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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争气地为他疼痛的感觉也终于消成漠然。
便在这时,突听得门又被敲响。
他回来了?
出去开了门,却又是宫里来人,掌着宫灯的两名婢女,与她恭敬施了礼,说奉公主和上官公子之命,带小姐进宫,今晚便歇在宫里。
她一怔,是他要歇在宫里吧?她沉默了一会,还是随对方出了门。
*****
宫。
不知天上宫阙是不是也如斯。
天人村,夜里家家户户灯火不熄的,每户都在屋外悬挂着灯笼。在一片灯火之后,最大一幢便是族主的宫殿。宫殿的模样有点像城堡,西方故事里的城堡。五六层高,白色的墙围,边上描金,两侧尖顶,很大。族主宫殿四周,有几栋小城堡,便是长老和族官的住处了。灯火浅浅的从宫里透将而出,甚美。它一点不像朝歌宫殿,前者几乎是紫禁城的模样,这里皇城虽远不及,却确实一番滋味。
宫有外城,城外,有士兵把守。进得去,才知里面极大,堡外是一片极大的园地,处处树木,处处径,在这些迂回婉转的树木之中,缀着多个小园子。园地里,偶有掌着宫灯的仆从走过。要穿过这片园地,才能到城堡。
走到一处,他们的宫灯突然灭了。
掌灯的婢女哎哟一声,一摸身上,对她和另一名婢女说,“忘带火摺子了,小姐且在这里候一候,奴~婢去拿个烛火,奴~婢们熟悉道路还好,这瞎灯黑火的小姐不好走。”
翘楚心想,既是个天人,化个术法升个烛火也不能吗?
她也没说什么,只说好。
另一名婢女嘿嘿笑了声,说,“小姐,不若到前面园亭坐下歇一歇?”
翘楚想,倒是个小懒丫头,但也没有反驳,两人遂朝前面的园子走去。走到园口侧处,却听到有声音传来,“公子可会怪我骗了公子?”
声音里有抹幽幽的苦涩。
翘楚怔了怔,微微打了个寒颤,却又突然有些明白,她抑住心乱,轻声对身旁的婢女道:“你退一下吧,便在适才的地方等我。”
那婢女一惊,“这……”
“莫不是想与你们公主见礼,想来她此时也是无余暇的。”翘楚一笑,声音低低。
婢女似乎有感她到底是贵客,最终嗫嚅着说了声“是”。
园口是用绿枝叶作的拱门,翘楚待婢女走后,双手攀住树拱,往里面望去。
园里都是灌木,一处一坳,绿垭伴着各色的花。远远一处花木旁,上官惊鸿一手托抚住翘眉的脸颊。
他没说什么,始终没说什么,眸光是偶有的暗暗,拇指在她脸上摩挲着。
弦月在空中,淡淡照着。
翘楚一看便想走,却又怕错过上官惊鸿会对翘眉说一句决绝的话,于是便站了好一会儿。
心里堵着,堵着,这股堵塞,慢慢、慢慢的爬上鼻子,在她想打喷嚏的时候,她终于慢慢从原路返回。
不管是谁的刻意安排,上官惊鸿的态度却是真实的。
*****
确实像城堡。
被两名婢女带到房间,躺到床~上的时候,翘楚淡淡去想这宫殿的结构。每一层的楼道都有守卫,听婢女说,族主他们住在最高一层。
她住的这层是二楼,说是给族中贵客居住。一条长长的廊道将很多房间分成两边,每个房间外面都有男仆和侍女。
今晚,上官惊鸿会住在最高层吧。
“见过上官公子……这公子的房间在五楼,奴才带你过去。”
她正淡淡想着,突听得有声音从门口而来。
而男仆与之对话的人,似乎沉默了一会,才淡淡道:“我今晚就宿在这里。”
吱嘎一声,蓦然间,是门被推开的声音,敲得翘楚心头轻轻的颤。
正文 232 你来我已老(2)
宫,五楼。
“怎么样?”
朝从自己出房里走出的女儿点头,翘振宁关上门,看向妻子,问,“如何?”
