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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_分节阅读_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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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左右,所以太子跪地抚裙时,大家都觉得自然而然。

    连本该对礼制最敏感的礼部都没有对太子的行为提出更正,其他人当然更不可能意识到这其间的偏差了。”

    “听你这么一说,好象有道理……”蒙挚抓抓后脑,“祭礼的条程那么多,每一款具体该怎么理解应该还是礼部最熟悉,怎么陈老尚书也没有说过……”

    “陈元诚么?”梅长苏的笑容更加清冷,“似乎是中立的礼部,眼睛里只有一个‘礼’字的老尚书……呵呵……最可笑的部分就在这里了……”

    蒙挚怔怔地看着梅长苏的脸:“小殊,你的意思是说……”

    “自从陈元诚的独生孙子在前线临阵脱逃,被谢玉瞒了死罪刻意回护之后,这位老尚书就变成了宁国侯的一条狗……唉,也难怪,人总是逃不过子孙债的,何敬中是这样,陈元诚又何尝不是?”

    蒙挚吃惊地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扰来,连目光都被惊得凝住了。

    “陈元诚明明知道,按祭礼的条程解释,只要皇后在,有没有越妃并不重要,可是他不敢说。

    一来谢玉事先有叮嘱,二来,他也明白皇帝不过是想要找一个借口赦免越妃罢了……”梅长苏嘲弄地冷笑了一声,“什么耿直精忠的两朝元老,不过也是一条老狐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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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调兵遣将

    这章写得很赶,所以有啥错别字啦,语句不通了多包涵~~~~~

    ——————————————————————这是先打预防针的分割线——————————————————

    梅长苏似是顺口说出的这些话,让蒙挚呆呆坐着想了半天,越想越觉得“党争”这种事实在让人心里发寒,再看看林殊微微低垂的苍白额头,胸中不禁五味杂陈。

    昔日惊才绝艳的赤焰少帅,竟只能将稀世才华用在这些事情上面吗?

    “蒙大哥,你不用替我担心,”梅长苏轻轻仰着头,仿佛想透过屋顶看向那冥冥虚空,“他们都在天上看着我,我必须要走下去。”

    “我明白。”蒙挚重重点了点头,“但你要记住,万事要以自己的安全为主,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一定要来叫我。”

    梅长苏不由一笑,“我什么时候跟你客气过?”

    “那可难说,你现在心思重了,谁也摸不准你的想法。”蒙挚不满地瞪他一眼,“你上次去靖王府,怎么不叫我陪你去?”

    “你想给我撑腰,镇一镇那群莽汉么?”梅长苏呵呵笑了起来,“说的也是,那都是些吃硬不吃软、重英雄敬好汉的人,如果蒙大统领都对我尊敬有加,任谁都不敢小瞧我了。”

    “你还说呢!自己一个人去不说,还在那儿当了回恶人。

    靖王府将来可是你安身立命的地方,怎么一去就得罪人?”

    “你放心,靖王府聪明一点的人只会感激我,不会记恨我。

    会对我觉得不满的都是些有四肢没头脑的莽夫,这类人我暂时不想管,等哪天交到我手上了再调教。

    你忘了,管这些打打杀杀的武将们,那可是我最擅长的事。”

    蒙挚想了想,也不由一笑:“这话说的倒也是。”

    “……对了,我刚一直想问你,穆王府除了穆小王爷在咬牙印以外,其他人有什么反应?”

    “当然是都气坏了。

    陛下只派了个内史来口头上解释了一句,让郡主不要多心,那意思好象是说只要郡主略有不满,就是以臣疑君似的。”蒙挚说着,面色也有些不豫,“陛下这是听了谁的馋言,对功臣如此傲慢?”

    “郡主怎么样?”

    “郡主倒很安然,没有一丝动怒的样子。”

    梅长苏轻轻叹息了一声:“霓凰为帅多年,想来是看透了一些。

    手握军权的人,没功劳时嫌你没用,立了功劳又怕你功高震主,武人的心思再多,也多不过主君层出不穷的制衡之道。

    现在南境还算安宁,皇上不趁此时机彰显一下皇权君威,又更待何时呢?”

