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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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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傃的幻想开始消散,方晟的那些可爱的小动作也变成了恼人的伎俩。

    她下意识地开始责怪、漫骂、诋毁对方,从前的所作所为,也皆不合她的期望了。

    特别可疑的是,早就说好今天清晨要先到公司处理些急事,等到十点就会出现在病房的。

    只是平傃等不及了,寻上门来,再说她也不想让小娇女昙昙知道得太多。

    可是,某人食言啦。

    平傃突然发现,本来说——想好的,DNA结果被认定的话,她要带着昙昙逃跑的,干嘛突然又气不打一处来的要去他的根据地,兴师问罪?

    走出电梯,门口就有一位职业装的漂亮小姐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见到平傃,就说:“请问,您——就是要见方总的那位警花吗?”

    平傃一愣,马上后悔极了。

    唉唉——彻底乱套了。

    刚才也是急坏了,气糊涂了,怎么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这下子好了,那家伙一定说,不见——不在!

    果真,那位小姐彬彬有礼地说道:“这边走——请,您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吗?我们方总今天没有来呢!真的。”

    平傃强忍怒火,说:“不行,我必须面见他。要不,就去他的总裁室,我就在那里等他来!”

    小姐愣了愣,说:“那,不合适吧?我们不允许总裁不在时候,让客人进去的。”

    平傃挤出一丝笑容,却态度强硬地说:“那是你们的规矩,跟警察无关!说——哪个房间是他的?”

    小姐不安地瞟了一眼右手边的走廊,沉吟片刻,笑了,说道:“那好吧,请您这边——走!我带您去。”

    说着,她就往左边走廊走过去。

    平傃孤疑片刻,马上轻步如飞地往右边走廊奔去。

    等那小姐发现平傃并未跟着她走的时候,平傃已然看到了写着“总裁室”的标牌了。

    平傃深深地吸口气,双手内外搓了搓,就朝着那扇樱桃木色的精致房门,飞起一脚,嘣——地一声,门就被她一脚踢开,咣击——门就撞击在了淡淡紫色的墙上,趁着尚未反弹回来的空隙,平傃闯了进去。

    方晟正站在落地窗——又高又大又长的透明体前,不知道和谁,正在通手机,一脸的肃穆。

    平傃冲上前去,二话不说,抡起右手就扇了过去——方晟一脸诧异。【零↑九△小↓說△網】

    便吃惊地挂上还未来得及放下的手机,俊俏的脸庞上已然被平傃的一记耳光打出了红红的五指印。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一个反拧,平傃就背过身去。

    嗨——她想,这家伙还会点功夫嘛,以前到底也在军队里干过。

    她想起,方晟曾经说过,他参加过Y战,练过军式的擒敌拳术。

    不过,平傃冷笑。

    哼——我可是练了十几年的擒敌术,制服你——大尾巴狼——小菜一碟。

    这样想着的同时,她就用左胳膊向后面一搂,死死地夹住了方晟的脖子,哈哈——要不是这家伙又想贴过来沾点她的便宜,高出她很多的他,根本就不能叫她搂得住脖子。

    只见平傃一咬牙,一使劲,右脚又往后、往上一踹——正好踢上臀部,方晟居然就傻了吧唧地松了手不说,还被平傃整个的从她的头顶上飞了过去,身子也重重怪诞地落在了毛毯上。

    因为力气过猛,平傃也跟着踉跄了好几步,最后还算好,她稳住了身子,并没有跟着方晟一起栽倒在地毯上。

    她想:还好,多日不练,还没有大出洋相。

    只是感觉腰尖盘处立刻剧烈疼痛起来,平傃想,不会吧,难不成今后都不能再与人格斗了么?怎么会这样疼痛?

