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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廷大会终以少主、左右护法、四堂之一四堂主五人小队为结。那大会告罢,魔廷教主东方宣浩返回后院,其女东方颖跟在他后。
待到进了屋、人少处,东方宣浩坐于椅上,东方颖不再如在他人面前般冷清、高高在上,蹲下身趴伏在东方宣浩膝上,半边脸贴着,娇嗔问去他道:
“爹爹~,爹爹叫女儿来,是何事?”
“没事爹便不能叫你来了?傻丫头。”东方宣浩宠溺道,他看着趴着自己膝上的女儿,眼中是止不住的爱意柔情。大手抚上了东方颖脑袋,一下一下得顺着,感受指缝间女儿的秀发摩挲。
若说豪杰如东方宣浩,素来冷峻果决,衰败的魔廷经他手焕发生机,得以和所谓正派一较长短,迄今经历过多少坎坷、见过多少风浪,似此般人物何时会温情下来,怕是也只有对他爱妻难产后留下的女儿了——他们的女儿越长越大,也越来越现得妻子的模样。想到他日要将这样的女儿托付给其他人,枭雄如东方宣浩,心里也总有不舍。
东方颖则嘟囔着嘴,微抬下颌、扬起小脑袋,一双眼亮晶晶得看着父亲,继续撒娇:
“哪有。只是爹爹现在有伤在身嘛~,女儿岂能打扰爹爹休息?爹爹想女儿,女儿随叫随到就是了。”
东方颖撒娇的模样俏丽可爱,东方宣浩见着手上仍是轻抚,温笑了几声,连道:“好、好。”他笑虽温和却带着长久以来自然形成之恢宏大气,转忽敛了神色,兀得郑重,口气也严肃了几分,
“好了,爹不与你说笑了。爹问你,你此去西北,当真只是为了替爹取药?”
……
话一出,东方颖心里骤然“咯噔”一下。她愣了一愣,心想爹爹莫不知道了什么?
便不由得几分羞赧起来,脸上些许红晕,伏在东方宣浩的膝上不说话了。
下一秒心头又突一惊——她、她是在害羞吗?在害羞什么?!不过是小有交情的朋友,又不是她什么人,她怎该如此?
顿了顿,某种难言的复杂情绪横亘在东方颖胸口处,似令她心间一闷。顷刻她又扬起头看去父亲,刹那风情神采飞扬,东方颖笑的无比温婉:
“爹爹问了,女儿怎能瞒?为爹爹取药自是头等要务,但女儿还有朋友在西北,女儿也是存了点私心,想去看看他…爹爹不会怪女儿吧?”
“爹爹怎会怪我的宝贝闺女?”东方宣浩呵呵道,他怕东方颖久蹲着累,便拉起了她,
“是那个名叫黄政的官吏吧。危难中救了你,与你半道结伴同往洛安。”
竟是一语道破
“爹爹知道?”有人显是有些惊诧了。惊诧过后,却有些责怪,又有些释然,挨着最近的张椅子坐下,
东方宣浩回东方颖道:“爹爹当然知道。”
“是朝廷的官,年少俊杰,年岁轻轻便能做到从三品大员位置。”他继续道,
“爹命人查了他,从前是个地方小官,没甚名望,忽而一跃直上,背景不详。”
“…爹爹查的真细,”东方颖闻听吐了吐舌,小小翻了个白眼,嘟囔着隐约些许抱怨,“女儿不就无意认识了个人嘛~,人家救了我,爹爹愣是要把人家祖上三代都给查出来。”
她说的声音小,但东方宣浩却也确确实实得听到了,
“怎么,怪爹?”由是东方宣浩问,然问的平和,并无不虞和气怒。
东方颖下意识摇了摇头,忙回:“怎会?”
便拉过父亲的手,她低低又道,
“教中这么多事,爹爹几要处理不过来也还这样关心女儿。女儿高兴才是。
那人是女儿中计遭遇埋伏时偶遇,武功高强,着实救了女儿一命,女儿感激他,故而顺道也想去看看。”
“看看没甚。”东方宣浩紧了紧又拍了拍自家闺女握他的手,直个语重心长,
“他救了你、帮了你,爹爹也感激他。爹听下头人说他长相俊美、武功不凡,你正年轻,教中也不少年轻才俊,爹此前从未见你对谁起过兴趣,倒是对那人似略有不同。
爹爹担心你,所以随便说几句,你也别太多想。只注意不要和朝廷中人走太近,他们的虚伪和装腔作势爹从来不喜欢!
爹讨厌那些所谓正派,可朝廷之险险过江湖百倍!
你如今大了,爹不欲多管你,你多留几分心便是。别的爹不多说。”
“嗯。”繁长的一段话,换得东方颖乖巧得点了点头,“爹爹放心。”
她欢颜几度,内心却没来由的烦躁。
………
那厢东方颖收整行装,决定要去。万里外的西北云建桑城,都护镇抚司副使府,一屋的人,一摞摞张折。
“大人,公文已处理完毕,下一步、我们该做什么?”
