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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丢下现场所有的工作人员,没有给任何交代就走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关心的人 在彼端的另一个世界,而他现在就要赶到那里去。
颜森一边走,一边解开身上的盔甲装,把那据称是高价打造的奇装异服随手仍在了地上。
哥哥出事了……
这个意识在颜森的脑海里盘旋、叫器,他不敢往下想。他一路走,一路丢盔弃甲,根本不管身后小 跑追来的助理,他什么都听不进去,也什么都不想听,只想自己去证实。
颜森现在远在另一个城市,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南都,在回程的路上想了什么?感受了什么? 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搭乘什么交通工具赶回来的。
回来后,颜森第一时间拔通了颜幕的电话。
颜幕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用透着疲惫的声音说:“你来吧。”然后他告诉了颜森自己所在的地址。
颜森合上手机,立即赶往昨晚的出事现场。他脸色不太好看,仿佛跟平日里一样板着脸,他什么也 没想,先看到再说……他告诫自己,一切等看到哥哥后再说。
其实现在才刚刚天亮而已,颜森在黎明下骑着摩托车来到了那多事之地。
果然,就在半路上,路面被封锁。
颜森硬闯进了警戒线内,这里看管的并不紧,因为不能太过声张,昨晚的事情被严令保密。所以媒 体报道的还只是颜修失踪的事情,至于昨晚发生了多么严重的新状况,则是不为人知。
颜森看到路中央横躺的尸体,心猛然往下一沉,方才认识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更糟糕。
现场,取证人员正蹲在地上细致的收集魔鬼留下的蛛丝马迹。
颜森冲破阻拦爬进运载尸体的车里,一个个的把尸袋拉开,确定没有裴钰后,才下了来。
警察当然认识颜森,大明星,警察更认识颜幕,大律师。大律师是大明星的亲哥,这里是颜幕做主 ,如今确认来者并非闲杂人等或者闹事者,于是便放了行。
颜森来到别墅后,直接冲到了人最多的楼上。
专业的营救队伍正在那围栏外的悬崖下面寻找颜修的下落,颜幕在上面时时关注着下面的情况,虽 然只是等待,却一点也脱不开身。
以至于听到载着裴钰的救护车在半路上出事的消息,颜幕只是去看了一眼,跟颜森一样确定了死者 之中并无裴钰之后,便又回到了别墅。
裴钰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从理智上来讲,先救眼下的那个,而下落不明的裴钰,也只能暂时 放下了,他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颜幕如此分析。
然而连最先需要救助的那个也不见了!
搜救人员下到悬崖下面后,只找到了箫绕的尸身。颜修人却不见了,直到现在天都亮了,还是没有 寻到颜修的下落。
悬崖下面还有一片林子,林中有一条山涧,而更远的地方……
按理说,从那么高的高度掉下去,不死也得摔成重伤了,可颜修不见了,是他还能行走?
如果是这样,那当然最好,可是别的可能性,似乎都不太现实。
第二卷 恋 188 危险旅途
章节字数:4817 更新时间:11-08-14 18:22
“哥哥呢?”颜森喘着粗气问道,他只关心这个,别的一概不想。
颜幕回头看了颜森一眼,随即又放眼望着远处的针叶林:“不见了。”他说的很平静,仿佛只是在 说一件很久远的往事。
颜森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不见了?”
颜森想要的可不是这样留有悬念的答案,而且听上去如此的不负责任。失踪了一点也不比死或者伤 了更令人乐观,虽然颜森不是杞人忧天喜欢往坏处想的性格,不过他并不享受这种着的感觉。
千里迢迢跑了一圈,得到的答案最终还是回到原点,仍然是悬着。
颜幕简明扼要的说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裴钰昨夜还在昏迷的情况。
“一个星期前就走丢了?”颜森有些不知所措。
“那天是从医院回去,他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赌气就跑了。”颜幕掏出手机,他的电话 这几天都快被打爆了,他边看信息边说:“结果在外面迷了路,后来被箫慈看见,才被捉到这里来 的。”
颜森被堵得没了话,这么说那天他与方涵的事情哥哥还是知道了。
裴钰委屈难过的样子一下浮现在颜森心里,这些天来隐隐的不安终于被戳破了。不过他转念一想, 现在也不是该自责的时候,那些情绪在真正的危难面前是绊脚石:“是那个小柳干的吗?”
