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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云瓷宁还算熟悉,只不过因为脚还未完全好,走路速度慢了不少,待她来到琼仙苑的门前时,夜幕已经将整个永宁城笼罩。
原本这个时辰,正值夜市开市,永宁应当是最热闹的时候,更不要提前几日便人满为患的琼仙苑了。
可站在琼仙苑门前的云瓷宁却发觉有些不对劲,且不说这街道静悄悄的吧,连门前那个爱抽大烟的年轻老鸨此刻也不见了踪影。
琼仙苑的正门紧闭,比前几日安静了不少。
自琼仙苑门前走过的人步履匆匆,连抬头望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云瓷宁觉得奇怪,便随意抓了个路人来问,“这琼仙苑今日怎生不做生意了?”
路人转头看了看四周,一只手挡着自己的嘴,凑在云瓷宁的耳边悄声道:“近日风声有些紧。”
“哦!”云瓷宁瞪大了双眼,一副十分明白的样子,点了点头,没有再难为那路人,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这琼仙苑当不会是扫黄被封了吧?”
不对啊!她找了半天,这门上也没贴封条啊?再者,扫不扫黄同自己有什么关系,关键是,这琼仙苑关了门,小黄鸡又去了哪里?难不成扫黄扫得这般严重,连穿黄色衣裳也会被捉?
正思虑着的云瓷宁,却忽而听闻街道的另一旁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喧闹声,远远望去,街道尽头尘沙扬起,无数人的身影正朝着她这边迅速移动着,云瓷宁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将身子紧贴在琼仙苑的大门上,大惊失色道:“我滴个乖乖,这什么情况?当不会是发生暴乱了吧?”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瞧见一群女子尖叫着朝着自己这边冲来,喊得什么太吵了她也听不清楚,反正那架势同现代追星的小迷妹们颇有几分相似,待她反应过来想要逃离琼仙苑这个鬼地方时,那群疯狂的女子却早已将琼仙苑的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云瓷宁的身子本就贴在大门上,再被她们这样一挤,实打实地体会到了肉夹馍的滋味。
歪了歪头,云瓷宁勉强抬起手将自己的脑袋扶正,将自己的背紧紧地贴在门上。
眼眸一抬,好容易瞧见她们手中还举着牌子,大的小的都有,上头无非写着什么:“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呀、“才比子建,貌若潘安”呀、“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之类的云瓷宁这种没文化的人也知晓是夸人的话。
轻轻扯动嘴角,云瓷宁尽量将自己的身子向后靠,她看见每个牌子最后还都写着“瓴公子。”
“切。”贴在门上的云瓷宁不屑地撇撇嘴,“令瓦公子,我还上房揭瓦呢!”
还未来的及偷偷从人群中钻出去,那尖叫声又起,此起彼伏,震得云瓷宁耳朵都要聋了。
“瓴公子,你快出来吧,我们知道你在里头!”
“瓴公子,小女子自十里八村儿赶了三日三夜来永宁,只为见你一面!”
……
云瓷宁将身子十分费力地转了过去,双手扒在门框上,勉强能够支撑住自己,奶奶个腿,这小迷妹们战斗力也忒强了些。
还未站稳身子,就感到身前一空,不知怎的,琼仙苑原本应当紧闭的门忽而开了,一股力道直接将她给从外头扯了进去,蓝灰色身影闪过,外头的众人还未看清楚那人相貌时,大门便被“嘭”地一声关上。
“啊啊啊啊——方才那人是瓴公子吗?”
“定然是的,难道你们不知瓴公子最喜穿蓝灰色衣裳吗?”
被拽进屋的云瓷宁吞了吞口水,死死地捂着耳朵以防止自己变成“聋的传人”。正想开口问那人知不知晓自己方才差些跌倒,在抬头与那人对视的一瞬间,两人却齐齐愣住。
这颀长的身材,这谪仙般的气质,这清冷的双眸……靠,这不是当日茅厕里头瞧见的那双眼睛吗?
云瓷宁立即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一面心里头不停地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一面自我安慰,那日那般黑,他铁定认不出自己。再者,她也没瞧清楚对面那人的样子啊,说不定只是一双眸子比较像罢了。
原本心情有些烦躁的凤瓴瞧着面前捂着脸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云瓷宁忽而“噗嗤”笑出了声来,玩味地笑笑:“在下与姑娘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指的是上元节看花灯时。
云瓷宁却以为他是说在茅厕,你有见过女主和男配是在茅厕见面的吗?反正这回你算是见着了。
她连连摆手,将头偏至一旁,“我不是我没有,我从小大众脸,您认错人啦。”
凤瓴轻叹口气,似乎没打算为难她。可外头的尖叫声仍旧未停,云瓷宁靠着的那扇门被女人们拍的“啪啪”响,眼见着那群“虎狼之师”便要破关入境了,屋里头的凤瓴轻咳一声,天地之间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外头的女人们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拉扯着身旁人的衣袖道:“你听见了吗?方才瓴公子咳了一声!”
“他会不会染上风寒了呀。哎,当真是教人担心!”
“你胡说什么?可别咒我家公子!”
“你家?何时成了你家的?”
“拔剑吧!情敌!”
……
云瓷宁抽了抽面皮,伸出一根指头指了指外头,“你的粉丝?”
凤瓴十分认真地眨了眨双眼,似乎不太明白她说的“粉丝”是什么意思。
“小迷妹?”云瓷宁继续问道。
而后瞧见对面的凤瓴十分沉重地点了点头,像是下了十分大的决心,凤瓴清了清嗓子,对着正门处行了个礼,吓得云瓷宁忙向左挪了两步,以为他是在给自己行礼。
“各位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凤瓴的声音方响起,乱成一锅粥的女人们便立即消停了下来。“在下今日当真无暇见各位姑娘,姑娘若当真喜欢在下的诗,不久后永宁会有一场诗会,欢迎各位前来讨论。”
“诗会?瓴公子是说,永宁的诗会,届时瓴公子会出席?”一个女声响了起来,是在最前头的那个领头之人。
“正是。”尽管隔着一扇门,里头的云瓷宁还是差些被这汹涌的热情给拍在沙滩上了。
她只听见外头的女人们喊了一声什么“全世界最好的瓴公子”便渐渐没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