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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的冷静。
夜笑天的眼梢余光看到芊翎的神色，于是拱手代为回答道：“门主，属下们暂未发现任何线索。”
“混账！”无澈雪白的宽袖嗖地一下甩动，袖口带起一阵洁白刺眼的气流，砰地一下击中一边的桌子，桌子受到他强劲的内力打击，立即四分五裂，木屑纷飞。
如此的气流，表明他此刻的心情已经濒临要爆发的地步。
夜笑天跟凤芊翎相对一眼，视线之中夹杂着一丝惊。
无澈收回掌势，俊逸无双的脸庞上满是焦虑的阴霾，他拳头一点一点地握紧，关节紧得卡卡作响。闷
随之，他黑眸动荡着沉声道：“你们立即去调动冰胰重属，让他们全体出动去寻找，江湖上各个门派都打听一番，一定要找到她的人在哪里！”
夜笑天他们眼睛一撑，震惊地出声：“门主！冰胰重属除非门中重大任务才会出动，门主您现在让整支冰胰重属队伍全部出动，这样恐怕会引起很多江湖中人的恐慌，要是他们觉得我们是要大开杀戒而反弹的话，对我们冰门非常不利啊，而且，很容易暴露您的身份……”
无澈唰地一下旋身过来，黑眸冰冷如注地盯着他们，魄力非常凌厉：“闭嘴！叫你们去办就去！”
从没见过门主以这种压倒一切的强迫下达命令，凤芊翎张口想要再一次出声进谏，却被夜笑天暗中拉了一下给制止了。
“属下遵命。”他抢先凤芊翎出声道。
凤芊翎不赞同地瞪着眼睛，被夜笑天拉着离开了飞星楼。
出去之后，直到离开泺王府的范围，凤芊翎甩开夜笑天的强制的大手。
“笑天，你怎么不阻止门主，你知不知道冰胰重属是把守冰门的最重要队伍，门主现在要倾巢而出，我们冰门很容易被江湖中那些虎视眈眈想要取代第一楼的门派击破，门主这一次的决定太过草率了，我不同意。”
凤芊翎冷艳的脸庞上涌动着，美眸里翻卷着浓浓的反抗意味，还夹带着一丝其他的东西。
对于她的激动，还有那激烈的反抗情绪，夜笑天深深地注视着她，几乎要看穿她的灵魂一般。
他语重心长地道：“芊翎，你还看不出来吗，门主的心已经完全系在王妃的身上了，他现在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去，如果不出动冰胰重属，那门主不知道还会干些什么出来，万一门主在冲动行事之下不慎暴露了他的身份，那才是更加无可挽救的。既然我们宣誓效忠门主，那就该本着牺牲一切的精神效忠到底，王妃也是我们的主子，难道我们不该也效忠于她吗？万一王妃真的遭到歹人的什么不测，我们作为下属的如何能独善其身？”
夜笑天几乎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芊翎眼中的激荡稍稍退去了不少，理智也逐渐恢复，只是心里还是无法真正放开：“可是……”
笑天宛如夜空星辰一般的黑眸照射出人的灵魂一般看着她，轻轻叹息：“芊翎，你是在妒忌王妃……”
“我没有！”芊翎稍微大声地低喊，只是，喊声之中却流露出一丝难堪。
夜笑天静静地看着她，摇了摇头，宽厚的肩膀有些微微下垂。
他慢慢转身，背对着她，掩饰眼中那浓浓的失意，低低地道——
“芊翎，如果你不愿意去寻找王妃，那就留在冰门里镇守，找人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闻言，芊翎心中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震了震。
她猛然抬眸，在黑暗之中，他的背影映照在她的眼里，似乎散发出一股让人难受的寂寥，笼罩在这茫茫的夜色之中，距离她很远。
一股莫名的害怕摄住心房，她冲口而出：“不，我跟你一起去。”
“你们谁也不准去！”一道苍老却威力十足的嗓音自身后的黑暗处传来，随之而来的是轻微的接近来的脚步声。
夜笑天跟凤芊翎倏然回头，脸上的表情略带惊讶：“老门主。”
左铨从转角处走过来，炯炯的眼睛在暗夜的月光之中折射出犀利的锋芒。
他走到他们面前，苍老皱纹横布的脸上满是严肃的神情，命令道：“你们去跟无澈说我在冰门等他！”
“这……是。”夜笑天跟凤芊翎犹豫了一下才答应道。
……
