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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回 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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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门中人比蒋起戈要远胜酒量,吃吃喝喝还与村名中载歌载舞,一直长笑到子时才渐渐的散去。

    而蒋起戈则是早就混睡过去了,被村子里几个大小伙扛回老丈家二楼休息。

    那几个小伙给蒋起戈脱了鞋盖上被子,又说着自己还没有喝尽兴自己几个人回家里自己喝。

    等那几个小伙走了一会,蒋起戈房间的窗户缓缓的被呜咽的山风吹来,再过一会一道人影跃了进来。

    蒋起戈睡的很死,没有任何声响,那道人影站在蒋起戈身前又过了一会,过了一会之后的下一息,那人影忽然出手,一剑直刺蒋起戈。

    “叮!”

    他的剑被一道暗器打偏,人影即刻要退,蒋起戈双眼睁开,他真气运转,酒水瞬间被逼出体外,他挥袖一扫,酒水扫向那道人影。

    那道人影挥手便是一剑,挡下蒋起戈挥出来的剑气,可是他却被蒋起戈的酒水剑气出其不意的打伤。

    蒋起戈身子一跃抓向那逃出屋外的人。

    可是他刚一出窗户,四周剑气急速波动,无数道剑气向他袭杀而来。

    “又是剑阵!”

    蒋起戈眉头一皱,之前在对面山丘的林子里面攻击自己的也是一道剑阵,他剑指一转,剑意拔地而起,直接冲破了攻向自己的剑气,随后左手成抓,用阴阳二气诀将那些剑气尽数化掉护住了老丈的宅屋。

    “东北!”

    在屋外唐牵三指着那道人影去的方向,蒋起戈一点头,方才唐牵三的暗器打中那人的剑的时候,还有一股毒气弥散开去,依附在了那人影的身上,这股毒气还有一股特殊的气息可以让人追踪,而那人还一无知晓。

    “你们守在这里小心!”

    蒋起戈嘱咐一声,身子急掠而去。

    唐牵三和其余六人护住了绿啼村,每个人都在自己一面当中设置了暗器、毒药、陷阱,凭着他们六人虽然不至于杀死顶尖高手,可是留下一些高手还是可以的。毕竟唐门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鬼门,惹了唐门就等于惹了百鬼,暗器、毒药、陷阱让人防不胜防,除此之外唐门不死不休的强悍作风也让江湖上门派胆战心惊。

    蒋起戈神识展开,沿着那道气味追寻,他的轻功浮光掠影辅以剑气而行,简直是神出鬼没,下一步让人难以预料,且速度极快。

    “哪里走!”

    蒋起戈见前面有一道人影,剑指一并,并在耳眉旁,剑气吐纳。他一剑刺出,这一剑将那前面人影一击刺落。

    他所落的是两个山丘相交凹陷之处的山林。他虽被蒋起戈一剑气所伤,可是功力没失,在快速跌落过程中,手掌往后一拍,排在几张树叶之上,树叶粉碎,而他身子凌转而起,脚步一踏,空中接力向前跑去。

    蒋起戈沿着那人身上的气味紧紧的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脚踏树叶悄然无声。

    两人追逐一些距离,蒋起戈使出一击双合指,指力隔空打向那人。那人听见身后劲气传来,凭空转动身子,手中一剑挡下。

    只听得“嗡”的一声,他手中长剑凹陷下去快挨住他檀中穴。

    沉喝一声,手腕一抖,剑气施展,卸去蒋起戈这一指的劲力。

    而正是此刻,蒋起戈凌空飞来,手指直指他的后脑勺。

    他神色惊骇,手中长剑往后一扫,一股剑气爆发,两人互碰一招,四周的树梢尽数断裂。

    他被蒋起戈拦下,两人相对。

    蒋起戈剑指一指,说道:“你到底是谁?”

    他没有说话,直接挺剑而上。

    蒋起戈见状也迎了上去,两人在夜间的树梢上挪转腾移,剑气横溢间树梢纷纷断裂。

    “你和闽山四鬼是一伙的?”蒋起戈一指扣在了他的手腕,让他动弹不得,可是就算是如此,蒋起戈依旧不能看见那人长相如何。这让将其十分奇怪。

    蒋起戈想要追查出这个人的身份,才好推测出来绿啼剑的事到底有多深?如果是只有东越剑池一个门派还好说,巴蜀唐门与他打打交道,做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极好,不用打杀,更不用殃及绿啼村村民。

    可是这人一直不说话,自己也没有办法看清楚他的长相,实在是让蒋起戈无奈。

    最后蒋起戈出手愈快愈重了。

    “你已经中了唐门的毒气,还不束手就擒,毒发身亡就莫怪我了!”蒋起戈一指叩开他的剑,身子逼近,可是那人不知何时何地又布了剑阵,剑阵之力将蒋起戈挡开。而下一刻蒋起戈又进一步,又是被剑阵之力挡开。

    蒋起戈见这人的剑法奇怪,自己一时间没有什么破解之法就打算用蛮力相解了。

    只见他身子一旋,双手成拳,使得是一击霸猛的开山拳。

    这道开山拳是无定流风山的入门拳法,至刚至猛,以蒋起戈的双拳轰出,其掀起的劲气让四周的树木为之摇曳。

    双拳轰出,其劲力直逼他。

    他手中长剑一拨一转,身前又起了一道剑阵,这道剑阵横贯有三丈之宽,三丈之内剑气凝滞。

    “砰!”

