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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永夜镇的第五天,月樱已经开始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早上在昏睡的时候被朵洛西叫醒,然后在神社旁的河边洗漱,接着便到镇长家吃早饭——一般是卖相不是太好的包子和白粥,配上开胃的咸萝卜干,另外,还有莉娜奶奶关爱的目光。
吃完早饭之后,便是例行的舞蹈训练。虽然月樱并没有学过跳舞,但作为修炼者的体能和平衡性让他很快就上手,而且进步飞快,虽然还总有些小问题,但已经能跳的有模有样。
当然,在朵洛西看来还是不太够。
训练的严苛程度一天比一天高,朵洛西曾说过,被选为巫女的少女,一般来说是需要练一年的巫舞才能上场,而且以往是选择多个,择优录取。也就是说,月樱现在是要在半个月内,学会别人一年内才能学会的东西。
对此,月樱的反应是——还好?
毕竟以往的巫女都是从普通人之中选来的,没人会找一个等级6的修炼者来当巫女,无论是体力、平衡型以及天赋,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从这点上来说,还好月樱很年轻,身体的柔韧性非常好,换了那些三十多岁的人的话,估计扭个腰都会痛不欲生——这不是意指某人。
上午的舞蹈训练并吃过午饭后,便是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朵洛西都会不知道跑到哪去,月樱则是乐得清净,留在神社睡懒觉。神社是全木质的,躺着睡觉十分舒服,虽然一个穿着短裙的少女大大咧咧地瘫在地板上很不雅观,不过月樱不在乎,反正除了莉娜奶奶会在吃饭的时候过来叫人以外,其他时候都不会有人来——本来今天月樱也是这么想的。
从吃完午饭回来开始,月樱就在努力地无视神社空地前的那个宛如垃圾堆一样的东西,即使里面发着古怪的叫声,即使那个垃圾堆还在抖动,都没有让月樱产生一丝一毫的过去看一眼的冲动。
然而,月樱还是过去了——不是说他良心发现,而是那个垃圾堆里钻出了一个脑袋,而且还叫了自己一声。这样一来,自己不过去就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虽然只见过一面,不过月樱认得出来,这颗脑袋属于那个讲话声音很大,而且很讨朵洛西厌恶的马可斯大叔,他整个身体都被那高达三米的垃圾堆给压住了,在拼死的挣扎之后,才将头钻了出来,求生的欲望实着让人佩服。
月樱也不废话,手一伸就将马可斯大叔拉了出来,在拍了拍手之后,他立刻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好像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
自己好像是在扮演一个很普通的就是一个长的比较漂亮的小女孩?刚才月樱这个举动,已经超出了普通的小女孩的这个范围。
正当月樱感觉到一丝凉意时,马可斯大叔拍拍衣服,站了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你细胳膊细腿的,力气这么大!真是谢谢你啊,不然我可能就要被埋在里面啦!”
“额……不谢。”
马可斯大叔的笑声依然是那么的爽朗,不过月樱只感觉耳朵被震得有些疼。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卧虎藏龙啊,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月樱心头一紧,心说不妙想反驳的时候,朵洛西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瞪着马可斯大叔说道:“你这种搭讪方式还真是古早啊,你都五十有四了,还这么撩妹合适吗?”
“心若在梦就在!”马可斯大叔对着朵洛西竖起了大拇指,“别看我这样,心态年轻的很!”
“少来!”朵洛西瞧了下那堆垃圾,不满地说道:“这就是你搭出来的台子?怎么这样的?”
“当然是没搭好啊,我先将材料送来再慢慢搞,反正还有十天,随便啦!”
“就是因为你这种随性的态度所以你才找不到工作啦!”
朵洛西拉过月樱,气冲冲的就回到了神社里。
关上拉门后,朵洛西便紧张地拉着月樱的手,问了起来:“你没被看到什么吧?那大叔虽然看起来很粗鲁,但却是个很八卦的家伙,要是被他知道的话,整个镇子都知道我找了个……咳!”
“还行……吧?”月樱没敢说自己露了一手的事,不过他自觉那应该不算什么大问题,毕竟只是力气大而已,和最重要的事无关。
“是吗?行吧,我们继续练习……只有十天了,我们得加快进度!”
