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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绿勾玉将会是破解古墓的唯一方法。但是文物界要考察的另外一个古墓,恐怕只能倾尘派人去打探打探了,不然便要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这牛皮纸我一直放在二楼书房的抽屉里,抽屉是旧时那种藏公文的,又有加密,防盗锁之类的东西,常人是不易拿到,再说这家里也没有别人,我家的大门又常锁着,高楼附近有人把守,就算是身手再好的毛贼也很难进得去,那么,这牛皮纸究竟是如何被发现的?
其实说来说去,也只能证明,在我们所有人当中必有内奸。
而这个内鬼,他已经藏了很久,或许从一开始便是,或许后来才是,但他的目的绝对是要独吞墓里的东西,因能力不足,所以才把消息泄露给月夫人他们,也算是与他们联手;在这所有人当中,表哥,一定不是,蓝墨,也不会是,二山胖和倾尘,更不可能是,至于戚玲和离珠……我之前倒是一直疑心于离珠,但仔细想想,不管是谁,他们身上总有自己的破绽,也不易看得出。
长这么大,单独下墓这种事情还是头一回,表哥尚不知此事,但我必须有这个胆量。一次次托二山胖打探,原来这个古墓始于南平时期,也就是北楚。
南平国是五代十国之一,作为一个在中部的政权,欲崛起,遭南北夹攻之势,虽然这很片面,但却是衰落的原因之一。文献王高从诲次子高元盏,因复战守边疆有功,又因为是次子,原左天王,加封为北千王,并赐予宫殿一座。
但北千王生平与世无争,并不要什么赏赐,晚年反而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筹建陵墓上,但究竟为何,连父亲文献王也不为所知;据北宋一位地理学家所载,有一水珍沉木藏于荆城南平时北千王之墓,水珍沉木既为药材,又为木材,为药时,包治百病,置于床头,有安眠养神之用,且令人长命百岁,为木时,上打歹徒下惩贼人,如若用作棺木,可保尸体终身万年不腐。
这水珍沉木有如此的功效,长期以来被君王贵人视为宝物,但直到在牛皮纸之前,少有人知古墓的遗址。于家的人留下这份东西,就是想告诉后人,他们便是在寻找水珍沉木而不幸身亡。看来,这座古墓,实在是不简单。
历代以来的古墓,都葬于山上山下山旁,但这座拥有水珍沉木的古墓却是葬在一个阴森的地方。那儿就算是白天,也是黑漆漆的,深绿的藤条和参天古树交杂在一起,长年累月,那个古墓的入口,索性就被这些东西堵住了。再加上藤条周围环境,毒虫恶蛇,藤蔓相接,更极少有人发现这个地方。
看来之前的千年幻山,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它为的只不过是给这藏有水珍沉木的千年古墓作一个铺垫。所以一切都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月夫人他们也在筹备当中,只是如今多了个内鬼,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不太安全。
表哥终于撬出我的口,我也终于忍不住说出单独下墓的打算。但即便如此,也不出我所料,表哥要同我一起去,但我并不答应,可他又不放心,无奈之下,又只能让蓝墨陪同前去了。本打算让倾尘一起去,但一来,倾尘公务繁忙,二来,他身为全城的大老板,有点官职在身,可是大人物,这种事情他也做不得。
下墓的时间就在下周,月夫人他们恐怕没有料到我们会下这古墓;而且,到时候,或许会在墓里碰上面,离珠他们的提议是,设若是在墓里面见着了,如果能确保自己安全,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把他们一伙除掉。
在离古墓几里的地方,有一家大排档。那家大排档,虽不如大城市里的,但毕竟在那种地方,有几位赶路的客人,就算不错了。
此时的已见不着日头了,临近傍晚。柳条随风一牵,乌云急匆匆地走过,树叶在地上摩擦,时而腾起,翻滚着地上的沙土。
我和蓝墨,各着披风,其余人穿一身深色便装。蓝墨表情冷峻,一声不吭。
我们打算先在这儿吃一顿,稍作休息,然后再赶路。
长长的披风连帽遮着了他的上半脸,几丝飘飘黑发凋落在面前,看他的面色高冷。冷冷坐在板凳上,一只腿立起来,风一吹,袖子缓缓扬起,看起来有些怪异。
桌子上的东西他一点也不吃,我便蹭了他一下:“蓝墨,你怎么了?”
他恍然扭头。
“怎么不吃?”
