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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种小气的帅锅,她决定直白以对:“公子贵人多忘事,也是有的。作为下人,绿竹有义务提醒公子一下。公子原答应拿绿竹当诱饵,抓了贼人后给绿竹一百文钱压惊的。
“可这钱至今公子还没给。区区一百文,对公子来说不算什么,公子必不会为了一百文钱失了信誉,对吧?”
两人交锋也不止一回两回了。
可傅衡却是想不到绿竹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不光明着要账,还敢拿话挤兑他。如果不给她这一百文,他岂不就成了失信的小人?这丫头,胆儿够肥!
“大胆!怎么说话的这是?”烈威在一旁戏看的津津有味,倒也没忘了自己的职责,适时地喝叫一声,凌厉的眼神向绿竹看来。
绿竹才不吃他这套,斜了烈威一眼:“烈威大哥这话问的!我的话哪里说错了?难道公子会为了一百文而不要信誉吗?”
“呃!”烈威被这话噎得脸色通红。转头偷偷看了傅衡一眼,见公子面色如常,并没有责怪自己,这才放下心来。
可他这心才放下去,傅衡一声轻唤:“烈威。”他差点跳了起来,赶紧响亮地应了一声:“是。”
“将这钱递给绿竹。”傅衡说完,伸手进怀里掏了掏。掏了半天,才摸出一把铜钱来,放到烈威的手掌里。
烈威可知道公子惩罚起人来是毫不手软的。
不看以前的苏大管事苏毅同学正在冲茅厕吗?接过铜钱也不敢数,直接捧到了绿竹面前。
绿竹毫不客气地将铜钱接了过来,抬头看了傅衡一眼:“公子,这钱似乎数目不对。”
“少了多少?”傅衡表情淡淡,却目光深幽。
绿竹一个一个数了一遍。再一个个又数了一遍,抬头望天想了老半天,一脸欢喜地道:“还差二十五个。”
“噗。”刚喝了一口茶的傅衡又全都喷了出来。这丫头,她是真不会数数呢,还是装的?
给她那一把,明明是八十个铜钱好不好?她干嘛不少算些,说差十五个?嗯。上次……似乎也多说了一个!
烈威为傅衡那一袭白衣默哀了一柱香时间。
可怜的公子。平时喜欢湛蓝色的衣衫。今天好不容易骚包地穿了一身白袍,就这样毁在绿竹手里了。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下回公子召唤绿竹。一定要伺候公子穿那种深褐色的,这样就不怕茶渍了。
反正这身白袍算是毁了,傅衡也懒得再擦了。
把茶杯放下,掏出手帕来将手擦干净。表情又恢复了风轻云淡:“错了,应该是还差二十个。”说完将手帕扔到案台上。抬起眼静静地瞅着绿竹,“今儿本公子身上只剩银子了,没铜钱。差你的二十个,下回再给。”
绿竹瞪着傅衡。磨了磨牙。什么叫差二十个?什么叫只有银子没铜钱?叫了她来,却又不把钱准备好,哄鬼呢!
