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坝上军北抗蛮夷数十载,使得蛮人不敢踏足中原,有志青年皆以拜在韦青峰坝上军门下为荣,谌仲身侧那虎头虎脑的自幼父母双亡的晋城少年便是慕韦青峰大名而来,自身没那修行潜质,更无深厚背景,若想出人头地,也只能从军了,从军去哪里?大明最为凶悍的兵士都是出自韦青峰管辖的坝上军,更有甚者在无数的生死之斗中醒识踏入修行者行列,一听坝上军招揽少壮男,晋城少年毫不犹豫的便背井离乡跟着队伍来了。
身形瘦小却机灵万分的晋城少年有个很普通的名字白小凡,据他自己说是那死了多年的老娘给他起的名儿,希望他平凡度过一生,但生性顽劣的白小凡却不这样想,每日混迹市井与那些街头混混相处,着实让白小凡觉得生活了无生趣,没有目标的生活与死尸无异,白小凡不想当那能喘气的死尸,前些日衙门口粘贴的招兵启示,让白小凡萌生了从军的念头,凭着自己机制善变巧舌如簧的口才硬是将那校检官忽悠的在那花名册上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临行前站在城外苞米地里的白小凡挥手告别那座寄居西北荒凉之地的小城,大声对着那些狐朋狗友呼喊以后定会披甲戴刀衣锦还乡,心下俨然一幅已官居大将的风采。
白小凡口中嚼着干粮朝着身侧自称为陈中的衢州少年瞄了两眼,然后开口说道:“你是为了什么才来从军的?”
谌仲好像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来从军可是为了见到墨翎王,白小凡的问题着实让他有点回答,于是他决定运用一套官方言论来回答白小凡的问题,他说道:“能拜在韦将军门下做那坝上军,是不是很威风?”
白小凡像瞧着傻子一样的瞧着眼前这弱不禁风模样的衢州少年,拍了拍裤腿上这些时日长途奔波沾染的尘土,开口说道:“如果把命丢了,你觉得还会不会很威风?”
谌仲道:“既然决定从军,肯定要做好随时丢掉性命的准备吧。”
白小凡啐了一口道:“我说陈中呀陈中,瞧你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我真是怀疑你拿了多少银子贿赂了那校检官,你要是抱着这想法来坝上军,我劝你还是及早回家娶媳妇抱孩子算了。”说着他眼睛一横,继续道:“这是哪里,这是坝上,江那边就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蛮人。”
谌仲笑道:“既然怕死,那你为什么还来?”
白小凡神秘一笑,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谌仲道:“哦?”
白小凡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谌仲道:“那你是不是好士兵。”
白小凡道:“我自然是。”
谌仲道:“那你是想当将军了。”
白小凡道:“将军我是没戏了,我得找好机会拍好将军的马屁,日后捞个一官半职就足矣咯。”
谌仲着实对白小凡这种想法有些鄙夷,这家伙来当坝上军竟然奔着这个想法,实在是让人难以启齿,这家伙竟恬不知耻的大声道给别人听,大有我是有梦想的人就算被鄙夷也要坚持的意思。
白小凡又是神秘一笑,对着谌仲道:“嘿,陈中,我瞧你这小身骨,怕是连刀都拎不起来吧,我方才听别人说,那罗闲虽比我们大不了几岁,脾气却是暴躁的很,尤其是训练新兵方面,稍有不慎,就会挨了他的鞭子。”
谌仲笑道:“我倒是有个好的方法推荐给你。”
白小凡哦了一声,谌仲笑道:“你先去拍好他的马屁,他自然会对你手下留情。”
白小凡却是没听出谌仲口中调侃的意思,嘿嘿笑道:“妙极,我正有这个想法,我得去了解下咱这罗统领有什么喜好爱好,对这些我可拿手的很。”说着他还真就跑出大帐去探听消息了,闹的谌仲对这奇葩少年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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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营内的生活刚刚开始,谌仲随着这些新兵每日跟着罗闲练习一些战场拼杀的格斗之术,心思却是在那正规军挂帅旗的大帐中。对于罗闲严厉苛刻的训练手段,十番队的那些新兵怨念熏天,却是谌仲始终不曾抱怨半句,任凭罗闲如何层出不穷的折磨手段,他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反倒觉得其乐无穷,他又何曾知晓,凭他如今的修为,便是那日行千里只要是元气充沛,也不会感到疲惫的,那些新兵不过不过是凭着少壮方能撑住,若换做体质稍差的人,早已累出个好歹。
每日伴着晨阳而起,提着长刀绕江畔行十里来回,白天便是对着演练场中的稻草假人刺砍劈削,夜间枕着星光入睡,他却是半分疲乏之意也无,床头一侧那些龇牙咧嘴叫苦喊累声不绝于耳,谌仲却是鼾声四起睡的香甜,倒是让那些新兵万分诧异。
此次招纳的新兵有千人左右,其他番队的统领也皆是势族子弟,罗闲平日与那些同门却是交流甚少,与其孤僻性格有关,篝火前,月晕下,对饮畅谈的几位少年统领自然也懒理那个孤僻高傲的家伙,私下却是对罗闲手下那第十番队唏嘘不已。
手中握着麟钩刀,刀尖上插着剥光了鳞片的鲜鱼正对着篝火仔细烹饪烘烤,一脸贪吃模样的少年乃是势族八院天璇院门下的五品天骄子弟沈浮,与其他天璇院子弟选择那相对平静的东海军不同,手持麟钩刀的沈浮自两年前提名名士榜进入天璇院后,就选择来到了那最为凶险的坝上军来历练自己,两年内从那八品新宿子弟历经多次战场拼杀行舟守夜终于晋升为五品天骄,如今更是名列坝上军十二明秀之一,位列第六席位,这培训新兵较他看来不过玩闹一般,倒是这些新兵让他有些刮目相看,其中便有罗闲那第十番队中表现不俗且其貌不扬的白皙少年,那少年好像不知疲倦,更让他有些疑惑的,他一双栈目竟是瞧不出那人体内是否凝结灵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