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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琼四下看看,见果真没人走动时,才小心的掏出了一件东西,递给了无忧:“王妃,七弟说……若是能够见到王妃,就把这个交给您……”
柳连?无忧心中倏然一惊,盯看着秦琼手中的白色物件,怔凝了!她伸手接过,还未展开,心,便已抖动了起来!
那件东西,自己再熟悉不过……
兵驰太原4
无忧颤颤的,打开了那件丝质的东西,雪白的绢子,被叠得工工整整,格外小心翼翼,它的右下方,果绣着一株幽碧的忘忧草;无忧把它轻握在手中,她不知道,柳连是何时拿到了这条丝绢,但,仅凭这小小的绣草,她便肯定,那是自己的……
无忧轻叹着,自不免感慨,悠道:“他……还好吗?听说他……不肯投唐……”
秦琼亦是一叹,无奈的垂首:“是啊,他……还好,也许不久,也会离开瓦岗吧……”
从无忧落落疏离的眼神中,秦琼自能看出,柳连的一番情意,无忧怕是知道的!但,那又能如何呢?命运往往都是如此,无奈自多于惊喜,在它的面前,人们除去一声叹息外,还能怎样呢……
无忧没再言语,秦琼也不好跟王妃呆得过久,便行礼去了;可无忧却仍自呆立在当地,许久未动,一层层薄雾,一缕缕轻愁,无名的漫上了心头……
略作修整,李世民便下令兵发太原,先前派去打探之人,已传回消息,原来,攻打太原的,是定阳王刘武周,他手下副将宋金刚正将太原城团团围住,宋金刚带兵打仗原是一般,但,却于数日之前,无意得一勇将,名叫尉迟恭,此人甚是了得,日抢三关,夜夺八寨,令李建成始料不及、防不胜防,这才赶忙修书给李渊,请求增援……
李世民在距太原城不远的地方,细细观察,只见,宋金刚虽已把城团团围住,可兵马却是散开的,并不见攻打之象,李世民想,莫菲……他是想等这城中断了粮草,待我们主动献城吗?他还不敢肯定,于是,便下令将兵马分成了三路,自己带一路,秦琼带一路,程咬金再带一路,又向前推进了几里,以探虚实,但,都已走到了离城三四里的地方,竟还没发现一个远探……
李世民唇角一牵,讽刺的一笑,原来,所谓日抢三关,夜夺八寨的之人,不过是个有勇而无谋的莽夫而已,想着,便是一声号令,自己首先冲了出去,秦琼与程咬金左右随之,大喊着,向太原城奔了过去……
“来!冲啊,我大唐四十万大军已到,你等快快束手就擒吧!”
李世民虚张声势的一声大喊,果乱了敌军的方寸,宋金刚与尉迟恭匆匆起床,穿衣应战,可这东边大营,战阵未开,便已被唐军团团围住,惶惶间,左右四顾,竟茫然无措的失了队形……
秦琼一见,忙亮出了双锏,程咬金亦是舞开双锤,两人领着头,就冲进了营门,刚刚投唐的他们,自是都想为李世民立下头功,一时之间,杀红了眼,沾死碰亡,无人能挡……
兵驰太原5
由于是匆忙迎战,尉迟恭连战衣都没有穿好,很快便落在了下风,宋金刚见势不妙,赶忙下令,各路人马汇合一处,向西南方的柏壁关逃去了……
太原四门这么一乱,守城的,便飞马驰回了晋阳宫,将这个消息,报给了还在睡梦中的建成和元吉,李建成听说援军已到,并已击退了宋金刚,顿时松了口气,二人也赶忙穿戴整齐,出太原东门,迎接李世民去了……
待将李世民迎进宫内,又命人备了酒饭,寒喧过后,李建成才问起了秦琼等人:“二弟阿,不知这几位是……”
“哦,对了,这几位,是西魏瓦岗的英雄们,现在……都已投了我大唐!”
