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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阳的后事已经办完好几天了,工作室里之前接的活还没干完,孙阳老婆决定不再接活了,打算等孟刚和张帆把之前的歌赶完后就把工作室转让出去,她一个外行对录音棚也不懂经营。
这也就意味着孟刚和张帆都要从新再找工作了,孙阳老婆跟他俩说,要是转让的下家还是做这个,他俩可以继续帮别人干活,孟刚摇了摇头,说他要带郭丽萍回HN老家见父母了,要是婚事定了他就改行在老家做点小买卖。
张帆连着抑郁了好多天,从孙阳去世的悲痛里还没能缓过来,他始终不明白“孙阳到底对生活失望到哪种程度了从而选择跳楼?他不是口口声声说爱他女儿吗?怎么会忍心抛下还未成年的她呢?既然他连死的勇气都有,怎么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呢?”
孙阳的去世对张帆打击很大,毕竟孙阳一直拿张帆当做亲人,在各方面都对他百般照顾,张帆也是把孙阳当做父亲一样的对待。这件事成了张帆心里的一个阴影,本来他就性格就内向比较悲观,刘雯之前走、孙阳自杀、孟刚也要改行回家了,这些事堆在一起让他变得比之前更悲观。他感到孤独,失落,痛苦,他开始不想在这个城市再待下去了。
他打电话给刘雯说等最后这几首歌赶出来后就去BJ找她。但随后的行程并没有按照这个计划进行,孟刚之前的老师在武汉开了一个规模较大的工作室,也是从事音乐制作,打电话给孟刚想让孟刚去他那帮忙的,因为孟刚得回家敲定婚事,最后就跟把张帆推荐了他。谈好待遇条件后让张帆一星期后到,由于那边急需要人手过去帮忙,张帆只能把行程给更改了。
“不是说好来看我的吗?昨晚我兴奋了一晚上,满脑子都幻想着你来看我情景,现在又说你要去武汉。”(刘雯在电话委屈的诉到)
“雯宝,别着急,你听我说,那边………”(张帆慢慢解释着时间安排不开的问题)
“别解释了,我理解你就是。”(说罢就把电话挂了)
挂完电话后,张帆知道刘雯生他气了,随后给刘雯发了条短信(“雯宝,别生气了,等我去那边稳定后一定来看你,爱你!”)
半个多小时后刘雯回了五个字和两个标点符号(“想你!讨厌你!”)
张帆知道这五个字是刘雯用撒娇的语气发给他的,他也再没把这事再没放心上。(他根本就体会不到刘雯的那种失落感。)
张帆走之前,和孟刚郭丽萍一起再去了趟小酒馆,看了看那里乐队的表演,他想起了袁娜第一次带他来这时候的情景,随手给袁娜发了条短信,说他要离开这里了。(因为袁娜几个月前就换了电话号码,所以这条短信压根就不知道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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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到了,任老师已经接上我了”(张帆给孟刚打电话报平安)
(张帆口中的这个任老师叫任磊,跟孟刚是老乡,是个鼓手,孟刚最早就在跟他学打鼓,最早组过一个摇滚乐队,也是个很有情怀的人,长发很多年一直都没剪短过,找了个老婆是武汉人,他也就落地在武汉发展了。)
到安排的住处后,收拾完床铺才给刘雯打了个电话,随后跟着任磊熟悉了一下工作室环境,认识了一下同事,之后就待在工作室里帮忙给歌曲做分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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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晃来武汉也有一个月了,虽说在这工作量不大,同事也都很好相处,吃的还算习惯,但是总有那么一丁点的不适应,或许是之前在CD待久了习惯了那里的生活,潮湿的气候、扑鼻而来的煤炉味、小孩子在巷子里的嬉笑打闹声……这些点点滴滴已经刻在他的生活里。
他总是会睡到半夜就自然醒过来,然后一直在床上发呆,乱七八糟的事情总会浮现在眼前,悲伤和痛苦莫名而来,他被这种感觉无端的压着,一直压得他喘不过气,压得他即刻崩溃。失眠症对于一个20多岁的小伙来说实在是件很糟糕的事情。(他在武汉起初的那段时光是既痛苦又漫长的,而那段时光在他的回忆里也没留下太多。)
刘雯还有几天就放寒假了,最终还是没有等到之前说的去BJ看她的张帆。她心里想“既然你工作忙走不开,那我放寒假去看你吧。”(这离他们上次分别已经4个月了,刘雯电话里知道张帆的情绪一直不太好,她计划放假先去武汉陪张帆10天左右再回家。)
刘雯想到这便兴奋不已,正准备拿打给张帆告诉她要来武汉时,刘雯姐姐的电话来了:“喂,老爸住院了,要做手术,你赶紧请假回来。”
“老爸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胃溃疡,问题倒不大,但老妈想着你能回来更好,反正你就快放假了。”
“哦,好,知道了,我尽快回来。”
刚刚还在想着去武汉,现在这个念头只能是打消了,刘雯接着打给张帆告诉他家里有事,要提前回去。(但她没说本来打算要去看张帆的事,没说的原因是反正她去不了武汉,也就没必要再说之前有想过这事,她不想让张帆空欢喜一场。)
张帆面容憔悴,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看起来没有任何这般年纪的阳刚之气,说他邋遢吧倒也挺干净,说他颓废吧倒也算积极,可工作室里的同事都感觉张帆怪怪的,每天除了上下班就是一个人喝酒,除了一个人喝酒就是上下班,每天就这么重复着。他在武汉没能找到跟他谈心或是可以让他倾诉的这么一个人,同事都比他大了好多岁,生活观价值观都不同,久而久之张帆的话也就变得越来越少……
他有些着急等着过年放假,他想回JS老家待段时间在出来工作,这样既能放松放松自己,也能在家陪陪父母。可是很多事情像之前一样,计划永远都没有变化来得快…
他有天晚上自己把自己给喝大了,想找个人说说话,但又不能打给刘雯,生更半夜的,刘雯肯定早早都睡了,还有谁呢?孟刚,对,他可以打给孟刚,这个点孟刚一定没睡,拿起电话就拨号过去了。恰巧的是孟刚那天也喝多了,两个酒蒙子都大舌头了,口齿不清的在电话说了居然说了近一个小时,聊的全是他们在一起的那些事,聊到这些过往时两人哭了,不一会儿又笑了。孟刚说他腊月二十要结婚了,想让张帆去参加他的婚礼…没等孟刚把话说完张帆居然抱着电话睡着了,孟刚最后在电话里听到的全是张帆呼噜声,还一个劲的对着电话:“喂,喂?…我操!喂?”
早上起床后张帆想不起昨晚到底跟孟刚说了些什么,但还是又有些模糊的记忆,“是不是有个要结婚的事来着?”赶紧给孟刚回了个电话。
“喂,孟刚,昨晚喝多了,忘了都说了什么!”
“我操,真服了你了。”
“对了,你说要你结婚是不?”
“是啊,腊月二十,你必须得来,当时还是撮合的这事呢!”
“我一定去!”(张帆根本没考虑他自己还要回家的事便直接答应了)
这事正好迎在张帆心上了,他巴不得能马上离开武汉出去走走,跟任磊请了假,跟父母解释了一下又不回家过年的原因,提前定了去HN的票。任磊本来也是要跟张帆一起去的,由于工作室最近接的活太多,实在是没能走开,让张帆一个代表两人去参加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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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群山在张帆的视线里一闪而过,这次旅途他没有丝毫留恋或怅婉,大巴车驶离武汉那一刻,他的惆怅与不安消纵即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