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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瑶,姑姑没能好好照顾你,让你受苦了。”
杜若不知该说些什么。杜若瑶和广燕姑姑之间的关系,她一无所知。面对广燕姑姑怜惜的目光,她只能擦掉眼泪摇摇头,轻声说了句:“不会。”
“唉,若瑶,姑姑也是没办法。那次我偷偷给你送食物,让六小姐发现了,我挨些责罚不打紧,但连累着你一起被她骂,还一整天不让人给你送饭。经过那件事后,我实在是不再敢接近你了。”
“杜若雪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广燕姑姑惊讶地看了杜若一会儿,见到杜若眼里的迷茫,她又重重叹口气:“他们都说你病坏了脑子,我原先还不信,现在看来你确实是不记事了。”广燕姑姑一边为杜若清洗头发,一边说,“当年六小姐的母亲因夏绫夫人深受老爷宠爱,心存妒恨,性格变得十分扭曲,加上她一心求子,见都不愿意见六小姐,最后干脆将她丢给乳娘抚养。
那孩子成长环境不好,心里很苦,她这是把自己的委屈都怪罪在你头上了。
后来,陆家公子出于一些原因来府上住过一些日子,六小姐甚是钟情于他,可他偏偏疼爱自小就体弱多病的你。或许是将自己与母亲的境遇种种重叠在一起,自此六小姐就更加记恨你了。
近两年老爷忙着外面的事,府里大大小小的家事都是六小姐负责。
终于有了报复的机会,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你。”
“老爷…我父亲为什么不管我?就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也不该由着杜若雪这样折辱我呀。”
“你年幼时,老爷是非常宠爱你的。但是夏绫夫人去世前后,也不知是怎么了,老爷完全一反常态,就连看都不愿多看你一眼。”
说完,广燕姑姑觉得话说得过重了,忙解释道:“其实这几年外面的事情太多,我虽然不清楚老爷到底在忙什么,但也是看着他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候,在府里的日子越来越少。所以,我想老爷或许并不十分清楚小姐的遭遇。”
杜若闷闷的“嗯”了一声。
在温泉里越泡越虚,全身脱力。渐渐的,杜若觉得头昏沉沉的,眼睛也睁不开了。
迷糊中,杜若听见广燕姑姑在叫她:“杜瑶,快起来吧,温泉不易久泡。”
她试了一下,没站起来。
就在她整个人都要滑进水里时,她的身体被捞起来,抱了出去。
“若瑶,你坐在澡盆里,姑姑帮你洗。”
若瑶被广燕姑姑放进一个盛满热水的木盆里。木盆不深,水刚刚没过她的腰。
广燕姑姑往木盆里倒了精油,洒下花瓣,再用一种香膏抹在她的头发上,拿布包好。
木盆里的水比温泉水凉一些,杜若舒适地伸展四肢,感觉干燥的皮肤都变得柔软了。
“刚才那两位姑娘说六小姐有吩咐,杜若雪吩咐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不过就是让我们为难你罢了。以你的身体状况,在温泉里泡久了反而对身体不好。轻则昏厥,重了……”
杜若抬手制止广燕姑姑继续说下去。她不想听也已经听够了,何必再自找不痛快。
幸亏是广燕姑姑陪在身旁,否则刚才她就是溺死在泉水里,也不会有人帮她。她在心里记下姑姑的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广燕姑姑仔细梳洗抹在杜若发丝上的香膏,理顺纠结起来的发束时,外面等候的丫鬟进来催促:“还要多长时间?”
“快了。老爷下令要七小姐打扮的光彩照人,我可不敢违命。”
丫鬟不耐烦的“啧”了声,转身又出去了。
“姑姑,明天府里招待贵客,今日父亲应该很忙,他这个时候叫我去干嘛?”
“听说明日府上所有未婚嫁的女儿都要参加宴会,想必老爷很久没有见到你,今天是想先叮嘱你一些关于宴会上的规矩吧。”
“是吗……”杜若心里升起一丝不安的预感。希望明天不要节外生枝,可以平安度过才好。
沐浴后,广燕姑姑搀扶杜若起身,为她擦净身体。随后又拿来套新衣裳,伺候她一一穿戴整齐。
杜若摸着衣服的面料,便知道自己这身行头肯定价格不菲。尤其是最外面的冰蓝色丝质长袍,上面用银线绣着层层落雪。确实美极了。想来应该跟她眼睛的颜色很配。
“让我为若瑶梳个祥云藏银月的发式吧。”
“嗯。姑姑,以后就咱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叫我杜若吧。”
“杜若?为什么呀?”