颜幕并没有回答。
颜森拔高声调:“你根本就知道是谁抢走他的!”
颜幕关掉手机,看着颜森脚下的那一片血渍:“是又如何?”如果换做是他人,颜幕还不会那么放 心让裴钰被人掳走。
柳笙——是一条安全的捷径,可是避开许许多多的旁枝末节,直接抵达事情最根本的源头。
事情因裴钰而起,自然要由他那里结束,就算将他保护的再好,也不能把他省略掉,那就宽纵这条 线索好了。到时候才能真正的结束,否则裴钰的生活永远不能恢复宁静。
颜森顿时洞穿了颜幕无动于衷的原因。
“混蛋,你又在利用他!”颜森厉声斥责,颜幕是想通过裴钰来找出幕后那个人,这个家伙居然无 视哥哥的生命安危来利用他,简直比颜修当初的所作所为还要可恶:“**……”
虽然是一个妈生的,但是一点也不耽误颜森骂娘。
旁人早就在注视暴躁的像一头狮子一样的颜森,正当他要向颜幕挥拳的时候,屋内负责清理现场的 警察及时过来制止住了颜森。
“颜律师,下面一百米处发现了血迹,应该是人在行动中留下的。”
“我想亲自下去看看行吗……”
“当然可以,不过要注意安全。”
颜幕虽然常年坐在办公室里,而且还载着一副眼镜,但文气二字和他根本不挨边。行动起来反而有 种透着冒险精神的果敢。
颜森还红着一双眼睛要上去揍颜幕,不过被几个警察拖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颜幕从固定点滑降 到深不见底的下方。
…………
南都的冬季总是表现的很委婉,阴雨绵绵,没有其它特别激烈的方式。
可饶是温度降得很柔和,却是对裴钰的一种考验。
雨刷器在本就模糊的挡风玻璃左右挥舞,这个枯燥的动态画面映入柳笙沉静的眼底,不间断的循环 着。柳笙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偶尔垂头看一眼睡在他腿上的裴钰。柳笙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 只手稳住裴钰的上身,以防止他掉下去。
一路上并没有预料中的围追堵截,所以柳笙走的十分从容。他不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却有着过目不 忘的本领,南都周连城市的路线已是熟烂于心,断不会有迷路的危险。
柳笙像个机器人一样长达数小时的维持着这个姿势,不累不渴不困。直到汽车需要加油,裴钰脱水 到无以为继的地步,他才停下了车。
一摸裴钰的额头,更加滚烫了。
“少爷……”柳笙扶起裴钰,然而裴钰却无法支撑身体,无意识,没力气,已然是虚脱的光景。
裴钰双目紧闭,身体像断线的木偶。他梦呓般张了张嘴,一珠血滴在了米色的薄毯上,是干燥的嘴 唇开裂了。
说实话,柳笙照顾裴钰十多来年,还没有让他病的如此严重过。柳笙万分心疼,可是他的感受是后 天形成的一根筋模式,只想着千万不能让少爷死了。
柳笙用安全带把裴钰的身体固定好了,然后冒雨来到车外,他三两步跑进了街边的药房。
现在已是午夜,幸而药房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柳笙带着一身寒气进入了药房,接着自行来到药架 前选好了药品,然后统统堆放在柜台前等着结账。
药剂师格外的多看了柳笙一眼,他选的这些药品,专业程度堪比医生处方。
柳笙什么都懂一点,因为他自认为是少爷的全部。有了他,少爷不需要任何人,所以他须得在扮演 任何角色时都游刃有余。他会治病,会开车,会做饭,会所有的家务,是个不懂生活的生活全能型 人才!