可对面那个俊美得跟神仙一般的家伙就是个无赖。自己的卖身契还拽在人家手里,要讲理也没处讲理去。
她眼珠一转。甜甜一笑道:“那没事,公子哪时候有钱了,再给绿竹就行。
“不过这数目却是不对。虽说这钱在公子看来多几个少几个也无所谓,但如果差了绿竹的钱总是不好。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子耍无赖就想昧下这几文钱呢。这样好了,我一会儿回去,让大家帮我数数。
“不过她们跟我一样,也没数过钱,也不知对不对。到时崔管事或是樊先生哪位有空,我让她们也帮我数数。明儿就可以给公子回个信了。嗯,到时我再问问苏夫子啥叫调侃,明天一并将那俩字的意思告诉公子。公子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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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韫和这一日又在湖边做了半晌,看看天时已晚,容韫和便回了家。
一到村口,就听到“汪汪汪”的叫声,一只小狗从马袁氏家窜了出来,直扑容韫和。
“小花,你怎么在这里?”容韫和看小花伸着舌头摇着尾巴,一副兴奋的样子,拍拍它的头道。
前段时间小花刚到容家时,是缠上容韫和了,跟个小尾巴似的,容韫和走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
后来容韫和觉得,她问马袁氏要一只狗来,是想用来看家的,不是用来当跟尾狗的。
于是对着小花恶狠狠地教训了几次,也不知这小家伙是不是听懂了她的意思,眼泪汪汪极委曲地看着容韫和叫唤了几声,便不再跟着她了,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看家。
不过这小家伙却不肯消停,为了引起容韫和对它的关爱,时不时地捉一只老鼠到容韫和面前邀功。
第一次容韫和看着被咬得血淋淋的老鼠,饶是她艺高人胆大,也吓得大叫起来。
小花在又被训了一通之后,这才老老实实地不再吓人,而是按容韫和的意思,捉了老鼠偷偷到外面刨个坑埋了。
而容家里因为有了这只爱管闲事的狗,老鼠倒是不见了踪影。
这让吕妈妈极为满意。话里话外地夸了小花好几次。这家伙不经夸,一夸就翘尾巴,今天清晨又捉了一只老鼠悄悄放在容韫和门口,让早上起来的容韫和差点没踩在老鼠身上。
看来,为了讨好容韫和,弥补早上的过失,这小家伙放下看家的工作,专程从家里跑出来迎接她了。还顺道回了一趟娘家,看望看望自己的娘亲老黑同志。
“容姑娘,你回来了?”马袁氏大概被小花的反应吓了一跳,也跟着跑出来。
看到容韫和,这才明白过来,跟她打了声招呼,“容姑娘。你这狗是怎么养的?怎么到你家才几天,原来最弱的一只狗,皮毛变得油光发亮起来。而且它好像听得懂人话似的,我让它干什么,它就干什么,可有意思了。”
“啊,它可皮了。今早上还吓我一大跳呢。”容韫和便把小花捉老鼠的事说了。听得马袁氏啧啧称奇:“看来,它还真是听得懂人话呢。”
小花一听马袁氏的话,赶紧“汪汪汪”地冲着容韫和叫了几声。摇着尾巴,样子极为得意。
容韫和拍了一下它的脑袋,对马袁氏笑道:“你就别夸它了,一得意不知又闹什么妖娥子出来呢。”说完她看看天。道:“大娘,我先回家了。否则天一晚我奶娘又该担心了。”
跟马袁氏打过招呼,容韫和便朝着容家走去,谁知到了家门口时,小花又欢快起来。用嘴叨住容韫和的衣摆,拼命地将她往河边拉。
“喂,放开。放开。小花,你这臭家伙。再不听话,我就不要你了。”容韫和看着吕妈妈精心缝制的细棉布衣裙差点被小花咬破,顿时气极败坏。
小花最怕容韫和说不要它了,这个威胁屡试不爽。这时一听这话,不得不放开嘴,两眼汪汪地看着容韫和,很委曲在冲着她“汪汪”地叫唤了几声。
“到底有什么事?”容韫和看它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一软,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问道。
“汪,汪汪。”小花冲着河边乱叫。
“那边有东西?”
