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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蚩尤才缓过神来,他慢慢走出房间,神色已经恢复了以往了杀伐果断的样子。赤松子担忧地看着他,但是他深知蚩尤对青桑的感情,又不知该怎么劝。
蚩尤淡淡说:“将桑妹的遗体带回神农,与瑶姬帝姬和精卫帝姬合葬。”
然后蚩尤看着门外跪倒的人,先是厌恶地看了一眼医者,然后说:“桑妹陨落,皆是你们无能,拖下去,统统杀了。”
“殿下饶命啊!”医者吓的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医者大多是老者,发须皆白,痛哭流涕地被人拖下去,哀嚎声响彻云霄。蚩尤的命令吓的宫中的人无不跪地发抖,战战兢兢。
赤松子无奈地摇摇头,蚩尤淡淡地扫视那些人,然后对赤松子说:“叫副将过来。”他转身进去时顿了一下,“还有风伯。”
“姐姐,等我儿子生下来,你给他起名字好不好。”昌意拉着轩辕妭的手慢慢晃着,笑着说。
轩辕妭在他额头点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昌意理所当然地说:“姐姐生了女儿,我当然要生儿子去保护糖糖了。”昌仆捂着嘴噗嗤笑了一下,昌意瞪了她一眼,“你笑什么,我说的有错吗。”
昌仆也不理会他,走过去拉着轩辕妭:“姐姐你看,昌意又欺负我。”
轩辕妭佯装狠狠打了一下昌意:“不许欺负昌仆。”
昌意装出委屈的样子,撒娇到:“姐姐你如今有了昌仆就不要我了。都只护着她,你都不知道,她在若水,仗着自己是族长,成日里就欺负我。”
“才不会,姐姐你瞧,他在你这都对我横眉冷对。平日还不知怎么对我呢。”昌仆佯怒反驳到,随即拽着轩辕妭的手说:“他就是希望能有个姐姐还像宠他一样宠他儿子呢。”
轩辕妭笑了笑,想到还在冰莲中的女儿心头一痛,昌仆知道失言,连忙说:“姐姐,不过医者也说我这孩子大约是个男孩子,不如就由姐姐起个名字吧。”
轩辕妭连忙说:“让阿爹起名字吧。我哪里能起。”
昌意走过去笑着说:“阿爹都起那么多名字了,不差这一个,可是姐姐没起过,姑姑赐个名字给他才是他的福气呢。”
轩辕妭这才笑着摇摇头,想了许久,伸出手在昌意手上写了两个字:“颛顼。”
昌意和昌仆都默默念了一遍,昌意欢喜地说:“姐姐起的真好听。”
“殿下和王妃都在啊。”应龙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见到昌意和昌仆笑着打了招呼。昌仆连忙拽了昌意告辞,走之前还调皮地向轩辕妭眨眨眼,逗的轩辕妭笑了出来。
应龙将汤端给轩辕妭:“巫医特意给你调的,趁热喝吧。”
轩辕妭就着应龙一口口慢慢喝,边喝边说:“这几日我每日关在屋子里,都要闷死了,一会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见她乖乖地喝汤,应龙爱怜地摸摸她的头:“今日天气还不错,那一会我陪你出去逛一逛,还是第一次来涿鹿呢。”
“那喝完汤就出去吧。”见轩辕妭期待的目光,应龙含笑点头。
两人便装走在涿鹿的路上,街上偶有数个小贩贩卖一些农产品,轩辕妭感慨到:“涿鹿地形复杂,高低起伏,不易生产农事。”
应龙点头:“不过涿鹿正是因为地形复杂,爹才选择退守了这里。易守难攻,最适合修养生息。”
突然一个仙者仗剑飞快地划破长空进入黄帝所在的地方,轩辕妭看到他心头一跳,连忙指着他对应龙说:“那是我大哥的间者,我见过一次,他应该在神农族,怎么突然这个时候回来了。”
回想到少昊阻止自己去告知神农琴有主的事,应龙咳了一声,暗自猜测大约是青桑出事了。但是这件事显然不能告诉轩辕妭,他拉着轩辕妭的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如今两军交战,有些军情回复很正常。我们继续逛逛吧,你看前面。”
“不行,那个人是哥哥重要的一个间者,没有大事不会轻易回来的。”轩辕妭觉得心头的担忧越想越重,说,“不对,我直觉一定和青桑姐姐有关,不行,应龙,我们回去看看。”
应龙还想分散她注意力让轩辕妭放轻松,但是他着实不擅长这个,轩辕妭疑心更重,狐疑地盯着他:“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应龙只得摊手表示无奈,带着轩辕妭回去。
“陛下,神农青桑陨落了。蚩尤封锁了消息,秘密送她回神农安葬。不过消息还是传了出来。”
轩辕妭怔怔地站在门口听着,她没注意到黄帝说了什么,也无暇看他狂喜的表情。只是慢慢地撸起自己的袖子,看着自己雪白的小臂上一个淡红的疤痕静静地发呆。
应龙扶着轩辕妭不知说什么,只得静静地陪她站立,直到应龙都觉得有些腿酸时,轩辕妭才静静地说:“应龙,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没有去神农告诉蚩尤。”
应龙心头一跳,然后讪笑着说:“怎么会,我去了,大概是灵山才收服神农琴,没能救的了吧。”
轩辕妭叹了一口气:“你骗我。你为何要骗我。”应龙哑口无言,然后才缓缓才道出少昊的嘱咐,轩辕妭立刻怒气冲冲地拔出剑便要冲过去,“我要去问问大哥什么意思,他怎么能这么做。”
应龙立刻冲上去抱住她,连忙说:“小妭,你冷静一下,听我说。”
轩辕妭提着剑,气到:“你让我怎么听,青桑姐姐死了呀。”说完手中的剑掉在地上,轩辕妭抱着应龙便放声大哭。
应龙轻拍她的背:“小妭,你听我说,他是殿下的人,肯定是先回禀了殿下才告诉陛下的。殿下肯定已经知道了,以我对殿下的了解,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如今青桑死了,他不知一个人有多痛苦。你这样冲过去,你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轩辕妭拽着应龙,哭了很久才慢慢镇定下来,见她冷静了,应龙拾起她的剑,搂住她的肩膀:“小妭,我们先回去,找殿下的事以后再说。”
轩辕妭摇摇头,然后缓缓地说:“大哥,他为了我们的安全,为了阿爹的野心,牺牲了太多太多,我刚刚不该意气用事。”她慢慢擦去自己的眼泪,“我不能伤了大哥的心。”
应龙无言,只是抱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