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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心里暗自叫苦,若不是皇帝亲自下旨赐婚,自己的女儿怕是要当一辈子老姑娘了。人家林家和自己家不差什么,如何能要被退亲的姑娘。谁知贾敏话锋一转,笑着说:“倒是我们沾光了,都是皇上的恩典。要不然那里找这门好亲事。夫人放心我必不委屈了姑娘!”说着贾敏和瓜尔佳氏进屋说话了。
贾敏只字不提鄂弼家格格倒霉的选秀遭遇,只是兴冲冲和瓜尔佳氏善良着婚礼的事情。瓜尔佳氏开始有点惴惴不安,但是见贾敏的态度也不像是嫌恶自己女儿的,遂放下心思,商量着婚事了。
见着林家对着婚事很看重,不仅是一切都按着规矩办,聘礼这些东西都是比平常还要丰盛些。瓜尔佳氏暗自放心,等着商量了半天,临着告辞的时候,瓜尔佳氏想想还是说:“今天见着林夫人,我放心了。我们家的事情整个京城全知道了,当初太后和皇后召见我们家姑娘进宫,就露出来那个意思的。咱们都是人家的奴才还能争什么。谁知一切都是好好地,谁知出了那个事情,咱们这样人家的女孩都是奶娘嬷嬷们捧着长大的,为了进宫选秀又都是早早的请了嬷嬷教导规矩。哪里见过那样的事情,太医说若是差一点,就伤着了内脏了。那个时候就是华佗在世也不能救了。”想着自己女儿还躺着养伤,本来自己家的姑娘虽然端庄可是见人总是笑模笑样的,可是从宫里被抬回来每天都是呆呆的掉眼泪。想着自己的女儿,瓜尔佳氏悲从中来,拿着绢子一个劲的抹眼泪。
贾敏耳朵里面灌了不少关于鄂弼家的格格被小燕子给暴揍的事情,谁家的孩子谁家心疼,这有不是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叫到一起说一顿就算了。自己的孩子被欺负了,偏生还不能上门找家长,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孩子的名誉在别人的嘴里成了笑话。贾敏感慨一声劝解着说:“这话往常我是不讲的,如今咱们两家也算是亲家,事已至此也不好跟——计较什么。只要孩子的身体养好,日子还是自己过呢。我们家虽然赶不上那里富贵,只是人生在世还能吃多少穿多少?只要孩子们过得和美还愁什么呢?姑娘的身体如何了?我什么时候看看去。”说着贾敏叫人找出来不少的东西有贵重的药物和一些精致的首饰等物:“这些都是小姑娘们喜欢的,也叫孩子高兴高兴。还年轻着呢,人生几十年,指不定还有什么千奇百怪的事情等着你,只管放宽心。”
瓜尔佳氏见贾敏如此关心自己的女儿,兼之通情达理,也是放心下来,越发觉得自己的女儿是因祸得福,进宫有什么好,林家书香世家教育出来的孩子比皇子还懂事呢。至少,林家这些丫头们都是老老实实的,没有矫揉造作之辈。而且林家十三的名声是很好的。
鄂弼在家听着夫人的汇报,疲惫的挥着手:“也好。五阿哥听着光鲜,谁知以后是个什么下场!哼告诉你,那个野丫头竟然被五阿哥给保下来了,如今是抬进了景阳宫堂明正道的做了皇子身边人。咱们家的姑娘要是还——岂不是糟践了?”
瓜尔佳氏一听,竖着眉毛,发了半天的狠,半晌才一字一顿的说:“祖宗保佑,也算是脱离苦海了。”说着便和丈夫说起来林家的态度。鄂弼捻着胡子沉默半晌,感叹一声:“毕竟是书香人家行事和别人不一样啊!孩子的嫁妆要好,就算是不蒸馒头争口气,也不能叫那起子小人看着高兴!再者也不能薄了林家的面子不是。人家能古道热肠,咱们也要记着人家恩情!”
瓜尔佳氏点点头,反正自己就这一个亲生女儿,不能委屈了。婚事怎么热闹怎么体面怎么来!反正家里不缺钱!
十二听着皇后的话当时没给一口水呛死!那个小燕子竟然还留着呢,还给了五阿哥!老天啊,前天那个死的格格是谁?弘历的脑子是被驴踢了?一个欺君之罪的野丫头不拿去言行拷问是不是反贼然后凌迟处死也就是便宜了。还放在身边!
十二深深地痛恨着,爷什么时候这样失态?十二很快的恢复了正常,拿着毛巾擦擦手,喘息 一下平静下来对着皇后说:“这个小燕子是个妖精不成?五哥真的被迷住了!皇阿玛如何能答应呢?”
