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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微闪,他忍了忍,终是问道“什么叫所有的皇帝,除了我,你还认识别的皇帝吗?”
南意欢喝了口汤“虽然记不太清,但总觉得好像还有一个人,总是穿着紫色的衣服,身边的人也叫他什么皇上皇上的,你知道是谁吗?”
话音刚落,她突然大叫道“陌,这汤你煮的吧,你又下厨啦?”
紧接着,她又捡起旁边的一个杏果尝了尝,说话间笑意盎然,目光灵动狡黠道“我说你怎么一个下午都不见人影,不会是躲到厨房里去烧这一桌菜去了吧?”
秦陌笑了笑道“反正闲来无事,这边当地的菜式味道都较甜,我怕你吃不惯,所以干脆还是自己动手了!”
“啧啧......”南意欢边吃边赞道“这些菜的味道我觉得都好像有的口味不一样,你到底找了几个师傅去学的啊?”
秦陌用筷子随手在菜式上划拉了一下“这几个是当年从你宫里小厨房的那个陈师傅学的,这边几个......
他顿了顿,道“是小时候随我娘学的!”
“是母后吗?”南意欢眨眼笑道“母后在哪,是在宫里吗?等回去了我也要找她学?”
秦陌看着她真诚的眸子中,那宛如春风般轻柔的笑意,心中又暖又酸。
吸了吸鼻子,轻声道“母后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
南意欢立刻敛了笑意,垂首尴尬地道“陌,对不起......我让你伤心了是不是......”
一股暖流自心底涌起,秦陌笑了笑“没关系,母后已经去世很久了,她就葬在暗谷里,等明日我们入谷后,我带你去看她,她若是见到你,一定会高兴的。”
“好!不过,我以前见过母后吗?”南意欢微有怯怯地问。
“没有!”秦陌摇头道“我六岁的时候母后就去世了,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呢?”
“那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十四岁,我十九岁的时候!”
“啊,那么久以后啊!”
南意欢微有失望,片刻后,复又抬首,目光晶亮地看着秦陌“陌,那下辈子我们早些认识,好不好?”
秦陌眼眶一热。
“好!”
他别过头,努力睁大眼睛,不让眼角的泪滚落下来。
“下辈子,我一定要早些遇上你!”
“下辈子,我再也不要惹你伤心,惹你难过!”
“嗯!”南意欢轻笑。
秦陌端起桌上一杯莲心苦茶,润了润干涩的喉咙“虽然母后那你是请教不了了,但若是你想学,那个陈师傅还在你的日光殿里,等过两日我带你回宫去见他,你今日既然吃了我的,那改日总也要还我一顿吧。”
“还就还......但到时候我若是做的难吃,你可不许叫唤,推脱着不肯吃!”
秦陌低笑“放心,你喂的,就算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
南意欢眼眸水灵,泛着水光,柔柔一缕笑意,转眼间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风中。
......
饭毕后,初白进来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又灌了热水来伺候南意欢沐浴。
秦陌则是被墨离请了出去,商量明日入谷的事。
今日秦陌已经和他说了,原本他的族人是一直活在一处暗无天日的谷底的,后来他做了皇帝后,就在离那谷底极近之地寻了一处鸟语花香之空旷之处,建了屋舍房屋,开了田地农园,把所有族人们从谷底接了出来。
族人中有志有能者,若是也愿意入朝入世之人,他也会给他们机会自去从底层拼搏而起,若是一心惟愿在此安稳度日的,他也会顺其心意。
室内水雾缭绕,南意欢抚着自己微凸的肚腹,闭着眼睛,半靠在浴桶里。
少顷,她似听闻身后有低低的沉重的呼吸哽咽声。
疑的回头,只见初白正一手拿着木瓢在给自己桶里加着热水,一手捂着口鼻低低地啜泣着。
“初白,你怎么了?”
初白一听,立马惊醒了过来。
她急急忙忙用手胡乱抹着眼泪,道“对不起,对不起,公主。奴婢没事,就是这屋里太热了,奴婢被水熏了眼睛!”
