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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说:“我还奇怪那个家伙无缘无故向骆驼动手,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我说:“嘘,别说话,我们还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特异之处。如果真的象马蜂,头部或者尾部,总有一头是尖的,帐篷可能挡不住,还是保持安静为妙。”
就听得外面人喊鸟叫,脚步声此起彼伏,隔了一会儿,响起了MP7的枪声。枪声中,那种“嘎嘎嘎”的聒噪声没散,反而更加激烈,好象听见有人中招的惨叫声,又或者只是嘶吼,不能确定。
突然间,我觉得帐篷的一边,传过来连续不断的撞击,一个凹坑出现,必然伴随着一根数公分长的钉子一样的东西穿透进来。“噗噗”声中,帐篷上出现了数十个小洞。
我们眼巴巴地看着这个情景,胆寒不已。尼玛,这么长的尖刺,不用说有毒了,就是没毒,戳进身体至少也会丢掉半条命。
好半天,聒噪声才渐渐远去。等外面完全平静下来,我们才探头探脑地钻出帐篷。
现场的情况非常混乱,满地都是散落的钦原尸体,有几只没死透的,还在地上抽搐扑腾。
佣兵们低估了这些东西的攻击能力,很多人都衣衫不整,甚至有几个家伙跟我们一样,也从帐篷里钻出来。
韩莉莎更狼狈,全身湿淋淋的,紧身衣夸张地贴在凹凸有致的妙曼身体上,好象刚刚从水里钻出来。
一转头,看见老古象鬼一样,正从取水时敲开冰面的河里往岸上爬。胖子张着口想笑,却愣是没笑出来。
阿尔弗兰德手里抓着那张带倒钩的渔网,神情有些呆滞。他的身上衣衫褴褛,裸露的脸上和皮肤上,有无数的血印子,有的还在外往渗血。渔网里面,网着七八只那种钦原,不过一动不动,看样子全都死了。
佣兵们毕竟身手了得,除了一个黑人中招外,其他人都没有损伤。
穆勒到底是个老鬼,在大家的眼皮底下,施施然从早就支好的帐篷里出来,毫发无伤。
最最倒霉的,却并不是人,而是那些畜生。除了基本上成了白骨的那头骆驼外,另外4匹骆驼应该全中招了,都围在一起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阿尔弗兰德和那名黑人身上,神情复杂,气氛压抑。
阿尔弗兰德向着穆勒伸出满是红印子的手,用一种近乎哀号的声音说:“教父,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教父,救救我!”
穆勒叹息了一声,说了一串鸟语,阿尔弗兰德绝望地低下了头,但是却渐渐平静了下来。
胖子问韩莉莎:“这老头在说什么?”
韩莉莎没理他。
胖子自嘲地说:“估计她也听不懂。”
旁边的小个子克瑞士纳低声说:“是德语。他说的是,为追求新秩序而献身,是我们的荣耀。况且你不是死,只是衰老。”
胖子看了我一眼,轻声说:“我特么怎么从里面听到了纳-粹的味道?”
在戴着手套的穆勒的帮助下,阿尔弗兰德收拾好渔网,用一个密封塑料袋把那几只钦原装了起来,打进行李包,然后慢慢地进入一个帐篷,再无声息。
韩莉莎走到那名中招的黑人身边,用英语问道:“Are you ok(你怎么样)?”
黑人苦笑了一下,说:“I don`t know(我也不知道)。”
几个围着他的同伴都面色沉重,马匹的样子大家亲眼目睹,既然中了招,绝无幸理。作为以武力为职业的佣兵,不惧怕死亡,却难以忍受衰老,体力和精力的缓慢流失,恐怕比直接杀了他更加痛苦。
在沉默中用过晚餐。除了包得粽子一样的值夜人员外,全体都早早入帐睡觉。我们三个没再主动要求值夜,要是钦原来个回马枪,可不是玩的。
三个人挨在一起,一时都睡不着。胖子嘴巴闲不住,说:“疯子,你猜那个小纳-粹明天会不会变成个白胡子老头?”
反正也睡不着,我陪着他凑趣,说:“白胡子倒不会,多半会变成秃头。胖子,你说这些玩艺怎么这么邪门?”
胖子来劲了,说:“邪门才有趣嘛,不然那鬼佬为什么要巴巴地抓标本?对了,那老头跟你说什么了?”
我把穆勒的思路给他说了一遍,这家伙瞪大眼睛道:“疯子,赶紧地,我们也去抓鸟,赶在他们前头把药研究出来,咱哥几个就发了。”
靠,这货就特么是个财迷。学了几天生物,就当自己是东洋人戴高帽——充大个儿了。也不想想生物系出来的,和生物制药的有半毛钱关系吗?抓鸟的后果就在眼前,到底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我喝斥道:“人家就这么一说,研究成功一个新药,没十年八年根本不可能。给人注射点毒药,效果比让钦原螫了还快。再说了,这老头可能就是在忽悠,谁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胖子有点泄气,说:“也是,这是给粒甜枣,哄我们出力呢。跟周成龙一样。”
我脸色有点冷,一下子想到郭胜男,心里一疼,说:“你知道就好。”
一时之间,气氛有点沉默,好死不死的,提周成龙干什么?
隔了一会儿,二狗说:“小杜,都过去了,多想无益。”
胖子不言语。
我说:“胖子,二狗,我们都是兄弟。你们放心,我不会看着司马青莲死,也不会让郭胜男白死。咱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三个人六双手握在一起,心中的块垒终于给揭过去了。
江湖中人有江湖中人的习气和做法,秦金生虽然已经死了,但是好象影响力还在,我感觉我都快被洗脑了,彻底变成个倒斗的。我有点受不了这个,顾左右而言他说:“这些钦原也真奇怪,都成了种群了,几千年了,怎么老呆在昆仑山这块地方?”
胖子说:“没准它们象鸽子一样,被什么人给养着。”
二狗说:“不是人养的。”
靠,当然不是人养的!尼玛,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邪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