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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薇尔思绪所致,那股能量如水银般缓缓流淌,流经莉薇尔全身后向外界溢出,在触碰到空气的那一瞬间化作暴戾的黑色雷霆,将漫天刀光与人影无情撕裂。
蔻蔻和诺诺被狠狠地炸飞了出去,而艾米路虽然没有龙族那样强悍的身体,好在她身为月神代言人,在月神的庇护下并没有受伤,只是在地上多滚了两圈,稍显狼狈。
而迷雾已经散开,那名少女为了抵御漆黑的雷霆,将手中的刀护在胸前,漆黑的刀身上有着一串龙文,莉薇尔将其认了出来——屠龙宝刀。
“屠龙宝刀?”莉薇尔嫣然一笑“可惜你屠不了神。”
“此刻我就是神。”
莉薇尔背后的双翼微微颤动,徘徊在锁骨处的黑色花纹也渐渐蔓延到脸上,停留在莉薇尔的眉心。
莉薇尔的右手在虚空中一握,一道黑色雷霆便被她抓在手中。
黑色的雷霆在莉薇尔指间凝固,形成一把形状不规则却又符合剑的所有要素的武器。
这把雷霆之剑诞生的那一霎那,天空都为之分为两半,一半是白昼,一半是黑夜,黑白之间的裂缝尽是虚空,莉薇尔隐约感觉到,那里就是通往神界的通道。
“原来放弃一些东西,就能得到通往那边世界的力量,我有点理解拉格萨特的想法了。”莉薇尔重新审视起身体中流淌的不洁之力,这种力量与神圣而纯洁的圣光之力不同,充满了狂躁、邪恶与让人迷失的力量,它带着无数的欲望不停地冲击着莉薇尔理智的壁垒,任何一丝都足以让人癫狂。
这个时候,如果莉薇尔放开最后的障壁,灵魂就可以脱离肉体,直接飞升神界,这种感觉让莉薇尔不禁有些陶醉,似乎整个世界都被自己握在手中。
片刻之后,围绕在莉薇尔审身畔的黑色雷霆终于发泄殆尽,那名手持屠龙宝刀的少女的身影也瞬间消失。
一道、两道、三道......十道、百道、千道......她的身影在莉薇尔周边的空间中快速穿梭,留下一道道斩向莉薇尔的刀芒。
刀芒之间的延迟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在凡人眼中就是在同一时刻出现的,只是在莉薇尔眼中,它们之间相差的那一丁点距离被无限放大,莉薇尔轻轻地闭上双眼,闲庭若步一般从刀芒的空隙中踱步而出,毫发无损。
“就跟躲弹幕游戏一样,玩过一次就够了。”莉薇尔走出刀芒后,回头看了一眼如同定格一般的少女,抬起手将雷霆之剑送入少女的心口。
下一刻,雷霆便从剑中喷涌而出,将少女的身体击毁,化作青烟,只留下一颗绿色的浑圆小球与一把漆黑的长刀浮在空中。
“生命果实?”莉薇尔打量着绿色小球,随即哈哈大笑:“再也不用什么生命果实了,很快我就会成为真正的神明!”
......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即使蔻蔻身为龙族都感到有些无法接收,她只觉得眼前一花,伤上一痛,自己便趴在距莉薇尔二十外的地上,当她反应过来时,就看到莉薇尔受持一把古怪的武器站在那里,身前还飘着一把刀和一个小圆球。
那把刀她见过,正是之前诺诺的哥哥多拉贡带走的那把屠龙宝刀,而那个圆球蔻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只是注视着它,蔻蔻心中就升起一股抑制不住的渴望。
“发生了什么事?”艾米路在地上摔得浑身酸痛,勉强抬起头来,就看到了反常的莉薇尔和天空中出现的异象,她透过天空中的那道裂缝,竟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月之女神的存在,而且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清晰。
恍惚间,她感觉到一个清冷的女声正在对她说话。
她说:“放空心神,将身体交给我,我来阻止她。”
“为什么要阻止她?”艾米路想着。
“因为她可能会毁掉这个世界。”那声音说。
“真的?”
“真的。”
艾米路觉得自己应该相信这个声音,她能感觉到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她一直供奉的神灵——月之女神。
下一刻,艾米路的双眼变得空洞,在月光的照耀下,无边无际的神力笼罩了整个平原,大地为之倾倒,所有人在神力的冲击下失去了意识。
莉薇尔感受到这个无比强大的存在,不禁回过头来,看向艾米路。
此刻的艾米路终于露出她的真容——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竟然是一名充满东方韵味的婉约美人。
“停下吧,你已经被力量迷失了心智。”艾米路的双眼如同一汪秋水,看得莉薇尔心神荡漾。
“迷失心智?不不不,这就是本来的我,要不是莉薇尔那个娘们压制了我一百年,我早就成神了!”莉薇尔,不,不是莉薇尔,而是唐晓晨,或是平凡了一生的唐晓晨黑暗的一面。
艾米路垂下眼帘,神力急剧收缩到身边,淡淡的说:“既然如此,只能将你驱逐。”说着,无数铭文浮现在艾米路身前,铭文闪烁着柔和的月光,似能净化人的灵魂。
“驱逐我?”唐晓晨邪魅的一笑,向前迈出一步,便走到了艾米路身前,伸手摸向艾米路的脸颊。
“仅凭你区区一个月神,是在跟我开玩笑?”
艾米路面对唐晓晨伸来的魔爪,不闪不避,她的视线似乎并没有在莉薇尔身上,而是在她身后。
这一刻,披着莉薇尔皮的唐晓晨突然感觉背后一凉,心中一惊向身后看去,只见海格拉迪斯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一把长剑已经将她的一双羽翼剪掉。
这一刻,莉薇尔的表情开始疯狂变换,似哭似笑似怒似喜,她只能看着艾米路将符文贴满她的全身。
“莉薇尔,你要想清楚,心中怀着多大的希望,便隐藏着多大都得绝望,你下定决心去改变世界的那一刻,世界上的一切不公便已经印在你的心里。”
“忘记这一切,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你就会看到,你所处的世界开满了鲜花。”
艾米路的声音轻柔如风,呢喃如梦,安抚着莉薇尔的心神,一丝丝黑气从莉薇尔身体里渗透出来,在莉薇尔的面前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海格拉迪斯也走到莉薇尔面前,用手掌贴着这道人形。
“我以冥神哈迪斯的名义,送你进入冥界,等待下一次轮回。”
人形似有不甘,可在拥有神格的神明面前,根本屋里反抗,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艾米路和海格拉迪斯相视一笑,随机身体一软瘫倒在地,莉薇尔失去神力的支撑,一头倒在艾米路身上。
天空恢复了原状,世界再次陷入平静,只留下地上被炸出的深坑与满地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