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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池中物:不嫁断袖王爷 (全+番外)_分节阅读_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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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伸出一只手,颤抖的放在他眼前,然而他双瞳仍旧警惕的盯着周围,眉间写着杀气。

    指尖就停在他唇边,只要再向前一点点就可以擦去他嘴角的血渍。

    再看他满上伤口的身体,还有刚刚被恶灵啃咬的伤痕,她突然明白为何刚才他会又那个笑。

    小夜,是放弃了自己吗?

    那曾第一眼看到他,就被掩藏在污迹下的真实容颜震惊的她,此时,真的难以相信,眼前这个就是曾经那个骑着灵鸟在她身边吹笛子的美丽少年。

    他此番的堕落,此番眼中的黑暗,此番脸上的暴敛的杀气……

    她内心一片苍凉,绝望的看着天空,第一次想仰天大笑。然而,她越是想笑,眼泪却又如洪水般的滚落出来,那手渐渐的收了回来,紧握成拳头。

    突然,她凝住哭泣,眼神逐渐变冷,手用力的甩出,杀气犹如闪电般击向了姬魅夜身后企图又扑上来啃咬他的恶灵。

    这一次,不同于每一次,她出手非常重,几乎都使出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灵力。刹那间,天地灰暗,黑色的林子里发出一阵阵惨烈的叫声,空气中是烤焦了的味道。

    一般情况下,他们就算是碰到了恶灵,也不会故意去杀害他们,可此时,黑河的水都翻卷起来,躲在下面的恶灵看着同伴突然飞回湮灭都惊恐的躲开。

    可是,她并没有放开他们的意思,然而继续追杀。她想,她也疯了,她疯了……

    感到敌方出手,姬魅夜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手中的银丝飞射出去。

    “你到底是何人?竟敢来此地?绕我清静?!”

    “我也要问你的何人呢!”她变着声音冷笑,“我绕你清静?是绕了你寻死?”

    “关你何事,滚!”像是被人发现了秘密,他当即恼羞成怒,攻击也越发的凶狠和快速。

    她避开,眼中有说不出的痛,“看来你果真是要寻死了!不过你这个样子,即便是要寻死,也别跑到我的地盘来,这里……从来不欢迎懦弱的人。”

    懦弱?他顿了顿,银丝直接射向她的心脏,“你在嘲笑我?找死吗?”

    “嘲笑寻死的人,我只会觉得浪费气力。”她疾步后腿,“而且,你想杀我?自己都没有勇气杀自己,还有恶灵来啃食自己,你这般的懦弱无能岂能杀得了我,还不如省下力气,我助你一把,你一刀了结了自己。”

    “我杀不了你?”他仰天大笑,黑瞳中染上了一种疯狂,然后直直的绞着神乐的方向,“我可以告诉你,我才不会寻死。此生,我若不亲手杀了神乐,我姬魅夜就会死不瞑目,化成厉鬼,永不超生。”

    脸上闪过一丝苦涩,胸口好像狠狠的被人揪住了一般,“你恨她?”

    “我恨她。”他勾起唇,脸上是陌生而残忍的笑,“我恨不得见那个女人吞入腹中,她弃之于我,背信于我,我那般的求她,可是她还是狠心将我落于这个田地。而她自己,却另嫁她人。你说……我能不恨她吗?”

    “你该恨她。既然这样恨她,那你就好好的活着,直到亲手杀了她。”

    “哈……不仅如此。”他挑起邪眉,“在杀她之前,我要她亲眼看到,我如何让她失去现在的东西,皇位,权利,还有……夫君。”

    她浑身一颤,“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她的确是背信于他了啊……既然他目的是针对她,要她以死才能解他心头之恨,那她就会如他所愿。

    是的,只要她死了,一切都可以解决了。

    深深的凝望着他,目光落在了他毫无焦距和色彩的眼瞳上,她的手擦过伤痕,落在了自己的眉眼处,干裂的唇露出,满意的微笑。

    如果此生,她能为他做的,恐怕就只有这件事情了。

    (六十五)谁怜我痴狂

    她慢慢的离开,脚下的恶灵看到她都纷纷的退让,那些白骨之花许是感受到了某种悲伤,迅速凋零,化成粉末。

    此时,她再次回头,凝望着那张熟悉的脸,一点一点的刻下他的所有,头发,额头,细眉,睫毛,泪痣,眼瞳,鼻翼,薄唇,下颚……

    最后一次,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看到他的脸了。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冲动,她突然折身,想要抱住他,然而,远处去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殿下……”

    伸向他的手再次僵在空中,神乐惊愕的回头,看到汮兮从远处走来。顿时一惊,忙闪身绕开,躲到一棵树后面。

    神乐疑惑的看着汮兮提着食盒走了过来,和一个多月前看起来,她比以前还漂亮了几分,声音依旧如水的一样的温柔。

    “喂,你去了哪里?”陌生人突然离开,姬魅夜突然感觉有些不适,连声问道。

    “殿下,你在找汮兮吗?”