皇后看着一向稳重看不出来什么喜怒表情的儿子难得“惊艳”一下,拿着看戏的语气说:“你五哥是个重感情的人,当时在慈宁宫全在太后跟前呢。你五哥真是一条好嗓子,宫门外面离着多远一嗓子嚎进来把底下的小太监都吓得一哆嗦。我叫她们回避了,太后叫五阿哥进来,谁知人家只是跪着膝行进来,在月台上就向上磕头,一副死谏的神气。满嘴里的全是情不自禁和天真可爱的。还说小燕子大了鄂弼家的格格都是为了他!反正是闹的天翻地覆,太后的脸色那个难看,愉妃都昏死过去了。我说小燕子冒认皇亲都是欺君之罪,再者打伤了人不管是什么身份都是不对。如何不能打官司。谁知人家拿着一把刀立逼着要抹脖子。我哪里敢担上逼死皇子的罪过,最后还是你皇阿玛来了,看着这样大的儿子心软了,又是令妃一边劝着,好人全叫她当去了。”
其实只是令妃看出来乾隆的不忍心,再者五阿哥被毁的不够,把小燕子放在他身边令妃也就安心了。
十二一笑靠着皇后说:“皇额娘生气了?”皇后疼爱的抚摸着十二阿哥的后背,装着生气的样子嗔怪着:“皇额娘也不是傻子,你说的对,皇上对着五阿哥还是不舍得。我是他们的嫡母,自然是不能撺掇着皇上厌恶自己的儿子。自然那个燕氏也是个能为的,她伺候的五阿哥高兴,我还要赏她呢。”皇后如今很会在乾隆面前买好,反正只要儿子好,暂时忍一下算什么?
十二靠着皇后的肩膀,眯着眼睛想着有额娘的感觉真好。难怪老四被爷笑话也不生气,听说老四可是很喜欢和他现在的额娘撒娇的。想着十四跟着自己说的黛玉跟着贾敏撒娇的事情,十二很恶趣味的想着什么时候自己能亲眼见见老四跟着林夫人哼唧着撒娇的样子呢?
贾母黑着脸把儿子和媳妇全叫来了,连着贾珍也过来,两府挨着这么近什么事情也不能瞒住啊!贾珍虽然胆大妄为但是对着官面上的事情还是很明白的,听着皇帝要把烫手的山芋扔给贾家,大家都是吃不准了。最后还是贾珍砸吧着嘴说:“既然是皇上的旨意,咱们也只能按着旨意办事。只是那个格格如何安置呢?”
贾政和贾赦全说:“格格来咱们府上那是咱们的荣耀,自然要好好地招待了。”贾母冷笑一声:“你们都是怎么做官的,正经的格格如何放在咱们家?便是当初宝玉的媳妇,只是王爷福晋认下来的干女儿,也不能住在咱们家!她还是我玩孙女呢。你们这些糊涂的东西!”
贾政和贾赦恍然大悟的说:“老太太息怒,都是儿子们糊涂了。只想着她是皇上的——”讲到这里贾赦和贾政对视一眼,那个什么格格的根本不是皇上的什么人啊!你们敢满世界的说我们家住着的这个女孩是皇上的私生女,是格格是公主!这根本是**丑闻,贾政满头大汗的说:“我们糊涂了还请老太太拿个主意。”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那样,大家心里全清楚事情就是不能说出来,说出来的便是十恶不赦。开车撞人可能不是你全部的错误,但是你开车撞人之后完全不知悔改,还大叫着我爸爸是谁谁谁。那么恭喜你了,你一定是十恶不赦,你爸爸即使是谁谁谁,也不能捞你出来了,而是要给你准备行李送你吃免费饭了。
这个紫薇尽管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是皇帝的私生女,可是谁也不能说。否则就是和皇帝过不去,和国家过不去!贾政和贾赦无奈的擦着头上的汗埋怨着皇上人家一般大户人家出了这样的事都是静悄悄的,偏生你闹得天翻地覆的。我们这些办事的都要被带进沟里了。
贾母神色平静的说:“这个丫头是咱们族里的人,她的爹贾玫死在山东了剩下她一个人怪可怜的。咱们也不能放着个姑娘不管,叫人把她接来京城。一律跟着三丫头和四丫头就是了。三丫头和四丫头住着也不宽敞,她们边上的那个院子收拾出来,把她安置在那里就是了。以后有三丫头和四丫头的,也有她的,跟着底下的人也这样说。叫琏二和珍儿接去吧!跟着的人都要嘴上严实的,露出去一个字,全家打发到庄子上永远不能回来!”