凤清眼眸含笑,“女儿家害羞,哪肯说什么,但看模样,她和那上官公子必有过甚亲昵之举。”
恳“好!”翘振宁眸光一动,“这几天我会留上官惊鸿和翘楚在宫里暂住,让上官惊鸿对雪儿越发难舍了去,过些天设宴,我便将雪儿与魅族的婚事提出,上官惊鸿必定不承。”
凤清微微收住笑意,“我们以雪儿病急为由让上官惊鸿进宫,他过来看雪儿无事,却没说什么,臣妾看就有戏。雪儿趁势相约他到园子去,倒不枉我们使人去将翘楚唤了来,又着意丫头将她带到园子去。”
她说着瞳仁轻轻收缩,道:“吕先生说,我们当年因天界一场战事昏迷,暂失了战事那段时间的记忆,醒来术法暂失,甚至忘了佛主的模样,还是族主机警,让族中长老在园子四周布下结界,不然以上官惊鸿的武功,翘楚经过,他必定觉察。”
让翘振宁颔首,又淡淡道:“我看上官惊鸿对翘楚的情意不小,须得注意。”
凤清一声轻嗤,“那丫头姿~色寻常,比得过我雪儿的倾城~色?”
“翘楚……她也姓翘,如此巧合?”翘振宁突然眉头一皱,似陷入沉思,良久,才道:“夫人,你有没有这种感觉,那翘楚与我那死鬼女儿若蓝有几分相像?”
凤清闻言,微微冷笑道:“族主还记挂着她母女俩吗?她是灰飞烟灭了的,吕先生说,她娘~亲也在当年的战事里死去,再说,那小妖~精模样标志,倒比那翘楚强多了。听潮阁首发www.”
翘振宁伸手将她搂住,沉声道:“我岂会念她们!若蓝那不知廉~耻的贱~货,当年竟敢向佛主索抱,莫说佛主不会动情,便是会,也瞧不上她。我自然知道她不可能复生,不过是看翘楚的性~子有几分和她相若,一说罢了。我知你得力,若非雪儿深受佛主喜爱,这桃源之地佛主又岂会辟给我们,甚至特地命吕先生过来照拂。”
凤清这才转嗔为喜,她随即想到什么,疑虑道:“族主,我们这次将赌注押在上官惊鸿身上,可行吗?”
翘振宁眯眸盯向地面,缓缓道:“这男子虽是凡身,前世却必定不凡。魅族喜养~兽,还在天界的时候却被天帝派专门的弼~兽官看管,不能轻易放出来,因为这些神兽暴戾凶恶,听族中长老说,它们自来这里虽不甚杀人,但伤人厉害,上官惊鸿在重伤下却仍能将它们杀死,那不是凡人能做到的,那必是他前世的灵力。我们慢慢彻查,相信必可查出有关他前世的线索。”
“再者,你可莫忘了,这里本来只有夜没有日,吕先生说,是因为佛主封印之时业着些事,心存恨怒之念,施法的时候,神力一个没抑制住,但就在上官惊鸿二人进来的翌日,这里却突然有了白日。”
“你还不信我的眼力?只要雪儿跟了他,我敢肯定,我们再不必惧狐王那老妖婆的神兽,更不必将雪儿嫁过去。上官惊鸿会不管雪儿吗,必定不会。月圆之夜将至,那天她必定过来,到时且让她看看上官惊鸿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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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
翘楚想,幸好,她本就灭了灯,幸好,她本就面向里面。
她不想看到他。
可是,若要她坐起来歇斯底里朝他吼,让他出去,她不想!她想为自己留点尊严,不想让房外的奴仆听到,再传到有心人那里,这样只会让他们得意!