柳笙提着一大袋药品回到车上,从里面拿出一支注射器,手法娴熟用镊子拧紧针头,开瓶去盖,掌 握药品剂量,然后把注身剂吸入注射器内,每一个步骤无一不像专业的。
“少爷,打针哦……”柳笙在为裴钰打针之前自方自语了一番,仿佛往日里例行的哄骗劝慰:“我 轻轻的,就像蚊子咬一下那样就过去了。”
柳笙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不一样的就是裴钰并没有像过去打针一样又哭又闹,他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安静。
虽然柳笙表面上很淡定,但他心里其实是没底的。少爷病的如此半死不活,刚才的药又不是仙丹, 生死不能立见分晓,只有等等看了。
如果病情加重的话,那就听天由命吧。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尽一切可能让少爷好起来。
柳笙开着车在路道上缓慢行驶,同时东张西望着,这里应该是南都周边的一个隶属市,也就是说他 们仍然没出南都。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如先躲躲看,找不着,说明少爷和他们的缘分尽了 。
要是没尽,就帮他们斩断。
柳笙先去服装店为裴钰买了衣服。他身上只穿着颜幕之前脱给他的西装外套,外面裹着一张不怎么 保暖的毯子,这也不像个会好转的样子。温暖了才会康复。
裴钰神志不清,腿脚不听使唤,柳笙给他穿衣裤的时候简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半小时后,才替 裴钰穿戴整齐。
柳笙忙出了一头大汗,可裴钰却一如既往的冷,瑟瑟发抖的缩成一团。
裴钰怀里抱着那件属于颜幕的西装外套,柳笙本想把它拿来扔掉,可裴钰死不撒手,柳笙拽了两下 ,他居然抓的死紧,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柳笙只好放弃,任由他抱着。
没人跟他抢了,裴钰把脸在衣服上蹭了蹭,好像是在嗅上面的味道,在不甚安宁的梦境里得到一些 安全感。
“你感冒了,能闻着什么味?”柳笙嘀咕了一句,发动车子。
又沿途行驶了一天,二人来到了周边的另外一个市。
柳笙买了一份晚报,不用翻看,远远就能看见头版头条上硕大的黑体字,无疑就是箫绕意外死亡的 消息,而与这条新闻并排报道的则是颜修生死未卜的各种传闻和猜测。
柳笙草草扫了一眼就把报纸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来到了一家汽车旅馆前面。交了房费后,柳笙抱起 裴钰进了客房。
柳笙没有多余的行李,唯独一箱子钱,拎着感觉十分的洒脱随性。这些现金足可以让二人过活小半 辈子,所以他不需要顾及其他,只管跑路就行。
裴钰的病情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至少已经不发烧了,时而会有清醒的时候,柳笙也略略放下了 心,肺炎可是会死人的,不发烧就好了,同时也不由的感叹自己的确是可以胜任少爷需要的任何角 色!
天花板是陈旧的米黄色,想必崭新之时应该是雪白的,裴钰睁着一双无神的黑亮眸子看着上面,心 里有些迷糊,在他的印象中,还从来没有住过这样的房子。
“这是哪里?”裴钰无声的动了动嘴唇。
柳笙却像是有特异功能般,听清了裴钰的呢喃:“少爷,有我在这里呢。”
是哪里不重要,身边有什么人才是最关键的。可怜裴钰还不知道他的小柳已经不比从前了,这个长 期的依赖对象令他感到放心。
“弟弟呢?”有了柳笙,裴钰对自己放心,他对自己的境地不恐惧了,才能去担心另外的人。他想 起了颜修垂落的血泪,一幅幅的画面闪过,仿佛一个姜艳的梦境:“他呢?”
裴钰一下子抓住柳笙的袖子,急于得到一个答案。
柳笙端着一碗清粥:“吃了我就告诉你。”
裴钰忍住了急切,很顺从的张开了嘴巴,他并没有察觉到一贯卑微的柳笙现在变得强势了起来,此 刻,卑微的反而是他,为了从柳笙那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