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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明升实暗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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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狼,是外人给高渐凉取的外号。

    因为高渐凉为人狠辣,如狼般凶悍。而且他性情高冷,不喜与人相处。每次做事,他都习惯一个人,就像一头离了群的恶狼。或许是童年的经历,让他不在轻易的相信别人。

    这样的一个人,无疑是可怕的,但也是脆弱的。人力终究是有限的,一个人有时候行动的确会很方便,但有时候若是遇上了孤立无援的险境,那将是致命的打击。幸运的是,高渐凉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毕竟,此时他的身边还有苏扶。

    苏扶从小便在酒楼长大,见惯了各色各样的人,斯文的、粗鄙的、虚伪的、正直的……太多了。如何和那些客官打交道,在苏父的身上,苏扶学到了这一点。所以,在与人相处上面,苏扶终究比高渐凉更让人亲近。

    高渐凉在外人面前永远都冷着一张脸,手下的人在他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慎就触怒他从而遭到责备。那些人,对于高渐凉只有畏惧。但是苏扶就不同了,待人处物都以微笑置之,从不轻易发怒,很容易跟周围的人打成一片。那些人,也就打心眼里愿意亲近苏扶。也不是说这样高渐凉的性格便不好,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性格。若没有了这个性格,高渐凉也就不再是高渐凉了。

    还好高渐凉的性格不像苏扶,否则古长青也不会这般放心他。似苏扶处处与人交好,手下势力必将牢牢掌握在手里,那样古长青恐怕再也不会看重他了,反而会伺机打压他。古长青要的是,是一个孤臣。而高渐凉,刚好符合这个要求。

    对于苏扶,古长青其实也了解过,分析之后也认为此人是个有能力的人,若是给他一个机会,必定能够大放光彩。只是,古长青不想养虎为患。

    再三考虑之后,古长青决定让苏扶去管理仓库。仓库那块,也是个肥活,手下管着几十号人,看着也很风光。但是深入层面去想,苏扶是被明升暗降。高渐凉此时打理的赌坊已经不是一家,而是数家,其中的利润又岂是三个小小的仓库能够堪比的。在说赌坊那边,什么三教九流都有,却也是结识人最好的地方,同时也是最能扩充自己势力的平台。

    高渐凉名为赌坊管事,但他基本都不怎么跟手下人沟通交流,那些琐事他尽是交付苏扶之手。可以说,其实苏扶才是赌坊真正的管事,只是赌坊名头顶着的是高渐凉的名字罢了。

    古长青一记调令,看似将苏扶从高渐凉手下人的身份扶上了位,实则剥夺了苏扶将要掌控的很大一部分权利。在苏扶眼里,他会以为是受到了古长青的赏识从而报以感激,却没人知道古长青的真正心思。而且没有了苏扶在旁辅佐的高渐凉,更加会让古长青放心。

    一石三鸟之计,不可谓不精彩。

    古长青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长青帮,正处蒸蒸日上的势头,这样真好。

    ……

    “一个人过去,我不放心。从赌坊里挑几个人过去,那个叫什么耗子的,还有那个长得壮壮的,平素不是一直跟在你后面。让他们跟你一起过去吧,有人照应,我也好放心。不过,我终究还是不放心,要不,我去跟大哥说下,别让你去仓库了。我不是不让你展现自己,我是不放心你。”高渐凉一反常态,絮絮叨叨的念了起来。

    苏扶咧嘴笑了笑,拍了拍高渐凉的肩膀,道;“哥,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反倒是你,没了我在你身边,不知会出什么篓子。记住啊,以后别老绷着一张脸,也要偶尔和手下人交流交流,你现在已经是管着好几家赌坊的大人物了。别什么事,你都一个人去干。危险的,让手下人去,知道没?”

    高渐凉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对于苏扶的话,他一直都是听的,因为苏扶是他唯一的弟弟。

    “走,去赌坊。”

    苏扶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今天的阳光很好。

    天高海阔任鸟飞,大鹏展翅绕天游。

    我的起点,就从今天开始。

    ……

    “啊啊啊,你他娘的死耗子,老子,要杀了你。”

    苏扶和高渐凉刚走进赌坊的后院,就从里屋传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我去你娘的,发什么疯,小爷不陪你玩了。”里屋大门被人使劲的撞开,然后从里面飞快的窜出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原本是想一口气冲出后门的,只是在看到了苏扶两人之后立马改变了主意跑了过去。

    一下躲在苏扶身后,身影哭喊道;“苏哥,你终于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你就看不到我了。方块他不知抽了什么风,拿刀要杀我啊。”

    “你放屁,死耗子,你才抽风。是男人,你就给老子走过来。”一道魁梧的身影从里屋怒气冲冲的跑了出来。

    “不过来,老子是女人,行了吧!”躲在苏扶身边一副贼眉鼠眼的瘦小汉子没好气的哼道。

    这一脸猥琐的瘦小汉子名叫汤奇阳,临安长乐乡人氏,因家中父母相继去世,所以便来了城中讨生活。本身并没什么本事,一双腿倒是跑的极快。每次跟人干架不敌跑得最快的,反正永远都是他。周围的人,便给他取了个绰号——耗子。渐渐的,叫他耗子的人越来愈多,也就忽略了他的本名,他倒也不在乎。

    “你,你个死耗子。老子,不砍死你。”魁梧大汉气的头发都竖立了起来。

    “闹够了什么。”高渐凉神情不悦的冷冷道。

    耗子和魁梧大汉这才想起,高渐凉在这里,一时间脸色尽皆不是很好看,也就不再争吵了。

    “方块,你来说,发生什么事了?”苏扶看向前面的魁梧大汉问道。

    魁梧大汉,名叫方块,一张国子脸方方正正的,只是面容黝黑,在加上他庞大的身躯,看上去倒有个三十岁。不过有些人少年老成,说的就是方块。方块,今年才十八岁,比苏扶都要小上两岁。他家在附近有一家裁缝店,只是有天一伙地痞无赖上店闹事,方块父子不敌他们被打成了重伤。恰巧那天苏扶和高渐凉经过那里,顺手就救下了他们。后来,方块伤好了后便跟在了苏扶身边。苏扶劝了几遍之后,也就任凭他留下了。

    方块刚想开口,只是想到了些,脸色一变,随即迅速涨红了起来,一咬牙道;“死耗子,他,他趁我睡觉的时候,把一只老鼠放我床边。先说好,我不是怕老鼠。死耗子,他,他这事干的缺德。”说到最后,方块黝黑的脸就像被火烤过一番,满面尽红。

    苏扶不禁有些好笑,没料到方块这么大的一个块头,竟然怕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