李世民说着,便对向了几人,几人自也是赶忙上前,各自拜倒,恭敬的报起姓名,这些铮铮然、响当当的名字,一个个落在李建成耳里,顿颤了他悚然的心房,这些个人,竟真都投在了李世民麾下,他素来听说,瓦岗城中无弱兵,又更何况,是这些个当世的英雄人物呢?想着,脸上便不禁漫过了丝丝忧色……
“对了大哥!”
李世民的一声轻唤,打断了李建成纷乱的思绪,强笑着看了过来:“大哥,这个刘武周不是已经递交了降书吗?怎会……又反了呢?”
李建成一拍桌子,愤然的指向了李元吉:“你问他!”
李元吉一听,赶忙别过了头去,不语!李世民自又看回了李建成,李建成一叹,这才开口:“你也该知道他,自小就风流成性的,来到这,看上了人家刘武周的女儿,谁知那女子刚烈,竟寻了短见,就这么逼反了刘武周,本来倒也稳的住,只是前些个日子,那宋金刚得到了一名大将,名叫尉迟恭,甚是能战,才弄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原来如此!李世民这才恍然而悟,亦是一叹,望向了李元吉,但,在这这许多人面前,却也不好责备于他,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大家吃了些酒饭,差不多了,李建成才又开了口:“那么……二弟阿,既然你也来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和三弟明日就准备回长安去,也好将这里的事情报给父皇,对了,还听说,你已找到了二弟妹,可真是太好了,免得堂堂秦王,没个正妃,总是件不体面的事情!”
李世民怵然怔忪,手中酒杯隐隐一颤,零溅出星点的酒花,今晚,他们才刚到,之前又没有通过书信,大哥……怎会知道了无忧呢?难道……
李世民眸色立敛,放下了温热的酒杯,眉峰暗挑,却恍然的、不愿再想下去……
今生不负1
晋阳宫的条件,自比荒山野地好上许多,忙了一晚,带了些酒意的李世民,略显疲惫,轻倚着床栏,眼神游离,却不见一丝瞥动,心事重重又若有思量……
“在……想什么呢?有心事吗?”
无忧亦靠在床边,关切的问他,可李世民却只是稍一侧目,没有言语;无忧略微一顿,莫名心恸,李世民如此的神色,是极少见的,尤其是在自己面前……
“你……先去睡吧,这几天下来,也一定累坏了吧?”
李世民今晚,的确沉冷的可怕,声音也低沉的塞塞抑抑,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却听上去那般冰凉;无忧默然,他脸上的倦色,明显深刻,兀自凄幽的漫没横流,压郁的几近冰冻,无忧难免心疼,不由得便握住了他的手:“没关系的,我……想陪着你……”
无忧清浅的一句,却惹得李世民全身一抖,眉心聚敛,猛侧过身子,暗眸冷邃的烈烈看她:“是吗?”
李世民缓移着自己,凑靠近她,欲火蒸蒸,疾迅升腾,凝聚在凉薄的唇侧:“真的……愿意陪我吗?”
他的身子,微微前倾,压低着无忧纤柔的身体,目光亦如刀锋般,寒光匕见:“真的……愿意吗?”
无忧身子栗栗发颤,抖动着眸水,模糊了柔和的音色:“二……哥……”
“真的吗?真的……要陪我吗?”
