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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回 异变
早在木华星击杀两位返虚境界的灵类生命时，秦湛所积累的神识能量已经达到了符合构建圣域空间框架的标准，而后连续四年多时间，将得自两位虚境灵族的灵性能量不断炼化，他的神识之强，已经逼近到了返虚二层初期的地步，所缺的，无非就是找个时间，顺利的将空间框架构造出来。
眼下到了归海门，从成选那得到了大量构造空间圣域框架的知识，再加上已经不再有来自灵界阵营的威胁，在静室布置下足够的防护阵法和示警阵法后，他立即陷入了修炼之中。
识海之中的神识在一刹那，被他调动出来，开始感应着身体周围的空间法则，这个步骤对于任何一位返虚一层领悟空间奥妙的修炼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当感应到空间法则后，顺利的让外界的法则之力和体内空间之源中的空间之力结为一体，才是此事的关键。
这个步骤，简直和化神五层大圆满凝聚元神一般，容不得丝毫差池，一个不留神，外界的空间法则和空间之源内的空间法则形成碰撞，整个空间之源绝对会毫无丝毫悬念的被外界那股强大没边的法则之力同化一体。
秦湛小心的以自己的神识控制着自己空间之源内的法则，模拟着这些法则之力的频率，而后将这些频率释放出体外。
不过，当他这股模拟着空间频率的法则才一接触外界，立即就被相当于整个世界的法则波动给一举同化，他那点“微弱”的神识之力，在法则波动的面前，简直连一个会走路的婴孩也算不上，根本没有任何抗衡的可能性。
尽量收敛了一番那屡已经溃散的神识，秦湛微微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始模拟起空间之源内的法则波动，尝试着与外界接触。
除了那些天赋好的变态，一接触就能够领悟出两股法则共生之间的奥妙，或者是神识强大到浩瀚如海的超级强者，否则要想在第一次就让自己的法则波动与这个世界的空间法则取得共存，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秦湛上一路上之所以能够以天才的姿态，短短十几年修炼到返虚境界，皆是因为有魔石的缘故，若非此物，现在的他，是否迈入了剑道大师的境界，怕也是个未知之数。因此，他并不幻想自己一次性就能够成功。
神识模拟空间波动蔓延……
被外界空间波动以绝对优势同化……
继续模拟……
继续同化……
一次次的尝试，皆以失败告终，神识之力的不断消耗，顿时让他整个人的精神看上去都有些委委不振起来。
构造空间圣域的框架，纵然是那些返虚三层的强者，也没办法帮得上什么忙，没个人所领悟的空间法则，自然而然就会带上一丝自己的精神烙印，这种烙印，可谓是独一无二，别人即便能够将所有经验倾囊相授，可怎么也没办法让两个人的精神烙印同步。
好在，秦湛的神识已经足够强大，虽然离那浩瀚如海的地步还差上不少，但也不是寻常返虚一层中期的修炼者所能够比拟的。
凭借无数次的失败，再进一步总结，在经历了整整三年的摸索后，他总算是慢慢的开始能够让神识所模拟出的空间波动在外界生存！
模拟成空间波动的神识一蔓延出体外，便意味在晋升返虚一层颠峰、甚至返虚二层的路途上，已经迈出了标志性的一步，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立即变得简单起来。
整个过程，似乎是重复了当初凝练空间之源一般，大量的神识开始占据着外界的空间，构建起空间框架，唯一区别于凝练空间之源的，大概是一个在体外，一个在体外。
在庞大的神识支撑下，接下来的过程，显得异常顺利，在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里，一个纵横面积超过一千米的空间框架，瞬间出现在了身体周围，在这个空间框架中，作为主人的秦湛不但有着对天地之力的惊人控制力，纵然是往返于框架内的空间法则，感应起来也异常敏锐。
感受着千米方圆的一切细微之处，他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下界时封印黄金巨龙卡洛斯那一战来。
“这……应该就是当初黄金巨龙卡洛斯用来压制住我空间之力的伪圣域了……凭借这个伪圣域，他虽然无法做到对这片空间内所有能量的绝对控制，但仅仅凭借那种对空间法则的敏锐感应，提前一步遏止我与外界空间之力的联系还是不在话下。”