他又微微摇头,“你吃吧。”
我看了周围的人,看看他的样子,又瞧了瞧桌上的饭菜。
趁一个端菜的小伙走过,我便拉住他的肩膀索问关于这古墓的事情,小伙神色惊愕,回眸望了望当掌柜的,惊恐万状,吞吞吐吐地说他不知道,然后又急忙走了。
顺着蓝墨的目光看过去,我这才发现,原来对桌的人也很不正常,而且似乎也和古墓的事情有点边缘,料不定,是月夫人的人。
我稍稍停下了箸子,细细听他们的讲话。
“你们都给我放心的该吃吃该喝喝!反正头儿交给我们的任务,是……”那个人吆喝着,旁边的一个年轻的称他说喝醉了,蹭了蹭他,眼神示意他不要说。
我招手让他们掌柜的过来,随口一问对桌他们是谁。只见掌柜的细声细语说:“他们是四川来的人,听说,是来……捕猎的……”
蓝墨的眼神似刀,可以杀人。他微微看着那当掌柜的,默默无语。
掌柜的一害怕说:“爷,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呀。”
我逼问:“那你干嘛这么害怕?四川话我听不出来么,分明就是和古墓有关系。”
掌柜的腿都吓软了,手也在抖,支支吾吾的,赶紧招了“爷,爷,我说实话。这几个儿是从……”他话刚说到一半儿,霍的一下面色铁青,强挺了上来,喉咙里像被什么噎住了,两目放直,纵身倒在桌上;我们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的后背有一支锐利的小刀,正正扎入他的皮肉里,鲜血从他的嘴里一丝丝地流出来。
不用猜便知道是对面桌子的人干的,看来他们也是些有本事的,我刚站起身来,蓝墨便镇定地把我拉下;瞧他微微摇头的眼神,我知道他是示意我不要和他们真面起冲突,要不然,凭蓝墨的身手,那几个不会是他的对手。
既然如此,我轻轻给尸体瞑了目,也算是不想把事情搞大,又把掌柜的尸体一手推在桌子下。
对面的人早就有所防备,都是些粗鲁的人;那当头儿的,一身便装,身材粗大,肥胖黝黑的大脸,油光满面,那杂乱的黑发挤在两鬓,两只眼睛像老鼠一样,贼贼地观察着。
这我才意识到,方衷洺果然不是个好搞的东西,找来这么几个外地的,身手不错,但害是给他们干上了,我们两个,他们一群人,怕是也不好收拾。
午休。歇息的时间。那一群人各回各的窝,反正我是睡不沉的,眯上一会儿,就够了;至于陌蓝墨的,他更灵警,一直守在门上,静悄悄的。
这群壮汉睡觉的呼噜声响得我在隔壁也清楚可闻,看来这也不过是粗人,所谓粗人易鲁莽;午时这种时候,人稀,日高,是出行的好时机。故蓝墨即刻蹭了蹭我,我点了点头,健步如飞地走出这家大排档。临走前,那群壮汉还睡得老沉,我用干草围住四周围,并设置了一个陷阱;这样,一波人也能折去不少了。
这个古墓虽十分重大,但看起来却不比老晁墩棘手;这样鸟不拉屎的地方,亏得也只有南平国的人想得出来。
不过,我们走了一程路,参天的古树覆盖在一起,地上都是腐烂的枯枝败叶,绿茫茫的一片,回首一望,倒像一个墨绿色的眼睛。天也开始变得黑黑的,乌云密布,四周围一片妖异的暗绿,一棵古树横在我们面前,枝条如河流般,蔓延到地上,枝条似乎迫不及待地向我们招手。
很奇怪的是,为什么几只蚂蚁爬到树身的一个凹陷处,确切来说像一个长长的口子后,这些蚂蚁就消失了。我认真地观察着这摆动的柳条,其实这也只算得上是枝条,况且这也不是什么柳树,只是枝条颀长,像手一样自然垂落下来;至于这凹陷的口子,还有消失的蚂蚁,倒使我想起了一些可怕的事情。
我顿时明白,原来这几万年古树,是靠吃这些尸体、活人、蚂蚁甚至是自身代谢的枯枝烂叶存活至今的,所以说,这棵古树就是传说中的百食树,又叫吸血树;这长长的口子就是它的嘴巴,它可以一口吞食了你,而这枝条,恰好成为它的手,你只要一碰到,就会被牢牢缠住,吸干你的血,最后将你的干尸喂进这“嘴巴”里面。
这是我从一本书上看到的,想必蓝墨也知道这么一回事。
我们继续往前走,树叶飞快地飘落,似乎想把我们埋没了。
一个被枯叶堆满的石拱门上,刻着一些符号,符号的痕迹已经看得不完全清楚,是一串串连在一起的;像是什么密码,又像是在劝诫着什么,还有点儿像法语碑文。这个石拱门并不大,仅容单人一个个进入;令我疑惑的是,这成片的古树阴影之后,拱门里,竟是一座荒废的老宅。
这座老宅对我来说印象很深,就从第一眼开始,这幅荒凉破老的景象便深深地刻在我的脑中。但回过头仔细想想,这座古宅,貌似不是第一次见的,像是在哪里见过,什么时候看过,且不止一次,但记忆很模糊,不论怎样也想不起来。
“怎么了?”陌蓝墨转过头说,“不舒服?”
我强烈摇摇头,若有所思。然后仔细看着这座古宅,破旧的油灯,四壁还雕着“南平”二字。大宅前有两只石狮,石狮上各载着一个骷髅头;沿着石槛走上去,可以清楚地看见一块破老的牌匾上写着“南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