但要她平静地面对他,她确实办不到。
所以,她只好佯装睡着了。
直到脑袋被那男人小心又略有霸道地托起,放到自己的臂膀上,她整个身子被他在后面紧紧抱住,她抑住心里的颤抖,尝试放松僵硬的身子。
他身子火热却又带着沐浴过后清香的微凉,两人如此紧密贴着,气息相缠的,她牙咬了又咬,才没将他推开。
但她很快感觉到危险。
腰臀下,被一支烫热坚硬的东西顶着。
她咬紧牙,心里说不清颤抖,气苦还是愤怒。
突然头颈一松,她被轻轻放到枕上。
被子被迅速拉高,身子被严密盖住,被~褥被强硬的大力拉起时,甚至曳打到她的发上,快将她的脸蛋也遮住了。
惊怔之间,听到背后轻微的声音。
他在翻身,声音很轻,却不停,似乎有些烦~躁。
“翘楚,翘楚……”
突然,他的声音迎面而来,她心里开始轻轻打战,却仍旧没有应。
那粗哑沉嘎的声音,她不知道,他是想叫醒她,还是想查看她有没有睡熟。
他高大沉重的身子似乎被他两手撑起,撑在她身子上方。
他们近到她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她眼皮微微跳着,心尖上仿佛悬了支即将出弦的箭……
双唇蓦地被堵个严实。
他的动作初始很轻,似乎只是想碰碰她,后来,他竟将她整个抓进怀里,抱到自己膝腿上,舌尖毫不客气的挑开她的唇舌,品尝起来。
慌乱中,她猛地睁开眼,双手使劲往他胸~膛推去,触手处灼热又坚实,却硬是纹丝不动。他在她唇上狠狠吮吸了一下,旋即将她双手单手握过压到大腿上,他眸光若星,黑暗中锐利又炙烈地审视着她,淡淡说,“嗯,醒了,不装睡了?”
正文 233 来将你供养(1)
怔愣间,翘楚顿时愤痛难当,仰起脸冷笑道:“你既然都知道,为何假装不知……来羞~辱我?”
“翘楚,我哪些是假装,哪些不是假装,你很清楚。”
黑暗中,上官惊鸿的声音低沉沙哑,“羞~辱,你认为这是羞~辱吗?我不知道我以前有没有羞~辱过人,但若是现在的我,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我若要羞~辱谁,绝对会让他生不如死。”
翘楚就坐在上官惊鸿的大腿上,她腿根下便是他的昂藏……
恳他说“哪些不是假装”,是,她确实知道,但这时听他说“生不如死”,她却不由得自嘲一笑,他难道不知,她现在当真是生不如死么?
翘眉是他的嫂嫂,即使他没有了记忆,但那是别的女人,在医庐简单的日夜,在他向她求亲以后,她窃以为,他们……
为了翘眉,他将她留下,自己一声不响离开。即使翘眉真病了,他的焦灼程度也过了。
让这便罢了,他怎么能够在碰了别人之后再来抱她?
这和在睿王府是不同的!那时,他不爱她!
她真傻,他到底是纵情的。
“上官惊鸿,你便是个纨绔子弟,声色犬马,只会玩女人!”她不禁低低笑骂出声。
上官惊鸿大手将她两肩紧按压着,冷笑道:“纨绔子弟?你不是说我是长工吗,我再纨绔,也只对你一个人如此!”
他的手指在她肩上用力蜷曲起来,合上,尔后又慢慢张开,将她两肩扣得生疼。黑暗里,她听到他牙齿格格作响的声音。
这样的理直气壮,那他和翘眉在园子里的亲密算什么!翘楚轻笑着,却如他一般紧咬着牙,突然只想不顾一切,不管门口有没有人,抛弃所有尊严,像个妒~妇一样质问他翘眉的事。
牙咬了放,放了咬,出口的话却变成了他般,“睡吧。我答应过今晚和你一起睡,我既然遵守自己许下的承诺,你也该遵守你的,你答应过,不对我做那种事。我有过男人了,我只爱那个男人,只会和他做那种事,你懂了吗?
她想,若她双手不是被他紧握着压在腿下,不能动弹,她必定要捂住本已麻漠却又复疼痛的心口,好让自己不像现在的狼狈,要喘着气才能将话说完。她本想按原来设想的一样,再见他便即和他提出离开的事,但现在她便如失去所有理智一样,只想让他离开,她不想看到他!
对面,上官惊鸿却一直没有吱声,甚至连握在她肩膀上的手,也渐渐变得轻起来,仿佛一瞬被抽走所有温度,他的手心也由原来的灼热一下变凉。
“嗯,果是只有我自作多情,你的身子早给过别的男人!只是,翘楚,你若真如此爱那个男人,那天你便不该主动吻我!”
随着男人粗嘎带笑的话语,她被猛力推开,头身磕到床~板上,那甚剧的痛苦,翘楚知道必已头破血流,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