“没事,没事!”
她又慌乱地把手伸进盛着热水的盆里“这水不热了,奴婢出去换盆热点的水来吧。”
南意欢伸手,一把抓住初白刚刚那一下动作而被烫红的手,盯着她道“你看你的手,都被烫成这样了,那水还不热吗?”
初白用力地抽了两下,抽回自己的手,哆嗦地站在原处,不敢说话。
看着她那犹自强忍着泪意的样子,南意欢收回手,慢慢坐会浴桶里,长叹一声道“你们能告诉我,到底我和他之间以前发生了什么吗?不然为何这一路来,你和墨离都会以那样的神情看我?”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初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是不敢说吗?”南意欢反问。
“不是,不是!”初白摇着头。
“那你们为什么会那样看我?刚才你又为什么要偷偷的哭呢?”
南意欢面色迷惘,她看着初白“我总觉得我睡了很久,然后我耳边总有一个男人在哭,那个人是不是陌?”
初白起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微微点了点头。
“他在哭,你也在哭,你们到底在哭什么?”
“皇上,皇上他是心里苦......奴婢,奴婢是高兴......”初白伤心哽咽地道。
“高兴?”南意欢更加不解。
“公主,初白自小跟着皇上身边,后来皇上去了陆府后,初白不便进府就在族里的安排下在陆府附近待着,虽然初白与皇上见面不多,但这些年在宫里,皇上对公主的情意奴婢也总是看在眼里......这几年来,皇上一直折磨自己,没有一日停过对公主的想念,所以这些日子奴婢看见公主回来,看见皇上那么高兴,奴婢也高兴!”
“公主可能不记得奴婢了,但奴婢以前曾经被皇上遣到宫里伺候过公主的,就像今天这样,奴婢伺候公主沐浴,公主也是这样闭着眼睛不说话,所以方才,方才奴婢见了才一时想起以前的事,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初白膝行了几步,连连叩头道“公主,对不起,奴婢再也不会了,请你不要告诉皇上,千万不要告诉他,不然他会不高兴奴婢这样的......”
“你起来吧!”南意欢缓缓艰涩地道。
初白抬起泪脸,身下没敢动。
“起来吧,我不会告诉他的。”南意欢又道。
初白听了,这才慢慢扶着地,爬了起来。
“你先出去吧,热水不用加了,等会我自己会起来!”
“公主......”初白怯怯道。
南意欢闭目,低低道“去吧!我不怪你!”
初白又看了看,方才嗯了一声,脚步轻巧地出去了。
她走后,南意欢眼睛缓缓睁开,目光怔怔停留在身前墙上悬挂的一副画卷之上。
那画卷上简单的一幅文姬归汉图,下笔浓淡笔锋,墨香四溢,隽永流长。
“秦陌......”
两行清泪,不觉而下!
......
夜色涟漪,一蓑江南烟雨,踏着淅沥的雨点,秦陌进了屋。
屋角一点细碎暖光,幽幽亮着。
脚步轻轻地朝着床榻走去,南意欢早已上榻睡着,微微潮湿的青丝散乱,在雪白的肩颈处垂泻成一片柔亮的瀑泉。因着有孕体热,每每她睡着后都爱踢被。
秦陌弯腰,拉过薄被,盖住她裸露在外的一双白皙的纤纤玉足,再弯腰在榻上坐下。
微风夹杂着雨的润泽,荡送来她身上阵阵幽莲的氛氲芳香,温柔郁香湮灭不散。
一颗心,一丝丝柔软成一片湖水。
盯着怔怔看了许久后,他脱了鞋袜,掀开被子躺在榻上,颤抖着双手把熟睡的南意欢拥了过来,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那动作无比轻柔小心,就像拥着的是个脆弱的瓷娃娃,让他捧在手中怕碎了,只得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心中深藏的那份情愫包裹进去。
黑暗中,悲伤而沉郁的声音缓缓响起。
“意欢,白日里你问我,在你的生命里是否还有另一个男人?”
