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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规规矩矩的坐着,面对老气横秋的黎叔,还是有点放不开。
“你爸爸的事……真的很遗憾。”他的口吻里竟满是自责和愧疚。
我忙劝说,“爸爸他是自愿的,在最后的时刻……他一定很骄傲,很自豪。”
黎叔抬眼看了看我,感慨的竟有了笑意。
“宫小姐……”
“黎叔,你要是不介意,以后就喊我葵葵。”我用指甲挠了下脸,“你跟我爸爸是同辈的。”
黎建国肯首,更加为难的启口,“葵葵……叔叔当初……一直反对你和阿坤在一起,不知道……你是不是……明白,我也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父辈的心,我已经再了解不过,“阿坤和我说过以前的事了,事实上对他来说,一直以来,你才是‘爸爸’。”
黎建国没料到我会提这个,他脸上的神色既有惊喜,又有歉意。
“那……你也是我‘爸爸’啊。”我勉强自己微笑,只是眼眶里还是免不了湿润,“做‘爸爸’的,哪有不希望子女好的道理?”
所以,一直一直以来,你也是不想看我受到伤害,不想当萧乾坤一次次离开我时,我会痛不欲生。
黎建国坐到我身边,就像长辈那般看着我,“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黎叔,我也知道,你今天来找我,是想说……阿坤的事吧?”
“你都猜到了。”
“他的处境……很危险?”
这一次不管怎么说,萧乾坤的身份应该都会被曝光,他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危险境地,我却都不能够想象。
“他……为了我们计划的顺利进行,还是必须再回一趟伊斯坦布尔。”黎叔艰难的说下去,“我知道,你才刚刚……失去父亲,现在……”
我抿着嘴,嘴唇却还是在颤抖。
“但是,孩子……你要知道,有些时候,我们身不由己,也不能随心所欲的去做我们想做的事,与‘拜占庭’的任务进行到这,仅仅只差最后的阶段,阿坤要面对他的亲生父亲,要为他们之间的恩怨做一个了断,这些……重大的责任,他必须一个人承担下来。”
“他真的……必须要去吗?”我哽咽的问。
黎叔长叹一声,语重心长的就像他两鬓边的白发,有沧桑的深意在其中。
茶杯冒着烟,逐渐冷却了温度。
“你们的罗拉阿姨去世的时候,我也有好一阵子想不通,觉得心死了,这个世界上……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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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活着都没什么意思了。”他苦笑着,这么一把年纪,对我诉说起当时的往事,也很知足的样子。
“但是……有些人却不能这么放□上的担子,因为他们背负的,不只是自己的一条命,他们要承担的,是比自我更加伟大、更加深沉的任务,而阿坤……他一定要接下这些重担!”
我以为在我爸爸去世的那一刻,眼泪已经流干了。
以后,我要用微笑面对人生。
可是当黎叔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还是不可遏制的淌下泪。
从前的自己,一定会不顾一切把萧乾坤留下来,就像那天跪在父亲面前时那样做。
可是……爸爸他最后还是推开我走了,他义无反顾的去面对他责任,他的义务。
我总觉得,应该要学到些什么,只为了不辜负那些不可磨灭的牺牲。
罗拉阿姨也好,爸爸也好,阿坤也好……只因为他们都爱这片国土。
他们爱的,何其深沉……!
我又掉下一颗颗硕大的眼泪,黎叔轻轻拉着我的手臂,“葵葵,你可不可以……答应叔叔一件事?”
我的视线早已经被泪水模糊。
“你能不能……叫黎叔一声‘爸爸’?”
我听后,失神了几秒,然后拼命、拼命的点头!
“爸爸。”仿佛已经太久没有喊过这个称呼,心里也以为再也没有机会的。
“好孩子。”黎叔拍拍我的肩膀,我哭着将头轻轻靠在他的怀里。
“葵葵,好孩子。”黎叔像父亲一般抚拍我的背,“你必须,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点着头,心里就算有千万个不愿意,还是死命的答应下来。
我明白,我都明白,所以……所以……我才会……哭得这么伤心啊……
……
我与萧乾坤送走黎叔后,他站到窗前,看着蓝天,画面就像回到我们初识的那个时候。
其实……你很早就知道了吧。
总有这么一天,你还是要离开我,你要第三次,离开我。
我将视线移到灯上,想要假装镇定,可是却怎么都再也无法平静,吸一口气,才问说,“你几时走?”
他手里本来拿着的茶杯忽然翻到地上……
我看着茶叶铺洒在地板,抬头看着萧乾坤,好像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的沉默……
认识他这么久了,这样鲁莽的举动在平日里是少之又少的。
阿坤走过来,站在我的几步之外,“不要再哭了……”
他看上去已经失去平日里那种冷静,但是面容仍旧这般……没有笑容,像宁静深邃的夜空。
我擦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的眼泪,又继续看着他。
他穿着普通的黑色棉质上衣,赤脚穿一双拖鞋,明明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可是为什么……我总是抓不到他呢……
“也许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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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所以……你打算走之前才告诉我吗?”我咽下喉咙里的痛,“还是,你又要不说一声就走?”
