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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可求作乱,他的女儿没有参与其中!这件事情我要再想一想!”赵谌站在一群侍卫之中,皱眉道。
“陛下不可有妇人之仁!”岳飞着急道。
“先将她打入冷宫吧!朕意已决,不要再说了!”赵谌道。
“陛下!”岳飞难以置信的道。
从古至今,凡是大逆不道试图谋反的都要诛杀九族!折月如可是折可求的亲生女儿,属于必须诛杀的范围!岳飞没有想到赵谌这个时候有了妇人之仁,赵谌竟然要放过折月如,这让岳飞不能接受!
“不必再说!她不过是一个女子,翻不起大浪来的!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康安,城门是否已经打开,泾原军是否已经入城?”赵谌看向康安,道。
“陛下放心,孟俊在北城门,那里的城门定然已经打开!”康安道。
“很好,你立刻派人去查清楚这件事情!还有,你要约束御营,不要让御营出现动乱!”赵谌道。
康安领命,当下急忙去执行这些事情!
“陛下,折月如的事情还是要三思!”康安走了之后,岳飞再次道。
“她只是一个女子,又有什么值得担心的?”赵谌不解的道。
“微臣听说折可求的女儿长的极为美丽,莫非是她迷惑了陛下?”岳飞道。
“你呀你,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世上能够迷惑我的女子还没有生出来!好了,这件事情不要再说了!”赵谌哭笑不得。
“当日里在皇宫中,陛下就是被那个阿瑶所迷惑,后来才被阿瑶所伤!陛下不可再犯以前的错误!”岳飞道。
“好了!不要说这些事情了,你给我讲讲你们这一年来的经历!我一边在这里听你讲,一边等待外面的消息进来!”赵谌笑道。
岳飞无奈,当下只能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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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汉中城的北城门大开,上万的泾原军士兵冲进了汉中城之中!
在王庶的指挥下,这些泾原军士兵全部朝着汉中城的南边而去!
汉中城的官员都集中居住在南城方向,而这些官员附从折可求,都是军队清理的对象!
无数官吏的家门被人撞开,泾原军的士兵冲进了这些官员的家中!
“你们要做什么?”韩平的家中,一个老管家看到士兵闯进来,他也不害怕,只是历喝道!
对面的几个士兵根本没有说话,他们只是用刀朝着前方劈去!
片刻的时间这老管家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眼中仍旧带着恐怖和不信!
要知道韩平乃是吏部尚书,在朝中的地位极高,仅次于折可求、折彦文,现在韩平应该还在皇宫中庆祝陛下大婚,现在怎么会有士兵胆敢闯进他的家中随意杀人?
片刻之后,整个韩府之中都是惨叫的声音!
残酷的杀戮开始了!泾原军士兵没有任何怜悯,年老的、年幼的、男的、女的,韩平的父母、妻妾、子女全部都倒在血泊中,奴仆、侍女也纷纷倒在血泊中!上面下达的命令是让这些官吏家寸草不留,一个人都不能放过!
古时只要是谋逆都是诛杀九族,在这方面,历朝历代皇帝没有任何的怜悯!对于历朝历代皇帝的做法,古代的那些名儒大臣们也不会说一个不是!在君臣看来,甚至是在天下百姓看来,这都是理所当然的!谋逆当然是诛杀九族,根本没有必要给予仁慈!若是给予仁慈,那只是妇人之仁!
古时没有人权的说法,即使是普通的罪行都常常有牵连之说,何况是谋逆大罪!
只有诛杀九族才能威慑宵小,才能震慑天下!
在这方面,赵谌并不打算特立独行!他放过折月如,实是因为对折月如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情意!或者也可以说他稍稍有点妇人之仁吧,他很难对折月如下手!即使是岳飞如何再劝,他都难以下手!但是对其他人,他却绝不会有丝毫怜悯!
即使他对古代的人权制度有任何不满或者不同意的地方,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试图改变!大乱之际,必须用屠刀和鲜血来震慑天下!这个时候仁慈只是荒唐之举!而且他若是仁慈了,首先岳飞、李纲等人就不同意,泾原军的官兵们只怕也不会同意!敌人还没有消灭,内部就出现动乱,那只会导致失败!
瓢泼的大雨之中,汉中城的南城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到处都是惨叫的声音!
鲜血流到了地上,混着雨水流到了外面的街道上,外面的街道上都变成了一片红色!
血腥气早已经冲天而起,即使是大雨也无法将血腥气遮掩下去!
在汉中城的其他方向,百姓都惊恐的躲在自己的家中!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唯恐乱兵闯进自己的家中!他们用桌子、缸子各种各样的重物将家门顶住,即使这样他们仍旧瑟瑟发抖!
