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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著雨抱着琴,一边走,一边随意拨动琴弦,心想,这可是好琴,自己先用几天,过几日再还给他,谁还真要他的琴啊。
对于姬凤离所吩咐的事情,蓝冰向来完成的都很完美。自然,这一次的任务也绝不例外。他花了五日的时间,从禹都的青楼里,千挑万选,选了一名女子。蓝冰心里清楚,相爷对于男人的始乱终弃极其厌恶,所以,他连个姬妾也没有纳。不是他看上的,他不会要。而相爷,又是眼高于顶,就连帝都第一好女温婉和深宫中的三公主皇甫嫣,他都没看在眼里。
所以,给相爷挑女人,绝不能含糊。是以,这个女子虽称不上倾城绝色,却也是闭月羞花,出类拔萃的。
夜凉如水,天边一勾新月,如同美人的蛾眉,弯弯的。满天繁星闪烁,犹如美人灵动的眼眸,诉不尽的妩媚多情。
布置的简洁精致的室内,姬凤离坐在案前正在看书,门口传来蓝冰低低的声音,“相爷,你要的人到了!看是不是要她现在就过来?”
姬凤离凝了凝眉,抬眸扫了蓝冰一眼,淡淡哼了一声。
蓝冰微笑着退了出去,随后一个女子抱着琵琶曼步走了进来。一袭鹅黄色繁绣罗裙如烟似雾裹着她窈窕的身姿,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眉目如画,倒是不可多得的佳人。
她一进屋,便朝着姬凤离轻施一礼,娇声道:“奴婢阿蕊见过相爷,不知相爷您喜欢听曲子,还是喜欢观舞?”
姬凤离放下手中的书卷,执起案上的酒杯,慢慢品了一口,深沉的眸光从女子身上淡淡扫过,缓缓说道:“这些都不必了。”他放下酒杯,起身朝床榻而去。
女子愣了愣,她原本并不知自己今夜的恩客是左相大人,只是,听说对方出了许多银子替她赎了身,却只需要陪一夜。她心中甚是欢喜,备了好几首曲子,原本是要取悦对方。却不想对方竟是左相大人。
京城里有多少官员想着法子要往相府里送女人,禹都有多少千金小姐想要做相爷的侍妾,他们青楼中,又有多少女子梦想着能爬上相爷的床榻。今夜,相爷竟然召了她,若是让禹都那些恋慕相爷的女子们知道了,不知会伤心欲绝成什么样子。女子心中极是欢喜,但是,她想不到左相大人也不听曲也不观舞,什么前奏都不要,直接就向床榻边走去。
她是清倌,卖艺不卖身的,但是,在青楼那种地方,就是清倌对于男女之事也是耳熟能详的。虽然,听说也有许多恩客很猴急,但是,也不像相爷这样直截了当的,这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女子望着凝立在窗畔的姬凤离,只觉眼前男子如一朵国色天香的奇葩在夜色中幽幽绽放一般。她在青楼也见过各色男子,其中也不乏俊美的,但是像相爷这样倾城绝色男子却是不曾见过,在他的绝色容光下,她有些紧张的喘不过气来。
女子弯腰将手中抱着的琵琶轻轻放在地面上,迈着婀娜的步子,一步一步,款款朝床榻走去。到了近前,她恍然抬眸,痴痴地仰望着眼前这张俊颜,光是看一看,就足以蛊惑人心,令她窒息,沉沦。
姬凤离凝了凝眉,淡淡说道:“你还在磨蹭什么?脱衣服吧!”温润如风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女子抹了抹额头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汗,伸手开始脱衣,先是外面那鹅黄色的裙裳,再是里面的白色内衫,最后,她只着一件浅粉色肚兜,静静地站在姬凤离面前。
屋内的灯光柔柔的,映照在女子白如凝脂的肌肤上,纤细的腰肢,高耸的前胸,妖娆的曲线。年轻女子的身体,无疑是美丽的妖娆的。
姬凤离的眸光,缓缓地淡若浮云般地从女子身上扫过,深邃的眸底,不见丝毫波动。
女子迈着纤纤如月般的赤足,向姬凤离身上靠拢过去。她慵懒地偎依到姬凤离的怀里,轻轻张口,咬住姬凤离身上宽袍的玉带,轻轻一扯,将姬凤离腰间的玉带扯落而下。毕竟是青楼中出来的,虽然说女子有些紧张,但是这调情的功夫却是一点也不弱。随着玉带的掉落,姬凤离的丝质宽袍顿时敞开,如云朵般滑落在地。
姬凤离凤眸中滑过一丝不知名的幽光,他转身朝身后的床榻上靠了过去。女子如影随形地俯身,伸手将姬凤离纨裤从脚踝撸了上去。她俯身,慢慢地吻在姬凤离的脚踝上,吻,雨点般顺着脚踝,一点一点向上。
姬凤离半倚在床榻上,感受着那柔软的唇在他腿上吻过,那种柔软、温暖、滑腻的感觉,让他想起另一个人的唇。比眼前的唇,还柔软、还温暖、还滑腻,就好似春天的花瓣,那样淡淡轻轻地碰触着他的唇,将救命的血灌入到他的口中。原本,他以为那是药,可是无意间听到她让那妇人给孩子喝血,他才蓦然记起,他喝下去的,那带着淡淡腥味的液体哪里是药,分明是血,是他的血。
他用他的血救了他!