冰门，寒峭的第一杀手楼在黑暗之中散发出肃厉的锋芒。
里面，白发苍苍的老门主跟少门主正对峙着，气势荡荡，氛围异常地肃然。
无澈站在那里，对于面前的僵硬气氛似乎毫无所觉的，他的俊脸上满是因为洛洛失踪而焦虑不安的神态，显然没有先开口解释些什么的意识了。
左铨坐在上座里，生气地紧紧皱着花眉，对心不在焉在焦急别的事情的无澈感到非常失望。
“无澈，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把冰门倾巢而出去找，连你自己也失去理智，成何体统！”
闻言，无澈强行将自己的心思稍稍拉回来，他强迫自己冷静地周旋：“师傅，冰胰重属的办事能力一流，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行踪的，而且这次行动是秘密进行，江湖中人也无从得知些什么。”
左铨一拍桌子，严厉地教训道：“废话！其他门派中人不用得知你具体的行动是什么，他们只要看到冰胰重属倾巢而出就足够产生反弹的心态了，无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理智了，为了个女人，难道你要将多年来的努力都荒废掉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要做的事情重心在哪里？！”
无澈狠狠地揪起眉头，俊脸绷紧了些许，不想听到师傅用这种语气说洛洛。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他压下心底的不满，绝代风华的俊脸漾出淡淡的笑，维持自己冷静而淡定的神态方能更具说服力。
“师傅，您说得严重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
随之，他敛下黑眸，俊彦上慢慢漫开一丝冷意，轻声说道：“天色已晚，师傅不如就在此歇息一宿，明早徒儿再派人送师傅回朝。”
说着他便转身离开，多一份耽误，寻找洛洛的事情也许就多耽搁很多很多。
左铨不敢置信他竟然这样就走地拍桌站起来，怒吼——
“等等！无澈，你这是什么意思？！连师傅的话也不听了吗？”
无澈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平静地跟他沟通——
“师傅，洛洛我的妻子，我怎么能够将她置于不顾，而且，正是因为我白天听了你多年来的教诲，无论什么事情都要深思熟虑谨慎为之，所以我才会惹洛洛生气，现在她失踪了，我……真后悔。”
左铨受到强烈的打击一般踉跄地退了几步，苍老炯炯的眼中有着深受打击的颤动，他皱纹横布的脸上满是沉痛的神情，看着无澈始终背对的身影，他无法接受地摇了摇头。
“无澈，你竟然说你后悔，你怎么能……师傅费尽心思教导你，处处为你着想，你如今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跟师傅说后悔……”
听着师傅仿佛哭自心底的话语，那苍老的语调一字一句地钻入他的心扉，堵得他的胸口闷闷地煎熬着，他的身躯僵着，俊逸非凡的脸庞上掠过重重挣扎的歉意。
末了，他暗暗捏着拳头，涩声道：“师傅，请恕徒儿不孝。”
说完他脚步飞快地迈了出去，不敢停留半分。
“无澈——”
左铨气得浑身发抖地想要追出来，然而，门边却突然闪出两道人影，是冰门的手下。
第贰百贰拾玖章
他们低垂着头，不敢看左铨生气的眼睛，只好机械地原原本本地说：“老门主，属下奉命保护老门主的安全。”
“你们让开！”左铨生气地吼，却无法撼动门卫分毫。
左铨气得白胡须抖动着，苍老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捏紧，失望地对着无澈的背影痛心疾首地说——累
“很好，我教出来的好徒儿，我化尽毕生的功力救回来的好徒儿，现在翅膀硬了，不需要师傅了……”
远处，无澈的身躯僵了僵，淹没在黑暗之中的俊庞涌上一抹深沉的无奈，强烈的情感冲击着他的理智，煎熬着他的心情。
他闭了闭眼，洛洛俏皮娇笑的脸清晰地映在脑海里，扯痛了他的心，深深吸一口气，他压下心底滚滚的涌动。
尔后，他睁开眼睛，眼中有着无法撼动的坚定。