    “可是穆小王爷有些沉不住气,说要上表请求回云南去。”

    “皇上不会准的。”梅长苏摇了摇头,“何况新春将近,此时急着要走,倒象是对皇上有所怨恨似的,徒惹猜疑而已。

    你去劝劝穆青,就算他要请辞,起码也要明年清明过后,随驾祭了皇陵再走。”

    “这小子哪里肯听我的?再说了,这事要劝应该劝霓凰郡主吧?”

    梅长苏的目光凝结了一下,眸色突转幽深,怔了半天才慢慢点了点头,低声道:“你说的也是。

    那我写一封信,烦你带给霓凰。

    她是个明理聪慧的女子,一看就明白了。”

    他说着站起了身,拍拍飞流的胳膊:“苏哥哥要写字,飞流磨墨好不好?”

    “好!”飞流一跃而起,奔到书桌边,拿起砚上的墨块,放在嘴边呵了口气,便飞快地磨了起来。

    他力气大,磨动的频率又快,不多时就磨了满满一砚台。

    “够了够了,”梅长苏朝他温和地一笑,“等苏哥哥写完字,你就画画好不好?”

    “好!”

    梅长苏从桌旁书堆里抽出几页雪白的信笺纸,提笔濡墨,略一沉吟,但挥挥洒洒写了有满满两页,捧起轻轻吹干,折好装入信封,却并没有封口,直接就这样递给了蒙挚。

    “你不怕我偷看?”蒙挚没有接,反而笑道,“没写什么情话吗?”

    梅长苏低着头,面无表情地道:“蒙大哥,这种玩笑以后不要开了。

    郡主与我仿若患难兄妹,多余的牵扯已然没有了。”

    蒙挚怔了怔,“怎么这么说?我知道你现在前程多艰, 有太多的事要办,所以暂时不愿告诉她你的真实身份,可是将来……你总有一天要说的啊……”

    “谁知道这个将来有多遥远呢?”梅长苏随手又提起笔来,不自觉地在信纸上写了一排狂草,还未写完,便伸手抓起,团成一团丢进了旁边的火盆,闭了闭眼睛,“人生若只如初见……那是不可能的,这世上有些事情的发生,不会有人预料得到,也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得住,我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它有好的结局,即使这个结局里,不会有我的存在……”

    “小殊,”蒙挚有些吃惊地抓住他的胳膊,“你是说……”

    “蒙大哥,你也要替霓凰想一想,我误了她这么多年,不能再继续误下去了。

    如果说我曾经想过要努力回到她身边的话,那么从两年前开始,这种想法就已经没有了。”梅长苏握紧了蒙挚的手,唇边露出一个薄薄淡淡,却又真挚至极的笑容,“我的存在,以前没有为她带来过幸福,起码以后也不要成为她的不幸。

    能做到这一点,我很高兴……”

    “可是……”蒙挚满脸都皱了起来,“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世间哪里有绝对公平的事情呢?要说不公,那也是命运的不公,是缘份的错过,无论如何都不是霓凰的责任啊。”

    蒙挚直直地看了他半天,一跺脚,“唉”了一声道:“你自己的事,我也插不上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梅长苏展颜一笑,将那封信塞进他的手里,“好啦,替我送信,别的话一个字也不许多说,你要多嘴说些有的没的,我会生气的。”

    “是,少帅大人。

    我就学飞流,两个字两个字的说!”

    “不许!”飞流大声道。

    “你看吧,飞流不许哦,”梅长苏笑着揉弄少年的头发,“说得好,不许他学!”

    “你呀,”蒙挚叹着气,“你还笑得出来。”

    “不笑又怎样?你想看我哭么?”梅长苏眉眼弯弯瞟了他一眼,又从旁边扯了一张纸出来,飞快地写了起来,不过这次写的是小楷。

    “你干嘛?刚才没写完吗?”

    “墨还有剩,我顺便写一封给誉王。”

    “啊?!”

    “你不用这么吃惊吧?”梅长苏直起腰身,歪了歪头看他,“你不知道我某种程度上已经投靠了誉王吗?”