这一夜,汉中城几乎没有人能够睡的着!
******
在汉中城的驿馆之中,杨时、赵鼎也已经听到了外面混乱的声音,听到了若有若无的惨叫声!
两人从梦中惊醒,急忙披上衣服!
他们点起灯来,打开窗户,看向外面!
只是外面大雨瓢泼,到处都是黑暗,他们根本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渐渐的,惨叫声越来越多,血腥气已经从南城的方向飘到了驿馆来!
驿馆里面似乎也出现了响动,这响动声让两人都吓了一跳!
“赵大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杨时心中有些恐怖,道。
“只怕是发生了兵乱了!”赵鼎神色比杨时要镇定的道,此刻道。
“兵乱?汉中全部都是折可求的军队,哪来的兵乱?”杨时道。
“我也不知道,有可能是折家军内部的兵乱!”赵鼎道。
“咱们现在怎么办?”杨时道。
“我要出去看一看!杨先生在这里等待!”赵鼎道。
“好!”杨时点了点头。
当下赵鼎推开门,就要朝着外面而去!然则他刚刚来到门口,突然有几个士兵将他们挡了下来!
“你们要做什么?”赵鼎喝问道。
“赵大人,我们奉将军的命令看守驿馆!没有将军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开驿馆!”只见一个士兵冷冷的道。
“将军的命令?哪个将军的命令?”赵鼎道。
“王庶王将军的命令!”那士兵道。
“王庶?你们是泾原军的人?难道是你们泾原军进入了汉中城?”赵鼎难以置信的道。
那士兵冷冷一笑,一言不发!
他推搡着赵鼎的身子,将赵鼎推进了房中,这才关上房门!
“怎么回事?”刚才赵鼎和泾原军士兵争执的时候,杨时一直恐怖的缩在墙角,此刻看到赵鼎进来,他才松了口气,急忙问道。
“是泾原军入城了!泾原军在制造兵乱!”赵鼎道。
“什么!”杨时大吃了已经,道:“泾原军?他们是如何进城的?汉中以北有大散关在,他们怎么可能通过大散关?而且这汉中的城门都是折家军在把守,他们如何从城门过来?”
“这就不知道了!看样子泾原军已经计划了很久!”赵谌道。
“泾原军到底要做什么?”杨时道。
“不知道!”赵鼎道,过了片刻,他又道:“看样子我们都小看曲端了!”
“小看曲端?”杨时一愣。
“宣武皇帝昏庸无能,自然不可能主动联络曲端,让曲端进入汉中,灭折可求!看样子是曲端自己带领大军进入了汉中,曲端表面上是要清君侧,内心深处只怕是打得和折可求一样的主意!”赵鼎道。
“你是说曲端也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杨时难以置信的道。
“不错!宣武皇帝如此昏庸无能,曲端若是没有这样的打算才奇怪!我奇怪的是折可求对于曲端竟然没有任何提防,竟然让曲端这么轻易就进入了汉中城!”赵鼎道。
一直到现在,无论是杨时还是赵鼎,他们都以为是曲端带领大军进入了汉中!而且他们不认为这件事情和赵谌有任何关系!他们以为曲端野心勃勃,想要做这件事情!
“现在汉中城不知道怎么样了?不知道曲端能不能诛杀了折可求?若是他们两败俱伤,那才最好,到时候建炎皇帝就可以入汉中、川蜀,掌握这里!”杨时道。
“杨先生说的不错!若是他们两败俱伤最好不过!不过曲端定然已经计划了很久,他突然入关,折可求只怕没有任何提防!我想折可求现在很可能已经死在泾原军的手中!不过折可求的儿子折彦质仍旧在川蜀,只要折彦质守住剑门关,曲端想要进入川蜀也不可能!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说服折彦质为建炎皇帝所用!杨先生,等到汉中乱局结束,我们立刻前往剑门关!”赵鼎道。
“赵大人如此聪明睿智,杨某佩服!”杨时的脸上出现了异常敬佩的表情!
他和赵鼎出来几次之后,对于赵鼎倒是越来越佩服,觉得赵鼎聪明至极,实乃是天下绝顶的人才!可惜赵构重用黄潜善、汪伯彦,赵鼎虽然才能足够,但是却地位一般!杨时决定返回杭州之后,一定要上书赵构,建议赵构任命赵鼎为相!
“这是一个血腥之夜,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在血泊中!”赵鼎看向屋外,外面仍旧是一片漆黑,偶尔能够看到打雷闪电,他心中却是在思考汉中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怎么做才是对赵构最有利的事情!这一夜他和杨时都没有入睡,一直在讨论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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