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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满了整个身体,李世民望着她羞涩的表情,却得意一笑,眉峰轻挑,勾动着她的每一处柔情……
无忧自也看出了他故意的戏弄,赶忙安稳住心跳,佯怒的别过了头去,避开了他凝住的眼神,以表不满:“我认为……事情不会是杨妃妹妹所想的那样!”
“哦?那么……你是相信韦妃了?”
“也不是……”
无忧摇了摇头,转回了身子:“只是,我觉得她没有理由那样做!”
“理由?”
李世民冷哼一声,到想到了杨如夕刚才的一番话:“你知道,如夕怎么说吗?她说……她一个再嫁之妇,来路不明,没身份没地位,又没有我的孩子,想要立足,就是要不择手段,说什么,除了你之外,就只有她为我生了孩子,怕因为孩子的原因,而分走了更多的宠爱,唉……怎么想出来的啊?”
李世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杨如夕果然给了他不少的难堪,看见他这样的表情,无忧却忍不住又是一笑:“好了,你别烦了,这件事情……等杨妃妹妹的情绪稳定一些,我再去问问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你阿,还是忙你的公事吧,最近……很烦是不是?”
李世民微微一怔,看向了无忧,这些日子以来,他自以为已经掩饰的很好了,甚至从没在她面前,流露过微点不开心的神色,可没想到,却还是没能逃过无忧的眼睛……
……
注:这个时候,李世民并不是除了与长孙就只与杨妃有孩子,之间还有一个李宽(生母不详)
明争暗斗11
李世民望着无忧了然的神情,微微苦笑,漆黑的眼,如这夜一般、暗凉幽深,多少无奈与苦衷包裹其间,只凝成一声深叹,忙了一天、气了一天的他,终于听到了一句体己的话,虽然简单,却有如和风细雨般,温润着自己……
“嗯,是有点烦,故……也没那个心情去哄着如夕……”
李世民说着,便轻靠在无忧的小腹上,四个月的孩子,胎动虽并不很多,但,李世民却还是闭上双眼,仔细的倾听着,无忧看到他突感疲惫的样子,心疼不已……
“你……听说了什么?”
李世民紧圈着无忧,似突的找到依靠般不愿放开,轻松之余、却也夹杂着些许不安……
无忧自能看出他眼中忧色,温柔的抚着他脸上严峻的线条:“我……前些个日子,去向父皇请安,顺便去看了看身体不好的静嫔,深宫之中,你也是知道的,不得宠爱的嫔妃,即使是病了,也不敢声张,那样……父皇就更加不会去了,我是无意间得知了静嫔的疾病,也明白她不想让父皇知道的苦衷,便偷偷的、送了些补品和药丸给她,她一直感激着呢,故……便告诉给了我些……她听到的事情……”
无忧稍稍一顿,望向李世民骤然敏感的双眼,继续道:“静嫔伺候张婕妤和尹德妃……一向谨小慎微,她们说的得意起来……也就自然不会避讳着她,我那日前去,静嫔就告诉我……之前,她们无意聊起乱兵再起之事,她就说,看来秦王又要开始忙了,可尹德妃却不屑的白了她一眼,得意的回了句……大唐国可不只秦王一个人会打仗……”
李世民一怔,突的抬起头来,刚要接口,无忧却轻按住了他俊薄的唇:“听我说完……我当时就觉得这句话,是暗有所指的,结果,我知道了这件事情,还不到一天,父皇……便来到了天策府试探你……故,你这次去请战……怕只是无功而返吧……”
明争暗斗12
李世民轻握住她、按在唇上的手,坐直了身子,无奈的苦笑,点了点头:“是阿,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做了,我长年在外征战,跟父皇亲近的机会自然少了,突然的……就不知道怎么和父皇说话了,亲一点呢,怕他觉得我另有所图,疏一点呢,又怕他觉得我有心戒备,唉……这远远近近之间……我真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无忧望着他,也坐直起了身体,凝香的手,轻抚开他眉间隐隐的沟壑,微展一笑:“二哥有那么多事要忙,又何必在这些事情上多做烦脑呢?顺其自然好了,所谓,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適也,无莫也,义之与比(1),二哥……自也不必这般在意!”