“汪汪。”小花像是回答她的话,又跑地来噙她的衣摆,轻轻往河边方向扯。
“我回家跟奶娘打声招呼,就跟你去看看。”容韫和只得拍了它一下,进院子去跟吕妈妈打了声招呼,便跟着小花往河边走。
见到容韫和跟着自己来,小花兴奋得不知怎么好了,一溜烟地窜出去老远,又一溜烟地窜回来,看得容韫和直好笑,心里也有些暖暖的感动。任谁被别人这样依赖、被这样喜欢着,都是一件幸福的事。
跑到河边的沙滩上,小花回头冲容韫和“汪汪”地叫了两声,便用小爪子飞快地刨起沙地来。
“莫不是你在这里埋了死老鼠,硬要拉我来看看?”容韫和见它这奇怪的举动,忍不住作最恶意的猜测。
小花脚下忙乎着,还不忘回过头来“汪汪”地叫了几声,对容韫和这恶意猜测表示抗议。
“咦,这是什么?”容韫和看小花刨出一个个白白圆圆的、比乒乓球略小的东西来,赶紧凑近去看。
“是蛋?”捡起一个仔细端详了半天,又放到耳边摇了摇,容韫和终于得出了如是结论。
“汪汪。”小花表示同意。
“是什么蛋?”容韫和蹲下身来,举着蛋问小花。
“汪汪汪……”
“呃,好吧,我忘了你不会说人话。”容韫和拍拍他的头。
“哗……”湖面上传来一阵水声。容韫和直起身来抬头望去,只见冯家和刘家合买的那艘船从湖那边向岸上划来。只是雾蔼迷蒙,站在船着上的那个小伙子,不知是冯勇还是刘庆春。
很快船就划到了岸边。容韫和一看是刘庆春,倒是心里一喜。她其实很想跟刘庆春做一笔交易——她现在也有钱了,想把刘庆春打得的鱼都收购过来,放到空间里的池塘里,哪怕是养上几天,这鱼的身价就得涨上十倍。
“刘大哥,又打鱼呢?”容韫和有了私心,这招呼便打得格外地响亮。
刘庆春远远地看着容韫和,展开了一个笑脸,露出洁白的牙齿:“原来是容姑娘。”
“刘大哥,打了多少鱼?”容韫和见刘庆春提着桶跃上岸来,凑过去往桶里看。
“呵呵,不、不多,只得了几条鱼。”
容韫和见桶里装着两条草鱼,一条鲫鱼,都是两三斤左右的,倒不好意思提出要买。农村的人,改善生活就靠它们呢。而且,她那池塘太小,大鱼怕是养不了几条,还是养些小鱼小虾小蟹,放在汤里能提味就好,实在用不着那么大。
这些小鱼,放进空间里几天就能长成大鱼,做成鱼粉更是方便。
“容姑娘,你、你拿一条鱼回家吃吧。我这有三条呢。”刘庆春可不知道容韫和此时正在思考的关键时刻,出言打断了她的沉思。
“啊,不了。福寿哥今天也钓了一条。”容韫和摆摆手,放下脑子里的事,问道:“刘大哥,你平时都什么时候来打鱼?”
刘庆春挠挠头:“这可说不定。有空就会来。”
“你撒一网下去,那些小鱼小虾是不是都不要,又扔回河里去?”
“是啊。”
“这样,你以后网上来的那些小鱼小虾小蟹,还有像鲟鱼、竹鱼这些不常见的鱼,我都跟你买,你看看价钱怎么算?”
刘庆春看了看容韫和,眼里全是疑惑,不知她要这些鱼虾来干什么。他虽然有些结巴,但人长得极精神,那双眼睛清澈纯净得如同初生的孩子。
“是这样,我想在家里围一个池塘,把这些小鱼小虾放进去养着,想吃的时候捉一条就是了,用不着天天跑来钓鱼。”容韫和看他那样儿,连忙找了一个理由。
其实她也知道,这个理由有多扯。把小鱼养成大鱼,且不说时间上要等很久,单是鱼饲料都挺费神。现在这湖里鱼多的是,有时间天天来钓就能有鱼吃,费的精力和功夫却小很多。
容韫和见刘庆春似乎想劝她,忙使出绝招,苦着脸道:“刘大哥,求求你帮帮我吧。反正你打鱼时小鱼小虾别扔就是了。”
刘庆春家里就两兄弟,亲戚家也没个表妹堂妹的,哪里被女孩子相求过?尤其是像容韫和这样,看起来娇娇小小的十岁左右的小姑娘。
他只觉心里一阵酥软,头就点了下去:“行,没问题。钱我就不要了,反正没费什么事。”
“那怎么好意思?”容韫和却不想占他便宜。
刘庆春摆摆手:“真的不用,你要再提钱我就不给你捕了。”
“……”看来老实人也有不老实的时候啊,竟然敢威胁她。容韫和甚是无语,暗暗打定主意到时给他家送一两块布料啥的作回报。
“哦,对了,麻烦你看看,这是什么蛋。”容韫和正要告辞,忽然想起自己手里的蛋,忙递过去让刘庆春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