    忍不住疼痛的平傃背过手去,下意识地捂了捂腰部,感觉似乎并没有折断,仅是旧病略微复发吧,心中不禁窃喜。

    瞧见曾经意乱情迷地爱恋上了的那家伙不肯爬起来,平傃想起报告单,就伸手入兜,掏出那张纸,看了看,将手中的报告单狠狠地往方晟脸上一拍,一甩,一砸,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般地骂道:

    “恶魔,这——就是你十年前干的好事!

    哼——就说——我怎么这么熟悉你的气味呢。

    就算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我也还是认得你的!”

    方晟索性躺在地毯上,不肯起来了。

    他似乎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拿起了报告单,看了看,又看了看,依然装出莫名其妙样子,说: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平傃,我告诉你——别胡闹!

    居然像个泼妇一样!

    告诉你——我这人一向不在办公室谈恋爱的!

    我的女人,不经我同意,绝对不准出现在我的公司里的,大概你还不清楚,所以我就不说什么了!

    现在——就,请,走,开!

    等我一会儿去病房,我们再说!

    请——你——走,马上!”

    说着说着,他一脸的凶相,语气也粗暴、凌厉。【零↑九△小↓說△網】这是平傃从来没有遭遇过的被轻视与被侮辱。

    而那个小姐也正好带着一群的保安闯了进来,几个人就又拉又拽地把平傃推搡出了总裁室。

    平傃暴怒异常!

    临出门,她还在大声嚷嚷:“告诉你——方晟,你,你个王八蛋!别——装糊涂,想一想你的舌头上为什么会有牙齿印!哼——你就彻底明白啦!哼——告诉你——我这辈子跟你永远没完!今生今世定要魅毁你!王八蛋——你个魔鬼——恶魔!”

    平傃声嘶力竭地叫嚷着,回过头看见的最后一眼,仅仅是瞧见方晟很是玩味的讥笑脸庞和他那双阴郁、凌厉又深情的深邃眸子!

    难道——这家伙干的事情,自己一点都不清楚吗?

    没人说他失忆过的。

    那就只能说明,这样的坏事,他干的太多了。

    虱子多了不怕咬啦。

    恶魔,等着吧,做鬼我也要把你从精英世界里抓出来,让你永远暴露在灿烂阳光下,叫你在人前永世不得翻身!

    叫你在女孩子面前,永远都是******让每一个少女或少妇都能识破你的魔咒!

    气嘟嘟的,回到了病房的平傃火气渐渐下去了。

    她开始有点后悔,觉得自己这一大段时间以来,根本就不是过去的那个警花了,更不用说是不是刑警支队长啦,简直一直都是太不可理喻!

    搔首弄姿。丧失理智。疯疯癫癫。神魂颠倒。

    难不成一场病,人也变得再也不是正常人了吗?

    你的睿智呢,平傃恶狠狠地质问自己道。

    她一边办理着出院手续,一边装着整理永远整不好的东西,直到正午时间过去了,她才不得不承认,她是在等待。

    她在等待着等待着。唉——那么多同事都希望来接她回家,都被拒绝了,现在却被那家伙放鸽子了。

    等待人的滋味,太不好受了。

    为什么会这样子。这样子。这样子。

    平傃六神无主地想。

    平傃又回想起十年前那个夜晚。

    那时,她还是个妩媚多姿的翩若惊鸿般的处女之身,根本就不知道多少那方面的事情,无论上生理课还是擒敌拳练习,甚至查证强奸案件当事人及其案情,她也没有完全搞明白男女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朋友郅琸也只会亲吻,并没过什么过分之举,所以猛然被一个与杀人魔相邻的男性近距离的强攻,拥抱强吻,最后加上了更刺激的,也未能叫她的脑子里更明白厄运的降临,也不清晰他的举动会给自己带来多么巨大的伤害。

    倒是被他身上的那种熟悉男人的味道搞晕了傻了迷了,也不知道是恐怖惊悸造成的晕倒昏厥,还是灵魂深处就有一份子的吊诡、觊觎与期许。

    居然叫他给破了身,更让他种下了一粒种子。

    如今,这粒种子渐渐地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宝贝一样一样的了,千金万两也不会与人去置换的啦。

