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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糟了,这家伙怎么一惊一乍。赵构拉住楚凡道,“暗号只能用一次,暗号若是被叛军知晓,他们多半也受到了对方控制。一旦控制暗部,就等于禁军进入特殊时刻。如今朕即使拥有暗号也没有用。反贼控制禁军,只等过了今晚,他就将有实力清洗大半个临安。”
“这么叼!”楚凡打趣道。
赵构为了表现此事的严重性,对楚凡道,“若真起变故,临安变成战场。你一样跑不掉。”
“呵呵呵….”你想多了,楚凡才不害怕,反而觉得很有意思。一个当今皇帝,在自己都城里即将成为过街老鼠。
赵构见楚凡依旧油盐不进,只得放低身姿,“你要帮帮朕。”
“说吧,怎么帮?”
“带我去找援军。”
楚凡想想也没多大难度,只要赵构说方位带路,自己只需要帮他通过关口,以及躲避士兵就成。“你说方向,我带你去。”
找援兵也是一个值得考虑的活,太湖水军强大,若能入城危机自解除。可就是离得有些远了,天亮之前绝对来不及回城,现如今如此大的变故,饶是晚上一步城中绝对会血流成河。
城中府兵倒是近,人数也不少,可是战力堪忧。唯一有用的倒是城东护城军,但是这个人曾是王浚手下,王浚这派系的人赵构又不怎么信的过。
剩下还有一支残军,之所以成为残军,还是赵构自己。这支部队曾经被称为“岳家军。”处死岳飞之后,对岳家军大力肢解,留到现在剩下的都是些岳家军老兵。这些人由牛都统带领,人数还有三千余人。不久之前还想,趁着某个时候,将这支眼中钉早日肢解完成。不成想今天竟然有了用处。
“去城北,找岳家军。”
楚凡有种错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历史上这支英雄部队,最后沦落到番号全无,不少于岳飞亲密之人都被赵构清洗。今天在他遇到危险难处的时候,想到的不是别人,却是被他折腾的奄奄一息的岳家军。
还要脸不?不提岳家军,楚凡还不会生气,一提起,楚凡又想打人,好吧木已成舟,先说眼前。“你杀了人家元帅,还清洗了一大帮军中将领。身下的人还不受你待见,你去找他们,说不定人家先把你料理了。”
赵构很有自信,说道,“他们不会,哪怕他们心里再记恨朕。当朕对他们有所要求时,他们一样会站出来,走吧。”
“我不想带你去。”楚凡憋了一肚子火。“用的着的时候就把人家搬出来,用不着了就清洗这些忠勇。是不是帮你平叛之后,你是又把人家扔下不管?还是继续清洗?”
原来楚凡是在计较这个,赵构沉默一会,对着楚凡当下一拜。说道,“朕想你保证,待到此次平叛完成,朕重组岳家军。不止如此,朕为岳飞封王,且对其举天祭拜。昭告天下朕之错误。三年之内,北伐中原…”
咦,赵构变硬了。看到楚凡不解神情,赵构又道,“你那首诗写的很好。”
怎么前言不搭后语,有联系么?赵构继续发声,“秀秀很喜欢你那句,‘直把杭州作汴州’。她说想去故都看看。”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赵构是难过丑女关啊。好吧你这句话我服气,楚凡点了点头。“你带路,我跟你去。”
岳家军自从被抹去番号以后,就一直被安放在城中。并非赵构好心,只是方便肢解罢了。给他们只留下土军的兵种称号,还要军饷缩减,军备克扣,就连驻地也是城北少有的阴湿地。
南宋军制,大致可以分为五等,禁军自然最高,装备给养最优。其次还有厢军,相当于地方部队,待遇和地方挂钩。然后还有乡军等同于民兵部队。再下来一般用来安置老弱病残的土军,身份连衙门捕快都不如。
是的这就是这支被金人称为“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的英雄部队。湿地寒冷,哪里挡得住他们心里的冷。他们真的会帮么?楚凡不敢确定。要知道让他们落于如此禁地的人,就是赵构本人。
“走吧。”赵构没有迟疑,城中局势等不得,必须要在手里捏住一支既能够保证他安全,又能翻盘的军队。
楚凡没有多话,默默跟上。破旧的帐篷,寂静得如同鬼谷的军营,楚凡感觉这里,怕是已经没有人了。就算有人,多半也是留下些心死之人。他们真的会帮赵构?真的会帮得了赵构么?无论如何楚凡对踏入军营都是排斥的,他怕心中一缕神圣怦然坍塌,那一丝期盼荡然无存。
“什么人?”两人里营房还有百步距离,突地荒野中传出一声厉吼。只听其声,未见其影。
“吾等持圣上手谕,要见你军都统。”楚凡一面说话,一面四处探望,想找出暗哨藏身之所,心中暗喜,强军就是强军,无论再何等处境,都能有军人作风。这也难怪,岳家军如此凄惨,秦桧后来依旧要毒死牛都统。
楚凡说完话,感觉全世界突然安静下来,久久无有回应。
赵构刚当晚纯爷们,正当时男人巅峰。他要面子“还不现身出来接驾…”
“接你大爷。”楚凡就是看不惯赵构这德性,你把人家害的这么惨,现在有求与人还装什么大尾巴狼,哥们我看不下去。“你要敢再BB,哥们收拾你丫的,说话客气点。”
楚凡不管赵构想什么,又是一声,“还请阁下献身,带路。”
这一次远处一块草丛动了,不一会就钻出一个人影,看着二人面露不善。借着月光此人一头金发,身形很是高大,站在那儿如同一颗挺拔青松。少许此人献身,野地各处,顿时涌动,楚凡细数了一下,怕是不下二十人。
“你们二人可是内官?”金发男人,走进些许细细打量两人。赵构一脸肿的跟个猪头,主要打量的还是楚凡。
所谓内官就是在皇宫当差,俗称太监。
“我不是,他是。”楚凡才不肯吃亏,一手指着赵构,没有我的药,他和太监有啥区别。
“放肆,你一而再,再而三对朕侮辱。牛指挥使,给我将此狂徒拿下。莫要弄死就好。”楚凡利用价值已完,赵构哪里还肯客气,就算不杀对方也要让其好好吃吃苦头。让他知道天子不可辱。
“嗯…”楚凡脸色刷的一边,没有半分害怕,反倒冒出浓浓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