸细有勾结，亦或者，他本身就是灵界奸细。”
其他人见得秦湛只是一位返虚一层颠峰的修炼者，自然是无所谓得罪不得罪，听了那位返虚三层男子的话后，当即道：“杨宽大圣者说的不错，如果真是如此，这些灵界奸细居然胆敢潜入我们人类联盟五大势力之一的璀璨楼，未免也太过胆大包天了。”
听了这些贵宾的话，厚土分行实力最强的凡卡，眉宇间已经带上了一丝不善的意味：“这位秦湛阁下，出于人类联盟的立场考虑，你现在应该解释一下你与这个灵类生命之间的关系了。”
不过，秦湛却是根本没有理会旁边那些返虚圣者的言语和返虚三层大圣者凡卡的询问，他注意力，此刻已经全部被女性剑灵一句话所牵引。
仅仅是微微一怔后，他那凌厉的目光，已经瞬间再次落到了女性剑灵江伊人的身上：“你此话当真！？”
“我以我的剑魂起誓！”
剑灵的剑魂，相当于人类修炼者的元神，以此起誓，受法则束缚，可谓是最高规格的誓言。
“不，不止如此，除了剑魂，我要你以对灵界之主的忠诚起誓！”
“对界主大人的忠诚……”
通过与符伯之间的交谈，秦湛已经知道灵界之主在所有灵类生命；尤其是上玄一脉灵类生命之人心目中的地位了，那绝对是超越创世神的存在，可以说，灵界之主就是他们的精神象征，是他们的唯一信仰，为了灵界之主，他们可以放弃一切，哪怕是生命，也再所不惜。
对于人类，元神覆灭已经是最为残酷的惩罚了，但是对于灵类，一旦被灵界之主抛弃，他们立即失去存在下去的意义，到时候，活着简直比死亡更加痛苦。
江伊人犹豫了片刻，似乎联想到了此刻身上尚且肩负着的使命，终于一咬牙，狠声道：“我以对界主大人的忠诚起誓，若是秦湛今日带我离开，返回灵界阵营，我一定带他找到他所要找的人，并且随后保证他安全离开我们灵界阵营的范围。”
“很好。”
旁边的凡卡以及杨宽，见秦湛面对自己等人的逼问，居然还这么旁若无人的与那剑灵达成了协议，那种被人轻视后产生的恼怒之意可想而知了。
“凡卡阁下，我看此人定然是灵界奸细，先别管那么多，将他擒拿下来再说。”
如果秦湛是一位返虚三层境界的圣者，对于杨宽这个提议，他或许会考虑片刻，毕竟，璀璨商行在厚土星，并不能像土皇帝一般，做到只手遮天，但是对方仅仅是一位返虚一层颠峰的圣者，这种级别的修炼者，哪怕杀上十个八个，也休想撼动他们厚土星地位半分！
想到这，他当即大喝一声：“小子，冲着你与灵界之人不清不楚的关系，现在，我便将你缉拿，听候发落。”大喝之间，已经是瞬间出手，哪怕未调动小世界之力，但那股庞大到足以令返虚二层高手动弹不得的禁锢之力，仍然是第一时间，被他调动而起。
不过，在他出手之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和江伊人达成协议的秦湛已经是率先出手了，随着脚下一阵发力，一元玄罡霸道的威力，瞬间吐了出去，直接对准着看守着江伊人的两位返虚二层圣者劈了下去。
这两位返虚二层的圣者在秦湛与江伊人对话之时，已经将戒备之意提升到了极限，见得秦湛以返虚一层颠峰之力，居然敢同时向他们两位返虚二层高手发动攻击，口中顿时爆发出一声大喝：“胆敢为了灵族生命向我们人类出手，秦湛，你想背叛人族！”一个个调动空间力量，在形成防御的同时，庞大的空间力量，已经往他身上禁锢而去。
不过，以他们有限的见识显然并不能想象到，一个返虚一层颠峰的修炼者，居然强大到能够免疫空间法则的地步，这些被他们用的无比顺手的空间之力，在落到秦湛的身上后，未能够发挥半分作用，泥牛入海般直接化作虚无，等他们反应过来，赶紧运转能量进行防御时，一元玄罡霸道的力量，已经落到了他们的身躯之上。
“嘭！”“嘭！”
两声闷沉的轰响，猛然自二人身上传了出来，一元玄罡携带的巨大力道，直接自他们体表的护身能量爆发，不止一举将他们的护身能量震溃，连带着将他们的身躯一举轰飞，撞碎展览室的墙壁飞了出去！
瞬间出其不意的解决掉两位返虚二层境界的守卫后，秦湛已经落到了江伊人的身边，不由分说，立即解除了压制在她身上的那道神识禁制。
“混帐，居然真的敢出手！”怒喝之中，凡卡这位返虚三层大圣者的空间能量终于轰隆压下。
“退！”
秦湛一把抓住尚且十分虚弱的江伊人，直接往被那两位返虚二层护卫撞出的窟窿疾驰而去，凭借魔石的改变之力对空间之力的干扰，瞬间脱离了凡卡攻击的笼罩范围。
“想不到你还隐瞒了真正的实力？不过，就这样想走，未免太不把我们所有人看在眼里了吧！”返虚三层的杨宽看到这一幕，轻哼一声，已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前，与一道在此的几位返虚强者，将他的道路全部封杀。
“这么办？”
如此多的返虚强者，哪怕她江伊人在全盛时期也无法对付，更何况身受重伤的现在，一时间，她的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丝慌乱。
秦湛轻嗤一声，扫了一眼在场的诸多返虚二、三层高手，眼中寒光一闪，瞬间吐出三个字：“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