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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远哭笑不得,目送着她的背影半晌,也换好衣服追了上去,顺带将门锁上了。
然而他一下来,就看见站在家楼下,面对着小区里景象发呆的宁静。
原来——是因为宁静在床上赖的太久,又吃了早饭耽误时间,这一来二去,环卫工人早已把地面上的雪给扫掉了,只剩下堆积如山的雪丘,在慢慢融化着。
除了屋檐和植物上的积雪,地面上几乎已经看不出来这里在昨夜下过一场雪。
彼时雪已停,经过环卫工人这么一扫,大地上光滑晶亮。虽然走起路来很方便,但是宁静依旧觉得很遗憾。
她仍不甘心道:“小区里被扫了,外面的路总应该来不及吧……”而后继续跑了出去。
只是令她失望的是,大马路上的雪,即便是有幸存的,也被一来二去的车辆给污染了。
脑海中银装素裹的世界顿然崩塌。其实思来想去……只不过是自己做的梦吧。生在南方,哪里有这么容易看到一场真正的大雪的?
“其实……”夏天远不忍心看她失望的样子,“老婆?”
唤了几声也没见她应答。
夏天远无奈地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就往车库里走,“既然小区和大马路上有人把雪扫掉了,不如,我们去没有人的地方吧。”
——不如,我们去没有人的地方吧。
一句话,再一次让宁静的眸子亮了起来。
……
车子一路疾驰,穿过西湖,穿过凉亭,穿过赣江穿过大桥,一路向着前方驶去。
直至车子停下,宁静和夏天远从温暖的车内走出去之时,才真正知道了——何为“始知郊田之外未始无春,而城居者未知之也”了。
也幸亏她把初中的课文记得这么清楚。
面前湖边的公园,不正是她心心相念的景象么?
白皑皑的大雪,清澈干净的湖,偶尔有候鸟纷飞,有树叶翻落,有高大的香樟树抖动着身躯,将积雪扫下……
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来到湖边散步,却也偶尔驻足观看这难得的雪景。
湖心亭一点,连着大片面积的湖泊,天地骤然缩小,也变得缥缈起来。
“真的是雪啊……”宁静不由得发出感慨来。
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雪了呢?连她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但是现在,气象局果然没有骗人,她——终于见到雪了。
“如何?”夏天远颇带得意地看着她。
没想到宁静注视他半晌——忽然转过身去,一个雪球在他脸上砸开了花。
夏天远的表情,如此僵住。
“新造型MAX!”宁静笑嘻嘻地说着,左手右手齐发两个雪球,继续朝着夏天远砸去。她的动作很快,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呼之欲出。
好在有了上一次的挨砸,夏天远内心早有准备,继而转身躲过她两个雪球。骨节分明的手在地上抓一把,一个雪球已经糅合成型。
“看着!”
宁静一跃而起想要躲避那雪球,只是忽然觉得小腹一痛,脚步如此一个趔趄向后退几步——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