巫舞之所以要练习一整年,是有很深层的原因的——巫舞是一种仪式舞蹈,举手抬足都有着十分严格的要求,手抬高几厘米、踏出的角度偏移些许,整个巫舞就是失败的。虽然看似没有什么意义,但因为是传统的关系,朵洛西要求月樱必须做到最好。
“刚才你摆手的弧度要再高一点,有点低了。”
“噫,真的要这样?”
“当然,书上是这么写的!”
朵洛西所说的书,是神社里一直留存的古籍,上面详细地记录了巫舞的各种指标和要求,在月樱看来,这本书就是一本吹毛求疵的书,天知道以前的人是怎么设定出这种舞蹈的。
而且,真的有能人完全地按照书上的要求跳出来吗?
虽然诸多牢骚,但因为是任务,月樱也不得不继续下去,所谓的职业精神在此时发挥到了极致。
换做其他女孩子的话,估计早就忍受不了如此苛刻的要求而跑掉了吧。
到了晚上,晚饭之前要先洗澡,这个镇子和斯尔斯卡尔不一样,镇民们的洗澡方式都是泡澡,而且还要事先用柴火把水给烧热,不得不说月樱还挺喜欢的,累了一天泡在温水里实在是说不出的惬意,有一次月樱还直接在浴缸里睡着了,直到水凉了才被冷醒过来。
洗澡过后,便是晚饭了,因为月樱的关系,莉娜奶奶总是会做的满满的一桌子菜,也不管月樱是否吃得完——而且还全都是现煮的,没有剩菜。
天知道莉娜奶奶一把年纪怎么还这么有活力。
吃完饭以后,平常是会直接回到神社里休息,永夜镇的基础设施并不齐全,虽然有完备的供水设施,但却连路灯都没有,到了晚上整个镇子只有寥寥的几户人家会有灯光。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镇子里本来就没有多少人居住的关系。
不过今天,月樱却被朵洛西给留了下来,关在了莉娜奶奶的房间里。
莉娜奶奶的房间很简单,没什么味道也很朴素,明亮的台灯将房间的角落都照的通明,竟没有一点阴影,很显然,这个台灯并不普通,而是魔导制品,只有魔导制品才能将光芒塞满所有的缝隙而不留一丝黑暗,虽然说并不是很贵,但也不是平常人家会去买的东西。
月樱拘谨地坐在床上,这房间没有椅子,除了床以外就只有一个靠窗的桌子和衣柜,没有什么可以查看的东西,不过月樱也不会去查看就是了。
正当月樱想打呵欠的时候,朵洛西和捧着什么东西的莉娜奶奶走了进来。
“哎呀,小月樱,不好意思让你久等啦,看奶奶给你带来了什么?”
莉娜奶奶说着话,把手上的东西打开,月樱只看了一眼脸立刻就黑了——那是一件颜色很繁复的衣服,层层叠叠的绸带和轻巧的裙带表明,这是一件女装,而且看大小,是小女孩穿的衣服,那么事实很清楚,月樱必须要穿上这个了。
“这是什么?”
“你跳巫舞时要穿的巫女服,莉娜奶奶刚把它给缝好,现在拿给你试试合不合身,合身的话明天开始你就要穿上这个来练习了。”
“缝好这个可花了我一番功夫呀,不过想到要让小月樱穿上这个,我就卯足了劲!来,快换上!”
看起来繁复的衣服,穿起来也很麻烦,起码这两个女人给月樱穿这身巫女服的时候,足足花了半个小时,而且还是简单地穿上,带子和扣子都没系上的那种,这让月樱感觉自己像个衣服架子。
“嗯~真漂亮!”莉娜奶奶开心地挽着月樱不肯撒手,“小月樱这样的真是小仙女,真希望你是我孙女~”
“奶奶,你又不是没有孙女——”朵洛西在一旁不满地说。
“好好好,乖孙女不嫌多呀,都是奶奶的贴心小棉袄~”
月樱摸了摸巫女服,从手上的感觉来看,这衣服的内里是打着很多的补丁的,只是补丁的颜色和衣服原本的颜色相近,而且巫女服的层数太多,所以很难看出来而已。
“这衣服是很久了的吗?”
“是啊,这件可是永夜神社刚建起来的时候就有了的巫女服,从古至今的巫女都是穿这件来进行仪式的,你可别弄破了啊。”
“弄破了也没关系,奶奶我会补好的!”
月樱只是干笑,接受了自己被当成衣服架子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