从皇宫里面接来从山东来的姑娘,还真是个很神奇的事情。不过大家可以理解为新火车站修在皇宫里面了。一早上贾琏和贾珍也不敢带着很多的人赶着几辆车子来了宫门前,这次不用递牌子也不用报名了,早有小太监候着,见着贾家的人来了看了两个人的腰牌,对着贾珍和贾琏一声:“二位稍后。”说着转身一溜烟的进去。没一会见着一乘车子出来,后面还跟着一辆拉行李的车子。见着这个架势贾珍和贾琏两个忙着上马跟上吩咐跟着的林之孝:“你们慢慢的回去,转个圈子在回家。人家若是问起来只是说宝二要车子使唤,过去帮忙了。”
紫薇和金锁互相靠着,她们对面坐着两个宫里面跟着出来的老嬷嬷,正闭目养神,紫薇透过窗扇,外面的景色和当初自己在外城看见的不一样,那些店铺都是装饰豪华,不过更多的是深深地高墙和看不到边的房脊。内城里面全是八旗驻地王爷权贵们的豪华住宅府邸全在这里。
没一会工夫车子停了,俩个嬷嬷也不动,外面似乎是把驾车的骡子换成了人拉着,车子走了一射之地,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薇姑娘来了!”两个嬷嬷忙着下车扶着紫薇下来。一个穿戴整齐的媳妇子,正上下打量着紫薇和金锁。紫薇见着这个人穿着精致,以为是王夫人或者是邢夫人刚要张嘴,只见一个嬷嬷笑着说:“林大娘,如何你出来了。”
那个女人正是林之孝家的,看着紫薇笑着说:“老太太还念着姑娘在路上耽搁了,谁知可是现在到了!”
紫薇这才明白过来这人是贾家有身份的下人。紫薇跟着林之孝家的一路行来,看着房屋轩昂壮丽,一路上一个闲人不见。就是偶尔见着一个两个丫头仆妇,都是垂着手站在一边避让。这里处处和福家不同反而是和皇宫里面仿佛,想着这些天在皇宫里面的遭遇,紫薇又是满心愁绪,苦着一张脸跟则林之孝家的走了。一行人进了老太太的院子,不少的丫头们笑着站起来,小丫头掀开帘子笑着说:“薇姑娘来了!”
进了贾母的正房,只见满屋子的珠围翠绕,一个上年纪的老太太正是哪天自己见着的贾母,见着紫薇还发怔,金锁倒是反应快,低声的对着紫薇说:“小姐快点给贾家的老太太请安啊!”
紫薇忙着跪拜下去,早被凤姐和李纨一左一右的拉着,贾母指着身边的一个位子说:“你是远客,不必多礼,如今见着你也算是安心了。你来了也就好了,本是一家子人,你也算是我的孙女了!”
接着贾母指着邢夫人和王夫人和凤姐李纨一一介绍了,紫薇少不得站起来一一的问好。既然演戏,贾家的人都是很有点天分的,邢夫人笑着说:“听着玫大爷的事也是叫人伤心,姑娘只管拿着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要见外了。”王夫人笑着说:“姑娘少什么只管说不要外道才是!”反正皇后赏赐了不少的东西,还悄悄地叫人送来一些银子。王夫人也不是疯子,连着皇家的钱也要眯起来。反正有了这个格格在,只要伺候好了,只对着贾家尤其是自己的宝玉有好处!
接着俩个嬷嬷和金锁上前给贾母请安,贾母自然不会叫宫里面的出来的嬷嬷给自己磕头只是笑着说:“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如何能受得起嬷嬷们的头!”俩个嬷嬷笑着说:“我们哪里能和老太君比。”说着还是跪下来磕头,贾母忙叫人扶着起来请她们坐在凳子上,笑着说:“可见是紫薇的爹心疼女儿,叫你们跟着伺候。”
说着凤姐亲自捧着茶杯上来,先给贾母又递给紫薇,接着便是两个嬷嬷,慌得两个嬷嬷站起来说:“不敢劳动二奶奶,真是折死我们了!”
贾母等人上下打量着紫薇,见着紫薇虽然长相标致,可是身上总是有些小家子气,举止之间带着些惶恐,一张脸总是哭哭啼啼的,贾母和王夫人等本就对着这个凭空飞来的格格有点吃不准,因此对着紫薇都是有点不喜。
见着紫薇很是拘束,贾母对着紫薇说:“你既然住过来,都是一家人住着。想要什么吃什么,只管说出来。不要外道才是。你身边的人想着不够使,我给你添全了,若是谁不好只管说。”
紫薇忙着站起来说:“不敢劳烦,我身边的人够使唤了!”这话一出,贾母和王夫人邢夫人想着莫非皇后把宫里伺候格格的人全送出来了?倒是凤姐清楚笑着说:“紫薇妹妹这话差了,虽然你身边也跟着嬷嬷,可是那些掌管着簪环的大丫头,打扫屋子的小丫头和扫院子的婆子们还是要的。”
紫薇那里知道还有这些门道,讪讪的也不说话了。一边的嬷嬷们听着紫薇一张嘴就是露怯很是烦闷,贾母见着嬷嬷们难看笑着说:“今天远客来了,叫姑娘们见见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