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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安要求县令准备着几个用于炼药的瓦罐,关乎县令千金的事,衙役们自然不敢怠慢,很快就在县衙的院子中搭了起来,与此同时,管家也抱着一堆药材回来了。
听闻这件事后,简师爷也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看着一切都准备完毕后,慧安便娴熟地点上柴火,调整好火候,然后抓起几把药材丢入药罐中,搅拌,再观察药罐中药材的融合情况,又抓了几个药材丢进去。
只是,看到这里,周路却有些奇怪,带着一丝疑惑问道:“敢问慧安师傅,佛手是温性药材,加入鬼切草是寒性药材,两者不会相冲吗?”
慧安脸色古怪,眉头紧皱,望向声音的来源,发现是一个年轻人,又看了看简师爷,见简师爷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便再看向周路,试探性地开了口:“这位公子也懂药物?”
“略懂略懂,小时候听一位路过家门的道士讲过。”周路自然不会说这些都是脑海中忽然出现的。
简师爷戏谑道:“难不成,周公子是位神童,听路过的道士讲了几句,就成了医学大家?”
慧安的神情才恢复,语气淡然道:“略懂就不要说话。”
县令一脸不悦道:“周公子就不要妨碍慧安大师炼药了。”
一旁的陈真也拉了拉周路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在说话了,陈真心中是相信他有才能的,只是看得出县太爷爱女心切,不会容许伤害到自己女儿的因素出现。
不得已,周路只能按捺住自己的情绪,说起来,他对自己脑海中忽然出现的知识也是不太相信的,刚才发问只是想了解一下罢了,没想到居然被简师爷咽了回来。
自讨没趣的周路继续看了一会儿慧安炼药后,便觉得没什么意思,闻到一股香气,转头一看,身后出现了佳人。
该如何形容这位佳人呢?一头青丝披散而下,化着淡淡的妆容,给人一种十分惊艳的感觉,宛若牡丹一样娇艳,只是带上些许病容后,却有点美中不足了。
周路还没说话,这位女子却对着他做了一礼,方才道:“周公子勿怪,家父只是太过于在乎妾身了,对公子无礼了。”
不用多想了,这位女子自然就是县太爷的千金,听着女子带着些许歉意的话语,周路心中的不满自然也平复了下来。
“不敢当,不敢当,小生也只是略懂医术罢了。”周路对于古代的这些礼节还是不太懂的,只是似是非是地拽了几句,毕竟眼前这是一位美女,说话也不能太过于随意吧?万一被当成登徒子怎么办?
女子也没在意周路那奇怪的语调,继续道:“周公子过谦了,药材的药性,公子是丝毫也没有记错。”
“哦,小姐也懂这个?”周路心中惊讶,他记得,在古代,可是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
其实古代,特别是唐朝,思想还是比较开放的,毕竟唐朝连武则天都当上了皇帝。在宋朝朱熹以后,“女子无才便是德”才大行其道。
“周公子不必多礼,叫我静儿就行了,公子听过久病成良医吗?”静儿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位书生,患病以来,自己看过很多医书,刚刚想了很久才记起来,刚才慧安和尚放下去的几种药材是什么,而眼前这位书生居然能一眼就认出来,并且能指出药性,这可不简单。
“静儿小姐高估小生了,我真的只是略懂而已。”周路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位佳人把他看成深藏不露的医药大家,这段脑海中忽然多出来的知识,他还不知道是真是假。
静儿也没多做纠缠,她也没相信这位周公子真的只是略懂,只是周公子好像也不想继续说下去,也只好作罢。
周路也不好厉害,只得硬着头皮,继续看这位慧安和尚似模似样地把一样样药材放入药罐。
直到最后一刻,这位和尚从胸口中拿出一大根黑色的药材,想来这就是他所说的万年人参吧?
慧安和尚似乎在炫耀一样,拿着这根黑色的药材向众人扬了扬:“县令大人,这就是万年人参,价值一千两白银。”
周路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只是他不好开口,毕竟刚刚县太爷才质疑了他的能力,而且,他本人也不太相信脑海中多出来的知识。
静儿也察觉到了周路的脸色不对,迟疑片刻,忍不住想他问道:“周公子有何疑问?”
“不敢不敢,只是,万年人参,这味药材难道不是金色的吗?”周路细声道,他还是有点不确定,按照脑海中对于万年人参的描述。
百年人参是黑色的,而逐渐生长,到千年人参就会泛黄色,最终的万年人参就会逐渐变为耀眼的金色,因此万年人参才会被人称为万金难换的珍宝,真正的万年人参怎么可能只值一千两白银。
静儿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根黑色的人参,良久,一副恍然大悟神情,惊讶道:“唔?等等,万年人参,其色若金。难道……”
“我只是随口说说,静儿小姐别太当真了。”周路也被静儿的神情吓到了,他可没想到,自己随便说了一句,这位女子的反应这么大,自己冤枉了这位慧安和尚事小,若是这就导致静儿小姐不再吃药,病倒了,把这件事扣到自己头上这就大件事了。
“不,不对,这是《黄帝内经》里面写的。”静儿再次看向那位一直帮自己治疗的慧安和尚,眼中露出一丝厌恶。
其实她一开始就很抵触这位和尚,因为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是色眯眯的,而且炼药很多时候是不按照医术上写的来,原本只是以为这是化生寺独有的炼药方式,只是没想到,这次居然连药材都作假了。
周路解释道:“药材或许是不够年份的,但是药方还是没害的,滋养补身功效还是不错的。”
“也就是说也没有效果?”静儿看着周路,眨了眨眼,忽然觉得这人相当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