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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间点也实在是太巧了,宗内死亡事件不断的当头,她却凑巧失踪了,这实在是无法不让人想多,再者,听说她能号令为数不少的妖兽,这就更让人不禁要怀疑了。"她将周遭僵化的气氛视而不见,侃侃而谈。
若是先前没有仇天的推演,或许曲皓、吴刀的一行人,对此说法还会感到一丝认同,可仇天推演在前,说得更是合理……如今,云娘的话,就像是刻意想将那些丝丝缕缕与夜月牵扯上关联,让与夜月不识的几人,及与夜月相识的三人,同时不知该如何以对。
"夜、夜师妹人、人很好,她不可能、能做出这种事。"仇天焦急地说。
仇天原本他只是不知心中忧虑该找谁诉,曲皓问起,也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便坦白地说了,心想,若真有人如猜测所言,对夜月心生怀疑,或许他说了,能多一个人理智地站在公正的这条在线,就是只多一个,至少也能让夜月少一个先入为主的敌视目光。
可怎么也没想到,他才努力将话表达出来,便出现了这个明显站在夜月对立面的云娘,仇天也不难理解云娘为何会针对夜月,可……在这敏感的当头上,如此针对,根本就是直指其罪,舍她其谁!
"夜师妹她只是……"仇天想为夜月加以辩解,云娘却不让他说下去。
"我真为这位师兄感到惋惜,什么人不去交好,偏偏交好了这么一个问题人物,唉,这位师兄还是别轻易为她开脱了,再怎么说,空穴不来风,近来关于她的传言又是一个接过一个,很难说这些传言只是谣传,若你不断为她开脱,将很难不让人怀疑你与她的关系。"
云娘若有所指地瞥了仇天一眼,"再说,再如何天才的天才,又有哪一个能如她一般?可以如此轻易地晋升修为?又有哪一个,能轻而易举地让两峰峰主另眼看待?这都不打紧,最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她究竟为何能在提升修为的同时,也提升炼丹术!我记得这位师兄正好是炼丹一脉的师兄,这其中之困难,相信你比我还清楚,不是吗?"
"这、这是没错,可是我……夜师妹不是、不是妳想、想的那样。"仇天愈是想解释,愈是说不出所以然来,彷佛突然间丧失了语言的组织能力。
马凤仪所言,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确实无从辩驳,但此时所指之人是夜月,那个在不熟识的情况下,选择相信自己,让他心生温暖的朋友,撇开不论是什么情况他都愿选择站她这边的前题,这段时间内与夜月相处之下的认知,夜月对于丹术一道,除了知识相较于其他人来的丰富外,还较他人来得坚持、固执,否则又怎会在常人不愿多费心思的低阶丹药上,刻意提升低阶丹药的品阶?藉此提升自身对丹术的熟练与认知?
明明对于丹术的知识上高于旁人许多,她却愿意花时间,日日与藏经阁的典籍为伍。拥有高于旁人的成丹机率,修行更以所炼的低阶五品丹为辅,修炼能不上去吗?
然而,仅管这些道理他都懂得,可在面对他人对夜月的指摘时,偏偏挤不出一句顺畅的辩驳,这让仇天顿时气恼起自己的没用。
"说真的,若是一般人,想要连获两位峰主的青睐,少说也是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功之类的事来吧?但从不曾听闻过这名外门弟子有什么能耐。"
"不过是一个炼气期的外门弟子而已,又能有什么能耐?"
"咱们筑基期的内门弟子,就不曾听闻哪个因为建了什么功劳,连得两峰峰主的赏识。"
"说得是。"
"听说她前阵子取得丹师资格,考核时两炉同炼,炼制出来的丹药是低阶四品,听闻其中还有一颗是五品丹。"
"嗟,她脑袋有问题吧!也就只有她刻意提升低阶丹药的品阶?"
"她这是爱现吧!恨不得成为众人注目焦点,才会在考核时如此标新立异……"
"跟她当朋友的人,真的不开眼,早晚成为众矢之的。"
随着云娘一道出现的几人,很是默契地以让旁人听得见的音量窃窃私语。
反观曲皓这头的几人,面面相觑,没人愿意在这时多说一个字。一来,他们只听闻过有那么一个人,却与之不相识,就算认同仇天先前的推测,还是不相识,与他们无关,又何必多说一字,为自己惹来麻烦呢?二来,传言一则又一则,与夜月不相识的情况下,根本也无从求证。三来,既然事不关己,自然高高挂起,论是非黑白,只是自找麻烦。
曲皓则是对那些窃窃私语的内容,感到意外。
平日不是修炼,便是外出执行宗门的任务,对于传言也仅止于最表面的听说,对于进一步,多方揣测、推敲出来的传言,反而兴趣缺缺,清楚其个性的好友,自然不会将那些八卦往他那里塞,以至于对于夜月的传言所知不多。
此时此刻,却听到夜月前阵子取得丹师资格,又能炼出低阶四、五品丹,就算是身为外行人,曲皓也晓得这其中的了不得,无怪乎他会在乌北峰巧遇夜月。
目光落在脸色被气得一阵红一阵白,双拳微抖的仇天,曲皓莫名有种不是滋味。
至于朋不朋友,这两个字的意义,每个人的定义都相同吗?曲皓想起当时,她这么说。
眼前的仇天视她为朋友,那么她呢?曲皓不禁思考朋友两字的定义,甚至猜想起当时她说出这几句话时的真正意思。
吴刀见云娘有意无意放任身后的师弟、师妹碎言碎语,有些不悦地打断他们继续窃窃私语。
"不管你们怎么猜,现在最主要的并不是在这里说八卦,若你们没有要紧的事,我跟曲师兄还要去巡视这片山脉,就不奉陪了。"说完,便催促着其他人跟上。
吴刀不客气的话,云娘一点也不以为意,巧笑倩兮地对着曲皓说:"若曲师兄不嫌弃,我们愿意随行,人多也安全点,不知曲师兄觉得如何?"
吴刀怪异地看了云娘一眼,也就不理会她,拉着仇天便走,并在仇天耳边轻语一句,"别理她们,我们一路上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夜师妹。"
听到吴刀并没有因为云娘等人的言语,对夜月产生不好观感,仇天两眼放光。
至于,曲皓……刻意不出声,尽可能让自己不引人注意,偏偏,话题在仇天、夜月身上绕了一圈后,云娘还是注意着他。
曲皓轻叹一声,"云师姊的好意,心领了,我们人数已足够,相信安全上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头也不回地便随着吴刀离开。
曲皓的拒绝,云娘虽不意外,却还是既难堪又气结地跺了跺脚。
随着云娘而来的一行人,则一个个一副"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不约而同地东张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