洛洛……他不能失去她！
他紧紧握着拳，顿了一下才说道：“师傅，徒儿只能跟您说，没有了洛洛，徒儿做什么都失去了意义。”
那声音里，有着太多无法释放的情感，浓烈得让人似乎能够感同身受。
左铨布满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震动：“无澈，你……”
他张了张口，却接不下话来。
从小，他就教导他成大事者，必须具备冷面无情心狠手辣的条件，而他，也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闷
然而，自从上官洛洛出现之后，无澈就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上官洛洛感情用事，十年前为了她中箭差点没命。
而十年后的今天，为了她甘愿冒着有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危险倾巢而出去找她。
微微眯上皱纹松弛的眼皮，他痛心地仰起头看着漆黑的天壁上那轮明月，心里不胜感伤：“月儿，我没有教好你的孩子，对不起……”
听到母亲的名字，无澈浑身一僵，在心底还来不及产生任何情绪的时候迈开大步快速离开，仿佛在逃避什么似的。
左铨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那头，却只能在两个门卫的阻拦之下生气又无奈地拂袖走回房间内。
……
来到荒林之外，夜笑天跟凤芊翎早就率着冰胰重属在灰暗的林子之中等候。
无澈走近来，对凤芊翎说道：“芊翎，你不用跟去了，就留在楼中保护好老门主。”
凤芊翎的眼眸一抬，看着他就想说话，却在他毫无商量的目光之下硬生生顿住了话语。
最后，只能低头领命：“属下遵命。”
随之，无澈又向夜笑天吩咐道：“笑天，你安排冰胰重属兵分四路夜探各个门派。”
夜笑天点头，转首对冰胰重属下达手势指示。
很快的，一身黑衣掩盖在夜色之中的冰胰重属们一队一队地往各个方迅速飞掠离开而去，不一会儿便已经有序地完全离开去执行各自的任务。
无澈抬头，看着明月当空，皎洁的月光散发着朦胧阴柔的气息倾泻下来，笼罩向他。
洁白的光子在他一袭白衣之上反射出圣洁的朦胧之感，辉映着他俊逸如仙的脸庞，如仙的气质荡荡，只是，他俊眉星眸中那抹越来越邪诡的气息逐渐弥漫开来，集圣洁与阴邪于一身的他此刻宛如降临邪恶的黑夜之中的神仙公子。
“又是月圆了……”他星眸微微眯着，有些恍惚地喃喃，眼中模糊又清晰地掠过一丝阴戾的诡异光芒。
见状，夜笑天立即上前，将银面具奉上：“门主。”
无澈拿过面具戴上。
之后，他闭上了眼睛，神态凝真之间，一股透明的蓝白气流缓缓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旋转成一股诡异妖冶的光芒席卷向上空，以着似乎要将所有的阴柔月光都聚集在一起的气势冲上月亮所在的云霄。
在黑暗的上空，蓝白光芒似乎受到月光的反弹一般嗖地一下往地面回转，席卷回无澈的身上。
瞬间的功夫，无澈便被这妖异的渗着蓝白透色的光束笼罩住，他仿佛承受了一丝痛意般地眼皮跳动了一下。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只是，他那一头墨黑的长发却在缓缓吹起的夜风之中以着诡秘之势一丝丝飘起，沐浴在妖冶的光芒之下，一丝丝慢慢蜕变成银白色的青丝……
一直守在旁边的夜笑天，谨慎而屏息地环顾着周围，彻底执行护法的职责。
“笑天，走吧。”无澈优雅地举步走过来，一张银色的面具辉映着他如蚕丝柔软飘飞的长发，圣洁之余又带着几分妖魅。
随之，黑暗的林子之中，只闻两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的空气浮动声响，两道人影淹没在远处的半空之中。
……
无澈银发白衣翩翩地走在黑暗的街头，月光之下，将他绝尘的身影拉得很长，显得异常孤寂。
“门主，我们要不要回王府去看看，或者王妃已经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