“我应该……怎么办?”萧乾坤深深的凝视我的眼睛。
他是真的没了主意,他是真的失去所有的掌控局面的可能。
“你也许……等不到我活着回来。”
我哑口无言,他举步维艰。
“如果没有我的存在……”
“我不会这么幸福。”我接了他的话,秉持着自己的信念继续说,“你让我……这么幸福。”
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里,也泛起灼热的泪光。
那到底,还是不是你……
你是拜占庭的太子爷,你是坚守正义的萧警司……为什么事到如今,却会在我的面前,我们彼此都看上去这么软弱……软弱的……连你都要落泪了?
我想要尽量给他笑容,可是怎么笑怎么僵。
终于捂着嘴,颤抖着肩膀哭起来。
“Darling,我答应你,我不会死的。”
萧乾坤的话让我不自禁的抬起头。
“我答应你。”萧乾坤用尽他的全部可能,对着我说,“我不会死。”
我看到从未有过的笑容,在他脸上,绽放出了绝世的容颜。
他逆光而立,笑得这么温柔,像月间花朝,万千秋光。
所有的现实与虚幻都在我们的面前瓦解,他是亿万光年外最亮、最永恒的那一道光。
“我会回来,陪你,去看秦岭的雨。”
你说,这世上为什么就是会有这样的心甘情愿,为了一个人,心甘情愿的哭泣与微笑。
我愿为你历尽生死,你愿为我舍弃轮回。
我愿为你至情至性,你愿为我坚守痴心。
我是那一缕悠扬的光,你是那一片漆黑的夜。
我是你踏遍千山万水追溯的时光,你是我遥隔重山重水也要寻找的归航。
我是你的全宇宙,你是我的红尘万丈。
每一年的轮转,每一次的冷暖交换,我都要再度与你相知相伴。
“Darling。”阿坤捧着我的脸,笑容还没有散去,“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
“我找了这么久,寻了这么久,这条路的尽头,这个故事的终点,因为,在你这里,我也觉得,很幸福。”
遇见你,我没有后悔,不管几百次、几千次的改变,我们的心情也都会是一样的。
我还是要,与你相爱。
作者有话要说:mua~谢谢坚持到如今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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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笑。”
虽然,只是轻轻牵动了唇角,但那的的确确是不容置疑的微笑,带着不需要太多言语的心意相通。
那个总是沉着的,冷眼旁观这个世界的男子,到最后竟然会为了我而展露出那么迷人的笑容。
我感动的热了眼眶,走过去举动轻缓的抱住他。
“小哥,你笑得好帅。”
萧乾坤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视线,脸上的笑也慢慢又被他收敛起来。
我赶紧用手拉着他的嘴角往上扬,“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适合笑的,以后……多对我笑笑吧?”
“嗯。”阿坤将我的手握在掌心。
“你说……你会回来的,不会死!我记着了。”我看着他藏着秘密的眼睛,“你不会说话不算数的,所以我当真了。”
萧乾坤放在我脸颊上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Darling。”
我垂下脸,听到他一贯平静的说话声变得起伏不定。
“我怎么走。”那种懊恼,浓的化不开。
最后,萧乾坤的手来到我的脑后,一下一下摸着我的头发,姿态里满是舍不得的情愫。
“但是你必须走的。”
仿佛一锤定音那般。
是的,阿坤必须走,他说过要像我父亲那样,所以……我没有可以阻止他的任何借口好说。
除了爱……但我不能用爱来当做束缚。
“等我可以自由行动了,我会回清风小区。”我抱着他的腰,靠紧他的胸膛,把自己埋进这个世上最安全的地方。
“我会去那里等你回家。”
仰起头,见到萧面瘫又紧锁眉头,整个表情僵硬,我不自觉的笑出来。
果然比起温柔含笑的阿坤,这个冰山脸才是属于他的特征。
我踮起脚,在他的嘴边亲了一口。
萧乾坤松开紧皱的如夜幕般的眉宇,淡若无心的眼眸转瞬被炙热的感情填满。
随即,他的右手一把揽住我。
他在我的耳边,坚定不移的说,“谢谢你,对我付出过的一切。”
我潸然泪下。
真的好奇怪,分明……是这么见外的话,可是从阿坤的嘴里说出来,我却感动的不能自己。
他的每一个吐字,每一个发音,此刻都带着剧烈的毒,将我毒死在原地,无药可救。
萧乾坤低下头,先是试探性的朝我唇上吻去,手也顺着肩膀移至手臂,暧昧的吻声在寂静的房里回响,震荡我的心扉。
然后他的吻去到鼻梁、眼角、额头,还有耳垂,轻而甜腻的亲吻如同巡视一般,我全身一阵发烫,脚也开始发软。
小哥的手在我的背后上下揉着,最后再三疼惜般的将我拥在怀里,让我的身体紧贴着他。
我暗示性的用头磨蹭他的下巴,他便慧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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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眼,打横将我抱起,来到卧室的床边。
一碰到枕头,我主动抬起脸吻他的唇瓣,然而他却像远远不够似得定睛望着我,我只好顺从君意,闭上眼睛又继续吻着他。
萧乾坤缠绵地攻陷我的每一处弱点。
我不自在的皱眉呻.吟,嘴唇因为刺激而打颤,他看我的眼神里勾着迫人的味道。
“Darling。”
“嗯……?”
“你很敏感。”他说着将他挺朗的身体下移,来到我的胸前,“这里。”
我低吟,窘迫的咬住嘴。
“这里……”阿坤一边将吻沿着我的曲线向下蔓延,一边脱去我的衣衫,“很多地方。”
对他的话根本无法反驳,因为我知道自己绝对是属于“极其敏感”那一类型的……光是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