有这个伪圣域在，即便再遇上那些返虚一层初期、中期的修炼者，他同样也能够做到这一点。
当然，仅仅是在伪圣域覆盖的千米范围内做到这一点。如果对方的攻击是在伪圣域之外完成，他仍然是毫无办法。
“返虚二层初期的神识……虽然释放出去，足以覆盖方圆千里范围，但是用来构建圣域的话，终究太弱了……仅仅千米范围，已经是我目前所能够达到的极限，再远的话，就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了……想那黄金巨龙卡洛斯，哪怕在封印状态下，释放出来的伪圣域空间，仍然能够达到方圆百里的程度……由此可见，他的神识究竟强大到了何等地步，哪怕是覆盖一个星球怕也不是一件难事。难怪连那些凝聚元神的化神六层传奇剑师在这股神识冲击下，也险些被击溃了精神世界。”
“空间之源的空间终究十分有限，所能够容纳的神识，也并非无穷无尽，如果我想再进一步让神识再次提升的话，空间圣域的修炼，已经是势在必行了。”
想到这，秦湛也不再迟疑，直接感应到自己身体周围的空间框架，检查了一遍，确认并无松懈之后，隐藏在空间之源内的空间之力，瞬间被调动而出，环绕在了他体外一米。
几乎在空间之力被调动出去的刹那，空间框架的神识之力立即对这股空间能量进行了吸纳，妄图将这股能量吸纳到早就铺垫好的圣域框架之上。
不过，它的速度快，有人的速度比他更快。
空间之力才一出现，立即引起了整个世界空间法则的共鸣，两股空间能量在接触的刹那，立即遵循了大鱼吃小鱼的自然定律，毫无反抗之力的被笼罩在整个世界的空间法则全部吞噬。
“不好！”
看到这一幕，秦湛神色大变，第一时间关闭了空间之源与外界的一切感应。
只是，人的反应再快，哪怕快到零点零零零一秒，终究还是存在着反应的时间，但是法则之力没有。
这股空间法则在吞噬了他释放出去的这股空间之力后，居然沿着空间之力，寻找到了隐藏在秦湛体内的空间之源，一时间，强大到根本就不是他所能够抵挡的空间法则，汹涌的涌入了他的身体之内，原本属于他的法则能量，竟是在一刹那，有着被瞬间同化的趋势！
同化！
这是任何一位返虚一层颠峰强者晋升返虚二层失败，所将面临的境地，一旦他体内的空间法则被外界的空间法则同化，他零零总总经历数年并且消耗大量神识所凝聚出的空间之源，便将自此化为虚无，永久的成为万千空间法则中的一员。
“空间之源一溃散，我的修为，就将立即从返虚一层颠峰跌落到准返虚境界，而且，空间之源可谓是人的另一个识海，一旦被空间法则所同化，神识必然遭受前所未有的巨大打击，哪怕不当场精神崩溃，短时间内，也休想再去领悟什么空间法则……”
想到空间之源崩溃的可怕后果，秦湛神识一凝，作为空间之源基础的神识之力内，顿时涌出强大的一元重能，一元重能和神识之间位置的调换，导致在一瞬间令整个空间之源全部覆盖在一元重能的守护之下，这个时候，他也只能希望在一元重能的覆盖下，能够隐瞒过这个世界的空间法则了。
哪怕无法隐瞒过空间法则，最终被摧毁了空间之源，但是至少得保证神识完好无损，这样一来，他也能够在短时间内东山再起。
“咻！”
浩瀚的空间法则，直接沿着空间力量，卷入秦湛的空间之源中，接触的刹那，他才忽然发现，一切的防御，是如此可笑，在空间法则的面前，任何力量，都不存在丝毫抗衡的可能。
抵挡？
在相当于拥有整个世界做后盾的空间法则面前，区区一个返虚一层颠峰修炼者的空间之源，甚至连大海中的一滴水也算不上，这就好象要让一滴水击溃一道海啸一般，令人感到荒谬绝伦。
刹那间，包括空间之源、神识、一元重能在内的一切，全部被席卷而去，伴随着空间荡漾，不断的被同化、吸收，成为空间法则、空间能量的一分子，哪怕是那些储存在空间之源内的物品，也被这股强横至极的法则力量，分解、崩坏，化作可用的空间能源……
这一刻，空间法则，展现出了它那前所未有的霸道，一切的一切，在他面前，要么融为一体，要么化为虚无，绝无任何异数能够侥幸存活。
不过，他霸道，似乎还有人比他更加霸道。
就在空间之源、神识、一元重能等一切能量都在空间能量面前即将同化之时，一直隐藏在秦湛体内光芒黯淡的魔石，忽然动了。
向来以炼化一切为己任的他，居然发现有一股力量居然胆敢冒犯到自己的威严，将关系到自己生存的神识能量全部同化，顿时如同一个受到挑衅的君王——勃然大怒！
刹那间，那渺小的“身躯”宛如一道黑色的流光，以比空间法则同化一元重能更快的速度呼啸冲出，猛然投入那道侵入体内的空间法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