    “我知道你为了霓凰过早地得罪了太子,当然只能假意投靠誉王……可是,你到底要写什么?”

    “我觉得陈老尚书可以退下来休息了,所以准备把这件事交给誉王办。”

    蒙挚眨了眨眼睛:“誉王现在已经这么听你的话了?你吩咐他办什么他就办什么?”

    “不是这么回事啦,”梅长苏哭笑不得,“我这不是吩咐,是献策。”

    “献策?”

    “是啊,誉王现在一定正为了越妃复位的事气得跳脚,不知道有多想反击一下,只是苦于一时找不到反击的突破口罢了。

    我把陈元诚的破绽交到他手里,让他出出气也好。”梅长苏清淡的神色中又间杂了一丝阴冷,一面说,一面不停地写着,“皇后无子失宠,越贵妃又位份尊贵,多年来两人在后宫很多场合几乎都是平起平坐的,所以大家普遍缺乏尊嫡的意识。

    何况祭礼条程复杂,具体应该怎么理解皇后和誉王都拿不准,也根本从没想到有什么文章可做。

    所以可以让誉王先礼请几名宿儒大家进行朝堂辩论,这些人说话是有份量的,一旦辩清楚了祭礼中的嫡庶位次,礼部这几年就有重大缺失,陈元诚当然只好请辞了。

    如此一来,谢玉少了一个帮手,越妃复位后的限制更多,皇后位份更尊,太子刚恢复了一点的气焰也可以稍稍打下去一点……”

    “那岂不是……都是誉王受益?你这算不算真的为他尽心尽力?”

    梅长苏冷笑一声:“世上哪有只赚不赔的买卖?誉王的损失都在看不见,想不透的地方呢。”

    蒙挚试图自己想了想,可想了半天还是放弃,“你指的什么地方啊?”

    “皇帝陛下心里。”

    “嗯?”

    “尊庶抑嫡,始作甬者就是陛下。

    他因为宠爱越妃,多年来在后宫没有给予皇后足够的尊重,这才使大家有了错误的思维定势,觉得越妃因为有了个太子儿子,所以就跟皇后一样尊贵了。

    誉王出面这一争,揭的不仅是礼部的错,其实也是陛下的短,不过他礼理二字都站的住脚,陛下面上也不会露出什么,说不定还会夸他两句呢。

    可是在内心深处,陛下一定不会高兴,甚至极有可能会在某段时间内,因为逆反而更加冷淡皇后。

    这份损失我先不说,瞧瞧誉王他自己看不看得出。”

    蒙挚若有所思地道:“誉王身边人才不少,说不定有人能察觉到呢。”

    “察觉到了也没什么,誉王仍然会做这件事的。”

    “为什么?”

    “因为利实在是大大超过了弊,”梅长苏此时已写完了信,正在轻轻吹着,“损失只是陛下的不悦,这个可以慢慢修复挽回。

    但只要这一场争辩赢了,就会大大尊高了皇后,打压下越妃,更重要的是,誉王可以借此向朝臣们强调一件大家渐渐忽视的事:那就是太子也是庶出的,在这个地位上,他跟誉王是一样的,他现在的身份更加尊贵,是因为他受了东宫之封,而不是因为他的出身。

    如果以后皇帝陛下要撤了他的尊封,改封另一个人,大家就不用大惊小怪了,因为太子又不是嫡子,没有那么动不得惹不得……”

    “这么说来,受益的还是誉王……”

    “只有誉王么?”梅长苏转过头来,目光明亮,“靖王不也一样吗?既然大家都是庶子,以后就谁也别说谁的出身低。

    太子、誉王、靖王,还有其他的皇子们,大家都是同等的,就算有所差别,这种差别也无伤大雅,与嫡庶之间的那种差别完全不是同一个性质,根本无须常挂在嘴边。”

    “对啊!”蒙挚一击掌,“我怎么没想到,誉王把太子一手拉下来,就等于是同样地把靖王拉了上去,因为他强调的是,嫡庶之分才是难以逾越的,而对于庶子与庶子之间,出身并不是最重要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