“无適也,无莫也,义之与比……”
李世民似有所悟的小声叨念,无奈与怀疑、盘旋于幽深的眼底,一时仍难排解:“但愿……父皇也能这样想……”
无忧一怔,随即便垂下了眉睫,欲言又止……
她知道,要习惯了百战沙场、争强好胜的李世民,去心平气和的无欲无求,怕……是绝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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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天策府,自有一阵风言风语,似每个一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打量起韦妃,毕竟,她是后进门的,又没什么来历,还是个再嫁之妇,自不比杨如夕那般值得信任,一时间,便更使得流言四起……
这日,无忧经过花园,本想放松下懒散的身体,可几个浇园丫头的轻声议论,却令她顿沉了心……
“你们……在说什么?”
无忧突的一句,打断了丫头们的细细声语,一惊,慌忙止住了口,却一个个低垂着头,支吾不语……
“是在……议论韦妃娘娘吗?”
无忧见惊吓了她们,便随意轻拨起身边的花枝,显得不那么刻意,几个丫头这才松下口气,心跳也渐渐平息,虽说平日里、王妃待人和善,但,随便议论上人之事,终还是不该的……
“是,奴婢们再不敢了……”
……
“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適也,无莫也,义之与比”出自《论语》,解释:君子对于天下大事,不刻意强求,不无故反对,没薄没厚,没远没近,没亲没疏,一切按道义行事!这里的道义指,行事的原则和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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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见她们认错,便收起了些微怒,本不想再责备她们,可犹豫了一下,觉得提醒上一句总还是要的,毕竟,这样议论来议论去的以讹传讹,对于事情的真相,恐并没什么好处:“嗯,好了,那你们继续忙吧,但,以后没有证据的事情,还是不要凭空议论为好,韦妃娘娘终归是上人,要尊重,都……记住了吗?”
几个丫头赶忙喏喏的应了,无忧这才点点头,转身欲去,微抬眼间,却停住了脚步,只见,回廊的漆柱边,盈盈的立着一名女子,绸裙飘展、目光凛冽,正看望着自己,惊诧与不可思议凝结在浅红的眼底,冰冷如霜……
正是杨如夕!
“姐姐,还需要多少证据呢?把这样一个人留在府里、留在王爷的身边,姐姐……就不觉得后怕吗?”
杨如夕的口吻中,明显带了责怪的意味,凌厉的就如初见她时、那般迫人,无忧很能理解她此时的心情,有谁不疼自己的孩子呢?所以到并不怪她,只淡淡的一笑:“妹妹的心情,我理解,可……这万事都是要讲求证据的,没有证据的事情,这样传来传去,总是不好,妹妹是个知理的人,这个道理,想也该懂的……”
杨如夕兀的一怔!
知理的人!无忧眼里若有似无烁闪的光,着意的漫过杨如夕脸颊,竟觉潮热腾腾,按她的意思……自己再说下去,岂不就成了无理取闹吗?真好一句知理的人!
杨如夕秀眉微蹙,眼中灼火、莫名煽赤,她不明白,无忧怎会如此维护那个满是城府的女人,而不相信与她姐妹多年的自己呢?
她不懂,更一时很难想通,言语间、自也暗含了怨气:“好!那妹妹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就但愿姐姐……能早日找到证据,以塞悠悠之口吧!”
