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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我的家境很殷实,我还有一个爱我的男人。”
“祖父和父亲被抓走后,我心急如焚。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抓走我的家人。”
“而我一个女人,又不明白应该怎么去做。祖父和父亲救不出来,家里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我跟那个男人一起跑了很多关系,找了很多人。最终才知道,那些大兵们,说我祖父和父亲造反。”
“那段时间,我常常以泪洗面,都是那个男人陪在我身边,安慰我,哄我。他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慢慢的,我就把家里的生意都交给了他。”
“一段时间后,我的祖父因为身上有打仗时留下的隐疾,没有熬下来,死在了牢里。”
女尸说话的语气并没有任何情感,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一般。
“我很伤心,我真的很伤心。我想去牢里把我祖父接回来,可那个男的不让我去。半夜我偷偷的跑了出去,在牢里我碰到了那个主任。他知道我的目的后,把我骗到了一间卧室,我百般挣扎才没有被他玷污。”
“我回到家,哭着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那个男人,他抱着我。责怪我为什么没有听他的话。”
“他开始不经常在家了,他说他是要把我父亲救出来,哪怕付出很大的代价。他花了很多钱,每天晚上都很晚回来,我捡到他身上的女人头发,他告诉我是为了应付那些大兵。”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他对我那么好。后来我生下了我的孩子。”
“他说怕我担心,出去应酬的时候带上了我,饭桌上,有那个主任。期间那个主任一直在骚扰我,我无助的看向那个男人,他已经喝醉了。”
“我陪他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已经不想去了,可是他说,那些大兵想让我去。”
“我开始跟他吵架,他第一次动手打了我。”
“可他后来又哄我。”
“我问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我父亲还没有救出来,他在众目睽睽下打了我,周围那些我父亲的老伙计们。六叔,张伯他们,从小他们就对我很好。平时我父亲打我他们都会站出来说话的。可这一次,没有一个出来,没有一个出来替我说话,我才知道,现在那个男人才是他们的老板。”
“就连家里的保姆见到我也不跟我说话。”
“陪伴我的只有我的孩子,没人见到我跟我打招呼。”
“我想出去卖点胭脂,他们跟我说,我没有这个资格。”
“最后一次陪他出去,他们在我喝的酒里下了药。等我醒来,已经被玷污了。”
“我抱着孩子去跟他理论,跟他吵架,那个主任也在。”
“他把我的孩子丢进了河里,我的孩子那么小,黄河水那么冷。”
“他们把我打的近乎昏厥,然后把我的腿和胳膊都砍了下来。那会儿,我还没有咽气。最后我被装进了布袋,整整装了两个布袋,投进了黄河里,我是死在黄河里的。”
“死那时我才知道,抓走我祖父和父亲的大兵,根本就是他找来的。”
女尸说着,双手抚摸着秀发,说不出来伤心还是高兴。
李德一叹一口气,拿出一身纸做的衣服,烧给了女尸。“作孽,怪不得你有如此大的怨气,你也是可怜之人。把这件衣服先穿上吧。”李德一说道。
女尸轻轻一笑,说道:“不,那是她的事情,我是干净的。只不过我被她影响到了。”
“嗯。”李德一嗯了一声,并没有说些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么,怎么不问了?”穿上一席白衣的女尸,真的很美。
“你若想说,自然会说。”李德一说。
“你过来,我告诉你。”女尸轻轻招手,眉宇间露出妩媚,好一个红颜美人。
如今这女尸已成了李德一的掌中之物,李德一自然不怕她耍花招。李德一已女尸所说,走了过去。
女尸在李德一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哼!”一方大印砸在了女尸身上,把刚穿上的白衣都砸了一个窟窿,烧的里面的肌肤都烂了。
“你为何不躲。”李德一问道。
“我的秘密就是我死后一只紫色的虫子钻到了我的身体里,住在了我的心脏中。于是尸体又剥离出一个我来。我一直是受那个虫子控制的。在它制造的天地里,我的想法会被它同化。只有不在它的天地中,还要离着它远了,我才是我。”女尸忍着疼痛,并没有回答李德一的话,而是直接回答了李德一的问题。
“虫子?紫色的?”李德一摸着下巴,这虫子让他想到了东北的妖坟中的虫子。
“道士,想什么呢?你抬起头来,看看我。”女尸脸色苍白,笑着说。
“你怎么了?”李德一感到女尸现在状态很不好。
“我生出来那个虫子就跟我说过,不让我说出我的秘密,否则我必死无疑,嘿嘿。”女尸脸色越发苍白,强忍着疼痛笑道。
“你怎么不早说!”李德一皱着眉头,急忙从布包中搜寻可以救治女尸的道符。
“不要找了,没用的,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间,这些东西对我没用。”女尸的下肢已经消失了。“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坏,杀那些人的,是那只虫子。若不是你把乌云捅了个窟窿,我还跑不出来,现在那只虫子对我的控制力很小了。”
李德一没有理她,仍然在寻找着可以救治女鬼的道符,他还想知道更多关于那虫子的事情。
“若那个男人是你,或许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吧。”女尸还保持着笑容,一双手努力的抬起来,想要触碰到李德一,终归是没有碰到,她消失了。这一切,李德一都没有看到。
“不要为难另一个我,她很可怜。”女尸消失之前说。
李德一猛的抬头,面前没有了女尸,只剩下了一片红色的薄纱。他把薄纱捡起来,与红木梳子放在了一起。
“对不起。”李德一心中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