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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婵娟长叹了一口气对白嫣然说道，“好吧，我承认……很好听……丝袜归你了。”对于没有穿过的东西，也许并不合适呢，她只能这样想。
马晓然已经被颓丧的情绪所支配，连笑容都显得很是牵强，早没了之前的神采奕奕，听到的掌声也觉得有些刺耳。
鼓起勇气来的走到舞台中间，努力保持最后的礼貌。
为什么掌声还不停，你们究竟要羞辱我到什么时候，马晓然觉得很是难过，她心里有想过，如果当初教教秦明弹钢琴也许会好很多，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直到郑浩站起来的时候，掌声才缓缓地停下来。
全场寂静，等待着郑浩给出最后的评判。
郑浩手里拿着话筒，看着马晓然，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就在十分钟之前，我一直在担心今天剩下的行程会被耽误，满脑袋都在思考该如何礼貌地拒绝等待你的演奏，甚至觉得一个学生的毕业演奏……并不值得耽误我去维亚纳演出计划，毕竟这是一场价值数百万欧元的演出安排。”
“滴答！”
一滴眼泪从马晓然脸上滑落，她垂着头，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
台下，黑影一步步地走近了秦明，收好手机跟工具箱的秦明站起身来一看，来人竟然是赵恺！
“哼！果然是你秦明！”赵恺有一种捉奸在床的痛快劲儿，脸上的兴奋闪着油光。
赵恺的出现让秦明觉得有些惊讶，他看了一眼赵恺说道，“是！在下秦明，有何指教？”
“你都被逮到作弊了，你还在这里嚣张什么？！”赵恺上前一步，义愤填膺地指着秦明说道。
“多么正气凛然的指责啊！”秦明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赵恺面目得色，下巴昂着，几乎都要用眼睛的余光来瞟秦明了，“知道就好，现在你的把柄落在我手里。要么跪下来叫爹求我，要么……等着跟马晓然一起被开除吧！”
“拒绝。”秦明很简单地回了赵恺两个字。
“你……你不怕被开除？”赵恺顿时有点不知所措，没想到秦明是一个死猪。
“怕啊，当然怕。但是……很显然这件事并不能让学校开除我。”秦明对赵恺回道。
“为什么？”赵恺不相信，他觉得秦明是在装腔作势故作镇定。
秦明耸耸肩对赵恺说道，“因为……为学校争得荣誉的事情，即便有瑕疵，也属于……人民内部矛盾。”
见赵恺一脸的不信，秦明走到他旁边对他说道，“我来告诉你，你去校长那里告状会发生什么。校长会告诉你，你是一个好学生，反映的情况他知道了，他会安排人处理，请你回去等着。然后……我就作为优秀毕业生毕业了。”
“放屁！”赵恺有些愤怒地说道，尽管他知道秦明说的是绝对可能发生的，因为之前学校就已经发生过，但是他不愿意承认，他咬着后槽牙对秦明说道，“你一个门外汉，弹的那些东西狗屁都不是，怎么可能是荣誉？！”
“嘘！”
秦明给赵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伸出食指指了指上面，示意他认真地听。
“但是！现在！”
郑浩的声音忽然变得慷慨激昂了起来，甚至肢体语言都用上，颇有一种神采飞扬的感觉朗声说道，“我感谢幸运女神眷顾了我，我感谢我自己没有做出仓促而错误的决定！今夜，我感觉到无比的愉快，我像是偶然走进了一个新开的饭馆，却尝到了这辈子最好的蛋炒饭。”
说着，郑浩深吸一口气，轻微地闭上双眼，迷醉不已地说道，“最大的幸福往往就隐藏在最平凡的事物中。最后，我想说的是……”
说着，郑浩转身面向了音乐大厅的所有观众，举手朗声道，“请各位起立，跟我一起，用最诚挚的掌声为这一场价值百万欧元的演奏喝彩！”
听完郑浩的这些话，马晓然跪在地上泣不成声，过山车似的大喜大悲让她完全承受不住。
石竹更是雀跃地跑到了台上，激动地抱住了马晓然喜极而泣。
台下，秦明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箱，看着赵恺，然后微微歪了一点脑袋，慢慢地伸出了双手……
“你……你要干什么？”赵恺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半步。
“啪啪啪……”
却只见秦明缓缓拍手，配合着外面的所有观众一起鼓掌，笑眯眯地对赵恺说道，“用最诚挚的掌声为这一场价值百万欧元的演奏喝彩！”
耻辱！丢人！现眼！可恶！赵恺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作为音乐界泰斗郑浩的话是无可置疑的，而这话更像是一个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脸上。
更让赵恺觉得羞愤的是，该死的秦明居然还给自己演了一边慢放！
脸，早已经被打肿，赵恺只能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秦明拿起自己的工具箱，看都不看赵恺一眼，只当他是一个没有味道的屁，视而不见。
离开了音乐学院的演奏大厅，秦明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建筑，又看了一眼双手。
一瞬间，双手似乎音乐有星辰点点。
秦明挑了挑眉毛，双手插入裤袋中，缓缓地走进了夜幕之中，身后是璀璨绚烂的音乐大厅……
曲终人散之后，不服气脸被打肿的赵恺离开了后台，给马晓然打了一个佯装祝贺电话之后，就问到了马晓然的所在，更让他高兴的是，郑浩也在那里。
于是，赵恺就朝着演奏大厅东北偏门跑了过去。
此时，郑浩正在跟马晓然愉快地交流着。
“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加入我的工作室，你演奏让我惊叹不已，我实在是无法说服自己，让自己闭上眼睛不去看你这颗最璀璨的新星。”郑浩半点不吝惜自己的溢美之词。
马晓然听得心花路放，多少大学生还在期盼ffer的时候，自己居然就已经收到了来自郑浩的邀请，这是何等的荣幸。
“我当然……”
“等等！”
马晓然正准备答应下来的时候，赵恺就已经匆匆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