    沉闷的一声传开,就如同是山间闷雷。

    他的剑阵被蒋起戈双拳轰碎,而当中的暗劲力道更是将他崩飞,撞在大树上。

    他嘴角溢出鲜血,随后伸手一摸,将鲜血抹在他的长剑之上,四周红色剑光闪亮。

    “四象绝阵!”他终于出声,忍着剧烈疼痛,蒋起戈的开山拳将他的一根肋骨给打断了。

    四象绝阵使出,自天地四方而成剑阵,四方当中以青龙、朱雀、玄武、白虎镇守。

    这一方剑阵使出,四周风声大作。

    原本要伸手擒拿他的蒋起戈身子一停,感觉到当中凶悍死气。

    只见他双脚一开,浑身真气运转,气息暴涨,手指一指,他自天灵穴上涌出一道剑意。

    这一道剑意秉承天地之气,百姓之意,军魂之血,可谓是浩大、刚正无比。

    “轰!”

    两人一碰,极招一碰,中间树木尽数被当中剑气震裂。

    蒋起戈左右开阴阳,蕴含于掌中,将四周散开的劲气尽数化在阴阳鱼案中,随后阴阳转换,再一掌打出。

    那人原本出了一剑被蒋起戈的剑意打的气血不畅,气息难以调和,受了内伤,现在蒋起戈再一掌而来,他再无还手之力,跪倒在地上的他,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蒋起戈到他近前,瞬间震开掌中真气,一掌打在他的后脑,将其击昏。

    蒋起戈将他一手提着,赶回绿啼村。

    绿啼村内,唐牵三坐镇祭祀场,六面各有一名唐门弟子,以暗号作准,每段时间联系一次,当中暗号更有变化,不是一层不变,非是唐门中人不识。

    村内其他人除了老丈和其他与他同辈的老人之外,都已经睡下了。

    老丈他们待在祭祀场正对的祭屋里面,点着火坑,火坑当中的烟雾氤氲,更有些呛人,非是常接触过的人再此,双眼定然会觉得呛眼睛,露出眼水。

    他们抽着老烟叶,这里除了吧嗒吧嗒的声音,就只有篝火噼啪的声音,显得极为压抑。

    老丈把白天的事情给寨子里面其他几个与自己同辈的人说完之后,所有人都觉得很麻烦。绿啼村只是巴蜀之地的一个小山村,平日里只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山民淳朴,只求有个温饱安定之所就好。

    可是现如今不知哪里来的一柄绿啼剑将绿啼村带入了江湖事当中,这里离江湖有十万八千里,他们没有人想到过,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有一天会走的这么快。

    唐门中人虽然会保护他们,可终究不是永久之法,日后村民生活被打散,没有以往的宁静了。

    “那石头是为了压住我们水脉的,大家看看就是有了那些石头我们这些年的水脉才好,才会风调雨顺的,年年禾苗都是大丰收。要移动石头,我不同意,寨子里头的人都不同意。可是现在嘞,出了大问题,不搞好,我们绿啼村会惹来大麻烦。我想和各位兄弟说哈,如果家里头有有关绿啼剑的事的东西,摆出了,让大家看个清楚,让唐门的弟子和那个蒋公子看个清楚,这样他们才会帮我们。”

    老丈抽完烟叶,将烟斗扣在了火坑的石头上,继续说道:“今天那个白天你们也看见了,那个蒋公子好厉害,就凭空的在天上走。我们没得这个本事,但是嘞,绿啼剑的事会惹出和那个蒋公子一样本事的人,我们不是囊子江湖门派,也不会是江湖门派,大家伙安生的活了一辈子才是好事。”

    “是喽。安生的活一辈子才是好事,囊子绿啼剑的事我们大家伙好好想哈,那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我们一哈记不清就好好想想。想好了,我们大家就出个注意,把这件事弄好了,大家继续过安生的日子,这才是大事。”

    另外一名老人也附和着老丈的话。

    对于他们而言,安生日子才是大事,一柄绿啼剑值不得坏了自己的安生日子,现在是如此,以后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