李世民迫近着俊脸,贴靠在她香凝的唇边,丝丝温热,炙烤耳侧,却被无忧冷冷的避开了:“我……我先去整理床……”
“不需要整理……”
无忧正要侧起身子,李世民却寒厉的打断了她,迅疾的动作,来不及看清,无忧细弱的手腕,便已被他紧紧扣住,疼痛得一声娇吟……
“不……”
无忧秀眸淋水,闪动着惊恐的光色,想要挣开他,可怎奈终是力所难及,反被他狠狠的,推按在了床上,烈热的深吻,如期而至,却淡漠了往日的温度,涩涩凄苦、灼灼触心,尽刺在了无忧裂痛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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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不负2
“不!不要……你……你醉了……”
无忧强挣着身体,欲脱出他窒息的怀抱,可他的手却更加重了力道,向来的理智,也似在无忧丽艳的唇瓣间,完全失控,压抑的欲望、火烈的唇舌,游走在无忧胭抹的唇颊边,深尝着她轻淡的津津泽香……
“不要……”
无忧无用的尽力抵抗,可在他劲道的臂弯下,却更显得绵弱无力,欲去不能,炙炙煎缠,涟涟酸痛,尽织成细密的泪雾、零洒而落,无法言喻的幽苦,刹时侵占了整个心间……
没用的!无忧涩涩苦笑,凄然的不再挣扎、不再乞求,亦不再作无谓的抗争……
“为什么?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李世民沉重着呼吸,吹落在无忧凉凉的耳际,生冷、冰硬、亦是毫无温度,他不明白,他的无忧、他的妻子、他最爱的女人,有什么天大而不可诉的理由,躲避他、抗拒他、甚至冷落他……
无忧轻泣着,微微娇喘,秀密的睫毛间,散落着零零细碎的冰珠,禁痛的无法言语……
李世民心中亦是痛楚,凄茫的放开了她冷颤的身体,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是这样的表情?竟似痛苦的无法禁受,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怎么样的理由,会让他们的爱,在不觉间,蒙上了层层迷雾……
无忧无力的瘫软在床上,忍泪望他,僵凝的身子,一动不动,她也不想这样,她也不想,让他们的爱布满了阴云,可她没有办法,她就是无法逾越,心中那道沟坎,就是不敢想像,自己如此不堪的身体,展现在他面前时,那尴尬的情景……
今生不负3
“算了……你不说……就算了……”
李世民深叹一声,坐直了身子,不再逼她,亦不再勉强她,尽管他心中犹疑仍密密匝匝,可也不愿看到如此痛苦的无忧,他漠然的站起了身来,迈开了沉重的步子……
“二哥……”
无忧亦是猛然起身,紧环住了意欲离开的他,粉泪盈破、细浪腾卷,只一瞬,便浸透了他背上的衣襟,她把他抱得那样紧,哭得那样伤心,却无力说出半句话来……
李世民顿住身子,颓然的低眼望去,见她本若藕段般的娇腕,已被自己攥出了条条红印,自己何时,如此粗暴的对待过她?
从没有……
“把你……弄疼了吧……”
李世民心疼的柔和了声音,轻抚着她紧搂自己的小手,重又坐了下去,可无忧却仍不肯放松半点,随意的摇了摇头,更紧的贴在了他健直的背上……
“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李世民轻拉开她的手,握在掌中,转过身来望她,眼中尽是不解和期望的交结,他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事情,竟让深爱他的无忧,宁愿放在心里,也不愿告诉自己……
无忧轻动着水睫,抽泣着扑靠在他怀里,紧搂住他,却仍是无言以对……
“是……是平云公主吗……还是……”
李世民亦烦燥的胡乱猜测,却也没能说下去,他心中,竟有莫名无端的一瞬,涌出了柳连这个名字,就如所有男人一般,自私的无一些包容,他本以为自己是不同的,却发现,终也是无法免俗……
无忧已无余心,去思他意味深长的话语,眼前、心里,惧是迷蒙的乱作一片,她知道,无论如何,一定是躲不过了,本来,她是想,李世民如此繁忙,又要南征北战,自己若是先回了长安,自有充分的时间可以疗养,可没想到,竟会如此的不争气,只因着他一句深情的然诺,便随来了太原……
无忧心中一扯,轻拭去纷落的泠泠冷泪,终还是颤抖着,卷起了粉白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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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不负4
她仍是轻倚在李世民怀中,动作亦轻舒的,如弱风拂水,了然无迹,不带一丝一点的声音;李世民自是没能察觉,微侧过头来,仍是一副责问的神色,眼角一瞥,冷冷的带过些模糊的视觉……
呆住了……
无忧的手,紧攥着高撩的衣袖,水莹剔透的玉臂上,赫然呈现着刺厉的道道红痕,赤红的、如血一般,不!那就是血,就是凝结了的、销暗了的血色,浓涸着,生生顿入了李世民漆黑的深眸中,针扎一样疼:“这……这……这是……”
无忧痛泣着放下衣袖,她是多么不想,让如此丑陋的伤口暴露