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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小哥哥好像要醒了呢!”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端坐在土炕旁,时不时地给眼前的男孩更换额头上的湿毛巾。
一名穿着兽皮的黝黑中年男子坐在炕旁一个简陋的土灶边上,不断给火堆添加柴枝。循着女孩的声音,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孩。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小叶过来盛点开水,放一旁冷一会,用勺子沾湿小哥哥的嘴唇,不要让他渴了。”
这个叫小叶的女孩听到中年男子的话,乖乖起身从屋子另一头取来一个干净的木碗,拿起木勺子吃力地将滚烫的水倒入木碗内。
小心翼翼地将木碗放在土炕旁,继续给小哥哥更换发烫的湿毛巾。
炕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孟北!
孟北此刻浑身滚烫,额头更甚,一旁的中年男子有些担忧,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把用兽皮包裹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到怀中,对着小叶说到,“小叶,阿爹去找一下族长,如果小哥哥醒了,你就给他点水喝。阿爹晚点就回来。”
门‘咯吱’一声就打开了,一阵裹着雪花的寒风顺着木门缝冲了进来,屋里的火堆‘腾’的一下旺了起来。小女孩赶忙回头跑到木门前,对着中年男子笑道,“阿爹你去吧,我来关门。”
中年男子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赶紧将门关了起来,待里面锁好门,又使劲推了推,确定安全后,转身朝着大雪深处出发。
屋中,那阵寒风渐渐消失,屋里又变得温暖起来。
小女孩来到炕的一边,原来炕尾又一个木桶,小女孩使出吃奶的劲把木桶桶盖打开。踮起脚尖,几乎将整个身体都埋在了里面。
等探出头来,小女孩涨红了脸,两只手上拿了几个红色的东西,原来是几块红薯。
处理干净,将红薯放入到煮开的锅中,不一会,整个屋子都弥漫着红薯的香味。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小叶不断给火堆添加着柴火,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大雪,还不时有些冷风窜进屋里,渐渐也有了些困意。
小哥哥也昏睡了好久,此刻也安静了好多,不再说梦话了。
小叶坐在炕旁,靠坐在墙头处,迷迷糊糊也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一阵敲门声,“小叶开门,是阿爹。”
小叶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小跑了几步,打开木门。
一阵冷风吹了进来,两个高大的黑影伴随着雪花进了屋子。
小叶一看,除了自己的阿爹,后面的正是族长爷爷,小叶甜甜一笑,“族长爷爷来了啊。”
中年人身后一个穿着灰色麻步衣裳的老者,老者满目疮痍,一道斜着的疤痕像一道蜈蚣一般贴在脸上,乍一看去,有点吓人。
老者笑了笑,转手带上了木门,弹了弹衣服上的雪水,摸了摸小叶的头,慈祥地说道,“小叶,族长爷爷来看你了。”
小叶也不怕老者,上前扶着族长爷爷,嘻嘻一笑,“族长爷爷有没有带什么好吃的啊。”
准备给族长倒些热水的中年人拿着木碗转身道,“丫头,不得无礼。”
老者哈哈一笑,从袖口取出一个手帕,俯下身子递了过去,“来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小叶不等老者话说完,一把抢了过来,一层层的拨开,里面竟然是一块糖。
小叶上前亲了一口老者,“谢谢族长!”
说完准备将糖塞进嘴里,可手悬在半空却没有递进嘴中。
老者慈祥的问道,“怎么,小叶不喜欢吃糖么?”
小叶摇了摇头,将糖一掰两半,其中一半放到了手帕之中,另一半才送进嘴里。
“另外一半,小叶想给躺在床上的小哥哥吃。”说完,另一只手指向身后躺在床上的男孩。
“黄达,你把整个过程和老夫说清楚,你给我这无字天书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书。以我灵脉之境竟然看不清被隐藏的字。怕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中年男子挺到族长直呼自己姓名,立马紧张了起来。
将前前后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个透。
原来,昨日自己带着丫头小叶去北山的陷阱处查看是否有猎物,陷阱本来设在溪水旁一个岩洞前。好不容易登上了后山,却发现岩洞前有一个豺狼对着一个小男孩绕来绕去,小男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为何这个老豺狼本可以叼走自己的猎物,可偏偏忌惮着什么,不敢近身。黄达赶忙取出柴刀,吓跑了豺狼。
小男孩衣着奇怪,昏迷不醒。自己原本想多打些猎物回来,不想带回来一个来路不明的男孩。
老者听后,皱起了眉头,缓缓对着黄达说,“此子来路蹊跷,看装扮不像是我们这里的人。这本无字天书暂且放我这边。今日此子之事不得和任何人说,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我们族人!”
转头对着小叶笑道,“小叶,可要答应爷爷,守住秘密哦。下次爷爷再带点好吃的来。”
小叶点了点头,看向躺在炕上的小哥哥,“小哥哥那么可怜,我一定会保守秘密的。”
一旁的黄达摸了摸小叶的头,对着老者说,“族长,此子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老者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此子之前受伤太深,或许明日就能醒来,也可能几年也不会醒来。”
只见老者从袖中取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对着黄达道,“每日在此子口中塞一小块药饼,十日之后若是醒了,便再唤我过来,若还是昏迷不醒,继续如此。”
黄达接了过来,仔细看了看,倒吸一口凉气,问道,“族长,这是大的宗族才有的奇药,真的就这样给此子使用?”
老者摆了摆手,“此事重大,这点算得了什么。罢了,十天之后,不管如何我都亲自过来。”
黄达听闻组长如此看重,不再多问。
老者看时候不早,又交代了些事宜,便离开了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