    “你来做什么?”听出了汮兮的声音,姬魅夜脸色露出一丝不耐烦。

    “殿下,该清理伤口了。”并不在意他的冷言冷语,汮兮仍旧温柔的上前,将他的手拉住。

    他皱眉,挣脱开,她复又拉住,“殿下,小心你刚愈合的经脉。来,我带来了你喜欢吃的软糕。”终于将他拉坐在地上,汮兮将食盒打开,端出一盘紧致的糕点。

    “拿开,本宫最恨软糕。”他扬手推开,语气甚至在发抖。

    为何讨厌,为何恨,因为以前他常常把软糕藏在怀里,悄悄的给神乐送去。

    “那我们不吃软膏。”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然后拿出另外一盘,“这是我为殿下你做的玫瑰玉糕,殿下你试试。”

    看到这一幕,心脏犹如被一把锥子狠狠的刺入,神乐撇过头,默默的转身离开。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他给她送糕点,何曾,她这般细心的为小夜做个糕点。

    汮兮,是喜欢小夜的吧?她苦涩一笑。

    “玫瑰玉糕?”

    “是一种叫玫瑰的花做的,那种花据说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花。‘

    “哼!”他拿了一块,放在鼻子便闻了闻,在听到最漂亮的花时,手一甩,扔了出去,“多漂亮?有西番莲一样漂亮吗?”

    汮兮挑眉,娇媚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据说玫瑰代表的爱情,娇艳无比,却又热情如火,自然会比西番莲好看百倍。”

    “胡说?!”他脸色顿时一变,转头冷眼盯着汮兮,“玫瑰如何能比得上西番莲?知道西番莲是什么吗?西番莲代表的是圣洁代表的高贵,还有无畏。你若是以后再提到什么该死玫瑰比西番莲好看,休怪本宫手下无情。”

    月色下,汮兮的面容惨白无色,眼底有无法,描述的痛苦和悲凄,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头。

    在南疆谁都知道,西番莲代表着有史以来最出名的一位公主殿下,她机智勇敢,容颜倾国倾城,犹如西番莲那样高贵圣洁。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神乐。

    她不由苦笑,这几日她日日陪在他身边,将神乐和笙澜发生的事情,以及流传的‘感人’爱情全部都告诉他。

    那个时候,他看到了他眼底那种毁灭性的憎恨,她也清楚,在心底,他已经开始厌恶神乐,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

    就如刚才她那白玉糕刺激他一样,果真的,他连带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都憎恨。

    可是为何……他又说出这番话呢?

    难道在他心里,那个女人还始终如以前那样高贵美丽吗?已经嫁为人妇,不再清白,他还会认为她圣洁吗?

    她相信不用多久,姬魅夜心存的最后一丝爱恋都会转为嫉恨。据说,宫里在催促子嗣的事宜了。

    “殿下,汮兮明白了。”她乖巧的底下头,“以后汮兮不会再说这番话。”

    姬魅夜冷冷的收回目光,深瞳看着远处,突而轻笑了起来,“来日,我真想看看,南疆西番莲凋零的情景。”

    汮兮含笑点头,她也是那样的期盼看到那一幕。据说西番莲千年来从不凋零呢?要是真谢了,该是多么壮观的一个场景。

    一晚上,汮兮的心情都格外的好,路上,甚至都不在惧怕那些跟着她的恶灵了。

    走出了森林,她轻轻的哼着曲调,然而在看到远处那个熟悉的人时,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惊了一跳。

    那是一种面对着她,与生俱来的恐惧和嫉妒。汮兮指甲掐进手心,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和惊讶,俯身行礼,“公主殿下。”

    “汮兮。”神乐回头,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脸上。

    只是一眼,汮兮就觉得全身血液顿时凝固,刺骨的冰凉让她觉得一阵恶寒。

    神乐明明在自己的府邸上,为何到了这里呢?虽然这里离黑暗之河……不,身子下意识的晃了一下,汮兮暗地骂自己蠢。神乐怎么会不知道姬魅夜殿下藏在了黑暗之河呢?

    难道说,刚才神乐去了黑暗之河,然后看到了她和姬魅夜?

    寒意聚集在心口,她恐惧的无法呼吸,强忍着迎上神乐的目光开始闪躲起来。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摊牌吧。

    (六十六)谁怜我痴狂

    此时,汮兮才真切的看着眼前的神乐,上次见她是在姬魅夜生病的时候。

    是她带着神乐前去王府的,然而那个时候,她却没有料到,两个人竟然会私奔。

    不仅如此,两个人还去了大泱,本来此时,她不打算告发,然而月重宫一开始并没有擦觉,不得已,她将消息无意中透露给了父亲大人。

    她怎么甘心,这个得到了一切的女人,就这样轻易得到了自由和幸福。

    不过此时呢?仅仅是一个月相见,神乐已经从那个最后万民敬仰的公主殿下,变成了一个婚前行为不检点的女人,特别是那场血洗的婚礼,几乎颠覆了她整个形象。

    高贵吗?

    圣洁吗?她已经是一个不齿的女人了。

    汮兮心里冷冷嗤笑——这个昔日被称为南疆有史以来最美丽的女人。

    说道容貌,汮兮手下意识的握紧,盯着那双金色的眼瞳,不得不承认,在那日他们凯旋归来,第一次看到神乐的容貌时。

    天地万物,突然失去了色彩,时间仿佛就在那么一刻停止了。

    街道上,明明锣鼓震天,然而,在她进入城门的那一瞬,安静了下来。

    就脸平淡清风的祭祀大人,眼底都上过一丝惊愕。

    那是一种近乎于神的美。

    转眼,不过是一个月,此时的她穿着宽大的袍子,头发藏在风帽中,面纱遮住了苍白的两旁,露出一双黯然毫无色彩可言的金瞳。

    月光洒下,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辉,却显得格外的寂谬。

    而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也多了几分哀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