    现在,看那种子正在乐哈哈地用纯真娇嫩的童音唱着歌谣,黑亮黑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平傃心灵深处升出一份憧憬和情愫——

    假如,假如他们就是一家人,那会是怎样的一幕景象啊!最最起码的,小娇女是个有亲生父亲疼爱的女孩子啦。

    平傃想那家伙肯定明白小娇女昙昙就是他的女儿。

    可是,今日,他居然不再光临,说明他不想认这个小娇女吗?

    哼——你就是想来认,我还未必让你认呢!

    而且,根本不能同意,让他走入我们母女生活中,平傃这样默认。

    一个声音,朝向她直嚷嚷,她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请来的特护。

    特护很着急,想快快拿了工钱走人,就总是说:“平队,给方总打手机呗!家里真的有急事,我要先走一会儿的。”

    是啊,特护的任务结束了,平傃就说:“你先走吧,等回头,你去你们公司找你们方总结账,不行吗?”

    小学教师就问:“那我呢?”

    平傃说:“等一会儿帮我把昙昙和行李送回家,你也就可以去找你们方总埋单了!”

    约到一点时,来了一个自称秘书的白领丽人,到医院窗口结账后,来对平傃说,方总一会儿就到,我先行一步了。

    可平傃一直等到上午1点50分了,那家伙依然没有露面。

    平傃就有些坐不住啦。

    本来嘛!谁说要他来接了,等的可不是他。

    平傃在越来越明显的期待中,还在为自己辩解着。

    唉——刚才真不该去吵闹那一场,又有何用?不管怎么说,那家伙身上就是有一股子特别特别熟悉的男人味道,他俩之间或许很久很久之前真的就有过纠结?

    纠缠不清的缘分吧。

    平傃想自己一直以来就对十三岁之前的过往事情,都是模糊记忆——甚至可以说是失忆的状态,是不是就可以说明,他俩曾经的确彼此拥有过过去?只是被她遗忘,属于一种失忆的状态?

    那玫瑰故事,就该静静地听他倾诉吧。

    即便那玫瑰不是她,也算是了解了他的初恋情人了嘛,干嘛凶巴巴恶狠狠地不肯接纳。说到底,恐怕还是情感作祟吧。

    嫉妒!深入骨髓里的刻意妒忌,叫你失去了正常的理性。

    平傃蹊跷,女人就是女人,刑警支队长也一样就是一个小鸡肚肠女人,只要面对的是一份诚挚的发自内心深处的爱情。

    那家伙也真是的,说说闹闹罢了,难道还果真当真了,居然不再肯照面?

    平傃看到手机上的数字显示了14点钟的时候,便带着小学教师和昙昙,提着行李,打了一个的士,黯然失魂般的回了家。

    她想,鬼吧,还想让我主动求你?赔礼道歉?

    没门——我,才不会主动联络你呢。

    说到天边去,平傃也没想到,自从那次到随缘大厦去过一次之后,她就和那里的总裁方晟绝缘了一样,再也不见了他的踪影。

    过去的近三个月时间里,方晟几乎是天天至少一趟地往医院赶,到了之后,不是带着昙昙玩,就是将他曾经的经商或浪漫故事讲述给平傃听。

    更不用说什么柔情蜜意的强吻、豪华奢侈的宴请之类的了。

    最后一销魂夜,决定了一切吧。

    然后,突然,便再也没有了音讯。

    就连与住校的昙昙通电话时,小娇女也是第二句话必定提到他,一个劲地询问她:“方晟伯伯怎么样了?他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呀?等我周日回家时,你要带我去找他玩哦啊!好不好——啊——妈妈?”

    每当此时,平傃特别百感交集。

    要是昙昙知道那个方晟伯伯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那又会是怎样的情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