杨如夕说完,便阴沉着秀脸扬袂而去,甚至,都没有顾得上礼数……
无忧只无奈一叹,望着她忿忿走去的背影,知向来高洁的她,是太过忧心恪儿才会如此,故,并没太放在心上,只希望,她不要一直这样郁郁沉溺才好……
看来,这件事情务必要尽快查清了,否则对于她们双方来说,恐都会是心中利刺,难以拔除,那么日后相处起来,便不知再要生出多少祸端了;就先去厨下看看吧,无忧想,毕竟,不管做什么样的汤,都是要从厨房开始的……
无忧想着,便转身而去,却没注意到,在她与杨如夕对语之时,便早有一人,立在了漆柱之侧,默默跟在了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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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来到厨房,已接近午饭时分,大家都在各自忙着,见王妃突的临驾,自是意外非常,赶忙放下手中事务、纷纷见礼,无忧微笑着免去,便悄悄叫过领事的、询问起当天的情况,领事的也不甚清楚,只说韦妃是常来的,总爱做些这个,弄些那个的,又是上人,大家自也不好多问,无忧点了点头,又问了木耳的所在,便让他去了,也让大家都不必再拘礼,忙着便是……
无忧按着领事的所说,打开储放干物的墨红阁子,寻了过去,里面的每一层,都放着不同的干品,直寻到最上面、才看见了木耳,黑色的犹如漆墨,与平常无异,无忧拿起一块,闻了闻,并没有太多自身的味道,便又轻放了回去,漫无目的的翻看着其它几块,似想要寻出些蛛丝马迹般小心谨慎,不肯漏掉任何一点……
咦?
突的,在略显昏暗的角落里,无忧的手,似触碰到一些湿软之物,这个阁子中不都是些干品吗?无忧好奇的拿出了那样东西,只见那物亦呈黑色,只是稍浅一些,接近暗棕,亦不似其他木耳般干枯,很是柔软,这个是……
无忧脑中猛然一闪,心中一抽、顿时惊骇,这个……该不会是鲜木耳吧?以前她只曾有所听说,倒是不曾见过,故,赶忙叫了领事的过来:“这个……可是鲜木耳?是做什么用的?”
领事的一看,赶忙点了点头,神色间、似有些紧张慌乱的应着:“是的,是鲜木耳,这个……是小人所置,自己晾晒,以保口感更佳……倒没别的用途,前些个天已经凉晒了一些,这个是今天刚送来的,还未及处理,王妃……这个东西……有问题吗?”
领事的言语吞吐,显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李恪因食用木耳汤一事,已在府中闹得沸沸扬扬,此时王妃又无故问起,自令他的心中慌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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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也看出了他的不安,到和缓了神色,以期排解,免得他惊慌的不敢说出实话来:“哦,那么……这东西可有别人用过吗?直接去做了吃食的?”
领事的这到有些为难了,此处每天来往之人甚多,有些个屋里的丫头,上人们要吃什么,是不报给他们的,他自也不好确定,正自犹疑之时,门口却突传来一个声音,尖细中透着些凄清,坦然而应……
“我用了!我……就是看着新鲜,用在了……恪儿的木耳素汤之中!”
无忧抬眼看去,见正是韦妃肃然的向自己走来,眼中难解的神色,布满眸底,望了望自己,又望了望自己手中的鲜木耳,似有质询,无忧亦定望着她,却是恍悟的一叹……
原来如此……
无忧轻转回身子,向领事而去,眼中已尽是了然:“唉……原来是这样,你们可知道……这鲜木耳……本身便是有毒的阿……”
无忧此语一出,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忙碌之声顿息,领事的更惊惶得腿下发软,立时跪在了地上:“小……小人……确实不知阿,平日里都是晒来吃的,从没想过要用鲜,我命送来之人……也……也没有……也没有对我提起过阿……王……王妃……这个……这个……小人真的是不知道的阿……请王妃您……您一定要相信我……”
见领事的被吓得语无伦次,无忧赶忙搀扶起他,微笑的慰着:“不碍的,这事……知道的人原就是少,却也不怪你,恐向你送货之人,也未必明了,种植之人呢,也就只管种植,货家要鲜便鲜,要干便干,自是有过提醒,经过了这重重倒手后,也难免会有人忽略了,你自不必如此紧张……”
那领事的听了,这才松下口气,可身上却仍是冷汗涔涔,颤着身子、惊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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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手拿着新鲜木耳,又望回向韦妃,见她也正兀自犹疑的凝望着自己,眼神中疑惑、钦佩,纠结在一起,错综复杂,似还隐有一丝丝感慨,无忧却只冲她微微一笑,淡淡而言:“走吧,我想……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