“先去步兵营,看看那些兵在做什么!”
道花费三天众人终将堆积的公文审完,大体无非屯兵、兵响、老兵退休、招录新兵……及边境小股蛮胡人搅扰。
那案上满满一空,项天择等身心舒畅。
朝廷规制镇抚司副使手下所管兵丁凡三万人,一万五千步兵,一万骑兵,五千弓箭手,分步兵营、骑兵营、神机营三大营驻扎,管理三营的分为壮威将军、壮武将军、壮谋将军。
项天择早有心去各大营视察练兵,眼下既无事,他便带着萧达等御林卫轻装简从、便服出行,也不另行通知——他要的即是突袭。
由是十人十骑,郭筱被留在府中,项天择等两脚插放马蹬、腿弯一夹马肚、鞭一打,马嘶昂一声、速度立快。好在副使府非在闹市,三营又俱在城郊,车马无堵、行人无扰,项天择等畅行由是痛快,几鞭子不吝惜得抽下,良驹便显现出了它们本事。
街上艳阳高照,以项天择为首众人皆是一袭黑色劲衣,似压抑克制可马背上的人一举手一投足又实霸气非常。
周身被照的火烧火燎——黑色最为吸热,可项天择却不觉,他心中痒痒的很,他大齐的兵,究竟会是个什么模样?项天择翘首以待,脑中念头不散,如猎鹰盘旋苍穹。
……
镜头切至都护镇抚司使府,柴仕优正处理公务。今年收成不好,朝廷那边虽可供足,他自己却无多少结余,这令其微有些烦心,面上便不禁严肃,阅好的公文放到另一垛的动作都是“啪—”的强烈,伺候的下人因此噤若寒蝉、提上十二分精神。
倏忽府上主簿杨善忽进到屋里,沿着边沿走进向柴仕优附耳道去,一手侧在二人耳口交处以示秘密:
“大人……”说得匆匆,极小声极私密。
柴仕优应他声停下,手上公文正开到一半,“哦?”闻言斜瞥去、语调上扬起了兴趣。
“大人,您看,可要~”杨善继续请示,他话未完意思已是再明显不过。
柴仕优却轻笑,眸中闪烁着什么、晦暗不明,摆了摆手、微讽道:
“不急,随他去。他初来,我倒要看看他有几斤几两。”
……
那厢朗日当空,大半时辰后项天择等人经一番驰骋,总算临近三营之步兵营,背心实已被烤灼出了汗。
三营皆处在城郊,背后数里处即是深山,本该草长肥美,那步兵营许是因操练之便,周遭杂草杂树皆被除尽,光秃秃的只有木桩做围的大营,中有帐篷数百,而每个帐篷住二三十兵丁。
项天择等人放慢速度、驱马近时,观正是白日,营中却不见操练之兵、不听操练之声,守营的六兵丁松松垮垮,远瞧连身上所穿军服、所戴冠巾都不甚平整,武器贴在怀中,两手抱胸,大张着嘴似是在打哈切。
项天择瞧了即心生不悦,他马暂停,人踩着蹬、手执着辔头,来回徘徊了两三圈。其他人瞧皇帝一脸肃穆,不敢言语。但看须臾皇帝腿一打马肚,极速冲了出去,他们忙也击鞭跟了上去。
转瞬即到步兵营前,那守营的兵丁见突有队骑马的人来,打了一激灵,顿时清醒了不少。
“尔等,尔等是谁!此兵营重地,快速速离开!”
铁戈一横,戈尖直对项天择等人,一兵丁警戒道。他跟着向同伴打去眼色,守营众兵丁中一人见状就要跑脱——怕是要传递消息。
“拦住他们!”项天择立厉声下令。
萧达、沈浩远即二马当先,抽出腰间佩剑往欲跑兵丁脖上一架,冰冷锋利的剑锋贴着皮肤,兵丁顿额上冷汗涔下,吓得半字不敢说。
项天择在马上冷道:“吾乃新任都护镇抚司副使黄政,今特来视察军营。尔等勿得多言多动,乖乖跟在本官后头,否则休怪本官处置!”话罢翻下马去,萧达等亦随同下马。
六兵丁听是新任副使,心中俱是一震,只得噤声跟在后头。
一行人便正式向军营里去,马系在大营入口柱上,那六个兵丁则被十御林卫围在中间,防止他们走露消息。
只可笑朗朗白日、偌大军营,中有极大片空地,备置枪刀剑戟的演武场,放眼望去竟愣是不见一人操练。一个个占地不小的帐篷、厚厚的幕布,瞧不见里面人身影,也听不见里面人动静——到底在做些什么?不目睹不耳听是无法得知了。
但看项天择面色如常,实则心中烧的火旺愈怒,压着六个兵丁往那些帐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