女子吻了一会儿,见姬凤离并无所动,柔波一般的眼神扫向姬凤离,这才发现眼前的男子,那双倾城绝色的凤眸似乎是在注视着她,实际上却已经穿过她,看向不知名的远方。女子眸光一黯。她伸出雪白的长腿,压住姬凤离的双腿,一双丽目,风情万种地望着他。用她娇憨柔腻的嗓音,轻轻唤道:“相爷……”
微醺凤眸垂下,望着眼前的女子,脑海里却想得是那个人。一会儿是他和他贴身肉搏时,一会儿是那晚裸裎相对时,一会儿,是他和他针锋相对时。
女子娇俏地嘟嘴,她俯身,吻灼灼落在姬凤离的胸前。
? 姬凤离的眸光一深,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在旖旎的灯光下,这抹笑容分外慵懒魅惑。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抚上女子雪白滑腻的脸颊,再顺着脸颊缓缓滑下,在颈侧锁骨处揉了揉,寻到颈侧肚兜的带子,微微使力,带子便解开了,女子身上仅余的粉色肚兜如一片娇红的花瓣,缓缓地飘落在白色地砖上。
女子胸前的高耸出现在姬凤离面前,姬凤离的眸光闪了闪,眼前浮现的,却是那一夜,他站在湖水里,当他乍然出现时,他冷冷地望着他,不慌不忙地钻入到水里。他的胸,那样平,如果,他的胸前也有这一对白嫩就好了。只可惜,没有。
猛然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姬凤离眸光一深,心头,无来由的一阵烦躁。他猛然起身,一个翻身,将女子压倒在身下。
女子已经情动,不断地喘息着,细细的呼气喷在姬凤离耳畔,女子深深凝望着眼前这双璀璨的眸,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再也无法自拔。
脖颈间的呼吸渐渐沉重了起来,姬凤离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上,然后下移。
她的红唇,娇艳地迎上去,顺着他脸颊蠕动着,向他唇角移动。当她的唇落在姬凤离的唇上时,那柔软的触感让姬凤离动作一顿,他压着她,好看的凤眸中,饱含着深深的欲念,可是他却吐出和眼前气氛截然不同的三个字:“下去吧!”
女子一愣,伸出雪白如玉藕一般的手臂紧紧搂住姬凤离的脖子,娇声道:“相爷……就让阿蕊服侍相爷一次吧,相爷,别让阿蕊离开。”女子凄声求道,眉眼间含着些许娇嗔和哀怨。她十分不解,相爷明明已经情动,却为何突然停止。
姬凤离这些日子都很忙,据说在忙碌着要开武试,白日里花著雨一直没有见到他。那架清潋,花著雨已经用了几日,决定要还给姬凤离。而且,她想趁着送琴的时机,能够说服姬凤离,最好能让她随他上朝做事。总是在相府中呆着,她和外面都断了联络。
花著雨抱着琴,走到凤园不远处,碰见了在夜色中缓步走来走去的蓝冰。
“元宝,你来做什么?”蓝冰冲到她面前,伸臂拦住了她的去路,清俊的脸上,满是警惕之色。
花著雨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道:“我来还相爷的琴,我又不是来刺杀相爷,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蓝冰望着花著雨的笑颜,脸上神情一怔,他指着花著雨的脸,道:“你,你真是……”妖孽两个字他使劲忍了忍,才好不容易才忍下去。一个男人生这么美的一张脸,不是妖孽是什么。回想那日在水榭中的情况,他心中顿时有一丝明白,相爷不会是因为元宝,才突然要找女人吧?