“虽然,我不愿承认,但却有一个人,先我一步识你,比我更为无私爱你......”
“他......叫越君行!”
紫色的月光,冷冷的自透明的穹顶上洒落下来,映照着两个人相拥而眠的缱绻。
还有南意欢那闭目温柔妩媚含笑的容颜。
......
夏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第二日,微雨全收,暖阳冉升。
墨离一骑转山绕道在前,经过大半日的跋涉,夕阳西下时,山谷终于近在眼前。
南意欢懒懒地靠着马车廊柱,手背遮住眼前跳跃的日光,看看着脚下青葱摇曳,看橘红色的光影染遍大地,洒落在树梢,拖曳在每一处山壁,好似一道绵绵展开的画卷,缓缓展开。
沿路走来,处处皆是枝条繁茂秀美,开满绯红艳丽的鲜花,还有无数株茂盛古拙的老松。
而远远,绿荫密被,清幽静谧的山谷中,一片倚山傍水的平房依稀掩映其中,已清晰可见!
刚一入谷,一座精致的莲花歌台映入眼帘,微风习习吹来,一道清亮婉转的歌声拂过水面,带着几分清润的水汽拂入耳中。
那个正在歌台上唱歌的青衣女子,看见远远而来的这一骑人马,立马停了歌声,欢快地蹦跳着迎了过来。
秦陌也早早地坐到了马车前面,看着青衣女子跑来,轻笑道“小心,跑慢些,可别摔着!”
那青衣女子娇俏一笑,双眼却笑看着南意欢道“二哥哥,这就是意欢嫂嫂吗?”
秦陌点头笑道“是啊,是秦容让你来等我的吗?他人呢,他怎么没来?”
“你还不知道他吗?前些日子他从外面得了个药方说是可以治夜盲,这不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里半个月了,说是这会要是不能炼出药来,就不出来了!”
秦陌指了指身后马车上正探头出来的窦迦,道“正好,这是我宫里的太医,也带了些方子来,你把他领过去交给你哥哥,他肯定欢喜!”
青衣女子眼前一亮,她喜道“真的吗?”
她转眸又道“那我可以跟他说,这人是我求你带来的吗?那样我就可以求他同意让我出谷去玩了?”
秦陌失笑“随你怎么去说,不过只怕他不会相信!”
青衣女子嘟着嘴,瘪了瘪,可怜兮兮道“那你是皇上了,你去跟他说说,让我出去玩几天好不好?”
秦陌摇头含笑“你知道的!在这里,我不是皇上,而他是家主!”
青衣女子恨恨地低头嘟囔了两句,随后一扬头,依旧笑的灿烂道“那我就带窦先生先去了,反正二哥哥你认得路,你原先住的屋子都收拾好了,你自己去吧。”
她又朝南意欢招招手,笑道“意欢嫂嫂,那就晚上见啦!”
“去吧!”秦陌道。
南意欢也朝她颔首一笑。
青衣女子打了个招呼,就跑到后面马车旁,说了两句,一跃上了那马车,扬鞭往右侧赶去。
..
她走后,墨离赶着车往左侧方向驶去,
秦陌侧首对南意解释道“这是我二叔的女儿,叫乌雅!”
“乌雅?”南意欢跟着念着,不解道“秦乌雅?这个名字念着好生奇怪?”
秦陌轻笑“不是秦乌雅,就叫乌雅,她娘亲姓乌,是这附近的一个小族的人,她是随了母姓的。”
南意欢面有诧色“你们秦氏族里,还会允许有人随母姓吗?”
“本来是不许,但我二叔此人与别人不同,之前那些年,我家主大叔和其他叔叔们都是一力主张要复国的,唯有这个二叔叔持有不同意见,所以后来他独自离族出走了,在外面认识了乌雅的娘亲,成了亲。”
“一直到我即位那年,家主大叔因病离世,我把族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