“我这次大病之后宛如新生了般,我想改个名字,就叫杜若好了。”
“好…杜若…”说着,广燕姑姑又摇摇头,“不好,杜若像男人的名字。”
“我就是要叫个谁说女子不如男的名字。”
广燕姑姑拿她没办法,只好点头应了。
杜若发现广燕姑姑有双巧手,不一会儿功夫,头发就快梳好了。
广燕姑姑拿出一支做工精美、银包着玉的簪子。这簪子形如寒月。广燕姑姑将它别进杜若的头发,一半藏进发髻里,一半露在外面。
“若瑶…杜若打扮好了可真美,长大后一定不会比夏绫夫人差。”广燕姑姑又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遍,确保一切都很完美后,对杜若说,“我去取你的斗篷。你在外面等我,先不要离开暖阁。这身衣裳太单薄,知道吗?”
“放心,我哪儿都不去。对了,姑姑,我穿白…陆公子的银狐大氅就好。”
广燕姑姑看着不知是因为泡了温泉,还是因为害羞,小脸变得红扑扑的杜若,笑着说:“行,我这就去取。”
杜若在广燕姑姑之后出了留鸾泉的洞口。她出来时,广燕姑姑已经走远了。
那两个丫鬟看见她,互相使了个眼色,便一起上前把她架上轿椅。
那两个小厮见了杜若都是一愣,像第一次见到她似的。
“还磨蹭什么?快走!老爷等着呢。”丫鬟催促小厮起轿。
“姑姑去取我的大氅了,再等一会儿就好。”
“总共离得也没多远,小厮脚程快些,冻不着七小姐。行了,起轿。”
“等等,姑姑还没回来。我怕她找不见我,会着急。”
“急什么?她见你不在此地,自然知道你已经去老爷那里了。”
小厮抬起轿椅,杜若拦也拦不住,眼见着到了暖阁大门处。
大门自动打开,寒风卷着雪从敞开的门外吹进来。杜若身上的衣裳单薄,风像小刀子似地割在她的皮肤上,刚刚软化的身子又皱紧了。
“咳、咳、咳。”杜若见咳疾要发作,忙拿出药丸就着药水服下。
说来也奇了,雀后黑的药真是立竿见影。
杜若吃了药,咳嗽随即就止住了,身上也不冷了。接着一股热流从下体升起,摇摇直上,到达喉咙处后转了圈,又往下涌去。
这股热流在杜若体内转来转去,一会儿又多了另一种很冲的能量,和那股热流彼此交汇冲撞。
杜若感觉这副皮囊都要被两股力量冲破了。她失声喊道:“停下来!快停下来!”
“别矫情了,就快到了。”小丫鬟并不理会她,催着小厮快点儿走。
“不行…”杜若不安地在轿椅上动来动去。
“七小姐您坐稳了,再这么折腾怕是要摔下来的。”
小厮的话音还没落,轿椅忽然失去平衡,往一侧歪去。
杜若连叫喊的时间都没有便从上面跌落下去。
她大惊失色,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吓得紧闭双眼。
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觉得身体一轻,腾在了空中。
她慢慢睁开眼睛,迎上的却是一双凤目淡淡地看着她。长长的睫毛遮在那双眼前,为这眸子添尽了深不可测的神秘感。
杜若回过神时才意识到自己正被一个男人抱着。她刚要道谢,那男人却将手一摊,把她丢回到轿椅上。
“坐稳。要是因你失了那花,便是暴殄天物。”
什么花?谁是暴殄?谁是天物?杜若一头雾水,朝地上看去。
原来就在她跌落的地方竟生长着一株暗紫色的小花。在这冰天雪地里确是显得那般非同寻常,妖艳无比。
道理我都懂,可是说我掉地上是暴殄了它,我就不服气了!杜若咬着嘴唇瞪向男人。
刚才离得太近看不清楚,现在再看,眼前这人只能算是位少年。
他大概十八、九岁。乌黑的长发束在脑后,发丝散在肩膀上,与漆黑的长袍融在一起,反衬的他肤色如雪。
杜若的视线移向他的脸。
少年的眼睛像黑曜石一样深邃,蕴藏着锐利的光芒。高挺的鼻子,削薄轻抿的双唇。无一不彰显着他身上那股傲视天地的逼人盛气。
杜若觉得他像行走于暗夜的魔王,周身充满危险的气息,却偏偏让人移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