“我怎么了?”花著雨扬眉淡淡问道。
“没事,你先等等,我先去通报一声!”蓝冰快步到凤园转了一圈,便漫步走了回来,他自然没有去通报,他就是要这个元断袖看到相爷寻欢作乐的场面,好让元断袖明白相爷是喜欢女人的,免得他对相爷想入非非。
不一会儿,他快步从园内走了出来,淡笑道:“你进去吧,相爷在寝房等着你!”
花著雨凝眉问道:“寝房?相爷睡下了?”
蓝冰淡笑道:“没有,在看书呢!元宝,你是男人又不是女人,相爷睡下了又怎么样,难道就不能去见了?”
花著雨眉头一蹙,笑道:“我不是怕打扰相爷吗?”言罢,她抱着琴,曼步向凤园而去,不一会儿便到了姬凤离的寝殿外,慢慢推开了门。
偌大的寝殿内,只亮着一盏琉璃灯,散发着幽静而旖旎的光芒。花著雨原本迈进去的脚步缓缓退了出来,但是,想起蓝冰说的,他现在身份可是个男人,太过在意是不是会让他们怀疑她是女子?想到这些,她又缓步走了进去。
“相爷,属下将清潋给您送过来了。”花著雨的声音在幽暗的室内泠泠响起,话音方落,她便顿住了脚步。
女子原本正伤心欲绝地从姬凤离身上下去,腰间却忽然一紧,那原本正推开她的手此时已经滑到了她的腰肢上,搂着她,将她压在了他的身上。女子心头一阵狂喜,相爷这是后悔了吗?雪白的手臂再次伸出,搂住了姬凤离的脖颈。
花著雨惊愣地顿住了脚步,面前的床榻上,姬凤离神情慵懒地靠在那里,一个女子,全身上下不着一片丝缕,正依偎在姬凤离怀里。旖旎的灯光,暧昧的气氛,相拥的男子和女子,花著雨自然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
她的心微微一滞,在心里狠狠咒骂了蓝冰几声,唇角一勾,绽开一抹醉人的笑意,淡淡道:“相爷,你们继续,属下先下去了。”
她将琴慢慢地放在地上,便要快步退出去。
“慢!”姬凤离慵懒魅惑的声音从床榻上传了过来,“将琴放到里面来,你放到门边,是要踢了它吗?”
花著雨凝了凝眉,他既然不在乎被别人看到,那么,她也不介意看一看。她弯腰将地面上的琴抱起来,缓步走向室内。绕过屋正中的一架卧榻,缓缓走到几案前,道:“相爷,是放这里吗?”
姬凤离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懒懒说道:“恩,放在那里吧,元宝你先不要走,一会儿本相有话对你说!”
花著雨怔了怔,她撇了撇唇,说实话,她真的不想看到眼前这场面,她觉得这场面令人心口有些堵,屋内的空气太沉闷。但是,人家邀请,她又不能拒绝。
花著雨转身坐在屋子中的卧榻上,单手支着下颌,有些百无聊赖。女子低低的娇呼声从床榻上传了过来,花著雨只觉得鸡皮疙瘩都慢慢地起来了。不是吧,姬凤离该不会是有这样变态的嗜好吧,喜欢当着别人的面和女人亲热。上一次在青楼里便是如此,这一次又是如此。而且,有这样变态的嗜好就算了,为何每一次这个倒霉的人都要是她呢。
红木几案上,白釉酒杯里,还剩半杯胭脂红的酒,应当是姬凤离方才剩下的,淡淡酒香扑鼻,袅袅如一缕叹息。
花著雨坐着实在无聊,伸手从几案一侧的木架上,取下一只崭新的白釉酒杯。她端起酒壶,斟了一杯酒,执着酒杯,慢慢向后靠在了卧榻上。杯中酒香撩人,她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